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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倾歌(完结)千叶飞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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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他拿起玉衣时神色间也是一怔,凤眸微微上斜,目光闪动,既是惊叹又是困惑。仔细瞧了半响后,他才皱了眉,呢喃:“哪里来的?”



“你不知道?”我愣了愣,下意识地低眸再去看了眼刚发现玉衣所在的书案。


果不然,书案上另有一片竹简,狭小的青竹片上写着几个蝇头小字:此衣能挡刀剑之利,带之防身。字迹虽刻意修饰得似模板般工整,但一撇一横间,力道柔和,收端娟秀,分明是出自女子手笔。


无颜侧头过来看了看竹简上的字,倏地展眉一笑,瞥了眼光看向我,道:“夷光,别装了。这是不是你刚刚说的要送给我的礼物?”



我红着脸摇摇头,眼睛再瞄了瞄那稀罕难见的玉衣,不自觉地将手中拿着的、那块本要送他的护身玉珏握紧了藏在长袖中。“二哥说笑,我怎会有这等宝物?”



他望着我打量片刻,忽地扔了手中玉衣,扳过我别扭转过去的身子,笑了笑,柔声:“那夷光要送二哥的是什么?”



“就是……这个。”我硬了头皮抬手平摊掌心,小心翼翼地把玉珏送到他面前,低声道。


无颜笑,也不说话,只伸手取过玉珏,放在手中赏玩一会后,敛襟纳入怀中。


“我要走了。”沉默了半天,他突地开口,言词不是其他,却是道别。



我点点头,也不多话,忙拿起他刚扔下的玉衣递入他怀中,道:“带上这件衣服吧,多少能保平安。”



无颜拧眉,二话不说便将玉衣重新扔下,神情间有些不悦:“我第一次上战场就带着这玩意,被天下人知道了还不以为公子无颜是胆小怕死的鼠辈?若是如此,也枉费了父王有意让我磨砺的苦心。这衣服我不带了,你在宫里帮我查查究竟是何人送来的。”



见他不快,我只得收回了话锋,笑道:“好。夷光明白,那二哥此去要小心。我在宫里等你得胜的捷报!”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挑眉,伸手揉揉我的脸颊,凤眸一弯,眼里光彩尽是说不出的得意和自信。话音一落,他再未犹豫,转身离开。



而我,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眼帘后,不由得再次低头瞧着桌上的玉衣,脑海里一时浮想联翩:既然竹简上的字是出自女子之手,而且这金丝玉衣又是如此珍贵的东西,那送的人自然和无颜关系非浅。虽说二哥从小便受尽女子青睐,只是能拥有这般物品的,那定不会是普通的宫女什么的。王后素来不喜二哥,王叔的其余众妃嫔也大都避着和二哥接触,宫里面和他处得好的、地位比较高的女子,除了我之外,还真想不出别人……



我凝眸看了看竹简上的字,总觉似曾相识,却又偏偏记不起来。那日我一人坐在长庆殿想了一上午,实在是想得困乏却又毫无头绪后,最终还是咬咬牙收起了玉衣丢在一旁。


我那时年幼,无颜让我去查,自然是查了个半调子,更兼年少活泼,玩得开心时,那玉衣的事也早就忘在脑后了。



等到无颜凯旋回来问起时,我这才想起自己承人之诺却未能完成的事,不觉羞赧万分,无言以对。好在无颜也不责怪,只问了几句后,从此就再没提起玉衣的事。直到三年前我随他去战场,他才又找出那件金丝玉衣,叫我穿上。



…… ……







往事在脑中飘忽而过时,记忆中的画面依然清晰得似时昨日遗留下的影子。


我是今日才知金丝玉衣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只是以无颜的聪明和豫侯麾下遍布天下的密探来说,他断不会是此刻才知晓这金丝玉衣的秘密才是。而且看他现在的神情,虽痛苦,却没有任何的震惊与怀疑。



其实即便他早知道金丝玉衣是唯有楚国公子所有也没关系,王宫里再珍贵的东西都有落于民间的可能,他意外得到玉衣或许只是一种机缘,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含义。可惜经过今晚的折腾,世事也在向众人难测的发向发展……



聂荆与无颜相像,聂荆和无颜都有金丝玉衣,这两件事单独看起来虽有惊人的巧合却也并没什么古怪。但聂荆的楚国公子身份,如今经过一场闹剧后已被凡羽肯定下来。一个公子,从小来保护他国的另一个公子,偏偏两人还长得如兄弟般惊人地相似……



这样的情况,若要让人不起疑心,恐怕很难。







我甩甩头,不敢想,也不愿继续往下想。无颜是最疼我的二哥,是齐国庄公最宠爱的豫侯,身份铁定,不容置疑。都是那晋穆,非得自作聪明地搞出这么多的事,让人心惶不安。


想到这,我忍不住抬眸瞪着他,脸色一寒。



可能是我低头思索的时间太长,他正凝了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认真中,带有三分好奇,七分关心。



这样陌生的眼神看得我一怔,心不自觉地一软,刚才冒出的怒火和抑懑顿时消减许多。


他笑了笑,视线一掠,瞥向站在我身旁的无颜。彻如墨玉的眸间亮光一闪,晋穆慢慢勾了唇,眼底颜色愈见似夜暗沉。这样的眼神,透着似是苍原野兽遇到觅食许久猎物时的侥幸和欣喜,光华内敛,凌厉暗藏,处处带着危险的意味。



他是不是又猜到了什么?我蹙了眉,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站在了无颜身前,挡住他的目光。


晋穆的眸子里迅速飘过一丝晦涩,剩下的,却皆转变成了深深的笑意。身后也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隐约中,夹了几分好笑的无奈。



我顾不上回头和无颜说话,只斜眸看向自去一旁按额沉思的夜览,清清嗓子,高声道:“意,可否听我一句话?”



“什么?”夜览扭过头来看我,微倦的面容间昭显了一日辛苦的疲惫。的确,他这个婚,结得是相当地费劲、相当地不顺畅。我心里同情,但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或许还是将所有的话都说开的好。



殿间已安静许久,众人皆低头盘算着自己的心事,在我与夜览这么一来一回的对话打破了沉寂后,自然而然地,众人不禁又抬了眼光,注视过来。







我上前走了几步靠近夜览,唇角扯了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你当真还在怀疑聂荆是你的杀父仇人?”



夜览一愣,锁了眉,不满:“你又来给他说情?”



我抿抿唇,轻笑:“若不是我,而是南宫呢?”



夜览噤了声不说话,只是望向我时清冽的目色中有细碎的锋芒慢慢划过,锋芒带去盛怒之下的仇恨,为原本清浅的眸子添上几许冷静。



我浅笑,问他:“事发之后,想必南宫曾不止一次对你说过聂荆不是刺杀夏宣公的凶手吧?”


夜览低眸思索着,依然不言。



这样的不答既是默认。我笑了笑,继续道:“耳听三分假,眼看未必真。既然刚才那个假的聂荆上殿时你未能一眼认出,那你父王被杀那夜在震怒和悲伤下你当真看清了凶手的样子吗?现在,你真的能确信聂荆就是你要找的凶手,丝毫也不怀疑?”



夜览挑眸看了看我,眸光中终于多了几分怀疑。不是对别人的怀疑,而是对自己最初坚定的意念。“那一夜,杀父王的人的确戴了斗笠,罩着面纱。”许久之后,他总算缓缓开了口。


我回眸瞟了瞟晋穆,只见他抱臂看着我和夜览,唇角笑意依然无谓得让人生厌。我忍不住哼了声,白他一眼,口中对夜览道:“至于某人刚才所说聂荆背后指使的人是楚王……据我所知,夏王生前与楚王交情相当不错,是齐、晋、梁、夏四国中唯一一个与楚国交好不战的国家,楚王莫不是神经错乱了,既无私仇,又无公怨,竟要派自己的儿子冒生命之险去杀一个如此友好的邻国的君主,多竖外敌?”



话音才歇,不等夜览说话,殿里一人已抑不住爽声大笑道:“夷光公主所言有理,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说话的人,自是一脸喜色难耐的凡羽。



我冷冷瞥向他,不悦:“闭嘴!我的话还没说完。”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呼喝,凡羽红了脸,正要怒时,晋穆却笑道:“她可是在帮楚国洗脱嫌疑,凡羽公子大人心胸,难不成连女儿家骂的这一句话也承受不了?”



凡羽咽气,虽难忍,却还是乖乖闭了嘴。

我用眼角余光扫过那神采张扬得连脸上戴着的面具也流溢着咄咄光芒的某人,撇了唇,不以为然地笑笑,接着道:“退一步说,如果当真是楚王派人杀夏宣公,那定该有目的才对。一国君主,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存的心思便是等他国主上暴毙而引发国乱时去趁机攻入,夺取城池。意,你虽离开夏国,但也该知道楚国根本没有趁乱攻打夏国,是不是?反而我还听说楚王在夏宣公猝死之后,命镇守在楚夏边境的所有军队皆退后三十里长达七七四十九日,以示哀悼,对不对?”


夜览恍了神,想了半天后,才呢喃着问我:“如你这么说,此事与楚王无关。”


“不知道,”我笑,扬眉看他,“我只说楚王没有杀你父王的动机,聂荆也没有。”


晋穆轻笑几声,插嘴:“那你的意思是?”

我回了头,微笑:“夷光只是想,纵使世人皆不知夏宣公被何人杀死,但有一人却一定能知。”

夜览急问:“是谁?”

我咬唇想了想,抬手指向殿里一人,笑道:“他!”

 谁知真心 

不约而同地,大家齐齐顺着我手指指向的地方扭头望过去。



一时间,金玉殿间,盘龙銮上,诸人皆默。明亮烛火透过彩色灯罩射出万种光芒,照得每人脸上浮现出的复杂神色无可遁形。淡黄烟罗低垂千帐,无风飘袅,拽动的痕纹犹如此刻流转在众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一波而三折。



夏惠公端坐高处,嘴角含笑,神情自若得仿若春风拂面。当然,久被万人仰视的他是定不惧这区区十数人目光注视的。他微微坐直了身,睨眼瞧着我时,满眸尽是饶有兴致的笑意,道:“为何寡人一定会知道谁杀了先王?”



我垂下了手,抿唇,想也不想,便答:“因为您是夏国的王。”



夏惠公闻言大笑,双手拍了拍龙座两端的扶手,站起身俯视着我:“夷光公主,夏国的王也是人,可不是什么必能通晓世间万事的神。”



我点点头,笑:“王当然不是神。可是只有王,才能以一人之言赦令天下,也只有王,才能有按下某个秘密永不能翻身见人的能耐。”



夏惠公愣了愣,突地止住了笑,走下金銮靠近我身前。当他拿眼上上下下瞅着我时,深邃的眸间隐隐有光芒在耀动,不是生气,不是恼怒,反而带着几分古怪的欢喜和得意。他挑挑眉,望着我,轻声:“丫头聪明,那你说说看,寡人又为何要压下这个秘密让它不见天日?”


他这声“丫头”叫得亲切自然,却听得我一寒,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吓跑了脑里全部的思绪。



我后退几步回到无颜身旁,勉强定下心神后,我不自然地笑笑,道:“夷光斗胆。夷光只是想,南宫既对聂荆一见钟情且又随之奔走天涯而无怨无悔,可即便这样情深,她却明明知晓聂荆不是凶手但又不愿和意讲清楚事实,那南宫所知的杀死夏王的那个人,不是她不敢面对的人,便是她不愿面对的人。既然连公主南宫都是如此了,更遑论国人知道真相后的反应?说不定等真相大白天下的时候,怕也该是夏国真正大乱的劫数之日了。所以,夷光猜想,夏王你要按下这个秘密,若不是为了保护意,就是为了保护那个杀害宣公的人。”



夏惠公紧锁了眉,定定地看着我半天,忽地失声而笑,频频点头,叹:“丫头的话,很有意思!”



“保护我?”久久不说话的夜览突然出声,冷笑,不悦,道,“他定然不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我还用派出那么多的杀手逼我不得不逃出夏国?”



夏惠公转眸看着他,目光微动,唇边笑意透着几丝不屑:“那你死了没?”


夜览怔仲,眸子里顿时寒芒四起,恨声:“你自然巴不得我早死,可惜,天可怜见,未能如你愿!”



夏惠公也不辩驳,只笑着揉揉眉,眼眸里倏然多出几抹难辨的感慨之色。


他不说话了,殿里其他人倒开始议论纷纷。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无颜低了声问我。



我抬眸看了看他,微侧过脸,偷笑,悄声:“我猜的。谁料蒙对了。”



无颜勾唇,垂眸细细瞅着我。由刚才金丝玉衣的事件到现在不过片刻的功夫,他脸上的苍白早已褪去,余下的,还是那顾盼飞扬、漫不经心的模样。“南宫知道聂荆不是凶手,这件事也是蒙的?”他挑了眉,问话时凤眸一弯,悠深的眼瞳中笑意暗藏。



我最怕见他这样的眼神,安静中,总有能看透人心的犀利。我不禁低了头,小声:“下午见过聂荆,他说的。”



无颜轻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你倒相信他。”



我撇唇,忍不住把话顶回去:“可事实上,他也没说谎。”



“没说谎?他说的谎还嫌少?”无颜又哼了一声,这一次,他把不满的神情挂在了脸上。


我吐吐舌,情知无颜心里是在怪聂荆隐瞒他楚国公子的身份,于是也只能缄默,当作浑然不知的样子转过头去,听着殿里其他人说话。







不知何时,绛蓉已站在夏惠公面前,正微挑了桃花般的晶莹眸子含笑看着眼前的人,娇妩如初,媚惑无穷。即便我已见过多次,可是此刻再看,竟说不出缘由地偏偏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愫。



脑中刚想到这点时,我心中就一颤,脸上蓦地通红,忍不住伸手使劲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想什么呢!人家可是叔侄!



“干甚么打自己?”无颜忙伸指拉住我自虐的手,皱起眉望着我,神情看起来既纳闷又不解。


这让我怎么说?我瞥眼看他,怔怔无言,脸红到耳根。



无颜也是一愣,低眸看了我一会后,唇边笑意却变得愈来愈不自然,俊脸上居然千年难见一次地微微露出了浅浅的红色。



他莫名其妙地脸红什么?向来逍遥倜傥、游戏花丛遍地留情的风流郎也会脸红?我心中惊讶,不自禁凝了眸对着他的脸认真地研究起来。



“不准这么看我!”无颜眸光一闪,扭过头去,面色一寒。



不看就不看,发什么脾气?我蹙了眉,挣脱开被他握住的手腕,正要抬眸望向别处时,殿外却响起内侍尖锐的高呼声:“大夫狐之鉴有急奏求见王上!”



众人止了声,一同看向晋襄公。晋穆上前,揖手请示:“父王,是在这见,还是去明德殿?”


晋襄公半敛了眸沉吟片刻后,摇摇头,道:“就在这。去宣他进来。”







宫门大开时,一个身着朱红绛纱朝服、体态微微发福的官员急急步入殿中,入行数步后,隔銮七丈,他伏身拜下,口中道:“臣狐之鉴见过王上。”



“有何急奏?”晋襄公捋须含笑,一派温和的模样却丝毫抵不去他不动声色的眉眼间隐隐露出的威仪。



狐之鉴抬手举起一卷锦帛,恭声道:“这是镇守晋楚边境的墨武将军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奏报。里面说楚王桓公邀晋王襄公、齐王庄公、夏王惠公、梁王僖侯于半月后相见楚丘,一来为四年前夏王宣公猝死的无头公案求个公道;二来,他说要与各国诸侯共商天下事,谋千秋福。楚王的国书现犹在路上,据闻明日将到安城。墨将军让微臣前来请示:楚王桓公素来好战,且陈兵二十万在楚丘之侧,恐此事内含阴谋,请王上慎虑三思。”



晋襄公笑而不答,只斜眸看了看公子凡羽,问道:“公子可知此事?”



凡羽脸色一红,低头:“晚辈前来晋国实是瞒着父王来的,所以不知。”


晋襄公点点头,转眸瞥向夏惠公,道:“惠公以为如何?”



夏惠公无谓地一笑,扬了眉:“点名指姓说为夏王宣公之死求公道,看起来寡人不去也不行。”


晋襄公闻言称是,接过晋穆由狐之鉴手中取来的帛书看过后,温华的眸子间迅速掠过一丝凌厉,抿了唇,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他笑道:“今日宫宴未能使诸位尽兴,是寡人之失。但请诸位在安城再多留三日,待寡人尽了地主之谊后,再一同前往楚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听上去似是礼节性的客气话,实则却是不容他人言“不”的强制要求。诸人虽心知肚明襄公所图,但因在他国的宫廷,也只得客气地承应下来。



“至于豫侯和夷光公主,初来安城,你们姑姑也有一段日子未见你们,不如留在宫中住上三日,怎样?”晋襄公微笑着看向我与无颜,隽秀面庞上的笑意因这一句话而显得有些慈祥可敬。


可惜只是表面如此而已。



我和无颜对望一眼,无奈笑笑,点头应下。



此话言毕,宫宴散。晋襄公留下了晋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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