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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惠把刘小明和刘枫叫到了易明计算机公司，主要商量一下关于补课的事情。虽然徐惠提出了这样一个比较可执行的方法，但是遇到具体执行的时候，还是让三个人卡壳了。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刘枫当然愿意在寒假就开始这样的补课，但是徐惠和刘小明都不愿意，再说三个人都没有具体执行的办法，什么人，那些人在一个小组，在小组中如何进行学习，怎么主导小组的讨论，如何归纳各人的学习思路，如何引导大家去寻找自己的学习思路。这些都不太成熟，所以徐惠总结性的发言，明天把班里前五名都叫到学校去，一块儿来商量商量。
刘小明和刘枫准备回家的时候，徐惠把他们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徐惠说：
“小明，这是咱们公司的一年的财务收支状况的报表，你看看吧！”
“我看这个干什么呀！姐姐你了解就行了。”刘小明一错愕，马上笑着回答。
“小明，公司是大家的公司，即便你不把公司当作自己的，你也得承认，你是公司的一份子吧！对于公司的状况，你应该了解吧！”
“好！姐姐让看，我就看！”刘小明想想也对，就接过了徐惠递过来的报表，仔细的翻阅起来。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明白，原来计算机公司是如此的挣钱，刘小明忽然感到不可思议，在前生，计算机公司没有出现这样大的利润！在河西市，怎么计算机公司如此的挣钱呢？一台兼容的XT286，在他的印象中91年或者92年的价格，也就是9000多块，而易明计算机公司居然能卖到14000元，因为距离北京比较远，运费方面也许是个问题，可是5000元，开个汽车单拉一趟，也用不了5000元呀！至于硬盘，内存，软驱，显示器等的价格都比平时高了好多，就连现场服务费用，也很高的。这么黑呀！
“姐姐，你也太能挣钱了吧！你这么个价钱！别人能到你这里买计算机？”91年的市场，也算开放，这么个价钱，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其它的计算机公司如果价钱稍微低点，易明就完蛋了。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你知道河西市有个叫河西市计算机商业联盟的这么一个行会吗？这个行会控制着全市所有的计算机公司的计算机价格！”
“垄断！”刘小明没有等徐惠说完，就明白了。
“对！垄断！这个价格到了河西市的任何一个计算机公司里都是这样的。而任何大型的关于计算机的采购合同，都由这个行会控制，各计算机公司根本就不可能，也不敢涉足，这些计算机的采购合同由他们自由分配给其它的计算机公司，然后收取一定的比例的酬金。”
“这怎么可能呢？垄断一个行业的价格，除非是微软公司那样的巨富，象河西市这样的小地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一个行业联盟呢！如果用资金或者资本进行垄断，那么河西市肯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因为河西市根本就没有这样大的市场来承受这样大的资金规模。换句话说，就是你投入了10块钱，可是每年只能赚到1角钱，而且这10块钱你还得年年投！”
“哎！在现在的这种环境下，恐怕也只有中国有这种垄断的怪胎了。”徐惠叹了口气说。
“你是说，行政垄断？就象邮电，电力，铁路，公路这样的部门？”刘小明不可思议的说，“可这里是计算机行业呀！怎么可能呢？”
第二十七章 学习沙龙
“比这个还可恶！根本不是什么行政垄断，而是权力垄断。”徐惠脸上露出了一种厌恶的表情。“河西市计算机公司你知道吧！它的老板叫白学新，他是河西市工商局局长白学东的弟弟，还是河西市税务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宋青的把兄弟。可以说他们三个把持着所谓的计算机联盟，几乎所有的大型的计算机采购案都是他们操控的，近乎90％的单子都归了河西市计算机公司了。还有一部分他们之所以没有吃掉，那是因为利润太薄，不屑于吃。但凡有敢于私自降价计算机公司，他们利用自己在工商局和税务局的条件，不是让他们停业整顿，就是让他们关门了事。为所欲为到何种地步！”
“可是，市委市政府就不管吗？”刘枫好象第一次听说，在中国的土地上有这样的事情，气愤的问。
“管？”徐惠苦笑着说，“现在是什么政治气氛呀！任何反对政府领导的，好象都……”。徐惠不愿意说下去了。
“姐姐，我看现在我们的效益还不错吗！”
“不错？！”徐惠笑着说，“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那些人目光里只有金钱，哪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他们只知道销售计算机，而不知道计算机行业里最值钱的不是计算机本身，而是相关计算机连带业务的服务。他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易明计算机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计算机及其连带业务的服务！”
“服务？就是维修吗？”刘枫有些困惑。
“服务不仅只是维修，还包括软件维护，软件支持等等内容。售后服务就是很重要的一环。十中的计算机就是因为没有售后服务的标准，所以才导致了维修陷入了困境。而现在很多的计算机厂商都没有售后服务的内容，即便有，到了河西市，也被省略掉了。”徐惠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又说出了让刘小明震惊的一个内幕。
“其实，陈校长并没有告诉你们，因为化学课事件，导致了十中的计算机从此没有计算机公司敢去十中维护了。杨书记的能量实在不小，还有……，而我也被计算机联盟的人盯上了，还受到了威胁。其实那些威胁算不得什么，我的公司，陈校长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不给我增添什么麻烦，计算机坏了，根本就没有告诉我。如果不是孙老师多嘴，我还真的不知道十中还有这个麻烦。选你去维护十中的计算机也是陈校长不得已的举动。而你也不是我公司的员工，而你却是我的学生。呵呵！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的水平还真的不低！陈校长大呼人才难得呢！”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简直一点商业道德都没有！太无耻了！”刘枫气愤的说。
但是刘小明一反常态的沉默着，徐惠微笑着看着刘小明，摆了摆手，让刘枫先不要打扰刘小明的思路。因为徐惠相信，一向温和的刘小明最看不得的就是那些恃强凌弱的人和事，慢说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要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来管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想去见个人，我要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一个一个的灰头土脸的滚下台去！”沉思了良久，刘小明抬头看了看徐惠和刘枫说到。
“恩！可以！你的软件弄的很好了！用这个去说服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咱们的实力还是太弱。扳倒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徐惠说。
“你知道我要去见谁？”刘小明惊讶的问。
“知道！我也关注他好久了。我也想借助他的力量把这个所谓的计算机联盟弄他个鸡飞狗跳！”徐惠沉静的回答。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刘小明惊讶的问。
“因为元旦，我也去了C市！我想和他谈谈这个事情，可是没想到，人家有约会呢！没见到，不过见到你了！呵呵！”徐惠笑着说。
刘小明大窘！但愿他满脸泪水的尊容没有落入徐惠的美目之中。
“你们打什么哑谜呀？”刘枫莫名其妙的问。
“哦！没什么！妹妹！回家的路上让小明弟弟慢慢给你说。好么？”徐惠笑着拍了拍刘枫的肩膀。
徐惠把刘小明和刘枫送出了易明计算机公司的大门口。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下，明天下午把班里的前五名叫到学校她的办公室里来！
斜阳西下，冬日的阳光本就不那么温暖，在夕阳下的清冷的蓝天下，就更显的冷清了许多。不过和蓝天夕阳的冷清相比，河西市的大街上却人来人往的，那些采办年货的人们，又准备在热闹欢快的气氛中迎来又一个春节。
刘小明和刘枫两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熙攘的人流在他们身旁穿梭，他们却一言不发。
“小枫！我……”刘小明打破了沉默，想解释一下什么！却被刘枫抬手拦了下来。
“小明，别说了！现在不是你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不问你为什么去C市！也不问你那些你所不愿意提起，却深深影响你现在的感情的过去！”刘枫抬起了满是泪水的美丽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我只想告诉你，为你所有的付出，我都是愿意的，我是个大人，是个成年人，我愿意为我的付出承担任何责任，而你不要这样，把痛苦埋在心里，把你的，我的，乃至大家的责任都背在身上，你太累了。至少，我的责任不需要你背！你明白吗？”
“记得那次我们看电影的第二天，姐姐分别把我们叫过去谈话的事情吗？”刘枫接着说，“姐姐告诉我，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是考上大学。不错，当时，她说的没有错，现在也没有错，但是我现在知道，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帮助你，让你快乐，让你在背负责任的时候，享受到女朋友的快乐！当然考上大学，也是我的任务，不过我觉得两个任务并不冲突。”
“小枫，”刘小明感动了，“别为我付出太多，我这个人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值！而且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绝不后悔的给你，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刘枫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刘小明，坚定的说。
两个人重新拥抱在一起，任冬日的寒风在他们身边徘徊。
第二天下午，刘枫，郑志和，李山，刘小明，谢思远，这五个高二三班前五名的学生来到了徐惠老师的办公室。郑志和，李山，谢思远一脸的懵懂之色。郑志和在刘小明通知他的时候，听刘小明简单的介绍了两句，多少明白了点今天来的目的，至于李山和谢思远则是一点都摸不着头脑。
“同学们，今天让你们来，主要是有件事需要大家来商量。”徐惠开门见山的说，随后，她就把刘小明当时和陈校长讲的话简要的的复述了一遍。
徐惠没有和刘小明商量，但是她知道，把这个想法即便是说自己想出来的，只要能帮助大家的学习，刘小明是不会反对的。而且徐惠明白，刘小明和其他的四个都是同学关系，如果说这个想法是刘小明提出来的，那四个学生，哦！可以肯定，刘枫和郑志和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李山和谢思远就保不准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如果这个想法是老师提出来，自是另当别论了！
刘小明在下面微笑着不易察觉的点点头，认可了徐惠的选择，同时也在下面用手阻止了刘枫的冲动。
郑志和，李山和谢思远都陷入了沉思，介绍学习方法，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几乎每个学期他们都做，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几乎一点都没有。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徐老师提出的思路，也正好印证了他们每个学期要做的事情几乎没有作用的事实。按照徐老师的思路，王聪云在刘小明和刘枫的帮助下取得的成绩，大家都是见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做的事情了。
如何帮助呢？帮助他们势必要占用自己的时间，而占用了自己的时间，势必要影响自己的学习，谈到影响学习，大家都沉默了。
刘枫站了起来，简单的说了几句：“同学们，看看我的期中考试，和我的期末考试，你们大家是不是有点奇怪呀！那就是，在我的期中考试的时候，我的数学其实仅仅是全班的第五名，理化成绩也不算特别理想。期末考试呢？大家是不是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刘枫帮着王聪云学习，学习成绩反而上去了呢！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的理科学习思路不对，在和王聪云同学一块儿学习，请注意，我说的是一块儿学习，的时候，我从王聪云那里也学到了不少关于理工科的学习思路和思考方法。用老祖宗的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要促进的是学习思路和思考方法，而并不是单纯的学习，因此，我也不认为那些学习成绩不如我们的同学，在这些方面就一定不如我们。也许他们的方法不适合他们，反过来却适合我们呢？这就需要我们自己的摸索和学习吗！”
“哎！还是人家大班长聪明呀！知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帮着王聪云学习，光盯着班长的学习思路和方法，没有注意王聪云的方法，结果还是第四名！你们几位能不能给我腾个地方，让咱也拿个牌子，哪怕铜牌也行呀！”刘小明自我解嘲的笑着说。
“谁知道你是盯着班长的学习思路方法呢？还是盯着班长别的什么呢！”郑志和笑着说！大家哄堂大笑起来！徐惠也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刘小明脸皮比较厚，倒也洋洋自得。可是刘枫一脸通红，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小明，然后一记粉拳砸在了郑志和的后背上，嗔道：“死盒子，不说话没人说你在吃屎！”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李山突然站起来，满脸通红的说：“大家静静，我想先说两句。”李山自从化学课事件之后，就一直郁郁的。徐惠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学习成绩会不会因此而下来，期末考试后，徐惠也放下心来！看来李山并没有因此耽误学习。但是现在他要说话，而这里面直接参与化学课事件的除了谢思远外，几乎都涉及到了。这确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首先，我对那次化学课事件的事情道歉，向刘小明和刘枫道歉，”李山一脸歉意的说，“下回见到王聪云，我也会道歉的。其次，为那次事件给老师带来的麻烦道歉。真心诚意的道歉。因为我的冲动和不理智，给大家带了那么多的麻烦，我的心里真的不好受！”
徐惠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李山。因为两个主要当事人还没有说话呢！
“哎！算了！李山，那次事情起因是因为你，但是后来的事情的扩大，就不是你的原因了！你倒是没有对我们直接做了什么，既然你要想王聪云道歉，我们这里就不用客气了！”刘小明笑着说。
“不！那天下午我回到家里，给家里说了一下这个事情，没想到我父亲真的利用职权下了那份文件，不过我声明，那份文件，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可是就是这样，我也得向你们道歉的！”
“算了！李山，就到这里吧！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再说，这些天，你自己也是不好受的。算了！”刘枫也说这样说。
“就是，算了！李山！要是没有这件事，人家两口子还走不到一块儿呢！你看，刘小明到现在学习成绩还没有撵上刘枫呢！哈哈！”郑志和也笑着打趣道。
“死盒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死人！”恼羞成怒的刘枫狠狠的拧了郑志和的胳膊一下。刘枫素来大方，也知道郑志和和刘小明的关系，虽有点不好意思，但手下的劲也是十足十的！
“呵呵！那好。我这里先谢谢大家原谅我了！不过要声明一点，如果说刘小明要想拿到牌子的话，他最好回家去睡一觉去！”李山也放开了笑着说。
“为什么呀？”众人都问。
“还是做梦来得快！”李山说。众皆绝倒！
“好了！”徐惠也笑了。看见大家欢乐的气氛，自己心里也挺高兴的。
“好了！李山的道歉已经得到大家的原谅。现在我们可以讨论我刚才的提议了吧！”徐惠说。“大家自己先讨论讨论吧！”
“我觉得，学习成绩在很多的人看来是个人的荣誉，如果让这些人抛弃这些本来不存在的荣誉观，徐老师的想法才能贯彻呢！”李山被大家原谅后，心情很好，他首先发言。
“恩！对！现在社会上把成绩看的高于一切，为了成绩可以不择手段，可是要是为了大家的成绩提高而牺牲自己的话，恐怕这些人没有这样的觉悟。”谢思远也沉思的说。他是个比较沉默的男孩子，比较文静，高瘦，如果和刘小明在一块儿的话，大家会认为他俩个是兄弟俩个一样。学习成绩稳居前十名，最近的学习进步倒是很快。名次也提升的很快。
“对！这一点大家顾虑的很对！”徐惠笑着说，“我在这里给大家透漏一点风声：开学后，咱们学校可能要取消考试排名了。换句话说，我的想法，其实是得到了陈校长的同意的，即便是不取消考试排名，我想，我们班也不会加入学校的排名了。应该说我们班应该是这个想法的实验班。”
“我知道，咱们都是成绩好的同学，李山同学说的，那种成绩荣誉感，也许我们这里很少，毕竟多多少少也是有的。可是大家要清楚的是，我们这样的学习，不仅是为了帮助我们班里的成绩不好的同学，其实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我们现在要的是全班的共同进步，也许成绩不好的同学进步快些，成绩好的同学进步慢些，但是，我相信，到我们高考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比较全学校，全市，乃至全省的同学来说，我们的进步是最快的！同学们，刘小明同学放了个大卫星，刘枫同学放了个大大的卫星；我想，我们班应该放一个最大的卫星，那就是，大学升学率超过实验中学。对此，我非常有信心。”
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郑志和笑着说：“取消排名我没有意见，不过刘小明什么时候转正呀？”很显然，他对刘小明重色轻友的行为非常的“生气”。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