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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上次开始,就已经分居了,一人睡一个屋。韩春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特别是较严重的糖尿病,严重影响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因为没有“能力”,他也就没有了过多的想法,一个人躺下就睡。
董云凤洗洗衣服,又擦擦屋子,最后洗洗澡,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个人躺着,身边没了丈夫,觉得挺寂寞,就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年轻英俊的大学生孔浩然,想着想着,也就入睡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美梦,她和孔浩然在一起。令她惊奇的是,孔浩然竟然是个“处男”,初次做爱时手忙脚乱,满头是汗。是她帮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是那么尖挺、强壮、兴奋。她从来也没有领略到做爱会是这般的美好,愉快,这般的妙不可言。她紧紧地抱着孔浩然,喊着他的名字,让他用力,用力,再用力……
她醒了。看看身边,没有孔浩然,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女人的性梦。她瞪大眼睛,回忆着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清晰,就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身,都湿透了,她这才清醒地知道,自己渴望男人,渴望性。
一想到孔浩然,她的心又在怦怦地乱跳……
欢迎周兰的晚宴是晚上八点钟在清州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清华大酒店举行的。为了劝说妈妈参加今晚由董事长伊俊达安排的宴会,蓝兰费了不少的口舌。她说:“妈,今晚的活动您必须参加,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请客,而且是专门为了欢迎您。”
周兰摇着头说:“我不去,我也不饿。中午的面条到现在也没消化,去了也是什么也吃不下。”
“妈,这不是吃不吃饭的事情。这是面子,也是一种隆重的礼仪,说明我在俊达公司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也是董事长对咱们的尊重。”
“有没有身份,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身份不身份的早已经无所谓了。看到你工作、生活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什么董不董事长的,他见我也没有用。我呢,也不想见他。”
一听妈妈这么说,蓝兰急了,她大声说道:“妈,你知道这董事长是什么人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就没有你女儿现在的一切。所以,今天晚上,俊达你是一定要见的。”
“俊达?俊达是谁?”周兰瞪着眼睛看女儿。
蓝兰脸一红,“俊达就是伊俊达,是我们董事长的名字。”
“啊!”周兰点点头,仿佛从女儿的称呼中明白了一切。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子,母女俩谁都没有说话。蓝兰开始收拾东西,化妆,做出发的准备。周兰看着女儿描眉、涂粉、画口红,在化妆镜前认认真真地打扮,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女儿大了,她要独立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她必须要有自己存在的空间。这是个城市,一个挺大的城市。自己老了,自己的观点可能早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了。其实,女儿一个人能够生活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当妈的,应当理解女儿,支持女儿,而不应当过于的挑剔。想到这,周兰想见这个给予了女儿巨大帮助的董事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她赶忙站起身,也到卫生间去洗洗脸,收拾收拾。
晚上八点钟,蓝兰领着妈妈准时来到了清华大酒店,在大厅,受到了伊俊达的热烈欢迎。在没有见到这位董事长之前,周兰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这个人。她曾听女儿说过,董事长今年五十四岁,她就按照这个年龄,按照他的身份,设想了一个人物。可是当女儿把站在餐厅里微笑的这个男子介绍给她的时候,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五十四岁的董事长。
“妈,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伊董事长。”听完女儿的介绍,周兰看着这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穿着深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满面春风,满头乌发,满脸微笑的男子,她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伊俊达主动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并亲切地说着:“欢迎您,欢迎您。”
周兰见人家主动伸出手,她也把手伸了出来,他们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蓝兰在一旁笑着对伊俊达说:“这是我妈妈。”
伊俊达笑着连连点头。礼仪小姐赶忙在前面引路。周兰边走边看了一下这个饭店的大厅,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金碧辉煌。她是第一次进这么高级的饭店,第一次看这么高档的装修。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一个给小学生送盒饭的妇女,走在鲜红而又松软的纯毛地毯上,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把这么好的地毯弄脏、踩坏,她的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她用目光偷偷地扫了扫女儿,女儿正和董事长并肩走着,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是挨着,边走边唠着什么,看那神情,看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知道他们的心情一定非常好。
服务小姐推开了一间包房的门,请周兰先进。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女儿和董事长紧跟着走了进来。包房不很大,中间有一个圆桌,桌子也不大,旁边是一组高级的沙发。屋子虽然不大,装修很豪华,屋顶那盏白晶晶的吊灯,一定很值钱。还有墙上的那幅外国油画,好像也是一幅什么世界名画。
“快请坐,快请沙发上坐。”董事长亲切地招呼着。
周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蓝兰坐到了她的左边,董事长坐到了她的右边。两个穿戴漂亮的女服务员在餐桌前忙来忙去。
“您是什么时候到的?”伊俊达满脸是笑的先开口了。
“我是中午到的。”周兰回答。
“您身体好吗?”伊俊达又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挺好。”周兰简短地回答。
这一问一答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在商场和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伊俊达,现在遇到了难题:他该怎么称呼周兰呢?按年龄算,他五十四岁,周兰四十八岁,他应该称周兰为妹。可是,他和蓝兰又是这种情人关系,按这种关系,他该称姨。可是五十多岁的人管四十多岁的人叫姨,他又不好开口。称岳母,他又不够资格,因为他有家室。中国目前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他还不能公开纳妾。他看了蓝兰一眼,蓝兰也正看着他。他苦笑了笑,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周兰觉得很别扭。这倒不是因为对伊俊达的印象不好,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难受。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儿是那种关系,而他又有家室,身为母亲,又要装作什么也不知,这实在是难为她了。她是一个要强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人间的痛苦都经历过了,只有这种痛苦,是第一次品尝。
沉默时,只有蓝兰开口了:“妈,伊董事长对我特别好。他这个人,心也特别的好。我现在工作、生活上的一切,都是伊董事长给予的。”这些话,蓝兰已经跟妈说过多次了,现在,她又不得不再一次地重复着。
周兰点点头,没有说话。伊俊达在一旁马上接过话茬:“您的女儿非常优秀,她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各方面的素质都非常好。最近,让她当了夜来香的经理,她干得非常出色,非常……”
“夜来香?什么夜来香?”周兰突然问了一句。
“夜来香是我们开的一个歌舞厅的名字。”伊俊达赶紧解释。
“我妈妈最喜欢夜来香了。小时候,我们家的院子里,种的都是夜来香。妈妈最喜欢《夜来香》那首歌了。”蓝兰说。
一听这话,伊俊达马上对服务小姐吩咐道:“快告诉吧台,给我们这个包房放音乐,就放《夜来香》。”
一个服务小姐马上出去安排,不一会儿,屋内的进口音响里传出了《夜来香》这首歌,歌曲一响,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周兰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工夫,服务小姐已经把酒菜上好了,招呼他们入座。还是像在沙发上坐的位子一样,周兰坐在了中间,左边是女儿,右边是伊俊达。周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是很多,不像她原来想象的弄一大桌子,一层落一层。而是只有几个小盘,几个小碗。不过,那里面的菜都是什么,她可不认识,更别提吃过了。
伊俊达满脸微笑地举起了倒了一半红酒的酒杯,刚要开口,见周兰并不举杯,他想让她把杯子举起来,可又不知道这个开头的称呼叫什么,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蓝兰。蓝兰明白,马上开口道:“妈,您举杯,董事长要敬您酒了。”
“我不喝酒。从来也不喝酒。”周兰说着,没有动手。
“这酒不冲,是低度不含糖的进口法国红葡萄酒。喝了可以软化血管,有益身体健康。”伊俊达在一旁赶紧说话。
“妈,您举杯。喝不喝都要把杯子举起来。”蓝兰在一旁告诉着妈妈,并且自己已经把杯子举了起来。周兰点点头,也把杯子举了起来。
“首先,我代表俊达公司,并以我个人的名义,真诚地欢迎您到清州来,欢迎您到俊达公司来。您的女儿,是我们俊达公司的优秀人才,她为我们公司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她的贡献,就是您的贡献,为此,我敬您一杯。”伊俊达说着,主动和周兰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喝了一口。周兰也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
“吃菜。吃菜。”伊俊达客气地让着,并用桌上的公用筷子,往周兰面前的小碟里夹着菜。
“妈,您尝尝这些菜,都是名厨做的。有些菜,您恐怕还没有吃过。”蓝兰在一旁说。
“妈苦了一辈子,没吃过的东西多了。”周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她用筷子夹着碟里的菜,叫不出名,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妈,我来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希望您年轻、幸福!”蓝兰说着举杯,周兰这次是主动拿起杯和女儿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细品品,感觉还不错。
《夜来香》的乐曲还在屋子里回荡。伊俊达端起酒杯,满眼深情地对蓝兰说:“你走这两天,像走了好长时间,也不给我打电话。来,为你回家的辛苦,为你把妈妈顺利地接回来,干杯。”
蓝兰笑容满面地和伊俊达碰杯,两个人同时把杯中的酒喝光,又一同笑了。服务小姐赶快给他俩倒酒。
看到这一切,周兰的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她想了一下,开口道:“董事长,我想问问,你今年有多大年龄了?”
周兰的突然发问,把伊俊达问愣了,他直瞪瞪地看着周兰,脑子想着,她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我,我今年五十四岁。”他只好如实回答。
“五十四岁,你比我大六岁,我应当称你为大哥呀!”周兰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伊俊达说。
“别,可千万别这么叫。”伊俊达赶忙拒绝。蓝兰没有说什么,只是脸红了一下。
“你现在有家庭吗?”周兰又目不转睛地问。
“有。”伊俊达没有迟疑地回答。
“你妻子是做什么的?”
“她是一位教师,现在病退在家休息。”
“你有孩子吗?”
“有。”
“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她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岁。”
“啊,比我的女儿小三岁。”
这一问一答,听起来像是在问家常,实际上三个人心里都明白,这问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伊俊达想了想,开口了:“我要真实地告诉您,我的家庭很幸福,我妻子很贤惠,我的女儿很可爱。过去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我认识了您的女儿蓝兰,觉得我们很投缘,所以,我给了她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也很快成了好朋友。今晚,我既是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也是以蓝兰好朋友的身份,欢迎您的到来。朋友是双方的,是自愿的。有时候,它能够突破年龄和其他一些因素的限制。”
“妈,我和俊达是好朋友,我们是真诚的,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是……”
不等女儿把话说完,周兰大声说道:“蓝兰,我知道你们是真诚的,我也看出来了,董事长是一位好人,他给了你很多很多的帮助。可是,我是你的妈妈,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也是妈妈支撑着你,让你顽强地生活下去。现在你好了,工作和生活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但你也要尊重妈妈的意见,妈妈毕竟是妈妈,毕竟是生你一回,养你一回。也许是妈妈脑筋老,思想还不解放,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做别人的小。我希望我的女儿,和一个她心爱的男人,堂堂正正地走进结婚的礼堂。”周兰这一席话,就像在平静的空中引爆了一颗炸弹,炸得屋里没有了一点的声音。她说完,低下了头。既不看女儿,也不看伊俊达。隔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吃完了,我想回去。”
伊俊达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他面带微笑,平静地说:“蓝兰,既然你妈妈吃好了,就早点送她休息吧!”
蓝兰是一脸的尴尬。想不到妈妈会当着伊俊达的面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在是让人家下不来台。可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否定不行,肯定也不行,真是进退两难。好心的晚宴,让妈妈给弄成这个样子。她眼里的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董事长,那,那我就先送妈妈回去?”她用十分不安的眼神看着伊俊达说。
伊俊达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把她们母女俩送到饭店大门口,看着她们上了白色的本田轿车,并挥着手,目送轿车远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
一路上,母女俩没有说一句话。蓝兰生妈妈的气,妈妈不该说那番让人下不来台的话。周兰也在生女儿的气,一个没有骨气的女儿,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咬咬牙可以挺过去,干吗非要做有钱人的小呢?这丢不丢人啊?!
回到别墅小楼,已经快十点多钟了。妈妈不说话,女儿作为晚辈的,总是要先开口的。“妈,晚饭您没吃好,是不是还想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吃,我一点也不饿,肚子饱饱的。”周兰说了一句气话。
“您要不吃,那就早点睡觉休息吧!”女儿也有些生气地说。
母女俩上楼,各住一个房间,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了早餐,周兰说:“蓝兰,我今天要回去了。”
“回去?妈,您不是说要在我这住几天吗?这才住了一宿,怎么就要走呢?”蓝兰急着问。
“这里条件太好了,我住不惯。不瞒你女儿,我昨夜一眼没合,根本睡不着呀!”周兰说的是实话。她的眼睛有些发红,脸上也满是疲倦的表情。
“妈,您一定住两天再走。我今天要领您去大商场买几件好衣服,还要领您看看清州的名胜古迹,还要看看我的夜来香歌舞厅。”
一听女儿这话,周兰笑了:“蓝兰啊,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穿什么好衣服呀!再说了,妈每天做盒饭,送盒饭,什么好衣服也穿不上呀。你的心意妈妈都领了,好衣服你自己买吧,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比妈穿了好呀,妈看了也高兴啊!至于什么名胜古迹,妈就不想看了。那个夜来香歌舞厅,妈倒是想去看看。妈喜欢夜来香这个名字,只是这回来的急,等下次来再看吧!”
“妈,那您下次什么时候来?”蓝兰追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来,我可一下子说不准。不过,女儿在这工作了,我想你了,就能经常来看你。”周兰说着站起了身。
蓝兰知道妈妈的脾气,也了解妈妈的性格,知道她主意已定,自己是无法改变的。“妈,您要是真走,我也无法硬留,那我就派车送您回去。”
“派什么车呀!你没看我来时晕车呀!那么好的车,我是享受不了的。我还是坐火车回去吧!”周兰说。
没有什么办法,蓝兰只好用汽车送妈妈到火车站,给妈妈买了火车票,并送妈妈上了火车。这是一趟慢车,车厢很破旧,坐车的人很多,也没有座号,她好不容易给妈妈找了一个边坐。然后将一个装了五千元钱的信封塞到了妈妈的手里。
周兰知道女儿给的是钱,她想推让,可是女儿眼里含着的泪珠又让她改变了想法。这次来看女儿,让女儿很不高兴,这一点,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也是她决定快速离开的一个原因。要是再把这点钱推回去,她怕女儿受不了。她接过信封,装到了内衣兜里,又把外面的扣子扣好。
开车的铃声响了,母女俩要分手了,蓝兰眼含热泪地说:“妈,您要多保重。有什么事就打电话。想我了,就来看我。”
周兰的眼里也含着泪水,她紧紧抓住女儿的手,嘴唇动了好几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女儿,听妈的话,千万千万别做人家的小。”
看着妈妈那期待的目光,蓝兰“嗯”了一声,并艰难地点了点头。
刘英良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刘新能到清州市来找他,而且找到了夜来香歌舞厅。那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他正在包房里打扫卫生,保安进来告诉他,饶红副经理找他,让他马上到她的办公室去。
刘英良已经意识到饶红对他不错,特别是蓝兰走的这两天,又是买衣服,又是要请吃饭,可是他不能够接受这种感情,他的目标是自己最初的恋人蓝兰。昨天晚饭没有去吃,今天他也一直在躲着她,现在又让保安来找,又能出现什么新的情况呢?他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并没有马上离开。隔了不一会儿,保安又进来,告诉他饶经理已经发火了,让他立即上楼。没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