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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队员们当然是非常欢迎这两个学校最有名的美女的。同时,我们都知道:张雪瑶是为了邹书静而来的。至于周丽婷,虽然我心里知道她的到来与我有关,但是我却依然自欺欺人地装作和有些不明底细的队员一样,把她看作纯粹是为孙国雄而来,于是我尽量地逃避嫌疑。邹书静还真有风度,每当她们到来时,他都会让出一个位置,那另一个位置只有我来让了。
而每当周丽婷和张雪瑶到来的时候,孙国雄都显得分外兴奋。这其实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邹书静“革命” 已经成功,已经和张雪瑶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他经过几年的努力,仍然处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阶段。现在,他看到周丽婷能主动地“接近”他,他能不兴奋异常吗?于是,他在场上经常会如有神助般地超常发挥,明显地技压群雄,每每得意地看看周丽婷,希望得到她的赞许,可是她的表情却始终如一地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也不会刻意地去看孙国雄一眼。
我和邹书静坐在场边,一边看他们高兴地打球,一边说着话。有一次,他告诉我:“其实,我对自己的毕业去向真的很矛盾。要是能象孙国雄那样也好:根本不考虑其它因素,就是一心为了周丽婷而留下来读研究生。可是要我纯粹为了张雪瑶还留在学校继续读研究生,我确实不怎么甘心。正象你猜想的那样,我确实很向往北京这个政治、文化中心。而且,我也认真地考虑过了,觉得还是应该通过考研究生去北京。当然,我也不可能纯粹为了读研究生而考研究生。
正如我以前的人生道路都是在我妈妈的精心设计下走过来的一样,我今后的人生道路必须还得步步精心设计。我要考研究生,就要考非常有影响的导师的研究生。导师不仅要在学术方面非常有影响,而且必须能对经济决策有一定的影响力,也就是通常说的‘学者中的官员,官员中的学者’。因为跟着这样的导师,不仅能学到知识,而且能积累重要的人际资源,所以只有这样的导师才能对我今后的发展起很大的作用。”
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禁不住在心里佩服他的深谋远虑。我想,我们学校完全是他跳向下一个目标的一种跳板。我相信:凭他在我们学校表现出来的突出能力,再加上他一直保持的优异成绩,他一定会被他心目中的导师选中。在选导师方面,我与他的想法明显地有所不同。虽然我选郭教授也是冲着他在学术界泰山北斗的地位,但是我知道郭教授在人际关系方面则恰恰是非常淡漠的,从本性上说,郭教授应该是一个纯粹的学者。只听他继续说道:
“要达到这个目标,我就不能仅仅满足我目前在学校还算优秀的成绩,必须要更上一层楼,争取在这一年时间内有较好的论文公开发表,而这并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看样子,我也得象周丽婷那样暂时放弃学生会的工作才行。跟你说句实际话 ,因为我这几年确实对学生会的工作倾注了自己的心血,而且也因此赢得了令我洋洋得意的声誉,所以,我不可能象周丽婷那样潇洒地舍弃这份工作。虽然舍不得,但是我还是很清楚该如何取舍的,因此,到时候我还是会理智地进行取舍。”
听他说到这里,我禁不住讥笑他道:“你还真的以为你那学生会的工作是一件多么崇高壮丽的的革命事业吗?在我看来,你们学生会的工作,其实不过就是秉承学校的意旨,找到一些合理、合适的渠道,让那些精力旺盛的同学们发泄他们剩余的精力,以求得学校的安宁罢了。
象你我这种计划性很强、自己就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凑的同学,和那些热衷于你伤害我、我伤害你、把时间都耗费在恋爱中的同学,其实是不需要你们学生会这种机构的。只有那些学业过得去而又一心想体会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的同学,才会特别指望你们安排诸如比赛、舞会、联谊等活动来充实他们的时间。不然的话,他们会很无聊、甚至失望,从而闹一些或大或小、令学校感到头痛的事。”
“怎么再高尚的事业,在你嘴里都变得非常平常、甚至粗俗了呢?” 邹书静笑着揶揄我。
我也笑着回答道:“这就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要剥掉外面那层华丽的包装,让人看到里面那层再平常不过的核心。因为我这样做只能让那些刻意包装的人痛恨,并让那些欣赏包装的人失望,所以我只能落个处处讨人嫌的可悲下场。虽然你应该也算那刻意包装的人们中的一员,但是由于你的境界非常人可比,因此,你还能理解我、包容我、不痛恨我。
我想,你我实际上是走向了两个极端。从你这几年在学校的表现来看,你真的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人:任何平常的事在你手里,都因为被你巧妙地披上一层华丽壮美的外衣,而变成了一种高尚的事业,从而让人趋之若骛。因此,你才总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焦点人物。所幸你并不是一个奸恶之人,只不过有那么点让人可以理解的功利心。如果你真是一个奸恶之徒,然后运用你那修炼多年的纯熟技巧,专门兜售一些披上高尚外衣的奸计,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第三十章排球场上(二)尴尬问题
听了我的话,邹书静认真地对我说:“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变成一个奸恶之人。从我的经历中你也可以看出,我虽然从小到大一直受到我妈妈的精心培养和设计,但是你别忘了,我的身边始终还有我爸爸那双冷眼旁观的眼睛盯着,他怎么可能允许我滑向奸恶的深渊!
记得我以前曾对你说过,我之所以想真心与你交朋友,也是因为在这些方面你跟我爸爸很象,我很需要你这双冷静睿智的眼睛注视着我。有时侯我想,你在我面前可能就象一面照妖镜,有你这面镜子一直照着,我是不会变成妖怪的。”
听他提到镜子,我突然联想到许伯伯对我说过的关于他与我爸爸关系的那段话。记得许伯伯在我爸爸去世后,曾沉痛地对我说:“韵逸,你知道吗?自从我离开学校、开始为官以后,虽然我不能与你爸爸朝夕相处,但是我的心中始终把你爸爸当作一面镜子,尽量抽时间找你爸爸聊聊,让这面镜子时时照照自己,虽然为官之途免不了机心权谋,但是让自己在大节上始终做到行得端、做得正,恪守‘当官为民’的信条。我知道这也是这些年我还算顺利的重要原因。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无论我当官不当官,我与你爸爸始终亲如兄弟。我知道你一直将你李欣阿姨当妈妈一样看待,现在你爸爸不在了,你就将我看作你的爸爸,你就是你李欣阿姨和我钟爱的儿子。”
当时许伯伯不就是把爸爸比作一面镜子的吗?难道我和邹书静的关系就象当年爸爸和许伯伯的关系一样吗?我相信:凭邹书静的素质与勤奋,他若要迈入仕途,应该也能取得许伯伯这样的成就。难道我今后的生活也会象爸爸那样吗?想到这里,我心里禁不住一凉!虽然我非常尊敬爸爸,但是我绝对不想重复爸爸那样的生活,我对他采取的那种自苦、自我磨练至斩情灭性的禁欲地步的生活方式,是不大认同的。
邹书静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心理变化,他还在继续说:“可叹世上象你这样清醒而睿智的人实在不多,大多数人都存在着一种盲目的从众心理。从众心理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它造就了很多人云亦云、亦步亦趋之辈。
在人们对一件新鲜事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判断的瞬间,如果有一个极其敏感的人突然发出他的有力的、充满自信的第一声,那么人们的反应就象突然被一阵强风吹过的禾苗一样,立即纷纷倒向他那一边,纷纷争先恐后、声嘶力竭地附和他的声音。惟恐落后被人斥之为无知,惟恐声音小了被人骂为肤浅。此时,若有人发出相反的声音,则或被理解为离经叛道,或被理解为想通过标新立异而达到引人注意的目的。
实际上,此时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听清那第一个人说的是什么,也根本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只是一味地因为那是有力的、充满自信的第一声而盲目地附和。这样的盲目附和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终于形成压倒一切反对声音的强大力量。这样形成的大多数人的意见自然被认为是正确的意见,那发出第一声的人自然被奉为绝对权威,其实这个绝对权威是否真的正确,只有天知道,而附和他的大众是不会计较的,因为他们此时正为自己幸运地置身于正确的阵营而沾沾自喜呢!
而那斗胆离经叛道者、那妄想标新立异者,都统统只配躲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舔自己的伤口,暗自哭泣!”
我接着说:“那你一定会是那个最敏感、最权威的人了,而我则只能是那个躲在角落暗自哭泣的可怜虫了。”
“我倒是想做那个权威,而且我会尽量保持正确。即使事后才发现错误,我也会努力纠正错误。而你是不可能成为那个可怜虫的,你只会成为一个嘲笑双方的最清醒的旁观者。”
“但是,你一旦成了众星拱月的权威,情势就不是你一个人能控制住的了,因此,即使你真心想纠正错误,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正说到这里,却见周丽婷从场上跑下来叫道:“邹主席,你上场陪雪瑶打一会球吧,让我下场休息休息。”
她一边说话一边就坐到我身旁。邹书静对我露出嘲弄的一笑就上场了。我刚站起身想上场换下孙国雄,却被周丽婷拽住衣角,我回头一看,发现周丽婷正恳切地看着我,并且轻声说:“别忙上场,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我看见她柔嫩白净的脸上,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由于运动而使双颊显出诱人的红晕,眼睛闪动着柔情,漆黑漆黑的瞳孔盯着我,我仿佛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细小的影子。她的这副模样让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决然拒绝她上场,又确实不忍心;想依着她坐下,又觉得不太合适。我就这样举棋不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好像受不了我的注视,双颊的红晕迅速扩张到整个脸部,并且低下了头,可是她的手却仍然抓着我的衣角,好像我不坐下她就不会放手一样。
面对平时那么爽快的她此刻露出的这么一副娇羞的模样,再想想她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就再也不忍心拒绝她了,于是轻轻地叹口气,顺从地坐下了。我不由得朝场上的孙国雄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起劲地打球,似乎没有注意周丽婷刚才的表现,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再侧脸看看周丽婷,发现她正喜气洋洋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样看我,难道你在我的脸上发现了新大陆?那么高兴!”我笑着提起话题。
“对,就是在你的脸上发现了让我高兴的新大陆!你也许不知道,我就喜欢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你,不断地寻找让我高兴的新大陆。你能经常满足我的这个心愿吗?”
一听这话,我一时有点傻了!她这叫什么问题,难道是委婉地吐露心曲吗?可象她这样开朗大方的女孩如果真是吐露心曲,也不应该采取这种“含羞半遮面”的方式呀。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实在不明白她这样说的准确含义,因此面对她急切地盯着我的眼睛,我愣愣地说不上话来。好在这时正好传来孙国雄的声音:“卫韵逸,你上场替我一会儿吧,我真的有点累了”说话之间,他就下场傍着周丽婷坐下。
我赶忙起身走上球场,庆幸地回避了周丽婷这个让我难以回答的问题。同时耳边传出周丽婷非常不悦的声音:“你在场上不是打得挺好的吗,何必下来凑热闹?”
其实,我知道孙国雄是不愿意周丽婷单独和我在一起,而我正好也感到和周丽婷的谈话越来越难以进行,因此,即使孙国雄不下场叫我,我也会尽快主动换下他来。不管孙国雄平时对我如何不友好,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还是会采取成人之美的态度的,希望他俩成就好事,从而也可以使自己从周丽婷向我越洒越近的网中彻底脱身。当然,究竟能不能很快实现我的这个愿望,我也难以预料。
第三十一章是风筝吗?
说句实际话,有时候我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象周丽婷这么聪明美丽的女生,对别人都冷若冰霜,却偏偏青睐于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要说我一点不动心,那纯属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我为什么又总是觉得和她没有这种可能呢?我知道莜莜的存在是个很重要的原因,但是我心中明白并不仅仅是因为莜莜。而且在我认为我只配在一旁默默守望着莜莜以后,照说我应该可以接受周丽婷,可我就是做不到。一到我的意志出现薄弱迹象的时候,冥冥中就仿佛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不要跨出这一步。
我也知道这对周丽婷来说其实是不公平的,可我又无法对她解释我心中的感受,而且时至今日,虽然她无论在言语还是在行动方面都有诸多暗示,但是她却从来也没有向我作过明确的表白。也许她作为一个女生,无论平时多么爽快和大方,也还是希望能首先听到男生的表白。可我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表白。因此,我还是真心希望她能从对我的糊里糊涂的迷恋中走出来,尽快接受孙国雄的爱情,也好使我解除这种心理压力。
虽然上次侥幸回避了周丽婷那个尴尬的问题,但是我却感受到一种越逼越近的压力,由于觉得这种压力实在难以独自承受,我又忍不住在电话中把我难以接受周丽婷好感的心理透露给了莜莜。莜莜一听我说完,就在电话中“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听到她这种亲切的笑声,我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在我面前弯腰捧腹笑个不止,一面抬头用那双填满笑意的、美丽的大眼睛紧盯着我,一面嘴里重复着“哥呀!你┅”这句话的可爱妹妹。
其实,莜莜只是在我们这些亲人面前才这样捧腹大笑,一到外人面前,她的风度就很自然地变得很优雅 。但是我知道如果给她一个表演的机会,其实她是很善于饰演“千面女郎”这种复杂角色的。我想:这时候她对着电话笑,一定还保持着优美的姿势,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夸张动作。
我一直等到她的笑告一段落,才好奇地问她:“莜莜,有那么好笑吗?你怎么会乐成了这样?”
“当然好笑了,我笑我这个哥哥这么傻!竟然把送来的这么大的艳福往外推。上次我一见到周丽婷就对你说过,周丽婷想做我的嫂嫂、做你的女朋友,你还不信。现在知道我的感觉敏锐了吧。哥,说真的,周丽婷确实不错。可我没有弄明白的是:我记得哥在那个悲痛的寒假里还说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一个学期以后,到了暑假我去探望哥时,我就发现周丽婷有一种想做我嫂嫂的强烈愿望了呢?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既然已经把这事说出来了,于是我干脆把我和周丽婷之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莜莜。莜莜听完我的讲述后,突然沉默了一阵。我忍不住问她:“莜莜,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哥,你要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正在考虑该不该埋怨你。”
“埋怨我?你为什么要埋怨我?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我不解地问。
“我本来倒是考虑放你一码,不想埋怨你了。可你却提出这样的问题,看来我不忍心埋怨你都不行了。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要埋怨你。哥,难道你就不想想你我是什么关系吗?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现在我就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吗?你与周丽婷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故事、尤其是上学期你遭暗算脚踝受伤的事,你却一直对我守口如瓶。你说你这是把我当成最亲的人了吗?好在你还知道悬崖勒马,到最后关头还想起了我这个妹妹,还向我坦白了这一切。如果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才告诉我,你就甭想我这辈子能原谅你。”
听莜莜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有一种悚然心惊的感觉。虽然我认为事情并不象她所说的那样严重,可我就是禁不住产生这种感觉。由此我明白莜莜在我心中确实占据着别人无法替代的地位,我真的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于是我涎着脸皮求饶说:“莜莜,你就饶了你这个糊涂的哥这一回吧。党的政策不是向来都讲究‘坦白从宽’的吗,你政治思想觉悟那么高,你就不能坚决、彻底地贯彻执行这项政策吗?”
莜莜一听我说出这样告饶的话,马上笑着说:“哥,难道你没有听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话吗?现在你既然想‘坦白从宽’,那我干脆就让你‘牢底坐穿’好了。罚你从此以后必须把你与女孩的交往及时向我报备,与一般女孩的交往可以打打马虎眼,但是与周丽婷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孩的交往必须不折不扣地及时报备。”
“你真要对我实行这么严格的遥控?”
“严格的遥控?”莜莜重复了这几个字眼,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是呀,我能够对你实行这么严格的遥控吗?我手里的遥控器离你那么远,能遥控得了你吗?算了,我也不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了,哥,我只要你时刻想着还有我这个你最亲近的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