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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安安心心做生意是正经。”
“可惜啊,电影界少了一个赵丹了。” 萧鸥喝了一口酒,击桌叹道。
孙力夫一听,又说:“沈先生,你就听我们劝吧,要不,我的下一步片子让你做主角,公司已经把张先生的《啼笑姻缘》买了下来,你演樊家树如何?”
陆一鸣苦笑道:“我真的不是这块料,你们就饶了我吧。”
林淑兰知道陆一鸣长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必有原因,于是说道:“导演,萧先生,我们不强人所难吧,尊重他意见。”
孙立夫连连摇头,口中道:“可惜,太可惜了。”
※ ※ ※
吱呀。
“哟,沈爷,您来啦。”推开大世界边上小巷里面的一个小门,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人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来人,立刻满脸笑容,跳起来急忙穿上鞋子,说道:“沈爷,我给您倒茶。”
陆一鸣一摆手,“不用。”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问道:“阿根,有什么情况?”
阿根站在面前,恭恭敬敬的说:“这几天啊,那个韩大军长天天来看《梁山伯与祝英台》,还送花给梁小凤,那个花啊,每次送都是一大捧,抱都抱不过来。”
沈默抬手做了个手势,“坐下说。张啸林最近有没有来看《梁山伯与祝英台》?”
阿根侧身坐在床沿上,口沫横飞的说:“有啊,他每天都来,不过现在脾气比以前坏多了,可苦了我们这些倒茶的小二,昨天我还挨了一个巴掌。”
“这个绍兴班那个是头啊?”陆一鸣问道。
“绍兴班的头是任伯。老头还不错,经常给我们一些赏钱,现在他日子有些不好过了。” 阿根道。
“怎么回事?”陆一鸣问。
“梁小凤是他们的当家花旦,现在张啸林天天盯着,新来的韩重渠也天天盯着,说不定那天就出事,不过那小妞长得真是好。” 阿根吞了一下口水。
“阿根,下午给我约梁伯出来喝茶。”陆一鸣道。
“这,这老头脾气有些怪,我不一定约得出来。” 阿根为难的说。
当啷!几块大洋仍在桌子上面,陆一鸣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办法你自己想,一定把人给我约出来,下午四点,我在世外楼茶馆等他。”
……
四点正,任伯出现在世外楼茶馆。
“请问你是沈老板吗?” 任伯是个干瘦的老头,滴溜溜转的眼珠中透出精明。
陆一鸣点头:“任伯?请坐。”他提高声音叫道:“小二,来一壶上等龙井,四碟点心。”
“啊呀,这那里敢当,还是我来请沈老板吧。” 任伯刚坐下又站起来,哈着腰说道。
“没事,任伯,您坐下来。”陆一鸣抬手示意让他坐下。
小二送上来茶水点心,任伯问道:“沈老板叫小老儿来,有什么吩咐啊?”
“是这样的,我的老岳母再过几天是七十大寿了,她老人家是浙江人,最喜欢越剧了,我想请任伯的班子那天去唱堂会。”陆一鸣杜撰了一个岳母出来。
“沈老板,这就要抱歉了,我们班子不能出去唱堂会。” 任伯道。
“怎么,你们不唱?你放心要多少钱我们照出,沈某别的东西没有,钱还是有一些的。”陆一鸣道。
“不是钱的问题。”任伯苦笑着说。
“这就奇怪了,再红的班子也没有不唱堂会的,你们是看我不够资格?”陆一鸣落下了脸。
“不是,不是,沈老板,你别误会。” 任伯急忙站起来说道。
“那为什么?”陆一鸣问道。
“张老板不会同意的,他每天都要来看戏的?” 任伯道。
“那个张老板?” 陆一鸣问道。
“张啸林。” 任伯道。
陆一鸣笑道:“难怪,那就不为难你了,我另外找个越剧班子,来喝茶。”
任伯听说,也送了一口气,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拿起一个蟹壳黄放在嘴里吃起来。
陆一鸣漫不经心的说道:“张老板的爱好是上海滩出名的,他天天去看戏,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任伯有些尴尬道:“是啊,是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任伯有如此大的人物罩着,可谓什么都不怕了。”陆一鸣道。
“那里,那里。” 任伯又有些得意道,在那个年代,那种地方,没有靠山,日子是很难过的。
“不过,看面相,任伯好像还有愁容啊?”陆一鸣审视着他。
“班子里有些小事。” 任伯道。
陆一鸣微微一笑:“在上海滩,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的,任伯,我老婆是浙江人,我们是半个老乡,劝你一句,当心大祸临头啊。”
任伯手一抖,茶水撒到桌面上。“什么,什么大祸临头。”
“那个韩重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老蒋都要让他三分,这次下台,手中的几万部队还是听他的,老蒋迟早还是要用他,得罪他,有好日子过吗?”陆一鸣道。
“那……我们怎么办啦,我们一帮跑江湖的,那个也得罪不起啊。” 任伯道。
陆一鸣笑道:“任伯走南闯北几十年,这些事情还难摆平吗?”
“我都老糊涂了,那里有什么办法,沈老板,我们是老乡,你救救我们吧。”任伯苦着脸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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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韩张斗
看见陆一鸣只是微笑不作声,任伯又恳求道:“沈老板,你指点我们一下吧,你家的堂会,我来联系,请最好的越剧班子去。”
陆一鸣摆摆手,“上海滩,这点小事用不着您老大驾,我自己来。不过,我们毕竟是老乡,以后还想再看你们班子的戏里。”
他小声的说:“任伯知道有几句古语吧,左右逢源、坐山观虎斗,还有一句话不好听,但实用,叫做有奶便是娘。”
哈哈大笑,“小二,结账!”
任伯连连点头,“金玉良言,金玉良言啊,沈老板,这茶钱我付,来,小二,给你钱。沈老板,改天我好好请你吃酒席。”
绍兴班子的剧场里面可热闹了,韩重渠送的一大捧鲜花是越来越大,张啸林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他十分窝火,整个上海滩那个不知道小凤是我张啸林的人,偏偏这个韩重渠不识好歹,在张某头上拉屎,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要你姓韩的好看!
回去以后,张啸林立刻把张海龙叫来,秘密布置了一番,这天晚上,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准时开演,如同平常一样,韩重渠带着四个随从,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大花篮,走进了包厢,当梁小凤一出场,便是一声高叫:“好!”
戏按部就班的演下去,最后的高潮《化蝶》快到了,当已经是新娘的祝英台随着迎亲队伍经过梁山伯的坟墓时候,墓突然“轰”的一声裂开,可是随着这一声响,剧场的灯光突然熄灭,观众纷纷议论。
剧场管事的立刻跑到舞台上大声叫道:“各位,各位,不要慌,电路跳闸了,马上就好,各位坐在原位上面不要乱动。”
果然,几分钟以后,灯光大亮,观众开始安静下来,准备继续看戏。
“他妈的,是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一声狂吼,响彻整个剧场,观众顺着声音向后面上方的包厢看去,只见韩重渠满脸是血的站在那里,四个随从瘫倒在沙发上面,看来已经被人修理过了,可笑的是他的脸上还被墨水涂了一道一道的,整个脸上红白相间。
“背后暗算是什么英雄,有本事和老子真刀真枪的干。”他手到腰间摸索着,半天也没有摸索出手枪来,看来武器也被人家缴获了。
观众看见这个情形,开始纷纷开溜,韩重渠还在那里骂,“给老子站出来。”
只见连滚带爬向外面逃跑的狗熊,就是没有英雄站出来。
舞台上面,敲锣的也不敲了,拉二胡的也不拉了,梁小凤也被任伯拉下舞台,顷刻之间舞台上下,剧院内外,只剩下韩重渠一个人在叫嚷。
张啸林在家中听张海龙的汇报,得意的笑道:“跟我斗?回去在练几年吧。”
张海龙道:“老板,刚刚顺手宰了那家伙不久一劳永逸了吗?”
“不行,他是军人,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的。”张啸林说道:“教训一下就行了。”
第二天晚上,张啸林坐在自己的包厢中,看着往常韩重渠的那个包厢里空荡荡的,不由心中一阵快慰,看来,这个家伙还是识相的。
打开怀表,还有五分钟就开戏了,嗯?有些不对劲,楼下的座位上整排整排都是空的,昨天的事情把人都吓得不敢来看戏啦?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不对。
张啸林正在琢磨,只听得,地板在有节奏的震动,怎么啦?
震动越来越大,伴随着一个尖利的声音:“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竟然是整齐的脚步声,张啸林还没有反应过来,全副武装的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开进了剧场,门口的管理员见此情景那里还敢吱声。
一个军官上前拍拍他的肩头,递过去厚厚一叠门票:“老兄,看清楚了,刚好,一个人也不多。”
大约有500多个士兵整齐的坐在空余的座位上面,其中正中央有些特别,张啸林在仔细一看,韩重渠端坐在那里。
他也够绝的了,被数百个士兵团团包围,谁还能靠近他的身边。
开戏了,一段优美的音乐,梁小凤飘然上场,一个优美的亮相。
“好!”声震屋瓦,五百个士兵同时喊叫出,这气势,自从建立这个剧场以来从来没有个的。
下面,每一个精彩的唱段,每一个优美的亮相,下面都是整齐划一的喝彩,仔细看去,第一排有一个人,手中正拿着一面小旗帜,正做现场指挥。
看出来,梁小凤也被这种气势感染了,水平超长发挥,唱腔嘹亮,身段柔美,两眼放出熠熠的神采。
张啸林的脸色变得煞白,恨不得立刻掏出抢来把韩重渠打个稀巴烂。
“老板,要冷静,冷静啊。”张海龙在一边低声说道,他回头看去,自己手下的几个打手个个面有惧色。
“走!”张啸林带头离开了剧场,哼,老子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他派人把任伯叫到张府。
“任班主,小凤也年纪不小啦,该谈婚论嫁了,我想把她娶回来,做姨太太,你看可好?”虽说是商量,可是他的话语没有一点商量的口气。
任伯连个愣也没打,大腿一拍,“好啊,小凤能够伺候张老板,那是她的福气,不知道张老板把时间定在何日?”
“明天。” 张啸林道。
“嗯……,行。” 任伯想了想,说道:“不过,张老板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小凤呢,也有点小名气,这也是她人生一次大事,是不是,也得有点仪式啊?”
“这个你不用说,我会安排的。”张啸林说道,这段时间诸事不顺,办个喜事来冲冲喜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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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大喜之日
爱俪园,上海滩著名的犹太商人哈同的一座私家园林。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景色幽雅宜人,建成以来,不少社会名流在这里进行各种聚会,今天,张啸林在里面水心草庐娶第六房姨太太,
上午10点,已经60岁的张啸林一身崭新长袍马褂,站在草庐的门口,迎接来宾,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面推满了笑容。
他昨天亲自把请帖送给黄、杜二人,这段时间种种误会,三人之间产生了不少隔阂,今天正好借机会修补一下。
长江航线和运河航线已经停航了好多日子了,今天再探探他们的口风,能否和漕帮和青龙帮说和一下,把这条线再开起来,还有冯敬尧那边再缓些日子。
时间到了10点半了,自己手下的一些头目,还有自己“保护”之下的一些老板纷纷到来祝贺,送上礼金,其他的大佬要到11点以后才能陆续到来。
总管张绍义已经基本痊愈了,一手操办着今天的喜事,他向张啸林汇报说:“六夫人的花车11点半准时到来,婚礼在12点28分举行。”
一辆黄包车飞也似的跑来,张府账房二先生神色焦急的坐在车上,不住用拐棍敲击踏板,口中道:“快点,快点。”
张啸林脸色一变,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否则这老头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张绍义也看出来了,急忙迎上去,二先生小声对他嘀咕几句,张绍义的脸色也变了,带着二先生来到张啸林的面前。
“怎么回事?”张啸林问。
“老板,法院把我们所有账户全部冻结了。”二先生慌慌张张说。
张啸林不解的问:“他们为什么冻结我们账户,他们说了什么?”
“不光账户,还有我们润泽轮船公司的所有船只也被查封了。” 二先生说:“法院说我们骗走了花旗银行的500万贷款。”
张啸林身体一震,坏事了,被盗走的那一箱会计资料落在花旗银行手里了,和洋人打官司,那里还能赢。
强自镇静,张啸林问道:“我们账面上面有多少资金。”
“387万。现在一分钱也动不了啦。”二先生哭丧着脸。
“存在日本人开的银行里面的那些硬货他们不知道吧?”张啸林担心那些金条和银元宝,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他们不知道。” 二先生说。
“好,这就好,我下午就去疏通。”张啸林说道:“二先生,你回去坐镇,有什么事情立刻通报。”
“行,行。” 二先生坐着黄包车走了。
二先生刚走,张海龙坐着自己的轿车急匆匆的又来啦,看他满头的汗珠,张啸林眉头一皱,这又是怎么了,不是派你带着几个人去接小凤的吗?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张海龙来到张啸林身边,压低声音说:“老板,姓韩的把六夫人带到他的公寓里面唱堂会去了。”
“什么!”张啸林腾的站起来,没有新娘,我这叫叫办什么喜事,这韩重渠是公开和我对着干了,我张某也不是吃素的,“海龙,召集所有兄弟,把小凤给我带回来。”
张海龙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回来。”张啸林又叫住他,“把南片的兄弟也带上,注意不要伤着小凤。”南片,是张啸林保护的底盘,那里的赌场、妓院、烟馆很多,每月都向张啸林进贡,张则派人在那里维持治安,保护他们生意的正常经营。
张绍义在一边说:“老板,我也去看看吧,韩重渠是个邪种,万一事情闹大。”
“好的,你去吧。”张啸林点头,张海龙的经验毕竟不如张绍义,有他去,更放心一些。
客人们开始陆续到来,张啸林一边迎接,心里不免忐忑不安,不知张海龙那边情况如何。
十一点一刻,黄金荣和杜月笙联袂到来,张啸林笑眯眯的迎上去,三人亲亲热热的寒暄一阵,杜月笙笑着说:“老哥啊,临老入花丛,人生一大乐事啊,只是主意身体啊,不要劳乏多度啊。”开着玩笑。
外面,张绍义一声高叫:“新娘到!”。
张啸林抬头看去,装饰着鲜花的轿车缓缓开进爱俪园,前后左右各有一部轿车护送,每辆轿车的两边的门踏板上面都站着四个黑衣黑裤黑礼帽的小伙子,上衣敞开着,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和锃亮的手枪。
轿车停下,小凤款款从车上下来,大红的缎子旗袍映衬着她腰肢格外细柔,脸庞格外红润。
张啸林一颗心放下了,这个老脸今天没有丢面子,他满脸笑容的想小凤走去,小凤嫣然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向里面走去。
宾客纷纷鼓掌喝彩,张啸林一边微笑着向两边致意,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张绍义,“没有出什么问题?”
张绍义道:“海龙把身上绑了十枚手雷,出其不意靠近了韩重渠,突然拉住了他,露出手雷,逼迫放了六夫人,姓韩的害怕了,这才让我们带走六夫人。”
“海龙好样的。”张啸林问道:“现在海龙人呢?”
“他让我们带六夫人先走,我怕耽搁了良辰吉时,所以先带人回来了。”张绍义说道。
“派人打听一下,争取把人救回来。”张啸林说,一边向来宾看去,好像有一个人没来啊。
婚礼按时举行,一通仪式进行了以后,便是大拍喜宴,一溜八十多桌一起开席,场面十分壮观。
主菜上来以后,张啸林便带着新姨太开始挨桌敬酒,刚站起来,张绍义又过来了,脸色比上午还要差,又怎么啦,他问道:“是不是海龙出事了。”
张绍义低声说道:“冯敬尧派许文强和丁力带人接管了我们的南片,把我们的兄弟都赶回来了。”
我说怎么差一个人,原来是冯敬尧没来,这个老狐狸,乘今天我的大喜之日,竟然夺去我的地盘。张啸林恨得牙痒,对张绍义说道:“召集人马,等酒席一散,就随我去把地盘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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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干掉张啸林
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带着梁小凤,开始敬酒,一圈下来客人们开始陆续散去。
送走的最后一名客人,张啸林问道:“绍义,兄弟们到齐了吗?”
“齐了。” 张绍义答道。
“好,派两个人护送六夫人回府,其他人随我去把地盘夺回来,他妈的,你的那些货以后别想老子赔了。”张啸林从腰间拔出手枪,大喝道:“兄弟们,走!”
刚出大门口,众人都愣住了,门口并排停放着八辆大卡车,上面站满了士兵,每辆卡车的驾驶室顶上都架着一挺机枪,黑洞洞枪口对准他们,其中一辆车上,韩重渠狞笑着狠狠盯着张啸林。
※ ※ ※
陆一鸣万没有料到黄金荣在关键的时候出马救了张啸林一命,韩重渠给了黄金荣面子,让张啸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