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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又记一仇耿耿于怀,高考后不把况江的店子砸了的话,以后哪还有面子去开同学会啊!
晚上还是照常喝酒,我和俊名、米立还有米珍在一小酒吧订了一个包厢,喝得连妈都不认识了,仍强迫地抱着米珍说:“我还能考大学,还能娶你。”
第二天照常上课……
(我终于能静下心来想些关于将来的事情了,从米珍到程昕,是一个爱的过程;从程昕到米珍,是一个正视人生的过程。爱情太累,三年忙碌竟一无所有。即将面临的高考,拿什么去面对?坚持吧,考不上明年再考。)
4月29日,当我还在睡梦中时被电话吵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天蒙蒙发亮,应该还没到六点。我翻过身摸到了正在发光的手机。不耐烦地大喊到:“谁啊!”“是我,米立。”“我日……你先人!”“你先起床,我在我家的茶楼里等你。”
我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刚一出门赶紧回来再披一件外套。天冷得邪乎,像预示着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泛黄的路等突然间熄灭了。我拿出手机问:“米立,你们家什么时候开了茶楼啊?”“朱雀茶楼,滨江路这里。”
刚惊魂未定,米立站在茶楼门口招了招手,我跟着他进了一个包厢,两男的坐在里面背对着我,猛一回头——是程昕的爸爸,还有槟哥,我吓得打了个摆子。米立给我沏了杯茶,抿下去后心里才有些暖。
程昕在28号晚上被二黑绑架,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二黑打来电话索要二十万赎金,点名要我和米立亲自到长寿交钱。我和米立一人拿十万分头交钱,一切顺利后,他们会择吉日放人。虽然程伯没说“不准备报警”,但看样子,报警反而不好,因为他是混黑社会的,“卖药”多年没留案底,可见反侦察能力极高。
槟哥说:“叔,钱我们有,你别担心,只要人平安就行了。”
我仔细看了看他们这一老一少,槟哥比程父小不了多少。
房间里慢慢沉静了,抽烟的麻木地立在那,程伯死死地抓着他那绺头发,我趴在桌子上等待他们安排。
被他们窸窣的说话声闹醒后,我仰在沙发上抽着烟。
米立挂去电话说:“她在,还好!要我们到长寿赎人。”他吸了一口继续说:“还是以前的方法,分两路送钱,一边拿十万,到了港口他们会有人来招待……他叫我们不要报警,尤其是程槟不要有动静。”
“不行不行不行,还是我去。”程伯开口说。
“没事,真的没事,我又没得罪他们,我想二黑叫我跟米立送钱是看到我们两个年龄小,就顺着他。”我拍了拍程父的肩膀,一脸轻松地望着他。
“叔叔你放心,只要把昕妹子先救回来,到时候我多喊几个弟兄把二黑灭了。我敢保证二黑活不到年底。”
槟哥转过身对我俩说:“到了长寿后,你们不要耍性格,谦卑点!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最重要的就是把程昕救回来,只要程昕回来了,我们这边马上开车进城,杀他个狗日的。”
我想,杀二黑也并非是一件简单之事,他既然敢绑程昕,必然是对总体局势有很大的了解。吃定我们弄不到他,他才出此之计。
眨眼的工夫太阳就照了进来,米立说:“叁,你先去睡觉,到时候我喊你。睡隔壁!”我点点头,将门拉开,门外坐着两个保镖,一个个狰狞的眼光看着我,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很职业,可他妈的一个女孩都保护不了!行同虚设。
我轻轻推开隔壁的门,米珍斜躺在一个很小的沙发上安睡着,我蹑手蹑脚地朝她走了过去,可她还是醒了。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脸抿嘴笑了笑。我脱去外套,躺在茶几旁的炕上。闭上眼睛,又不安的睁开,然后坐了起来,脱去第二件衣服。
“热吗?”米珍问。“是有点。”
“你睡沙发吧?”
见她站了起来,我光着脚跳了过去。
“米珍,哄我睡觉好吗?我睡不着。”
她撅着嘴皮看了我一眼,将毛毯盖在我身上。我闭上眼不敢去看她美丽的面容,渐渐地睡下了。
美丽的梦没做多久,被敲门声惊醒。米珍急忙穿上我的衣服走过去开门。米立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说:“下午四点坐车,他们叫我们晚上七点到长寿,没事了,继续睡,晚上有可能要熬夜!”
米珍走进一间小房,水流哗啦作响。我站了起来迈了几步,对着镜子,我看见她正在刷牙。
我掏出手机一看:“别刷了,你已经旷课三节了,马上就要吃饭了!”
她咿咿呀呀地回答到:“我知道!”
“你先出去下好吗?我上个厕所”我说。
她掀开马桶盖,迈了出来。
便后,我喝了口水躺在沙发上。嘿嘿,刚才米珍主动抱着我睡觉的,难怪做了个有人抱着我睡觉的梦!
我和他们家人在她家吃午饭。
我忍不住先开口:“米立,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他放下筷子,一支手托着下巴。
“二黑为什么会绑程昕?为什么要我们两个去?”
“晚上你自己去问二黑本人!”
我咬着筷子说:“我觉得有可能是程昕和二黑连伙找她爸爸骗钱。”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又不是骗你的钱。”
我无奈地闭上嘴,大口大口把饭咽。
饭后,米立和他爸妈去茶楼,留我和米珍在家,孤男寡女的。他们走后一个小时,我就把衣服全脱光了,埋怨地说:“这么热,可不可以开空调?”
米珍举起扫帚和撮箕向我袭来,打斗中,我将她抱住。
我深呼一口气,轻轻地说:“米珍,我爱你!真的。”她没吭声,背着手摸着我的脸。顷刻间,让我重拾温暖,我抱着她站了很久。
抽完一根烟后,我头一次躺在她的温柔床上。她的枕头确实很舒服,里面是真的鹅毛和美国棉。我摸着她的额头,却把自己哄睡了。
四点,我们起程了。
车里放了三个皮包,在途中不必担心会被有心人拿刀划破。我不知道二十万具体是个什么概念,于是提了提,挺沉的。
按照二黑的吩咐,程父只送我们到长途汽车站。我们都清楚,我们的起点已经有人布防。
“一路平安,谢谢你们了!”
一个老父亲,一个老江湖双手仅握着拳头,隔着玻璃对我行礼,这一幕是我闭上眼总会想起的。
车上了高速公路,米立提出一个包将拉链拉开,里面全是些零食,其次是手机电池板。我正要拉开怀里的那个包时,米立抓住了我的手,以两手指相搓,表示里面装的是钱。
车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二黑叫我们两分头交钱却要我们俩同时在码头等候,这不矛盾吗?
我将我的想法轻声告诉了米立,而米立也解释不出不矛盾的道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车很快地到达了长寿。再转乘出租车,我们来到了码头。天黑压压地,我们掏出荧光棒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到达。
我始终觉得程昕并非被二黑绑架,出于谨慎,我将荧光棒收进包里,硬拉着米立躲进厕所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长寿,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为。你在仔细想一下,我们既然是分两包交钱,为什么我们要出现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不管程昕是真的被绑了还是假的,总之……电视里交赎金没这么简单。”
他蔑视地笑了笑,咬着烟问:“那你想怎么地?”“我们要主动,我们要有性格。他们是冲着钱来的,只要钱没到手,他们拿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所以,我建议今天不打猎,先住宾馆再说,反正我们联系不到他们,等他们联系我们。”
米立深深地吸了口烟,无奈地点点头。
在我的鼓动下,我们迅速撤离码头,一车打到一个三星级酒店门口,反正包里有钱,我想二黑也不在乎那几百块,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我将我身份证号码准确地背给前台小姐之后,来到房间里。
刚进房间,电话就响了。是二黑!
“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不清楚,叫龙湖跟你说。”米立不耐烦地将手机递给了我。“喂,二黑哥吧?是这样的,我打算先休息一下,明天麻烦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把地点约好,我想看看程昕是死的还是活的,我觉得用二十万买尸体很不值得,而且我不是收尸队的。”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恼羞成怒之极。
“喂……二黑哥,我对你不起哟!我实在不想来交钱,从你昨天打电话到现在,我眼睛都没闭一下,你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保证,只要见到活人,明天肯定交钱。我还保证,交易成功后你不会有任何危险。”
终于将这只恶狼说服,我挂去电话赶紧给程父打去,将现况和打算汇报后赢得了赞许。
洗完澡后,真不知道该干什么。突然有人敲门,我从卫生间找来刷牙用的杯子,牢牢地握在手里,透着猫眼,见是一女的,慢慢地将门打开。
“先生,要不要客房服务?”
我有些吃惊,不知所指的服务有哪些,见她一身打扮,也不像鸡。
她见我木讷地看着她,补充到:“全套服务三百元。”
我笑了起来问米立:“做不做?我是不做,对不起你妹妹,你要是不方便我就出去上网。”
米立走了过来问:“快餐多少?”答曰:“一百五!”
我穿上鞋子说:“我先去上网,一个小时后回来,你快点!”
“路上注意点。”
打开QQ,发现了柏森给我的留言。
(2004…4…2904:57:39)241247561
叁:
由于没有来得及送你,所以只能通过网络传输工具把信给远方的你了。如果办事前你收到了,那是对你的鼓励。如果回来后看到,一样都很欣慰。
(2004…4…2905:16:19)241247561
我查看了你的星座运势我只能告诉你今天的你的辛运色黑辛运数9明天的运程也看了但是不能给你说说了就不灵了我心里有数相信你一定能够办好事平安归来=你
(2004…4…2909:15:22)241247561
我知道你一直想这件是事有个完美的结局头发都染了看出了你的决心把事办完后就回来安心读书考大学你独特的爱情经历让我这三年都为之感动它真是个无底洞千变万化结局总是想不到的所以我祝福你和昕(没什么多用我两瓶祝福油,用完了在去打就是)她的事对于你来说是个教训经验的积累,相信你会更加成熟~~~你知道我打字速度不如你所以就不多说了等你回来再说~~~~~~阿门
看完后感动不已。
“柏森,我一切都好,马上就回来了。”
刚喘上一口气,手机突然响了,是当地的号码。我停顿了数秒,用力按键。
“叁,是我,米珍。”
我一惊,身子立了起来。郁闷之极……稳着脾气说:“停!我先说,叁,我现在在长寿的客运中心,你们在哪?过来接我。”电话那头竟然传来了笑声。“打车过来,到X宾馆。等一下,你听清楚,挂完电话后,你打我以前手机号码,听到无法接通后再挂!”“要是欠费停机呢?”“少废话,我挂了。自己注意点。”
数分钟后,米珍提着一个旅游包出现在大厅门前。我领她坐在大厅沙发上,拖延时间。
我闭上眼睛近一个小时后,手机终于响了,我看了看屏幕,是米立,便将电话拿给了问了我一个小时问题的米珍。
“可以回来了!”
“哥,是我,米珍!”
我想他肯定特吃惊,加之本来心率不齐及房事疲劳,这样的惊讶足以导致他阳痿。
回放后,她将行李甩在床上,我有些愤怒,将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毛巾一条,牙刷一支。烟数包,凤爪数包,巧克力数包,开心果数包,一把折叠式水果刀,一把弹簧刀,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谁说女子不如男。
“你妹妹真厉害,现在聘请你妹妹当我们集团的保卫科科长。”
米立:“猪,你晚上要么睡椅子,要么跟龙湖睡,我这里不收留你。”
“没事,我跟龙湖睡……谁用了套子?”
桌子上装套子的包装纸还未被清理。
我举起手大声喊到:“是我…………………………………………………………儿子!你哥好变态,买了一个套子吹气球。”
待米珍洗完澡后,三个人更是无聊,竟然买了一幅牌斗地主。在我即将睡去的那一刻,我脑子里在想:“明天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米立睡得跟死猪一般,我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码头,害怕明天的到来。米珍的手从身后插了进来,和我一起抽起了烟。
午饭刚过,二黑打来电话问我们在哪。他说了一个地名,叫我先拿十万进门,我先答应了。
进入房间,我将钱全部装到一个包里,再往那个空包塞了很多方便面,然后又锁锁上。
我没让米立和我一同去,我打算先见人,再给钱。
最后我和米立做了一次沟通,先见到人,然后我回来拿十万,先把程昕赎回来,让她顺利到达重庆后,再叫米立拿剩余九万九千多元赎我。避免二黑撕票!我倒不怕二黑撕我,就怕三个人一起被撕。现在又多了个米珍!
我来到他指定的地方后,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他还没开口,我迎上前问:“二黑的人?”他点点头。我牢牢地抓着包坐了上去。
左拐右拐,再拐,仔细一看,刚才不是路过这吗?这家伙是傻的,想让老子分不清南北,故意绕几圈。
我忍不住大声说到:“别转了,长寿我是第一次来。”
于是直径到了一个小区,爬上二楼门一开,便看见了二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了。
二黑笑着说:“你来了啊。”他指着地上“换拖鞋。”
我当然不换,丢下包就走了过去。
“怕你有脚气!”
“二黑,包里装的是沙子。”那男的喊了出来。
我回过头不慌不乱地盯着那男的说:“你再大声点嘛。”
二黑狰狞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二黑哥,莫激动,我想看人。”
二黑打开一扇门,程昕被捆绑着躺在床上。
“妈的,连女人都要绑……有没有强奸人家哟?”
“没兴趣!”他冷冷地说。
程昕见着我,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嘴唇一张一翕,终于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你吃饭没有?他们给不给你烟抽?”
她委屈地将脸撇向一边。
此时我只能装作不在乎,轻松地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看到了,人没死。”于是朝客厅里走去。
我坐在沙发上挠了挠头皮说:“二黑哥,我跟你没什么过节吧?”
“没!”
“我想了一下,我们来一躺也不容易,想顺便拿点钱用一下,我跟米立可不可以从里面一人分一万?”
“敲我?”他愤怒地看着我,猛地掏出了枪,用力地顶着我的额头。
他这举动确实把我吓住了,但没震住。我呆了几秒后,用手指将枪移开说:“二黑哥,以前你帮过我,我很感激你。我们还算有那么点交情你说是不是?我只是想找你要点劳务费……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连书都没读跑来办事,你给个公道!”
他将枪收了回去,说:“一人五千可以吧?”
我笑了笑,仰在沙发上。
他递来一支烟问:“什么时候把钱交上来?”
我坐了起来说:“我觉得越快越好,所以下午我先给你十万,你放程昕走,我留在这里做人质,剩余九万要米立送来赎我走。你觉得这样如何?”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行啊,你娃是个办大事的人,有性格!”
“还不是你二黑哥教的,你都不怕死,我怕死就不跟你混了。”
我抽了口烟接着说:“程昕他爸爸给了我们一人五千,收了钱就会把事情办好,这是出来混的原则。他要我带个话,只要能把程昕赎回来,保证不找你任何麻烦。也希望你二黑哥做个保证,保证以后程昕能平安。”
他站了起来拿出两瓶啤酒递给我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我喝了一小口,便走了出去。
谈判成功的关键在于,第一,我和二黑有那么一点点交情,第二,二黑只要钱!
回宾馆后,我向程父汇报情况,他稍有安心,叫程昕出来后打的到长寿的某某厂,再三嘱咐我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后,我开始装钱。
钱终于分好了,我又从钱堆里抽了几张,坐在沙发上笑了笑。
我没被即将的胜利而冲昏头脑,我仍在歪想,程昕会不会和二黑是一伙的。我想了好久,猛地站了起来:“先不急,我下去打个电话。”
我走到大厅,用本地电话往程昕手机打去,果然通了,只是没人接。最后一男的接了,不像是二黑的声音。于是我问:“麻烦找一下程昕。”“找你妈买P,打错了。”
我再次认真地将号码拨一遍后,电话已经关机了。
突然间,我肯定她是在骗我们,但因为二黑的那把枪,让我又陷入迷茫中。管他的,钱又不是我的。
二黑一直打电话催我到刚才那个指定的地方,半小时后我赶到了。
二黑见到钱后欣喜若狂,看样子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见过那么多钱。我走进那间卧室,轻声说:“出去后打的到XX厂。”
我把程昕抱出去。“二黑哥,可以放人了吧?”他的助手走了过来,掏出一把刀将绳子轻松割断。
程昕蹲下身子,将鞋带系好后走了出去。我很自觉地坐在沙发上目送她离开。我不想做无畏的牺牲,毕竟那钱不是我的,我用不着那么伟大。更何况……既然程父在长寿的某厂附近,二黑肯定活不了多久。
我很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二黑一张一张地验钞,一边看一边说:“假一罚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