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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让敌人躺在脚下受尽痛苦折磨。微微抬头,透过雨衣的帽子的缝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马蜂在飞舞着,连屁股上那根绿油油的毒刺都仿佛是清晰可见的,我的妈呀,今天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
马蜂窝半挂在松树枝上,看来我们刚才的努力并没有完全成功,还需要再一次的勇敢冲击!我小声地告诉茄子和洋二我看到的情况,让大家继续耐心趴着别动,等马蜂回窝,我们再狠狠地捅它一次。马蜂热闹了近十分钟,外面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妈的,这么多马蜂,被发现了肯定会被蜇得翘辫子!
“准备,大家按照刚才的方法,3……2……1……动手!”再次发出命令,我丝毫不敢怠慢,狠狠一竿子捅过去,迅速卧倒趴在地下,脸蛋紧贴着地瓜藤,手缩回了雨衣长长的袖管里,糟糕的是,趴下时候雨衣的帽子没能把头完全盖住,右边的耳朵很不幸的露在了空气里!我心里打着鼓,不断地祈祷着,担心着,幸运的是,地垄上的一根地瓜藤正好吧我的右半边脸遮住了,包括右耳,我的心里一阵开心。
“妈呀,痛死我了!狗日的马蜂,我一把火烧死你们!再追,再追我真烧了!我,呜……扑通……”世界又归于沉寂,只剩下马蜂嗡嗡鸣叫的声音。
刚才好像是洋二的叫声,他难道被蜇了,妈的,让他做好准备不停,充大头,现在被蜇了吧,嘿嘿。
安静地等了好一会,我和茄子才抬起了头,四周的马蜂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祖坟旁边的松树下安静地躺着一个半径有七八厘米的马蜂窝,担心里面还有马蜂存在,我们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两个蛇皮袋,跑上前去,我用一个蛇皮袋一下子将马蜂窝盖住,双手一捧,将其举起来,迅速地扔进茄子拉开着的口袋里,茄子也飞快地将袋子口用绳子捆住,哈哈,一个马蜂窝到手,唐僧肉在对我笑,嘿嘿,我们俩开心地相视一笑。
马上意识到少了些什么,我们同时大叫道:“洋二郎,你个混蛋跑哪里去了?”
一个肿胀的脑袋从对面的水渠里伸了出来,鼻子肿得高高,右边腮帮子高高隆起,好像嘴里含着科核桃,额头上对称地长了两个“肉角”,小龙人的典型装扮。哎,一个脑袋变得歪歪扭扭,看的我们一阵恶寒。
“你,没事吧?”我和茄子用极大的忍耐力才憋住了笑,开口问道。
“这些马蜂丫的,都是白痴,我他妈躺着没动,他蜇我个屁,我他妈最后一竿子都没捅,他蜇我做什么?白痴、垃圾,日妈妈的,我回去拿火烧了他们这群王八蛋!”
我和茄子终于憋不住了,大声狂笑了起来,这个死洋二竟然跟我们耍心眼,最后一竿子没有下手,哈哈,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和茄子安然无恙,没下手的家伙倒被蜇得满头包。
可是,当第二天,我们拿到钱,下课时间,坐在操场的角落里,美美地享受着自己劳动所得换来的“肉”类食品,不禁忘记了昨天的酸甜苦辣,满头是包的洋二似乎忘记了一切,幸福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
5、一池花生藤
美好的时光总是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流逝开去,比如热恋,比如童年。
“细洋二你个王八蛋,上次蛊惑我们去偷瓜结果自己被抓了不说,还害了我倒霉;还有,上次那个捅马蜂窝,你被蜇能怪我和茄子么?都是你自己不做好准备,你简直是强盗,卖了五块钱你一人占了两块,比我们多吃了五包肉,以后别想我们和你一起玩了!”我无比生气地指责着那个无赖,可是那家伙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样,可见我们的愤怒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细公鸡,那个江相理家祖坟墓碑上的那个铁蜂窝我们什么时候去捅下来,这次不带那些技术差的混蛋,影响我们发挥!”茄子虎着脸,斜着眼,摆明着不想再理细洋二这个贪婪的混蛋。
细洋二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两个兄弟对他的不满和敌意,又想想凭自己一个人捅蜂窝实在有些危险,所以,嬉笑着跑过来,摆出了道歉的姿态。
“江相理家坟墓碑石上的那个是铁蜂窝?那可了不得,平常的马蜂只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那个铁蜂我看到过,可以和大拇指的指肚相比较,体形超标。记得去年有一只大铁蜂误飞进我家的屋子里,那场面……”细洋二故意停上一听,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我们被他即将讲述的故事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地催促他继续讲,那只铁蜂闯进他家屋子里后的经历。
细洋二哈哈一笑,也不卖官子,继续说道:“那家伙身体可大嘞,有咱吃的那个毛桃那么大(未嫁接的土桃树结的果,果实大概有小核桃大小,成熟后会裂开一条缝隙,果肉呈不同程度的红色),外壳估计不比那些臭甲虫软乎,它仿佛没长眼睛般在我家的屋子里乱飞乱撞,最厉害的是,撞了好多次墙竟然一次都没有掉下来,天哪,那声音就像电视上的战斗机,你想想,要是一架战斗机在天上乱飞那是什么样的情况?我本来想用苍蝇拍对付它的,后来发现它实在太大了,而且听说这种大铁蜂屁股上的那根毒针笔老妈买的缝纫针还要粗,天哪,我可不敢去惹它!最后还是它撞累了,突然掉在了地上,我跑过去一脚解决了!”
“切!我每天不知道碾死多少甲虫,你吹个球!”我一脸不屑地鄙视道。
“走了,赶紧下手,这次你拿三块钱,我和细公鸡分七块,否则,不带你去!”茄子可不是吃亏的主,不谈好价钱决不答应细洋二,看来大家都被细洋二这坏小子训练出来了。
“好吧!”知道自己理亏在先的细洋二也没跟我们胡搅蛮缠,痛快地答应了分赃方案。
江相理家的祖坟在东西水渠的最西头,步行花费了我们好一会工夫,祖坟旁边就是龙游河的一条支流,这里是村子的西北角了吧!旁边的水库里传来巨大的声响,坟头在这个地方显得孤零零的,四周几乎什么掩护的物事也没有。
细洋二急吼吼地说道:“怎么办?这周围没有种了植物的田地可以埋伏,我们在什么位置捅?”
“下水吧,还好现在还不太冷,水渠对面有花生地,旁边绕过水库就是龙游河,我们在水渠对面动手,花生藤又矮又疏,根本没办法躲藏,我们速度要快一点,我跑得最快在最东面,你们俩在我右手边,我们一起捅,捅完后竹竿子不要拿手里,直接扔在地上,沿着水库北墙,跑到河岸边,然后下水,先把衣服都脱了,收好,披上雨衣!”我费劲脑子地筹划一番,得到两个损友的一致认同。
“3、2、1、动手!”随着茄子的一声令下,这小子率先以竹竿子下去,比丁俊辉下竿子还准(惭愧惭愧,当时的俺们哪里知道丁俊辉这号人),捅完了啥也不管,扭过屁股就溜,我们也不敢怠慢,飞快地捅上了铁蜂窝,转过身去,恨不得多生上两条腿,狂奔向河边,嗡嗡的铁蜂飞舞声,巨大的振翅声响吓得我们憋着劲苦奔,终于,我如愿以偿地跑到了水边,憋口气,奋力跳进了水里。
近一分钟后,我小心地从水里把头伸了出来,耳边马上又传来了铁蜂的嗡嗡声,妈的,还有完没完?怎么我下了水它还在头顶盘旋?轰炸机?脑海里马上回忆起了电视里那威力惊人的轰炸机的形象,我的娘哎,这么大片水面你巡逻哪里不成,盯着我干吗?想将你的毒针发射到我身上么,没门!
我深吸一口气,潜水到岸边,没想到茄子和细洋二也已经靠在了岸边,身子沉在水里,只露出个脑袋,正透过缝隙向外看着,满含期待地蹬着铁蜂们自己飞走,远离老窝。
铁蜂子和其他的蜂子很不一样,尽管很快地它们就飞离了湖面,可是它们怎么也不飞走,在掉下的蜂窝周围来回地飞舞着,鼓动着响雷搬的翅膀,唬地我们一阵心惊。
“还跟我们耗上了不成?”茄子无奈地说道。顺手把出一丛因为河岸坍塌而长到了水边的花生,在水里洗洗涮涮,挑了几颗饱满结实的摘了下来,然后将连带着不少嫩花生的藤放进水中,一个猛子扎下去,水面上冒了几个泡泡,茄子再次露出了头,吧唧吧唧的嗑起了花生。
一“嗑”惊醒梦中人哪!在这秋风肃杀、秋水凝寒之季,我们很不幸地遭遇了大铁蜂的盲目攻击,为了等待决战的最佳时机,我们一定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对,看谁比谁更有耐心,我们一边嗑花生一边等,看谁先投向!我骚骚地想到。飞快地伸手,拔来一丛,在水里来回搅动,把花生上粘着的泥巴冲洗干净,快快乐乐地享受起来。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深秋正是花生成熟的季节,一个个圆鼓鼓的,结结实实,我们吃的大爽,沿岸地里的花生已经几乎被我们消灭了个干净。爬上岸去,远处的铁蜂子还在不要命的飞舞着,看来要去取蜂巢还得等等,现在接近,真不知道这群不要命的大家伙会把我们蛰成什么模样。
刚从地里拔出来的新鲜花生,细嫩可口,唇齿留香,我们一会儿讨论着铁蜂窝卖掉之后的钱是否都买“肉”类食品的问题;一会儿讨论铁蜂巢会不会和其他蜂巢不同,掉下来后里面还会聚集着很多的大蜂子;一会儿担心会不会被老师发现我们干出这样“伟大”的事情,一会儿又警告对方千万不要告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跑在水里的我们都感觉有些哆嗦的时候,细洋二终于忍耐不住爬上了岸,他环视一周,丢下一句“没人!”便走向了水渠,泅水过了水渠,慢慢的靠向那个巨大的铁蜂窝。
周围没人我们就放心了,我们在这里“拔”呀“拔”,“嗑”呀“嗑”,少说也整出了一小块荒地,又需要哪位农民伯伯的辛勤开垦才能获得收成了。
老方法收拾了地上的蜂巢,我们意犹未尽,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重新泅过水渠,再次光临了那块花生地。
“好像来人了!”还是细洋二这小子最机警,贼做多了,这警惕性也练了出来。
“快跑!”
来不及捡起竹竿,我们只能带着装了蜂巢的蛇皮袋子一路向前狂奔。
“哎呀,妈的!这次又完蛋了!”茄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把我和洋二吓了一跳,“你们吃完花生之后,花生藤是怎么处理的?”
“花生藤?处理个屁,随手扔了呗!”细洋二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回过头远远望向刚刚待过的湖面,距离已经有四五十米勒,依旧可以看见水上密密麻麻地飘着一片花生藤,那绿油油的嫩叶,玫瑰花瓣大小,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着,仿佛嬉皮笑脸地和我们打着招呼:“小子,我在这里!你们跑什么?”
“我靠,茄子你妈的不早说,这次我们又要被学校调查了!”糟蹋这么多花生,这田地的主人一定会向学校报告,我们带的竹竿还没来得及拿,这可是罪证,看到这些躺在墓碑前的竹竿,看到这满水面的花生藤,谁还不明白什么事情?在这江村,十有八九的孩子都在江村小学,随便问问就知道是哪些坏小子干的这缺德事儿了。
“你们是白痴,MD,没看见我每拔来一棵,摘下花生之后都会把那青绿青绿的藤埋到水下,踩到淤泥里吗?这样它们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了!”茄子骂骂咧咧,气愤地痛斥我和细洋二的笨蛋行径。
“你丫也是白痴,我们吃了那么多,就算把藤埋了,那么大一片空地,谁看不出来?”我振振有词地申辩道。
“妈的,吵个屁,我们就等着被抓吧!大不了升旗仪式上念检查,我代表你们念就是了,反正不是第一次!”细洋二大义凛然又装腔作势地拍拍胸脯,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不过这个蜂巢卖掉后我要拿四块钱!”
妈的,奸诈的小狗日的!
6、龙游河边的鸟、蛋和蛇(上)
《土生土长》是小松的第一本书,数的框架已经全部完成,第一卷主要就是试图写童年时候的农村美好生活,可是美好不可能伴随着我们一生一世,所以从第二卷开始就会出现很多让大家不可思议的事情!请大家多多支持,多多点击,多多收藏,小松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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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污染一直是人们关注的大问题,因为这关乎这人么的生存健康。可是我不得不说,很多人对环境治理抱着的态度太过乐观了。比如上海的苏州河污染非常严重,但随着大量治理资金的投入,近些年来已经取得了显着的效果。苏州河边污染严重的那些纺织厂相继消失了,可是悄悄的,郊区的某些地方却出现了它们的身影,苏州河治理出了成绩,可郊区的甲河,乙河再次步上了苏州河的后尘,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当郊区的人们无法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提出强烈的,不容忽视的抗议的时候,治理这些被污染的河流又会花去不计其数的金钱和精力,同时裁撤的那些污染严重的企业,或许又在转着念头,思索着该转向哪个经济更贫困的地区吧!污染是流寇,治理污染是正规军队,这注定是一场不停流动的战争。
家乡的龙游河也是一样,它曾经是我童年的乐园,龙游河很长的一段距离上都曾经留下了我的足迹。可是现在,我甚至不敢到河边行走,因为那气味很让人难受,那河岸在阳光中显露出来的黑色肌肤,实在让我有些后怕。
“细雄鸡,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这几个周末都去寻那马蜂窝,实在太没意思了,我们是不是找点更有趣的事情做?”细洋二垂头丧气地跑道我身边,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最近一定很少玩得痛快。
“问问茄子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我爸还叫我这个周末去外婆家看望外婆外公呢,其实我也不想去,枇杷什么的都吃过,外婆家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去了还会遇到小舅舅,不停地考问我的学习情况,烦都烦死了,要是有什么好玩的,我就坚决不和老爸他们一起去,嘿嘿,大不了我一早就起床,溜……”提到出去野,我劲道十足。
“没有!要不再去偷江瓜爷爷地里的瓜,现在外面没得卖了,就他地里的瓜成熟得慢,我们去摸他几个来爽爽!”茄子倒是挺神气,好了伤疤忘了痛。
“你丫就是个笨蛋王八蛋,去年被抓的是谁?还去偷,小心他这次用装满大粪的料勺扣你。我坚决不去,我想吃直接去要就是了,才不偷偷摸摸!”我正义凛然地拒绝道。
“那去哪里呢?”我们一个个愁眉不展的苦苦思索着。
“龙游河边的芦苇荡子里怎么样?”我弱弱地问了一声,“我曾经在那里看到过一条破船,我们过去找找,找出来了,就放下水,应该很好玩。”
“好,好久没去南边的那段芦苇荡了,听说里面还能找到很多好玩的东西,什么翠鸟啊、野鸡啊、野鸭啊之类,有时候还能找到蛇,可以玩上好一会儿呢!”汗。。。鸟类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蛇啊?其实,不用奇怪,年幼的我们对蛇这种动物丝毫没有恐惧感,甚至在我们看来,蛇是带给我们无穷快乐的动物,因为,每当油菜收获的季节,菜地里都会或多或少的发现几条菜花黄(蛇类的一种),这是年幼的我们最喜欢看到的事情了,一旦发现,我们会马上拔出油菜根(上半段已经被农家收割了,只剩下下半段约七八十公分的主干),噼里啪啦一通乱杂,先把这小蛇揍晕,再用拇指食指拈住它的尾巴,将蛇儿倒悬在我们手中,不停地晃悠,刚开始蛇儿的头还是会不停地想要傲立起来,可是我们怎么会让它得逞呢?连续不断的晃动终于让蛇儿那三角形的头彻底耷拉了下去,这时候我们就失去了继续玩乐的兴趣,甩甩手,将一团棉花似的蛇儿扔掉。
“星期天的早晨我多么快活,带着月票上了汽车,二拇手指头一兜手,一兜就是二百多……”我们哼着流氓歌曲,无比欢乐地跑到了大岸上,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大岸”,完全是因为龙游河的主水道,为了交通方便,东西延伸的龙游河两岸都修上了大马路,由于修路所用的土几乎都来自于拓宽龙游河时候的河泥,沙质,所以这路的另一侧有些人家搬过来居住之后,就被村里人称为大岸上的人,其实,同在一个村子里,只是根据住址不同给与不同称呼而已。
芦苇荡在外面看来白茫茫,随风飞舞,非常地好看,甚至有些迷人。那感觉就让人想到一句话“天地一沙鸥”!可是钻进去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河岸上芦苇荡里有很多陈年的芦苇根茎,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脚丫子戳破;芦苇的也非常锋利,你可千万不要用脸蛋去挑战它那长长的叶片边缘;由于潮涨潮落,河岸边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还有积水或者绿苔,所以你千万要注意脚下,或许不经意间,你就踩得满腿烂泥抑或更加不幸地,你摔了个四脚朝天,身上还得被枯老的芦苇根戳上几下……
对于这芦苇荡来说,我们是常客,长筒塑料鞋(靴子),长袖衬衫,长裤,除了一颗大好头颅和即将进行劳作的双手没有保护,其他地方都严密地包裹了起来。可是,我们一走进这茂盛的芦苇荡似乎就忘记了我们来此的本来目的,寻找破烂水泥船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的娘哎,你们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哦,娃哈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