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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璇琢磨着佟言的话,没再说下去了。
夜里,一辆吉普车在北京城的路上行驶着,刚过一个街口,白璇对司机说:“请靠边停一下,我们下去有点事。”
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白璇拉着佟言下车,来到路边一间豪华酒吧里。酒吧正在营业,里面有不少的客人。白璇和佟言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佟言往里面看了看,又看了看环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里生意也不错嘛。”
白璇漫不经心地问:“这个酒吧怎么样?”
佟言点头说:“好啊!比咱们那个强多了!……”说到这里,佟言收回目光,看着白璇问,“不会是你们公司的新项目吧?”
白璇点了点头说:“如果你愿意,这就是你的了。”
佟言一下愣住,他明白白璇的意思,问:“你说什么?你今天跟我绕一个大圈,最后……就是为了说这个?”
白璇苦笑了一下,说:“佟言,现在酒吧的那块地对我们集团真的很重要……很早就开始策划这事了,所以五叔打算给我们买下这个酒吧……我觉得……在这和在那边没有什么区别吧。”
佟言听罢,想了想,说:“很多东西如果只用钱来衡量,那当然是越大越好、越豪华越好、越值钱越好!可是,对我来说不是。”
白璇有些失望地看着佟言,没有说话。
佟言看了看酒吧里过往的客人,想了想,看着白璇颇为伤感地说:“……白璇,这事让我想到了萧为和张铭凯。萧为的最大愿望就是不断地在事业上往前走,不断扩张,赚更多的钱,而张铭凯只是想要一个能和他相守着过日子的妻子。”
说完,佟言起身走了。
白璇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佟言的背影,琢磨着他说的那番话,心里挺难受的。
佟言回到蓝色酒吧,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他觉得一天都挺好的,没想到最后那一刻把感觉弄差了。她知道白璇深爱着他。他也觉得自己深爱着白璇。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难道就是这块地梗在那儿?
佟言难过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难道事到如今,真的是必须要一人妥协?”这句话一出口,他立刻怔住了,忽然觉得问题出在自己这方面。“与她的规模相比,我这里就太小了,为何一定要坚持呢?是自尊,还是别的因素在作怪?”佟言问着自己。
夏冬雨走了过来,见佟言闷闷不乐,轻声问道:“佟言,酒吧今天还开吗?刚才集团的人又打电话来找你,我说你不在,让他们明天再来电话。”
佟言沉默了片刻,抬头看着她说:“开……吧,但也许只有今天了……”
夏冬雨转身走了,她去通知东尼和小梅做着开业前最后的准备工作。
看着夏冬雨离去的背影,佟言默默地说:“总是要有人妥协的……”
夜里,白璇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端着一杯浓香的苏门答蜡咖啡,恭敬地放在父亲的遗像前,抬起头,看着父亲遗像,难过地说:“爸,你一直都在说,希望我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现在却丢掉了,我知道,您也希望我能好,对吗?……”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忍不住抽泣起来。
这时,门被推开,五叔拎着一个小包进来了,看着这景象,他立在门口,心里十分难受。
白璇听到声音,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看,强忍着心中的痛苦,低下了头。
五叔走了过来,难过地扶着白璇的肩头,说:“璇子,别难受,五叔让你受苦了,是五叔不好。”
五叔这几句话,深深触动了白璇的内心,她再也忍不住了,伏在五叔的肩头,大声哭了起来,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就好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全哭出来似的。
五叔也忍不住流泪了,他为白璇这段时间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感到难过。
哭了一阵后,白璇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五叔把白璇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慰道:“璇子,五叔对不住你,让你吃苦了。”
白璇擦干了眼泪,抬头看着五叔说:“五叔,我想好了,我觉得我还是辞去浩瀚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五叔反应很平静,他没有做声,看着白璇。
白璇继续说:“……我父亲走之前,一直对我说,他要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辞去董事长一职,是我父亲想看到的。五叔,别对我失望……”
五叔一直看着白璇,从小包里默默拿出一个布袋,递给白璇说:“璇子,你没有错,你父亲第一次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强求你接替公司,只能让你痛苦……所以,他在遗嘱上专门注明了,按照股份多少,由股东选举产生接任者……你可以打开看看。”
白璇接过去看了看,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五叔难过地说:“璇子,是我……是我强求了你,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替你父亲继续他没有做完的事情。”
白璇现在全明白了,她冷静了一下自己,对五叔说:“五叔,我明白,我不会怪你的……因为,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其实一直都跟我爸一样好强,所以我以前一直都很厌烦他给我的钱,但是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也是我惟一一次用爸爸的名义要求公司做出的妥协。”
五叔看着白璇没言声。
白璇说:“我要佟言的酒吧。”
五叔点点头,说:“我想到了……你要真的觉得佟言好,你就去找佟言吧。”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白璇说,“晚上,佟言让人送来了这个,你看看。”
白璇诧异地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酒吧转让协议,一枚戒指,和一封信。白璇赶紧展开信读起来:“白璇,在你读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我现在正式对你说:我把酒吧送给你了。白璇……我说过,当包容和理解要变成伤害的时候,总是要有一个人妥协的,所以,我选择了妥协。我向你的急切和恳求妥协,也向我自己妥协……夏冬雨说的没错,我不应该把从痛苦中站起来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的感情上,这对你,不公平……”白璇读到这里,猛地站了起来,向外面跑去。
当白璇冲进酒吧,酒吧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灯,酒吧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椅子全倒放在桌子上。白璇心里一下凉了。她拿下一张椅子,坐在灯下,继续读着佟言的信:“我走了,你说我逃避也好,放弃也好,我除了想到走,再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我现在开始真正理解你父亲对我说的那句话‘爱上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付出更多的包容和自尊’……我现在开始相信缘分了,我知道自己逃避的是对你的爱。这个戒指原本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总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想它搭配你的项链一定会很好看,还有就是,戒指的设计者说,它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另一半……”
读到这里,白璇心里一酸,眼泪又掉下来。她戴上了戒指,平静了一下心情,起身回头看着这个酒吧,心里鼓励自己: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勇敢地走到底。想到这里,她慢慢地伸手,把桌上的椅子,一个一个地全搬下来,然后,走到吧台,拿起一块抹布,细心地擦着吧台上的玻璃。
这时,夏冬雨和东尼进来,白璇抬头看了看他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夏冬雨走过来,对白璇说:“你不去找佟言么?”
白璇摇摇头说:“我不想勉强他。”说到这里,她看着夏冬雨问,“愿意回来和我继续经营这个酒吧吗?”
东尼快乐地点了点头:“当然!不过……”说到这里,侧脸看了看夏冬雨,说,“冬雨怀孕了,我们决定要这个孩子。”
白璇高兴地看着夏冬雨,惊讶地问:“真的?”
夏冬雨腼腆一笑,满脸嫣红地点点头说:“女人真正在一个地方落脚是很难的……我现在终于落下来了。”
白璇羡慕地看着他们俩说:“恭喜恭喜。”
正说着,门推开,一个人蹦蹦跳跳跑了进来,白璇抬头一看,惊喜得叫了起来:“欢子,你怎么来了?”
夏冬雨回头一看,也高兴得叫了起来:“欢子,是你?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说完,上下打量着欢子,惊叹道,“哎呀,生完孩子,还是这么漂亮,你是怎么样保养的呀?”
欢子大声笑着说:“还保养呢,没把我累死。”
东尼关切地问:“陶殊磊呢,他眼睛怎么样了?”
欢子拍了拍手说:“还说陶殊磊呢,可把我吓着了,自从他眼睛看不见以后,我们找了好些家医院,最后在部队的医院做了手术,上个星期才拆线,已经能看见了。”
东尼高兴地说:“那怎么不让他一块儿来呢?”
欢子摇了摇头说:“医生说要他先静养,还不能多动,需要恢复。我可早就憋不住了,前段时间,我看着儿子,抽不出空来。现在陶殊磊的妈妈来了,奶奶看见孙子,可高兴了。所以,我才有空过来,谢谢我的恩人。”说着,四下看了看,问,“佟言呢?他怎么没在这儿?”
众人不说话了,白璇低下了头。
欢子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架势,马上换了个话题:“哦,下回见到他,我再谢他吧。白璇姐,我妈来信还让我谢你呢。”
白璇笑了笑,说:“谢我什么呀?我觉得我应该谢你才对呀。”
“谢我?”欢子不解地看着白璇。
白璇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从你和殊磊身上看到了完美爱情的影子,尽管你们遇到了那么多的麻烦和困难,但你们两人总是乐呵呵,十分快乐。”
欢子摆了摆手,笑着说:“表面现象,表面现象,我跟陶殊磊老吵的时候,你们没看到,尽看到我们乐的时候了,哈哈哈。”
夏冬雨也受了感染,笑着说:“白璇说得没错,我也有这样的体会,所以,我总是跟他说,”说到这里,把头靠在东尼胸前蹭了蹭,说,“完美的爱情,不是财富多少,而是心里的那份互相惦记,那份互相信任和依靠,对不对,东尼?”
东尼连连点头:“对,对,对。”
欢子吃惊地看着夏冬雨和东尼,问:“你们……”
夏冬雨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东尼的胸前。东尼两手搂着夏冬雨,嘴里直乐,也说不出话来。
欢子更加吃惊地看着他们俩。
白璇笑着伸出两个食指并在一块儿,对欢子说:“他们是这个了,有孩子了。”
“是吗?”欢子惊喜得差点跳起来,连声说:“冬雨姐,你可真藏得住啊!我一段时间没来,这里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了。佟……”刚说到这里,欢子忽然看见白璇手指上的戒指,想起什么来,赶紧捂嘴。
白璇苦笑了一下,说:“欢子,没事儿,等你有空了,再过来,我把这里发生过的事给你细细说说。”
半年以后的一个晚上,大街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蓝色酒吧里坐满了客人。酒吧若明若暗的灯光里流淌着轻松闲憩的夏威夷的吉他曲,好似阵阵凉爽海风拂面而过,小梅在每一张桌前慢慢走着,随时给客人服务。白璇在吧台内给东尼帮忙。
这时,门推开了,进来一个背着挎包、戴着墨镜和礼帽的人,这人在门前稍稍迟疑了一下,直接来到吧台前坐了下来。
东尼轻声问道:“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那人不言声,拿起吧台上的酒单,翻开两页,手指在酒单上指了两下。
东尼低头看了看,问:“先生,您是要两杯咖啡:一杯苏门答蜡,一杯卡鲁,是吗?”
那人仍不言声,只是点了点头。
东尼应了一声:“好勒。”接着,动手准备起来。这时,小梅在那边招手,要东尼过去帮一下忙。
东尼看了一眼白璇,白璇过来。东尼指了指准备好的咖啡说:“客人点的,我过去帮小梅一下。”说着出了吧台。
白璇接过东尼的活儿接着干起来,她看了一眼吧台前的客人,客人戴着墨镜,满脸胳腮胡子,戴着牛仔帽,看样子是出门很久的人。她把两杯咖啡冲泡好,端到吧台的那位客人面前。
客人没说话,看了看咖啡,拿起一杯,倒入另一杯里,然后,端起来,慢慢地喝了一口。
白璇看着这一切,浑身顿时像过电一样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人,心里砰砰跳了起来。
那人摘下帽子和眼镜,指着咖啡,自言自语地说:“有人说过,恋人这样喝咖啡,能喝出一样的味道来。”
白璇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走出吧台,扑到那人身上,轻声叫了起来:“佟言,你可回来了。”
佟言握着白璇的手,看着她手指上戴着那枚戒指,喃喃地说:“没变,没变,一切都没变,酒吧还是那样,人还是那样,没变,没变。”
白璇激动得泪流满面,她紧紧抱着佟言说:“我一直在等着你,我相信你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你就是我的另一半……所以我更相信,你一定会回来。”说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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