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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他想让我赢回信心。
我的意见对他来说非常重要,这似乎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其他人都对所发生的事兴奋不已,他们正忙于挑选自己喜欢的那类女人作为下一次的强奸对象,但菲利普明确声明不许再搞性骚扰,至少在近期内不行。另一方面,他又力图说服我,强好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合法的武器。他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对他的看法有所变化,也不像以前那么尊重他。他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恢复他在我眼中的形象。
那当然是自我鼓吹。这样的个人关心使我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说服力。我理解他的意思,甚至在纯理论的层次上我同意他的看法。但我始终认为因为群体长期以来的错误而去惩罚无辜的个体是不对的。他也承认强奸那个亚洲妇女与政治实在没多大关系,他答应从此以后,除非是为了合理地实现某个目的,再不强奸女人。
如果我们只是为了满足性欲地话,那就去找妓女什么的。
我们都认为这比较合理。
6月的时候,我们终于进行了第一次恐怖大行动,并且上了电视。
那天我们呆在比尔位于温泉谷的三居室的家,我们都被一阵链锯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异常地响,又近得可怕,本能的恐惧感使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翻身跳出睡袋打开卧室的门。
只见菲利普站在过道里,举着一个满是汽油味的气动链锯在头顶上挥来挥去。他看到我咧嘴笑了笑。
詹姆斯紧跟着也出来了,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其他人也都陆续从起居室和卧室来到过道里。
菲利普将链锯放下来,关了开关,笑着说:“起来了,伙计们!
我们进城去!“
在他脚下,放着锤子,螺丝刀,汽熨斗,斧子和棒球棒。耳朵里仍然在嗡嗡作响,我不解地问:“干什么?”
“穿好衣服准备走,”他说,“我有个计划。”
我们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向洛杉矶驶去,菲利普的道奇在前面开路。今天是星期日,路上车辆也不多。前夜的风使我们第一次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圣加波里山和好莱坞山。在淡蓝色天空的映衬下,洛杉矶的空中轮廓线正如电视和电影里一般美,只是一层淡淡的烟雾使建筑物稍显模糊。
我们跟着菲利普下了高速路,沿着福蒙特大街,穿过密集的街区质败的百货店和妓女居住的旅店。在圣斯特左拐径直朝着好莱坞向比弗利山庄驶去。那些工具包括链锯都在我的车上,它们随着路上的颠簸发出格格的碰撞声,巴斯特靠着我坐着,手里拿着尼康相机。
“你说他到底要干什么?”巴斯特问。
我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
“这真有意思。你不喜欢吗?”老人笑着说,“如果有人告诉我说像我这个年纪,他还和一帮匪徒四处游荡,胡作非为,我一定会觉得……嗨!真是好笑。”
我忍不住笑了。
“我感觉自己非常……非常年轻。你明白吗?”
说老实话,我也有同感。我确实很年轻——至少和朱尼亚比起来是这样——但做恐怖分子使我感到激动、兴奋、信心实足。今早,我感觉特别好,轻飘飘的,简直有点儿晕了。我知道其他人一定也这样。
“是的。”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过了“比弗利山庄欢迎您!”的招牌,过了好几个进口汽车交易所。菲利普右边的转向灯开始闪烁,他从车里伸出一只手指着街上拐角处的标志:罗德奥德莱福。
他拐到那条街上,停了下来。
我跟在他后面停了车,走了出来。我早听说过罗德奥德莱福,但是没有来过,它完全不像我想象中的样子。那些商店看起来很普通,和我们在任何别的城市见到的一样,一点不像世界上最专业的商业区那么富丽堂皇。整个地区比我听说的要显得破旧一些,虽然街面上打着那些个名称像顾兹、卡梯尔、阿玛尼等,我还是感觉有点儿失望。
菲利普走到我的车边,身后跟着唐、比尔和史蒂夫,“打开行李箱。”他说,“把东西拿出来!”
“我们去干什么?”我边开箱子边问。
“我们去抢劫好莱坞的弗雷德里克商店。”
我皱了皱眉问:“好莱坞的弗雷德里克商店?为什么?有什么意义?我们偷内衣干什么?”
“为什么?有趣呀!拿它干什么?把它们拿走,有用则留,没用则扔掉,捐给穷人,或抛在街上,随便!”
“就像罗宾汉一样!”史蒂夫高兴地说。
“对!像罗宾汉一样,劫富济贫。”菲利普从车箱拿出他的链锯说,“‘好莱坞的弗雷德里克内衣专卖店闻名全国,因为它是经营性感内衣的,肯定会引起媒体极大的兴趣。我们这次一定会引起注意。”
其他人从我们身后追来,“什么?”约翰说,“抢劫弗雷德里克?”
“对。”我一边拿起球棒一边说。
“让我们洗劫了这条街道。”朱尼亚的眼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而且也不太喜欢的亮光。
菲利普摇摇头,“警察会来的,我们只能选一家,干完就撤。”
我抬头看了看罗德奥德利福。已经10点多了,可是商店还没有营业。我怀疑他们是否下午营业,或者周末休息。我看见人行道上走过了一个男人和两对夫妇,几辆汽车从身边穿过。
“快点儿!”菲利普说,“晚了就来不及了,我们开始行动。”他站在一边,其他人开始从车箱里取出工具。
我们都不知道弗雷德里克在什么地方,使沿着大街寻找起来。我忍不住想道,我们真可笑,11个人手拿棒子、斧子和链锯在星期天一大早走在罗德奥。德利福街上。即使这样,也根本没有人注意我们。
一辆警车驶过,闪着左转灯拐到另一条街上去了。
在楼区的中间,一个大玻璃窗里陈列着穿着红色C带、文胸和短裙的女模特,我们就停了下来,看着菲利普。他点点头,向拿着斧子的唐使了个眼色说:“你先来!”
“干什么?”
“把玻璃砸了!”
唐站到大门前面,将斧头举过肩膀,瞄准位置使劲向前砸去。玻璃顿时碎了,无数小碎片落在地上。商店里的灯和报警器响了起来,一排监视器同时向这边转过来。菲利普从门里伸进去,拧开门锁,打开门框走了进去。几片残留的玻璃落了下来。
菲利普一声不响地打开他的链锯。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想到要弄掉监视器,所以就径直走到它们停放的架子前,抡起棒子使劲砸去。我是不在意会不会被忽视,只要有5分钟的录像,我们就会被认出来。干完之后,我四处望了望,看见报警器——一个白色的小电匣——放在试衣间上面,就走了过去,跳起来一棒子砸碎了它。
当我转过身来时,菲利普正在锯收银台,并已经推翻了收款机。比尔和康在砸柜台,而詹姆斯、约翰和史蒂夫则在推那些货架,其他人在袋子里装内衣裤。我走到一个模特前,剥下了它的胸罩和短裤。
菲利普突然关了他的链锯,那种沉静让人很不舒服。我们都朝他看去,他正支着耳朵,聆听着。
我们听到外面隔着好几条街传来了警笛声。
“他们反应挺快的嘛!”巴斯特说。
“撤!”菲利普命令道,“大家都撤!”
我们迅速朝商店前面走去,将我们的名片丢在地上和残留的柜台上。
“丢掉武器!”菲利普说,“丢掉它们,我们不能在街上引起人家的注意,警察会在几分钟内包围过来。”
“我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汤姆举着一袋内衣裤问道。
“扔了它。”菲利普说,“把能扔的都扔到街上,这会成为新闻里的一景。”
我们每人抓了一把内衣裤和衬衫,出去时把它们丢到空中,落在人行道和街上。
两辆警车从远处的拐角驶过来。
“保持镇定广菲利普说,”自然一些,他们过来了。“
在罗德奥。德利福街上只有我们几个人,可警察就是不看我们。他们飞速而过,在弗雷得里克前面街上的斜角处嘎然停止,随即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车里钻了出来。还有两辆巡逻车从相反的方向飞速而来。
我们一声不吭,慢慢朝我们的车走去。我掏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去,又越过座位给巴斯特打开后边的门。从档风玻璃里面,我看到三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走进了商店,而另外5个则散成半圆形站在门外。
我们跟着菲利普开着车拐过弯,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回到奥兰治县,我们照例去丹尼斯去庆祝。菲利普还是叫了同一个服务员来给我们服务。那个服务员依旧不认识我们,她照例过来拿了我们的菜单,转身就走,把我们忘在脑后。
我们占据了整个陌间,大声地说笑。大家都很兴奋,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骄傲无比。我们给自己原来工作过的地方所造成的损失也许更加全面而彻底,但哪次都没有像这次有这么大的效应,我们不停地猜测当我们在这里悠闲地用午餐时,贝福利。希尔斯正在发生什么事,那些警察在干什么,他们会向媒体讲些什么。
朱尼亚正兴高采烈地描述他见到的一件很特别的外国式内衣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们写一张条子吧!”我说,“一封信。”
“我们已经留下名片了。”唐说。
“名片不管用,我们应该试试别的。”
大家都看菲利普,他慢慢点点头说:“主意不坏。我们需要试一下。即使他们捡到了名片,这也会增加一点保险系数。”
“你来写吧!”菲利普对我说,“写给贝福利。希尔斯警察总部。告诉他们我们是谁,都干些什么。让他们知道我们还会再去的。我要让那帮家伙好好考虑一下。”
我点点头。
“你寄出以前先让我看一下。”
“好吧!”
他得意地笑了笑,点点头说:“很快就会有很多人知道我们恐怖主义者的恐怖分子。”
全国广播电台和美国广播电台都报道了福雷德里克大洗劫,内容都很短,都是隐约其词,很少实质性细节。但都在黄金时间播出并在11点新闻里再次重播。我把它们都录了下来。
哥伦比亚广播电台也不甘落后地报道了这次轰动事件。
那天晚上我写好信,让菲利普读过,大家签了名,然后寄出去。
我们都急切等待回音。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过去了。
新闻里没有任何动静,电视和报纸上也没有后续报道。
最后,在菲利普的指示下,我在一家便民店外的公用电话给贝福利。希尔斯警察局打了一个匿名电话。我以恐怖主义者的恐怖分子的名义愿意对好莱坞福雷德里克洗劫一事负全部责任。
电话那边的警官笑着说:“不错,小伙子。但我们3天前就已经结案了。祝你下次好运。”然后就挂了电话。
慢慢地,我将听筒放了回去,转身对大家说:“他说他们3天前就已经抓住罪犯了。‘”
“那不可能!”朱尼亚说。
史蒂夫皱皱眉说“再打一次,告诉他们抓错人了。”
菲利普摇摇头说:“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一定没有收到我的信。”我说。
“他们收到了。”菲利普轻轻说,“但他们不当回事。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他转身走了,进了便民店。我们很困惑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地等着他。周围有一群小孩正放了学从学校出来,兴高采烈地进了便民店去玩游戏,完全不注意我们。
第26章 战略转移
那天晚上,菲利普一个人出去,直到天快亮时才回来,但第二天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状态。我们几个则整晚呆在我的公寓里,早上起来大家去外面吃早饭。这几个月里,我很少回家,也从来不再买食物,所以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这次照例还是由菲利普来做主,“好了。”他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昨夜的失落感,“我们有3种选择,吃快餐,去咖啡屋。”他停了一下又说,“或者去弄新车。”
巴斯特不解地问:“新车?”
菲利普笑笑说:“我们的车都有点儿破了,该换新的了。我自己想有一辆梅塞德斯。”
“你什么意思?”唐问,“我们是去偷车吗?”
“我有个计划。”菲利普说,“吃过早饭我告诉你们。”他看了看大家又问,“我们是去寄居蟹还是去国际烧饼店?”
他确实有个计划,一个很好的计划。
我们去国际烧饼店吃早餐,随便抓过两张桌子,推到餐厅的最后面拼到一起,然后就开始讲他的计划。这个计划绝对可行,特别简单,而且或许只有我们才能做成。
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看汽车。汽车专卖店还都没开门,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从窗户里看。我们去了希里托斯汽车广场,那是希里托斯市专门划出来用于汽车交易的一个地方。我们一个一个展厅地看,玛兹达、吉普车、波舍、庞蒂亚克、梅塞德斯、尼桑、大众汽车、雪佛莱、林肯和卡迪拉克。当我们看完卡迪拉克的时候,已经过了10点了,展厅开始了营业。
“我们是乘3辆车来的;今天我们要再选3牺回去。”菲利普说,“你们决定自己要什么了吗?我还是要梅塞德斯,我喜欢那辆淡蓝色的。”
我们最后决定要一辆梅塞德斯,一辆红色吉普车和一辆黑色的280Z。我们两个两个地去。菲利普和我去弄梅塞德斯,比尔和唐弄吉普车,约翰和史蒂夫弄280Z,其他人则开旧车先回去。
“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啊?”朱尼亚抱怨道。
“下一次吧!”菲利普许诺说。
我们就分头去行动了。我跟着菲利普去了梅塞德斯汽车交易处,售货员们很是厉害,顾客一踏进门,他们就猛扑过去,但我们没有这样的麻烦。事实上,菲利普还得到办公室去找售货员,那是个很激退的人,浑身满是油污,却穿了一身极不相称的昂贵的套装,带了一颗硕大的廉价戒指。他介绍说他叫克里斯,热情地抓住我俩的胳膊不住摇动,问我们喜欢哪种车。菲利普指着那辆我们早看好的蓝色车说:“那边的那辆。”
克里斯看了看,然后把他的工作裤,褪色的T恤衫和风衣紧紧收了回来,很夸张地说:“那是我们的最新款。你们想要什么价位的呢?”
菲利普听了随即转身要走,“我是来买车的,不是要来惹人讨厌。”说着向我使个眼色,“走,我们去看看波舍。”
“对……对不起。”那个售货员说着,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极不自然地抖动着。
“我本来拿不准买哪个,是你把我推到波舍那边,谢谢,你帮助我下了决心。”
“等等!”那人喊道。
“什么事?”菲利普冷冷地看着他。
“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知道你喜欢梅塞德斯一奔驰。我会给你一个很满意的价格的。”
菲利普假装想了想说,“那好吧,让我们试一下那辆蓝色的车。”
“好吧!先生,我去拿钥匙。”
克里斯跑进办公室去了,菲利普和我对视一下,差点笑出声来。
我们走进去上了汽车,菲利普在驾驶座上,那个售货员挨着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坐在后排。我和菲利普都系了安全带,那人却没有,显然需要留有活动空间以便进行游说。他半转过身子向菲利普说:“空调是很标准的。收录机也一样。”
菲利普启动了车子。
“出去。”那人指着门前说,“我们围着街区转一圈。”
菲利普按着他的指示做了,他仍然在滔滔不绝地介绍车子的性能。
我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向左拐。”那个售货员说,在菲利普转向时,他一只手紧紧抓着防滑杆,“注意看它如何转弯。”
菲利普猛地一踩刹车。
克里斯随即向一旁滑去,差点就摔出了座位,头重重地磕了一下。
“好刹车。”菲利普说。
售货员颤抖着坐回座位上,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你不应该这么——”
“下车。”菲利普说。
“什么?”
“我带着枪,你快滚下去,否则我在你肚子上打一个洞。”菲利普说着,将一只手伸进风衣口袋拿起枪,枪口朝外。
“别打我。”那人乞求道,他那油腔滑调的口气早没了踪迹,就像一个吓坏了的孩子。他摸着门锁时几乎都哭了,“我走……
把车拿去……你们怎么干都行……只是别打我……“他终于把门打开了,跌跌撞撞地下了车,把门关上。
菲利普开动了车。
他加速向高速路驶去,一边笑着说:“好一个笨蛋!”
我掉过头去,看到那人从人行道上疯狂地跑了回去,“你说他会记住我们吗?”
我回过头来,在后镜里看到菲利普那炯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