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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如此放手。-----我,我就支找钟涛,可是他不理我,----结果是我啥都没有得到。-----可是我该如何对你说?----我只好说,我要出国,是钟涛的意思,-----你信了。你居然信了,----我恨你信了,----你为何不查问一下,就这样信了呢?我觉得你毫不关心我,你对我的关照也只是维护你的面子罢了,你是个假仁假义的家伙,是魔鬼,是撒旦,----不好意思,我真的在心里诅咒你。看到你被杨天桥抛弃,我蒙着被子偷偷的笑了,----笑得很狂,很狂,----笑得喘不过气来,-----”
我突然冒冷汗,面前的这张面孔好似一条拼命对着我吐蛇信子的蛇精。我连连后退。
“----听我说完,----否则你会后悔的,----”她央求道:“我今天鼓足了勇气道明真相,你却不想听,这会让你损失很多的,----”
“我已经损失很多了,----”我喃喃道,脑子里悬了几个大鼓。
“----我拿了你放在书桌上的彩票,-----我没有想到这张彩票居然救了我。我准备跳海,却不小心摸到了放在口袋中的那张彩票,刚好那是开彩的第二天。我想即然摸到了,是不是上天给了我暗示。于是,我急匆匆地返回开彩中心,一兑。天啦,我居然中了一等-----我有了那么多钱,当然舍不得死。所以,----我再没有回去海边,-----”
“你就拿着那些钱,当起你的千万富翁,心安理得的做你的生意,当一个明正言顺的企业家。成功归来,多耀眼呀,-----于是,你不恨我了,你的心理因为拥有了金钱而变得正常了?----”
“我准备把钱还给你的,----我一直有这么想,-----”她着急地望着我。
“原来我帐户上的那五十万是你打进去的?----”
“是的”
“你抱着你的钱进棺材吧,欣桐,-----我觉得你好可怕!!”我绝望的哭道。
现在我终于明白,石若梅为何要对我说那样的话了。或许,那天的话才真正代表了她一直以来的思想。正如,今时的欣桐。
那一刻;我好想念江远帆。
第二十九章
我的婚礼在一个庄严而肃穆的小教堂里举行的。那时正值红叶纷飞的十月,江远帆说,十月的红叶仿若情人那颗火热滚烫的心,我们没有去兑现十月之约,那么就兑现十月之爱吧!
“请你嫁给我!”
这是他在深圳机场里接到我时说的话。又与机场相连,仿佛与自己灵魂相连的东西总是在机场里发生。我早已经不知所云,第一次感觉幸福就那样高高的悬在头上,只要一伸手,就会拥抱在怀里。我一个劲地笑,点头,然后又是流泪,摇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的我究竟处于哪一种状态之中。
快乐的疯了,傻了?
我想也是。
或许,更多的是百感交集?
我用尽了凭身之力,久久的回吻着他。眼泪顺着眼角悄悄的滴落。结果,一转身我却看到了一双怨毒的目光。
那是林帆,她带着一顶棒球帽,推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正从我身旁路过。我的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动,几乎快要窒息。
我很想向她问声好,却不知为什么,我却害怕地贴紧了远帆。
我越过远帆的肩;一直用余光目送着她的离去。她频频回头,一丝阴笑始终挂在唇边,以至后来,我无论怎样想象,她的那张脸沿着岁月的轮线一点一点的下沉,倒是那丝笑容,带着一种阴冷却渐渐地浮了上来。正如猛然间从地里冒出的那股寒气。那种不安一直象死神的眼睛,死死的抓着我,直到我走进礼堂。
来客不多,除了我的父母,和一些朋友,就是他家的亲人,朋友。生意场上的客户几乎全都省略了,为了低调,一切从简。这是我的要求,高兴的是,两家的父母都大方的同意并一致支持。
当父亲将我交给远帆的时候,我发现他眼含泪光。那是一种相当复杂的目光,有喜悦,更多的却是一种伤感。
而我却是彻底的放心了,我终于嫁了出去!不,应该说,我终于平安如期的嫁了出去!那条红毯好长,又好远。我遥遥地望着他,心跳和着婚礼进行曲一同节律的跳着。然而,我却又莫名的紧张。他真的属于我了吗?我真的是他的吗?从今之后,我不再是一个人了吗?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要侧着睡还是仰着睡?是背对着他,还是要脸向着他?
太多的思维一下浮了上来,搅得我昏头转向。
“江远帆先生,你愿意娶顾晓影女士为妻吗?并承诺,不论贫穷富有,疾病困苦,都会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他大声的答,并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
“顾晓影小姐,你愿意让江远帆先生做你的丈夫吗?并承诺,不信纸贫穷富有,疾病困苦,都会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就在这时,教堂的门开了,闪进来了一个身影,她穿着婚纱,捧着一束鲜艳的百合,缓缓的朝我们这边走来。人群里发出了惊呼,我仔细一看,心瞬间疑固。
林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淡淡的说:“我一直最期待的就是和你一起举行婚礼,今天我和杨天桥复婚。”
我再往她身后望去,果然看到西穿革旅的杨天桥。与其说他象新郎,不如说他更象一个随时准备殉职的战士。杨天桥的脸绷得很紧,眼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林帆,额头锁得更紧了,像一张揉皱的面光纸。他没有望我,但我却感觉到了那种撕心的忧郁和紧张。
“哦,那好。”我看了看杨天桥说:“欢迎你们!”
江远帆莫名的望着我,仿佛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难过的是,我也不能回答他。
我转过头去,望着牧师说:“请替那边的新娘新郎主持吧!”
全场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
然,就在这时,我却感觉到了一种冰凉的东西正穿透我的身体,---
“住手,---”
我听到了天桥的声音。接着,我就感到一股热热的东西从我的心口里往外涌,-----林帆的眼睛变得异常的圆了,象害着寒热病。她不停的张合着嘴:“我要你还来,还来,还给我杨天桥,----我不幸福,你休想,休想幸福!还给我幸福!还给我幸福,-----哈哈哈,-----你看,我穿着婚纱,你也空着婚纱,----我们是朋友,一起结婚,一起结婚,-----可是我恨你,恨你,----”她拼命地挥着刀往我身上刺。
“我没有抢啊,没有抢-----”我无力地喊,可是林帆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不停的挥着刀,尖叫到:“没有,没有?他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身上过,还没有,---除了你这只狐狸精,还会有谁让他这样子。杨天桥,我更恨你!更恨你!你把我全部的自尊,全部全部的骄傲全踩在你的脚底下----我象一只狗一样的生活在你的旁边,拼命的摇着尾巴讨好你。可是,可是你却不要,----”她咬着牙齿,将刀一挥,对着杨天桥:“你却不要,----你不要我的温柔。那么你就只好要这把尖刀了,----你不是爱她吗?好吧,我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去地狱做夫妻吧,---”
“不要,不要啊,----”
杨天桥突然一个箭步地将我扑倒,恰巧挡住了林帆向我挥过来的尖刀。一股温热顿时流遍了我的全身。
“天桥,天桥,----”我拼命地喊,无奈浑身疲管得没有一点力气。四肢渐渐的冷却,一种透心骨的寒冷象龙卷风一样的袭卷了我,----脑子好沉,身体好沉,腿好沉,----
“不,天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冷汗淋淋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我欠你的,-----丫头,我现在可以安心了。”
“可是,你叫我怎么安心?叫我怎么安心?-----”
他却笑了,带着一种疲倦的笑容,轻轻的说:“我爱你!丫头,不要怀疑了,我爱你。用我的生命,用我的生命,爱——你——----要幸福!----”
“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我怎么会,怎么会????----”
苍天呀!如果你有眼,请你救救天桥!救救天桥!救救天桥!------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悲剧已然经发生。哭声,呐感声,人群的惊叫声,----就象突然来临的世界末日,搅得教堂早已面目全非。我耳里不停的响着脚步声音,身子却象一只轻盈的鸟掠空而过。我看到了那一片红红的海洋,正迎着落日在风里翻腾,-----杜鹃在遥远的上空哀啼,天桥裹着厚厚的云翼,向天空升去,升去,----苍白的云朵终于滴下了泪滴,----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江远帆响彻长空的呼声:晓——晓——影——
不——不——
第三十章(尾声)
又是细雨纷纷的三月,江南的小春明媚得象新娘子的眼。山上的杜鹃花开了,迎着湿湿的雨滴,在风中乱舞。脚下的土地格外的软了,青草一夜间破土冒出了头,是呵,杨柳又开始发芽。
学校仍就是那所学校,那棵樟树仍在,只是欲发的显现出年轮来。河水涨了起来,冒着泡沫。我伫立于树底下,一如当年站在那里。
“你叫得应吗?叫得应,这里就是你的,----”
杨天桥嘻皮笑脸的声音象音乐一样的钻进了我的骨子里,言犹在耳,却已是物是人非。
我笑了,带着一种无法捉摸的沉郁。然后,我向校园走去。
这次,我是以捐助者及名誉校长的名义回母校的。学校仍是那所学校,然却不再那样的破旧。两旁高大的教学楼和一些装备齐全的实验室,使这里的一切变得更接近了这个时代的步伐。
我游走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从前那条长满柳树的碎石子小路。还有那间永远在冬日的傍晚闪着昏黄灯光的小屋。
这是唯独保留下来的“遗迹”,当然这是应我的要求而留下的。
“顾校长,学生们都集合完毕了,就等你了。”
校教导主任康主任说。
“好的,我就来,----”
我轻答。
望着台下黑压压的眼睛,我的心没来由的狂跳。或许,真正激动的并不是那些渴盼的眼睛,而是我。
哲人说,生命是一次轮回。
我不过是变着花样的轮回。
我要讲的命题是:如何在竟争中脱颖而出。
可是,走向讲台,我才发现我准备的稿纸显得是多么的愚蠢而乏味。我索性的将事前准备好的稿纸抛向一边,打断了固有的思路,顺着飘飞乱舞的思绪滔滔不绝。
“我们绝不要做月亮,生命原本就是一个发光体,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将自己本身的能量输送出去。----”
掌声雷动,演讲很成功。
而我却泪如雨下。因为独缺少他的眼睛和掌声。
之后,我沿着油菜花香的小劲,爬上了那座被称做小丘的后岗。没错,杨天桥就长眠于此地。
我手里拿着一束小黄花,还有一本刚出版的小说《请给我机会》。或许是受天桥的影响,我阴差阳错还真成了一名作家。如今的各大书店的书架上一定摆满了我的书。
“我希望你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你要努力写下去,----”这是读书时,他常对我说的话,只是今天突然想起,不得不让我感慨万分。
庆墙在失踪两年后的一个下午被找到的。
那时候,我刚从医院出院。某个黄昏的下午,我推开家里的大门,发现街头的某个背影象极了他,于是冲了下去。
如果不是因为那声音,我几乎无法辨认出他来。
他瘦了,乱逢逢的头发象一堆乱草堆在了头上。脸上就象是上了黑色的油彩,眼睛深深的陷了下去。那个曾经自命不凡,西装革旅的庆墙早已经淹没在乱七八糟的“稻草”里。
然,我仍然认出了他。
因为那眼神,如同庆环般的眼神。如今就象是燃尽的灯花。还有就是他的声音,尽管是那样的落迫,可仍就显示出一个曾经生于豪门的气质。
他象是不能认出我来了。
他端着一个破碗,直直地伸到我的面前,一语未发,却让人忍不住要往他的碗里丢钱。
“你是庆墙?”我轻问。
“谁是庆墙?”他反问,眼里却是一种无知。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无法调和的忧伤。
“你就是庆墙?”
“我不叫庆墙。别人都叫我傻蛋,----呵呵——”他痴痴地笑。我却涌起一阵悲伤,眼泪就象那把刀,轻轻的滑过我的心口。
之后,我把他领了回去,送去了医院。接着就是漫长而苦涩的治疗。还好,老天佑我,他终于如期出院,如今正接管COCO公司的业务。
李母放下了出家的念头,但仍就在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一定会斋戒,她总是说,是因为她的诚心才换来庆墙的归来。
我轻笑。如果她开心,她怎样的认为对我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历经了这些风风雨雨,我终于明白了一点:世间珍奇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心灵与肉体的康健才是永恒。
如果说要有什么损失,就是在这些过程里,我的失去与所得是那样的让我觉得心酸和苦涩。
如果真要有什么失去,我愿意让我的生命换回所有已去人的重生。
林帆是在精神病医院自杀的。
她跳下楼的那一瞬,我不知她想了些什么,是否会想起我们的少女时代?是否会想起那些与我一同躲在被窝里交换心里密秘的时刻?我很想知道,然,我却永远无法知晓。
她没有留下任何片言只语。她拒绝说出答案!
这就是林帆,即便是死,她也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固执!
我没有参加到林帆的葬礼,那时候的我正昏迷于医院之中。她是和杨天桥一起合葬的。
她做到了:生是杨天桥的人,死是杨天桥的鬼!
如今,我站在了杨天桥和她的墓前,除了绵延不绝的眼泪,我似乎再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那是欣怡自杀之前寄给杨天桥的,而杨天桥那晚给了我。只是天意弄人,直到两年后才被我真正阅读。
信里坦白了,她如何让冷月出车祸,如何又取冷月而代之嫁给天桥,又如何的良心不安,直到遇到我。
我的出现,打乱了她以为平静的内心世界,因为我与冷月出奇的相象让她误认为我是来向她报仇的,于是,一幕幕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
信后突然写得很温柔,委婉,甚至带着一种灰色的悲凉:
天桥:如果二十年前的悲剧是我造成的,那么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希望你不要再重复之前的悲剧。你并不爱林帆,为何要娶她为妻。你只会造就一个新的欣怡,好好去爱吧,爱顾晓影,爱你的冷月,----我会在九泉之下含笑祝福!!
信的背面,是杨天桥的笔迹。
晓影:还能说些什么呢?阴差阳错,物是人非。现在说什么,都感觉是那样的可悲。可悲的是我,我永远没办法从一种阴影走出来。可悲的是,我永远没办法拒绝不属于我的诱惑。今天的悲剧,我固然是一个受害者。可,林帆更是。她的悲与我的悲连在了一起,于是两种悲就象两种美一样,有时候难以撼动。
我爱你!
如今再说这三个字,显得多么的讽刺而没有力量。更显得是那样的卑鄙,我不可否认的是,我真的很卑劣。我不只一次的于午夜梦回时这样骂自己:杨天桥,你真是一个混蛋,一个卑劣的混蛋。可是,即便是一个卑劣的混蛋,我仍然想说,我爱你。我爱你!!!
我的悲剧是因为我是一个混蛋,而林帆的悲剧却是因为她太过聪明。一个太过聪明的女人却缺少智慧,这无疑就是一个悲剧。她清楚的知道该用怎样的武器来瓦解一个男人的心灵。她瓦解了我,因而,我走向了她。于是,悲剧开始了,而她却还没有意识到悲剧的开始。
我们试图相互的去爱,去理解,去关怀。
可是,我忘不了你,而她更忘不了你。于是,我们的试图并成了相互的征服与被征服。正象一头狮子与老虎,永远分不出谁胜谁负。
这是一种中和的战争。如果能继续如此下去,不难说明,也会是一个好的结局。当然,这样的结局是中国的许许多多家庭的模式,我们生长在中国,逃不出这样的模式,也不算什么丢人。只是,林帆不甘心,我更不甘心。
林帆不甘心这样拥有一个男人。
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一个女人。
爱情最可怕的不是两个不爱的男女锁在了一起,最可怕的是,已然锁一起的男女中间始中横亘着一个人。我们之间横亘着你,即便是拥抱,也无法将心贴得更近。
我们都在关注着你。林帆关注着你的不幸!因为她期待着你永远不要幸福,你若幸福,就是对她最大的否定与嘲笑!我也关注着你!我的关注带着更多复杂的情绪,即希望你幸福,却又希望你不幸!
你幸福了,说明你遗忘了我!我怕被你遗忘!
你不幸了,说明我仍有机会!我想着再次争取你的垂青!(你看,我仍就是个混蛋!自私而狭隘的混蛋!可是,我却乐意做一个这样的混蛋!乐意呵,---)
但,我终于梦醒了,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