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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京都驻地武警已经集结完毕,目前已经出发前往西山。”
“好,回头我亲自去和首长道谢。”蒋牧尘客气的勾了勾唇,回头温柔和简云裳说:“你留在这里陪着妈,我回西山一趟。”
说着,温柔的揉揉她的头顶,大步走向电梯厅。
看来开枪的人,百分百是宋青山。简云裳眸光微闪,直接启动飘渺,将消息传给箫碧岚,让她通知顾旭之在山脚下做好呼应安排。
此时的西山西南方向,距离蒋家超过千米的王家地盘上,同样的绿树成荫,静谧又闷热。
蒋牧尘阴沉着脸坐在车上,一路盯着上山的道路两旁。
从蒋家派出的保镖,已经越过地界,正行动缓慢拉网似的往山上走。他打开手机上的地形图,仔细看过一遍,很快圈住重点的几个地方,冷静安排部署。
王家地处半山腰,白色的欧式别墅塔尖,掩映在绿树中,使得这里充满了诗情画意之感。
后勤楼三层露台,宋青山侧着身体慵懒而坐,淡然放下望远镜。
王若风薄唇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客气而疏离的斟了两杯茶。抬手扶好疑似下滑的眼镜,意有所指的说:“群狼上山,眼看就逼到脚边,你倒是自在。”
“围的是你王家,我当然自在。”宋青山喜怒不辨的睨他一眼,嗤笑道:“你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来找你吧。”
“想到了……”王若风起身,左手负到身后,悠哉悠哉的踱了两步,背对着他说:“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特别的方式。”
宋青山眯了眯眼眸,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小口。
王若风听着瓷器落到木板声音,心情大好的哼起歌,那神情别提有多自在。
心说:主动上门的狗素来养不熟,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让别的骨头给勾走了。
初夏的山间,清风舒爽且带着丝丝凉意。
王若风背着手,长身玉立,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那双掩在镜片后方的眼睛,似充满了凛凛之威,又饱含嘲弄。
意外听他见开嗓,宋青山又喝了一口的茶水,瞬间吐出。
可惜迟了!
王若风回头稍稍示意,立刻有保镖上前,轻松将他身上的武器卸下来,随意丢到木质地板上。
“王若风!”宋青山的视线渐渐模糊,仅凭着几分残存的理智,极力逼迫自己冷静。
王若风摇头浅笑,闲适自在的越过他,径自走向露台的栏杆。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被风带出去很远很远:“从后门丢出去。”
保镖得令,训练有素的架起宋青山,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青山,你死了的话可别怪我。”王若风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别人听:“谁让你惹了祸还往我王家跑。”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会有鸟儿受惊,扑棱着翅膀,从青葱一片的树尖飞上蓝天。
王若风悠闲的看了片刻,薄唇渐渐勾起愉悦而恣意的弧度。
处理掉宋青山这个烫手山芋,待会就算山脚的那群狼逼近过来,他不止可以无所惧,还可趁机敲打蒋牧尘。
这才过了半年的功夫,他抢了锦和的生意,逼走赵家老三,现如今居然不把王家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正想着,手下来报,说是蒋牧尘已经进了正门。
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的好事,可是不多见。
正好今天王家上下,就他一个主事的在家,蒋牧尘这里,他可是拦定了。
“请他上来吧。”淡淡勾起薄唇,他喜怒不辨坐回露台中央的茶桌旁,自顾冲茶。
少顷,楼下依稀传来纷沓的脚步声。为首的人,走路的步伐轻重得当,分明是受过训练养成的习惯,不是蒋牧尘还能是谁。
眨了眨眼皮,眸中精光顿敛,只等着那脚步声迈进来,这才虚虚回头,故作惊讶:“真是稀客,正好我前几日刚得了几两武夷山大红袍,一起品品?”
“谢了,我今天来,是找三少要个人。”蒋牧尘脸色不佳,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国安七局的宋青山宋局长。”
“呵呵……蒋少还真是爱说笑,谁人不知宋局的遗体都化成灰了。”王若风笑得阴森:“难不成,蒋少是想去地府要人。”
“若你执意要去,约莫也不会有人拦你。”蒋牧尘也笑:“钟上尉被杀手误伤,你说延误搜捕凶手的帽子扣下来,王家能不能戴得稳。”
王若风心中咯噔一下,既庆幸及时把宋青山丢出去,又窝火被他摆了一道。
先前他来,只说枪口失了准头,打中蒋家的一名佣人。否则他也不会故意设阻,不让蒋家的保镖进入自家地界。
这一思疑,手机忽然铃声大作。
他随手从茶台上将手机拿起来,胆颤心惊的看了一眼号码,接通:“大哥。”
这头,王若谷的嗓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钟首长的警卫来电话,说是钟上尉在蒋家受了枪伤,蒋家保镖追查凶手,被你拦下,可有此事。”
蒋牧尘竟然没说谎!王若风心底迅速权衡一番,佯装委屈:“钟上尉这些年,一直都是除夕才回京都,我以为那些人诳我。”
王若谷自然不信,尤其钟长儒受伤这件事,可不是包庇就能善了。沉吟数秒,他拧着眉再次开口:“你今天务必亲自带人,把杀手找出来,否则唯你是问!”
王若风还想装委屈,那头已经愤然挂断。
抬眸对上蒋牧尘戏谑的视线,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站起身。
故意叫来一名保镖,他火大的问道:“蒋少说有陌生人潜入王家地界,可有此事。”
那保镖跟随他多年,闻言眸光微变,恭敬颔首:“刚接到消息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不过我已经派人前去追查,听说是从西北的斜坡那爬上来的。”
王若风借坡下驴,脸上挂起疏淡的笑意,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蒋少若不嫌麻烦,请随我一起走一趟。”
蒋牧尘眯眼,心话:真嫌麻烦,他何必亲自登门。
从别墅出来,一行人穿过蜿蜒小径,速度极快的往西北的斜坡靠近过去。
蒋牧尘跟着王若风身后,心思转了转,摸出手机通知卓辉,带人往相反的方向去追。
王若风脊背发寒,自顾垂着脑袋,不断加快脚步。
从住人的宅院到划在地界内的西北斜坡,距离并不太远,他怕事情败露只得尽挑远路。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走到中途,蒋牧尘竟甩开他,自顾走上距离最近的那条路。
王若风身上的冷汗越淌越多,加之这片林子已经有些年头,树木长得又高又大,人走在树底,连一丝儿的风都感觉不到。
拔腿追上蒋牧尘,他身上立刻湿的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上没一处干爽。
“三少,你怎么好像对自家的地盘好像不太熟……”蒋牧尘余光瞥一眼他的狼狈模样,莞尔:“还是卫星地图靠谱。”
王若风张嘴干笑,喉咙里翻涌着无数的粗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蒋牧尘曾在国安任职,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他恰巧是其中之一。此番听他提起卫星地图,心中除了骇然,更多的是窝火。
明明是他想借机敲打对方,怎么反过来,自己成了被敲打的对象。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靠近,蒋牧尘的脚步也不免加快,同时通过蒋家保镖专用的对讲机,通知这附近的保镖,迅速靠拢过来。
王若风见状,心底老大不痛快,没等开口,就听到蒋牧尘别有深意的说:“苏云山怎么说也是蒋家的亲戚,可惜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密密麻麻的恐惧,立时从脚底升腾起来,瞬间遍布全身。
王若风佯装抄兜,迅速藏起隐隐发抖的手,装傻反问:“蒋少何出此言。”
蒋牧尘盯着他看了几秒,笑得愈发灿烂:“随口一说,我家那个婶婶脾气比较坏,一直在催我查这个事。”
王若风哪里还敢接话,当初苏云山被逐出牧天,小道消息说是为了个女人。
彼时蒋牧尘在京都名声,还是只爱男色,从不与女人接触的死gay。大家笑笑,也没当真。
自从他结婚,娶的又是京都安防业老大简氏的长女,这个流言才不攻自破。如此反而显得,苏云山被逐的理由有板有眼。
此后,精益被简氏买下,技术部总工林航犯下刑事案件,传言也是蒋牧尘在背后操控。
起因是三年前,苏云山和林航欲对他的女友,如今的妻子行不轨之事。
所以手下处理苏云山时,他为了卖宋青山一个面子,只说了一句话: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这事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若不是他今天有意提起,他险些忘了苏云山再该死,也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联想起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难保不是他设了圈套,借着宋青山之手伤了钟家的人,最后把责任推到王家头上。
王若风越想越胆寒,走路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焦急思考对策。
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蒋牧尘的手机响起。
只听他接通说了句:“知道了,我马上来。”便掉头往来时的路,飞快跑了起来。
眼见他跑远,王若风心有余悸的将保镖叫来,压低嗓音问道:“你们把人丢哪去了。”
保镖眼神闪躲,讷讷回话:“东南角的乱石堆……”
“还不快点去追,叫人找到宋青山,乱刀捅死!”王若风低低的吼了一句,拔腿就去追蒋牧尘。
掌管夜色之初,大哥一再警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蒋牧尘。他只当这话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始终没往心里去。
眼下他何止是得罪他,还得罪了钟家……
蒋牧尘一口气跑到东南方向的乱石堆,第一时间找卓辉询问情况:“如何。”
“断了一条腿,整个人滚落山那面的山崖。”卓辉随意的看了看四周,又说:“那边路不通,不过顾局的人和钟家派来的武警,已经把山脚围住,量他跑不出去。”
“收工吧。”蒋牧尘仰头,看了下忽然变得有些阴沉的天空,径自下山。
王若风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到地方,只来及看见他衣袂的一角,消失在粗壮的树干后方。
他暗叫一声糟糕,立即给王若谷去电话。
——
京都第二人民医院,位于住院部的手术室门外,安静等候的人逐渐变多。
墨珍和箫碧岚是接到简云裳的消息,匆忙赶来的。至于另外一个气质儒雅,眼神凛冽,还带着两名警卫的中年男人,则是钟长儒的大哥:钟长锐。
简云裳回想第一次和钟长儒碰面的情形,直觉这兄弟俩的名字,起错了。
钟长锐浑身充满了书卷气,若不去看他的眼神,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就是大学里埋头专注于学术的教授,例如许物华许老教授。
而钟长儒随便往那一站,就是个十足的军人,有匪气更有霸气。
钟家一门,兄弟三个均在军区担任要职,最小的女儿是京都纪检一把手。坊间有句话,叫宁得罪阎王,不得罪钟家。足见这钟家,在京都的地位以及威望之高。
静谧中,电梯厅的方向,依稀传来男人交谈的声音。
那嗓音低沉、浑厚、且充满了磁性,简云裳一听就听出来,是蒋牧尘。另外一位虽不太熟悉,但也知道是谁——箫碧诚。
伸手拽了下箫碧岚的衣角,简云裳压低嗓音,悄悄和她耳语:“你大哥来了。”
“他必须得来,军区这边都快翻天了!”箫碧岚苦笑:“据说钟上尉调任京都军区,这还没正式上任,身上就让人打了个窟窿……”
坐在不远处的钟长锐,凭着素来敏锐听觉听清两人的话,抬了下眼皮,视线飘向走廊。
蒋牧尘和箫碧诚此时已经到了跟前,冷不丁看到钟长锐,眸底旋即闪过一抹警惕。心想,但愿别问起钟闲庭的事,自从他溜去国外,钟家人虽没找自己麻烦,见了面却是没有好脸色的。
“钟伯伯好。”打过招呼,他走到沈如眉身边,规矩坐好:“妈,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前面出来通知说,手术很快就结束。”沈如眉的语气里染了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散开:“你奶奶怕是不能好了。”
蒋牧尘垂眸,目光聚焦在地面的倒影看了几秒,安慰的笑笑:“我婶婶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
话里幸灾乐祸的意味,根本不打算掩饰。
沈如眉偏头,略恼火的瞪了他一眼,轻声骂道:“她怎么折腾,也是你的奶奶,是长辈。”
蒋牧尘嬉皮笑脸的点点头,歪着身子朝简云裳倾过去,自然而然的将的手握进掌中:“对方的腿受了伤,不过我看想抓住他还有点悬。”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简云裳和另外两人听清。
不约而同的蹙起眉,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顾忌着沈如眉在场,头一次变得沉默。
过了大概一分钟,钟长儒的主刀医生开门出来,恭恭敬敬的走到钟长锐对面,微笑颔首:“手术非常成功,过20分钟麻药药效散了,就可以转去高干病房。”
“谢谢。”钟长锐语气诚挚,余光望一眼沈如眉,又说:“关于转院的事,等他醒了自行决定。”
医生似乎松了口气,礼貌的退回手术室。
一行人又等来了将近20分钟,钟长儒被推出手术室。
将人送到病房后,蒋牧尘记挂着抓捕宋青山一事,软磨硬泡的让沈如眉留下,自己和简云裳她们几个,还有箫碧诚迅速返回西山。
整个西山地面适合居住,且政府同意开发的地段,只有朝南的一片山脚,大约五百亩左右。
驾车绕到山后,顾旭之正好从山上下来。大家碰了头,简单说完具体情况,分头散开。
简云裳她们,自然是不被允许上山的。三个人呆在箫碧岚的悍马车里,一边通过卫星成图,圈出宋青山可能落脚的地方,一面焦急等待。
这一等便等到了黄昏,蒋牧尘、箫碧诚还有顾旭之,面色不佳的从山上下来,一言不发的挤上车。
三女什么都没问,只是平静吩咐司机开车。
宋青山在西山一呆就是一周,钟家派出的武警小分队,数次上山搜捕均是无功而返。
这天一大早,简云裳醒来便再无睡意,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西山靠近市区,且又有人常年居住,山中根本不可能有野物让他充饥,也不可能存在十分隐秘的地方,让他能持续躲避这么多天的追捕。
正想得出神,冷不防男人的手臂环上来,酥酥痒痒的摩挲着她的肚子,低沉性感的嗓音也随之响起:“想什么这么入迷。”
“在想宋青山受了伤,武警和警犬上去这么多次都没发现,他到底会躲到哪里。”简云裳捉住他的手摁住,不许他再乱动:“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我当然不急,挨饿受冻的人又不是我。”蒋牧尘嗓音沙哑的笑开,也不开灯,就在黑暗里神色宠溺的盯着她:“什么时候去蜜月。”
“婚都没求过,度什么蜜月……”简云裳好气又好笑的噎他一句,忽听楼下的厨房,疑似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
侧耳听了一会,她撑着床垫靠起来,小声嘀咕:“你说妈是不是因为感动而心动了,这几天给钟叔准备的汤水,可比给我们的好多了。”
“钟叔救了我的命,她当然感动了。”蒋牧尘也坐起来,伸手枕到她脖颈后面,笑得像只餍足的猫:“但是我更喜欢,妈给我们专门准备的汤。”
简云裳正走神,没注意听他到底说了什么,自言自语的嘀咕起来:“我记得爷爷说,从西山下来,有一条最近的路。”
“山背的那片悬崖?”蒋牧尘蹙眉,当时只顾在稍微平坦的地方搜查,悬崖那边只去了一趟。
简云裳点点头,跟着把灯打开,拿过手机打开卫星地图,仔细翻看。
蒋牧尘偏头过去,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一起看了片刻,立即给顾旭之打过去。
打完电话,也没心情再睡,简云裳腻歪在他的臂弯里躺了一会,猛的一拍脑袋利落起身。
“什么事这么急。”蒋牧尘不明所以,也跟着爬起来。
“妈的生日快到了,我一会得去趟步摇居和蛋糕店……”简云裳满嘴牙膏泡泡,含糊着说:“你一会帮我去南大街,和记糕点定七色糕。”
“好。”蒋牧尘贴着她的身子,手臂环上她的腰一点点收紧力道:“谢谢你。”
简云裳脊背微微有点发僵,干笑:“礼尚往来,你帮了我这么多,还你是应该的。”
蒋牧尘倏然在她的颈子上狠狠的亲了下,心道:口是心非!
早餐之后,两人分头离开沁梅园,各自忙碌。
泰美和牧天联合举办的珠宝展,展品陆续进馆,快中午时简云裳开车抵达世纪上城,远远就看见蒋牧尘从车上下来。
含笑迎上去,说话的语气比以往温柔了许多:“妈刚来电话,说钟叔后天出院。”
“后天……”蒋牧尘剑眉拧了拧,好心情似乎消失大半:“那天正好是妈生日。”
他脸色的变化太过明显,简云裳像忽略都不行,又不好明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