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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着重介绍的还是月萍,我这位老婆大人很不简单,我对她充满了好奇,直到今时今日。
月萍在陈文贤公司上班,那家“明宇投资有限公司”其实是一家父女公司,老爸是总经理,女儿是副总,看似小公司,其实掌管着许多财产,至少也有几百万……谁知道呢,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少家产。
月萍和我结婚办酒那天我的表现很不好,整晚都在和兄弟们喝酒,或者陪老妈说话,等陈文贤让我去亲戚朋友那边敬酒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喝醉了,这让陈文贤很没面子,幸好我长得帅,亲戚朋友和村干部们对我挺有好感,认为这样至少说明我不是个花天酒地的男人,长得好看又有安全感,月萍找到了好归宿,云云。这才总算脱离危险,陈文贤没有当众责难我。
当晚洞房花烛,我的酒劲挥发了一大半,已经能享受丈夫的合法权益,于是我兴致勃勃地和月萍上了床,正要脱她的衣服,她却摇头说:不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很奇怪地问: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月萍说:数红包。
我认真想了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于是就和月萍在床上数红包。
数啊数,点啊点,真是我见过的最大的数目,居然有整整二十八万人民币。幸福村不愧为本市首富村,那些村民们送的红包最少也有三千块,一般都是五千左右,多的有八千。相比之下我的亲戚朋友实在有点寒酸,亲戚一般只送六百,哥们送一千。
我强行压制心里的喜悦,说:这个数目……挺多的,呵呵,呵呵。
月萍一边记录送红包的人名和数目,一边把这些钱分成三份,说:二十五万给我父母,两万给你父母,一万是你的。
我愣了半晌,说:这个……什么意思?
月萍说:这二十五万是亲戚朋友和村里邻居送的,将来人家结婚了要送回去,还是让爸妈保管最好,这两万是你家亲戚朋友送的,让你妈保管,这一万是你那些兄弟送的,你留着吧。
我还是接受不了,二十八万金额突然变成一万,令我特别失望,说:咱不能这么算,亲戚朋友送咱们红包,以后咱们自己还,不用给你爸妈保管,你看……能不能……呵呵……
月萍摇头说:不行,这是早就说好的,明早我就把钱交给爸妈,你收好三万块,快睡吧。
我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停止对这笔钱打主意,改为打她的主意,说:好的,咱们脱衣服。
月萍又摇头说:不行,你身上满是酒味,今天也累了,明天再说。
我说:你不能这样,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它有特殊意义,来来来,我给你脱……
月萍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表情对我说:这是我的第一次,我不希望被一个醉鬼夺去,请你配合。
这样啊……唉,看在第一次的份上,我就不强迫你了。于是我只好倒头大睡。
第二天终于迎来盼望已久的时刻,我兴奋得难以自控,毕竟我从来没有碰过一个身高一米七八体重五十九公斤的女人,也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能让我瞬间勃起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处女。
多么新奇的经历啊,新奇到令我不知从何下笔,神秘的月萍原来比谁都简单,我的第三个“月”居然简单得像一张白纸。
我脱光她的衣服四处抚弄的时候,她说:不舒服……
我在她雪白的身子上亲吻啃咬的时候,她说:不舒服……
我和她裸裎相对箭在弦上的时候,她说:不要这样,你下来……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仰面躺下,看着她在我身上生涩而又坚决地动来动去,好像即将英勇就义的女烈士,我的身体就是她的坟墓。
于是我开始慢慢教导,告诉她怎样才是正确的、怎样是难受的,我让她深刻体会“曲径通幽”的含义,还有“渐入佳境”的含义,以及所谓的“灵肉交融”。
月萍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她是个很固执的女孩,或者说是个很自我的女孩,她心里早已给自己编排了第一次做爱的程序,不允许我指手画脚,所以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舒服,只有配合她的设定才会让她舒服——带着痛。
她深吸一口气,坐上我的身子,神秘的眼睛陡然变得单纯清明,然后狠狠坐下……
当她用一种比她身子更沉重的方式在我身上起伏的时候,我脑海里蓦地浮现出月琴和月秋的影子。
我突然明白了三个“月”的共同点,虽然有点牵强,可是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奇妙的巧合。
我有过很多女人,有的很羞涩,有的很性感,有的很风骚,有的很温柔,我总是很轻易地征服她们,又很无奈地被她们抛弃,化为一个简单的词汇,就是“主动征服”,结果到现在我几乎记不起那些女人的名字,好像只有陶桃还在我心里留下印象,别的女人就像儿时的理想那样一去不返,再无印象。
三个“月”和她们之所以不同,就是这种态度和方式的互换,月琴主动出击,在发洪水的夏日某一天夺走我的第一次,月秋主动出击,在喝醉酒的秋日某一夜拉我上床,今天月萍照样主动出击,在新婚第二天含泪忍痛和我行使夫妻之实。对我而言也可以归结为一个简单的词汇,就是“被动接受”。
前两次被动接受使我拥有两个坐标级女人刘月琴和杨月秋,那么今天我再次被动接受,是否意味着我有了第三个坐标级女人——此刻正在哭着挺动的妻子陈月萍?
我不是个感性的人,对很多事会主动淡化,更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或许只有老爸老妈和弟弟是例外,我曾经很想讨好老爸,让他和我的关系能有所改善,也曾经很想做弟弟的榜样,让他知道有我这个哥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后来才发觉,原来不论我做什么,老爸和弟弟都无动于衷,因为他们早已把我看穿,知道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唯一坚定不移以我为荣的只有我妈。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成了一个很粗糙的人,只有老妈的心情好坏能让我紧张,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懒得在意。
当然不止老妈一个,我对月琴和月秋同样很紧张,和月琴在一起的时候我特别在乎她的感受,想知道她对我的看法,和月秋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怕她难受,想让她开心。所以我这个人虽然懒散浑浊,心里还是有几分细腻,对象分别是我妈、月琴、月秋。
今天还要加上我老婆月萍。
月萍是个令我无法看透的女人,她身上有太多不正常不合理的因素,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她的性格究竟算哪一类,是温柔、是坚强、是开朗、是阴郁、还是冷漠?她在我身上献出第一次的时候是个很简单的人,留着眼泪忍着痛,身子不断颤抖,双眼一片清澈,可是在她送走痛楚之后,她的表现又变得不合理,不哭也不笑,身子依然起伏,神色却好像在深深思索,不是什么人生哲理,更像陷入难题的那种冥思苦想。
我是一个如此简单的男人,我有什么值得她冥思苦想?我连和她结婚都带着最明显的目的,就是冲着她家的钱,让我和我妈过上好日子,我连感情都能用人民币来衡量,还有什么复杂的?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月琴至少还会在我身下快乐地哭泣,月秋至少还会在我身下快乐地叫喊,可是我的老婆却没有这种表现,她居然在我身上认真思考,这种神游万里的态度使她和我格格不入,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另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我的精液就这样射进另一个世界。
真复杂,做爱也能做成这样。
好像听见我的心声,月萍停止她的思索,向我深深地看来。
我喘息一阵,抬头和她对视,说:在想什么?
月萍摇摇头,说:这不是做爱,所以你才会觉得复杂。
我想说莫非是交配,当然只是想想而已,我问:不是做爱是什么?
月萍俯瞰着我,说:你不爱我,所以这不是做爱,我们有距离。
我心中微微一颤,随后伸手把她抱住,让她趴在我胸口,笑道:这样就没有距离了。
月萍依旧凝视着我,说:我们都是最自我的人,谁也不愿贴近谁,所以我们这样不能称其为做爱,充其量只是房事。
我说:你希望我向你贴近?
月萍说:太刻意也是失败的,我不会强求什么。
我说:那就顺其自然吧,我睡了。
我抱着我的新婚妻子进入梦乡,月萍似乎睡了,似乎还没睡,我懒得在意,实在累死我了。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婚姻生活,因为这次做爱跨越两个世界而没有融合两个世界,我知道月萍对我心存不满,不过我不在乎,上门女婿能令老婆满意才怪了,本来就是目的性明确的婚姻,大家各取所需,能生活就生活下去,不行拉倒。
这是我之前的想法,等我被“逼上梁山”之后就不这么想了。
多年后、也就是此时此刻的我,才明白当初那种想法是多么的错误,周边环境和人为因素导致我的思路走上歧途,其实本来我和月萍之间要简单得多,是我的错误使一件简单的事变得极其复杂。
不过如果没有这些错误,也就不存在写这个故事的必要了。就像我和月萍的第一次做爱一样,如果不是所谓两个世界的跨越,那就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性生活而已。
如果不是这些习惯性思维和行为,也就不存在什么因果演变,一切都失去意义,不需回味、不需描述,你是你,我是我,精英是精英,傻逼是傻逼,生活是生活,生存是生存,就这么简单。
…………
——好吧,让我们进入故事正题。
第一章 游手好闲
午后的阳光洒下来,投在屋檐上,屋檐变得昏沉,投在栏杆上,栏杆变得慵懒,投在躺椅上,躺椅变得疲沓,投在我身上,我更昏昏欲睡,整个幸福村都昏昏欲睡,只有对面老吴家的那只八哥还在兴致勃勃地叫唤“呱唧、呱唧、呱唧……”。
它叫得又快又紧凑,所以我听着听着就变成了“鸡巴、鸡巴、鸡巴……”
这么一想我就笑起来,睡意也驱散不少,坐直身子点一根烟,继续观赏幸福村的风景。
那边有几个外来民工,正在小花园里逗孩子说笑,老吴家的大肚婆站阳台上吃着零食,可怜的上门女婿老吴就在一边晾衣服,不远处有一个漂亮姑娘站在河边打电话,表情恼怒交加,看样子正和男朋友吵架,还有一位丰满的幸福村村姑,坐在老吴家隔壁屋子门口,露出一半胸脯给她的孩子喂奶……
有时我会涌起很多又恶毒又阴暗的念头。比如看见老吴小两口,我希望老吴突然爆发,把那些湿淋淋的衣服猛地甩在他老婆头上,嘴里大骂:吃吃吃,他妈就知道吃!比如看见那个漂亮姑娘,我希望她和男朋友彻底闹翻,然后想不开跳进河里,结果发现河水太脏,实在受不了,只好换个地方重新跳一回。比如看见那位正在喂奶的年轻母亲,我希望她老公突然出现,一把抢走孩子,大叫道: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你姓,我他妈不干了!然后拔腿就走,这女人只好光着大胸脯在那干瞪眼……
唉,我就是这样的人,时光把我洗得越来越黑越来越坏。二十出头的时候,我看见马路边某个漂亮女孩会感叹生活真美好,看见一座高楼拔地而起会感叹生活真美好,拿到两百块钱的奖金也会感叹生活真美好。八年后却彻底变质,看见马路边的漂亮女孩,我会想这种女人要多少钱才肯卖身,看见高楼大厦上清洗墙面的民工,我真盼望他从高空跌落,正好砸中路过的某个官老爷,结果官老爷被砸成肉饼,民工拍拍屁股走人。
那样才热闹啊,生活就要折腾才带劲啊,不然成天在这昏昏欲睡,我都快睡糊涂了。
我曾经是个阳光少年,也曾是个俊美青年,我应该过得丰富多彩,不能天天在这昏睡,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可是我又没资格寻找想要的生活,事实上我连说我不喜欢这种生活的资格也没有,我不得不继续无趣地生活,天天在这胡思乱想,指望着世界大乱。
老天爷是个欺软怕硬恃强凌弱的主,我混得差的时候它怎么瞧我都不顺眼,从来不让我顺当,我和我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天在那愁眉苦脸。现在我成为光荣的幸福村招赘女婿,老天爷对我的态度立马转变,什么都不用愁,要啥有啥,除了我需要的精彩之外啥都不缺。
多现实啊,我现在每月屁事不干还有一千五的补助金,年底能获得十八万分红,家里有保姆,我不用像老吴那些上门女婿一样干家务,最近没事可做,月萍出钱给我开店,就在我家一楼,把原先那个租户赶出去,随便装修一下就改成一家品味不凡的茶馆,每天有许多幸福村富婆和服装市场商户来这儿喝茶打牌,这些人个个都有百万身家,在我茶楼里消费几百块就跟玩儿似的,我没有租金压力,只要承担四个小妹的工资,才开张两个月,还没一点经验,我就轻轻松松赚了一万多块钱。
老天爷就是这样,我落魄的时候它不给我一点好处,还在我伤口上扎一刀、撒把盐,让我知道它有多狠,现在我成为幸福的上门女婿,它就立马推波助澜,让生活好到不能再好,仿佛在告诉我一个毋庸置疑的道理:你只适合上门女婿这个职业!
让我对着天空笑吧……哦,天空,你为什么不掉一块陨石下来……
让我对着大地笑吧……哦,大地,你为什么不来一场地震……
让我对着人民币笑吧……哦,人民币,为什么你这张纸就有价值,为什么草纸就只能擦屁股……
让我对着所有上门女婿笑吧……哦,亲爱的兄弟们,好好珍惜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横眉冷对千妇指,俯首甘为招赘郎,我们用姓氏换来幸福生活,我们在昏昏欲睡中品味人生……
老吴家的八哥很凑趣地跟随我的思路扬声叫唤:“鸡巴……鸡巴鸡巴……鸡巴鸡巴鸡巴……”
如此的无聊,我只好继续胡思乱想。
月萍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她天天和我睡一张床,可我到现在还摸不透她的性格。她对我很失望吗?她对自己很失望吗?她也像我一样对一切都提不起劲来吗?可她虽然高深莫测,做的事却很实在,比如对我妈的态度,我曾希望老妈搬来一起住,被陈文贤断然拒绝,我妈只好继续住在那个破墙门里,月萍就出钱把整片墙门都买下来,让我妈做户主,还花钱装修,把老墙门改造得好像别墅一样。可是每次我带她去和老妈吃饭,她却很少说话,外人还以为婆媳之间的千年恩怨又在她们身上重演。真是奇了怪了……
陈文贤究竟是个怎样的老头?为什么他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他那家公司的所有资料都不让我知道,为了防止月萍透露他的底细,甚至让另一个亲信来管理公司内务,月萍成了天天坐着白拿工资的闲人。难道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明”、和他的“明宇投资”犯冲,老头认为我是他的克星?我有什么能耐?当初他挑选一个高材生做女婿,或许有可能侵吞他的财产,我这种人连几百块人民币都会数错,哪来本事打他的主意?
这真是个奇怪的家庭,照理说他们只是一户富农而已,也就比一般人多了几百万的存款,其它生活习俗眼界手笔都没脱出富农的格局,为什么搞得神神秘秘?好像我进了这个家会吸干他们所有财产似的,我就是真这么想也做不到啊!
一直以来我都不是那种善于体会别人心意的人,我这人懒惰成性,很多东西可以想通透,却懒得去揣摩,这样疲疲沓沓懒懒散散过日子已经成为我的习惯,我就是那种一旦形成习惯就再也不想转变的人。
电话铃声响起: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这铃声是一首流行歌曲,我讨厌这歌,觉得挺幼稚。可是每次我换成普通铃声,第二天月萍就会改成这首歌,她也不跟我直说,反正我一改她就悄悄换回来,问她究竟喜欢这歌什么,她又说她一点不喜欢,只是习惯成自然,于是我就习惯性地一直用到现在。
我懒洋洋接起电话:“喂,谁啊?”
那头是我一哥们,名叫李军,说:“阿明,晚上同学会,你吃完饭过来。”
我立即点头说:“好好好,我一定来,正无聊呢,去哪儿聚会?”
李军说:“咱们去酒吧喝酒,都是初中同学,在城西的‘70年代乡村酒廊’,八点碰头。”
我说:“好,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我的精神终于振作起来,同学会是个不错的节目,今晚有乐子了。
找点乐子可真不容易啊。
第二章 同学会
“70年代乡村酒廊”是一个很不错的酒吧,不像近来生意火爆的电音酒吧那么吵闹,小孩子不多,来的大多是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听听音乐,喝喝啤酒,很容易放松心情。
我没撒谎,说去参加同学会,月萍让我早点回家。我开着别克准时来到酒吧,走进大门,老远就看见我几个哥们和一群男女围坐一桌,正自谈笑风生。
一个红头发的妖艳女子看见我,发出夸张的笑声,说:“啊哟,大帅哥终于出现了。”
大家向我看来,李军拉我坐下,笑道:“我们来了半个小时,就差你一个。”
我看看那位红发女子,说:“不好意思,你是……?”
这女的面露失望之色,叹息道:“亏我一直想着你,你却认不出我,真是伤心呀。”
靠,你谁啊,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