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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郑拓看她米色的运动外套里隐隐露出淡紫的小背心,坏笑说:“你是刚出炉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香芋派。”
周颐赏他一拳,郑拓也不躲,仍笑嘻嘻望着她,她怕窘,立刻收手,假意去厨房看咖啡。
“我晚上要飞去成都了,你不能给我一点回忆吗?”郑拓跟过来,心怦怦跳,脸上却还是笑笑的,因为距离近,周颐清晰地看到他深褐色的眼瞳,闪着如琥珀般的光华。
周颐一低头:“我还是不能。。。。。。”
“为什么?”郑拓觉得一阵心凉:“难道你真的还当我闺蜜?”
周颐踌躇地,一时不知怎么说。郑拓默默拉起她双手,两人对视良久,周颐突然喉头一哽,投入他怀抱:“你很好,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他,怎么办?”说着说着,周颐嚎啕大哭。
郑拓轻轻拍她肩膀:“别哭了,我知道,我懂。不要哭啦。”周颐抽抽嗒嗒,一时难以抑止,郑拓帮她拭了泪水:“好了,不哭啦。”
周颐觉得膝盖处被一阵阵扯动,低头一看是卢卡,也好似在安慰她,不禁破涕为笑。
郑拓嘴角浅浅牵起:“看来我还不如它可爱。”
周颐见郑拓那样洒脱的人也会这样发窘,心里亦觉难过,想起他对陈佳男拔拳相向的那一幕,又很感动:“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假装欺负我,但你是最最不会欺负我的人。”出了会神,突然做了个决定,毅然仰起脸,闭上眼睛,等郑拓亲吻。
等了一会也没动静,睁眼看见郑拓一瞬不瞬地凝望自己,神色是罕见的严肃又糅杂着一点点伤感自哀,她扯着他衣袖:“不要这样看我,我会吓到。”
郑拓笑笑,又恢复了调皮惫懒的调调:“你这样眼泪鼻涕的,哪有男人敢亲你!”周颐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转去卫生间洗脸,洗毕用墙上水蓝色毛巾擦脸,知道是郑拓的物什,免不了有种奇怪的感觉漾在心头:他,怎么不要我了吗?
待她出来,郑拓已经在厨房忙活起来,像没事人一样留她吃晚饭。
周颐心里愈加惶惑起来,郑拓却兴兴头头,拿冰箱里所剩的鸡蛋、培根、黄瓜、生菜,翻炒了,浇了番茄汁,再用现成薄饼卷了递给周颐:“郑记卷饼,管饱又美味。”
饭毕,郑拓径去机场,周颐牵了卢卡回家,心里却无端空落落地,憋得慌。突然想起一件事,也不管郑拓有没有关机,急急发了一句:“记得去成都要和陈佳男道歉,毕竟他是主管,你又真的是没道理。”
周颐少时偏爱春夏两季,只因那种丰盈、炽热、澎湃的生命力,无可比拟。到年纪稍长,略淡定些,方才领会秋天的好处。
酽茶、泛黄信纸、微雨、花的淡香。秋天,从来就是可触可看可听可嗅。清冽而疏淡的天气,散步、谈天、品茗、发呆,都相宜。只是在33岁上的这个秋天,她却像只慵懒猫咪,恹恹地避着世,即使在公司里,也很懒怠与人眼神接触。
潘妙茹约她同去逛街购物。
“Shoppingmall,你知道,是所有女孩子的福地。”潘妙茹扫了一堆货,终于嚷脚疼,两人坐进咖啡店。
周颐没甚心情,试甚衣服都再三挑剔,一晚上也只收获了一条水墨画般的丝巾,绘着写意的青叶白莲。这会儿随口应道:“哪里是福地,是伤薪地。薪水的薪。我就不懂,你怎么天生有种奇特的复原本领。你也失恋了对不对?”
潘妙茹不客气地捶她:“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难过,可是把心思放在一个过去的人身上,不浪费吗?他过去了,周颐,你的他,我的他,都过去了。这意味着人生有其他可能。”
周颐笑:“你们白羊座都是盲目乐观主义。”
潘妙茹:“和星座无关,我从来不信这套东西。我是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你也别再惦记你那个旧情人了,行不行?”
周颐一晒,她心里隐隐涌上一个影子,又热情又倔强,又执着又克制,竟不是陈佳男,她自己心里也暗暗吃惊。
正乱想,潘妙茹眨眼笑说:“我又要相亲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我才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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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更新时间2010…2…18 17:14:10 字数:2408
这天和孟晓希吃着午饭,晓希突然想到什么,眉眼间笑意盈盈:“周颐,你知不知道公司为筹款慈善捐赠,组织了一项登高比赛,就在我们大楼,人人都可以参加哦,从底楼爬到81楼哦,你有没兴趣?”
“啥时候?”
“月底。郑拓正好能赶上。他这样人来疯的家伙,怕是不让他去都不行。”
周颐微微颦眉:“他参不参加,关我甚事?”
孟晓希兴奋地:“我也参加呢,我迫不及待,好想做以前没做过的事情,一切事情!我都列了个单子,第一件是去穿脐环!”
周颐看她神情俏皮可爱,会心笑道:“你是不是逃婚之后,世界豁然开朗?这登高比赛明明是好事,怎么我竟在你脸上找到那么一点点做坏小孩的邪恶和满足呢。”
孟晓希笑:“换了以前,我爹兴许会捐款,但他一定认为我没必要登高。可是,为什么不呢,人生好短,我要按我的意愿活着。”
“恩,为什么不呢,那算我一个吧。呵呵,我都33了,我更应该列个单子,做我想做的事情。”周颐笑:“不过我要做的第一件可不是穿脐环。”
这天晚上周颐果真拿出纸笔,要列下自己想做的事情,写来写去,写出4个来:恋爱、结婚、生宝宝、周游世界。突然觉得笑不可止,原来人生正如潘所言,充满可能性,纷扰又美好,寂寥又热闹。洗澡毕躺床上,差不多凌晨了,昼夜更替的光景,脑子里反而云淡风轻,真恨不得立起来做个拈花微笑的表情,以示自己对人生更多体验,但灵魂还是纯澈如往昔。。。。。。一番折腾后,这才直坠入梦乡去也。
周末潘妙茹打电话来:“你现在和陈佳男怎样?”
周颐沉吟一会:“一点也不尴尬是不可能的,我还到不了那样境界,除工作交流外,就是朋友一样,或说刻意比朋友淡些。”
“如实在尴尬会不会考虑跳槽?”
“跳槽——”周颐举棋不定,总觉得办公室里有什么是让她割舍不下的,转换话题问:“你呢,新相亲对象如何?”
“他天天约我。”
“那不很好?”
“只是他,他,是那样普通的一个人。”
“怎么叫普通?”
“长得很路人,身高172,我穿高跟鞋时同他一般高,吃穿度用都很简单,不崇拜名牌,有正当职业但不是工作狂,在他们公司勉强算个小主管,只他们公司也不大,理工科男,不会甜言蜜语。。。。。。”
“恩,不就经济适用男吗?有啥不好的。他对你好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是终结者,那和我以前的那些精英对象们也未免太大落差。”
“你那些精英只爱自己。他们哪里懂什么爱情!如果他天天约你那么有诚意,你再给他一些机会,看着看着,或许就能看到他不普通的地方了。”
潘妙茹在电话那头嗯啊了一会儿,又说:“周颐,你明天有空和我们一起打羽毛球吧,他太闷我不知和他说啥。”
“周颐,唐默。”
“唐默,周颐。”
周颐被潘妙茹拖去鉴定她的新男友已经不是头一回,但这一次实在太戏剧化,她忍不住哈地一笑:“这世界太小。我认识你。天啊,我认识他,潘妙茹!”
唐默认真看她,一脸茫然。
“周颐你好失败,人家并没记得你。”潘妙茹微笑。
“是啊,我哪像你那么令人惊鸿一瞥不可忘怀?”
“不是,是我经手客户太多。不过我一定会记得,一定会记得。”唐默在心里迅速搜索着,突然福至心灵:“周小姐,我记起来了,那是我客人委托我去你们公司求婚,后来他们婚礼取消,还是你第一个电话通知我。”
周颐得意地拿眼睛睃潘妙茹。
潘妙茹把她扯到一边:“我们还给你带了个双打排挡呢。唐默朋友,外科医生,比你大3岁,单身,怎样?”
周颐不置可否:“随便啦。”
三人练了一会球,外科医生姗姗来迟。
周颐看到张弛,不觉楞了一下,此人看上去斯文温和,倒和陈佳男有三分相似,笑起来嘴巴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两人合作了一局,竟完胜潘妙茹和唐默。
“张弛文能写论文,武能打羽球。”潘妙茹笑:“周颐,你为什么不留个电话给人家?”
周颐暗掐了一下潘妙茹。
张弛倒很大方,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这上面有我电话、电邮、个人网页、MSN、QQ。不妨加我。”
周颐拿过来一看,“嗤”地一笑。这卡片分明是张弛自己印制的,好像浓缩的交友简历,个人简介、头衔、职称、星座、血型、喜好、联系方式,最后一行是“心仪类型:美丽聪慧纯洁女子”,统统用金色字体印在淡青的底纸上。她按捺自己不去问这个人究竟身上带了多少卡片,会按怎样的标准去派发,只微笑说:“张先生真是有心人。”完了对潘妙茹眨眨眼。
张弛是聪明人,也笑笑。打完2个小时球就礼貌辞别。
吃饭时周颐和潘妙茹聊得兴起,唐默静静地听她俩诉说单身的美丽与哀愁。
潘妙茹笑:“找生活伴侣好生容易,很多人不也认了这理?也许我们的容忍度太低,总以为‘不讨厌’还不够结婚,底线必须是‘喜欢’。”
“又也许我们太天真,还相信soul-mate之类的东东,相信爱情充满不可说的玄机和美好。”周颐说:“有些人看不懂我们这样的女生,有些人觉得单着是残缺不快乐,但如果两个人挣扎勉强,倒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
唐默看她一眼。周颐一路慷慨激昂说下去:“没人爱,恐慌;被痴缠,恐惧。唐默,请相信单身女子的生活时而水波不兴,时而也秣马厉兵。”唐默笑笑。
潘妙茹也来劲了:“单女不愿为结婚而结婚,期待足够好的男人,期待爱和救赎,只是未免过于理想。有时命运的捉弄,让我们不停碰到各种奇怪的类型:**,只可远观;夹生男,优柔晦涩;精英或伪精英,不知所谓、自命不凡;男结婚狂,现实无趣。。。。。。而心智相当男性,总是相遇太早或太晚。”
周颐立刻截住她:“唐默,唐默,她说的只是我的想法而已。”
唐默说:“其实我完全理解,我做婚礼策划,客人到我们这里,有时我也会在心里评估他们的关系。有些人是真的沉浸在爱里。有些人是为了其他走到婚姻里。我始终钦佩那些相信、等待、争取真爱的人。你知道,每个人都有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任何一个人找错了,不仅仅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也连带了那两个本来属于他们的人。”
两女互看一眼。
周颐偷偷发短信给潘妙茹:“你还说他普通?”
潘妙茹看罢短信,回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