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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今天怎麼这麼早下课?」
「我和表姐一起蹺课啦。」
听见「表姐」一词,阿成从拥抱所爱的欢乐中惊慌地抬起头来,看见小玫的表姐站在她身后,对著他猛眨眼。
「我为妳做了些妳爱吃的菜,帮我端去饭桌上吧!」
「好!」
见小玫喜形於色地走开去,小玫她表姐凑了过来,悄声耳语道:「今晚你帮她过生日,明天我再找你,OK?」
阿成不作声,只能点头允诺。
她曖昧、意有所指地捏了下他的身体,对著饭厅那边喊道:「小玫,我不打扰你们小俩口,就先走啦!」
「这麼早?」小玫一脸的失望:「今天是我生日,一起吃个饭嘛!」
「不了,我很明白事理的。」表姐在门口离开前又眨眨眼:「拜拜!」
阿成知道自己身材魁梧,长相也还算帅气,很多女人都说会偷偷爱上他,只是没料到,小玫的母亲、阿姨、表姊及姑姑竟都先后看上他,分别与他发生多次性关係。
这是幸,亦或是不幸呢?
一切全都脱轨、失序了,这些女人为逞一时兽慾,道德及理智全可以拋诸脑后。
想到这裡,他疲软地苦笑,抱住小玫,将那朵还没枯萎的玫瑰花塞给她。
(完)
(四)酒神的假面舞会
盲眼的偉大作家米尔顿(John_Milton)以义大利文写下的巨著,有一部叫作《酒神的假面舞会》(The_Masque_us),讲的就是酒神祭典中被延伸出来的假面舞会,这个节庆可以追朔到古希腊罗马时期;在古代的神话传说中,就记载著民间的狂欢仪式,可以把它视为崇拜酒神,也可以将之看作当时城市的一种象徵,除了农业发展和酒类文化兴起,在人文方面,那些在夸张多变假面具后面转动著的眼睛,则诉说了人们诡譎的内在。
各式各样的城邦,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假面舞会,在这裡,正逢春回大地、万物復甦,被漫长隆冬压抑在炉边已久的人们,需要解放沉眠於心中和体内的活力,於是他们奉酒神、爱神或其他神祇之名,戴上鲜艷、珠饰的面具遮住自己本来的面貌,大肆胡作非为一番。
人在群体中,比起单独存在时显得更愚蠢、更狂暴、更残忍,难道这不是有目共睹的吗?
----我是酒神的分界线----
那是一个细雨绵绵的孟春三月午后。
台北市警xx分局行政组在电脑交友网站上,发现一个署名「香緹和姐妹们」的色情援交广告,广告内自称为「一七三公分、五十二公斤、C罩杯,第一次下海」,警方於是根据广告所留手机电话,将对方诱往中华路一家宾馆,立即查获四名网路集团援交妹,几位员警便将她们带回警局侦讯。
穿著打扮非常时髦、留著头亮丽长髮的女孩们,喳喳呼呼地被推坐成一排,翘高了二郎腿,由一名年轻员警负责做笔录。
「小姐,叫什麼名字?」员警不耐烦地问道:「身分证呢?」
轮到第四名女孩时,她看起来紧张极了,只是摇了摇头。
员警瞄了她一眼,注意到她姿色远较其他三人更为姣好,便研判道:「没带?妳该不会是偷渡客吧?」
旁边一名染了金髮的女孩推了推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姐妹淘的样子:「妳还是拿出来吧,『香緹』,被当成『偷渡的』就惨啦!」
「妳到底有没有带身分证啊?」
她囁嚅:「我……有带。」
员警皱了皱眉头,从她那儿一把接过身分证,开始登记名字和身分证字号。
「妳叫作『林建民』?」那名员警唸了名字,又看了看身分证上的大头照,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妳是……男的?」
一时之间,原本噰喳喳说著话的女孩们也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瞪大了双眼,望著那个始终低著头的「女孩」。
显然这三个朋友根本就不晓得她竟然会是「男儿身」;林建民的言行举止都相当有「女人味」,警方查获时,原本也以为他是个女人,一些警务人员也当场傻眼,直呼:「怎麼会这样!」
「你是『变性人』?」
「不是。」
「那你?」
「我想要赚钱去泰国做变性手术,所以想上网援交,赚些外快。」
「你为什麼想要变性?」
「因为我有个很喜欢的人……他说过他讨厌人妖,所以我想变成真正的『女人』,我希望他会爱我。」
然后,林建民开始叙述著自己的故事。
「她」今年刚满廿五岁,因有强烈女性倾向,所以从高中起便喜欢将自己装扮成女性;「香緹」说,性别认同一直是「她」从小到现在无法挥去的阴影,「她」生长在一个小康的家庭,排行老大,还有两个小「她」三岁和五岁的妹妹们,为了变得更像女人,「香緹」还在退伍后偷偷施打女性荷尔蒙,使「她」的女性性特徵更为明显。
因为性别认同上的差异,使得「香緹」显得相当封闭,不爱与人说话,但自己喜欢读书,是个很有内涵的人。
不过从十九岁起,「她」的人生开始转变,藉由同性朋友的介绍,「她」在一家「第三性公关」酒店上班,担任陪酒的工作赚学费,那裡有将近四十位和「她」有著相同性向的「姊妹」共同生活,一时之间,在心理及生活上皆有了依靠,这是「她」过得最快乐充实的日子。
实际上,就和一般酒店没两样,「她」也会被客人带出场,甚至遇到一些好奇心强或是有特殊癖好的男客,「她」还是会下海从事性交易。
现在,他白天在某家知名百货公司化妆品专柜担任柜檯小姐,晚上原本靠著演反串秀,并从事酒店「第三性公关」维生,但是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影响,现在接不到秀约,生活无以为济,白天收入不丰。
在生活压力下,纔想要和朋友们一起出来援交,赚些不固定的外快,也想藉此变性,再去找「她」的初恋情人。
每次外出进行色情援交时,因担心客人识破身分后翻脸,开始前,「她」都会先告知客人自己的真实身分,如果客人愿意接受,口交一次代价二千元、全套五千元。
据「她」透露,「她」所接触到的客人,有一些为了换换口味寻求刺激,对「她」特殊身分还颇能接受,生意还不错之外,连专柜的朋友们也被拉来下海,不过这些女孩们都不晓得「她」的真实内在。
「她」又说自己曾经爱上了一个台北大学裡的男同学,两人以前时常见面或打球,可是对方不知道「她」的性向,从去年开始就没联络了。
「我很怕他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一直不敢打电话给他。」
「那你后来呢?」
「我也没办法啊!」林建明说著哭了起来:「他不会喜欢这样子的我……我想当女人……我真的认为自己是女人啊!」
年轻的警察同情地递了些面纸给「她」。
「我现在纔跟同居的客人分手,当初孤独使我们走到一块……他喜欢拥抱著我,可是我们并不相爱,我们毋须相爱地拥抱在一块。」
「为什麼你们会分手?」
「马丁.路德说:『伟大的教皇不在罗马,而在我们心中。』他是异性恋者,在他心裡,我只是一具兼有两性的玩物,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所以他还是决定要离开我。」
「所以你只和这个客人交往过?」
「我陆续交了几位男朋友,还跟另一个男客人同居过。」
「后来呢?」
「他是一个自由作家,每次都说我是他的『繆思』。」林建民沉醉於回忆中,不觉笑了。
「那,为什麼你会和他分手?」
「因为写作遇到瓶颈,他每晚酗酒,白天睡觉,清醒时就骂我是『不男不女的贱货』。」
「他酗酒?」
「是啊!他还有一套自圆其说的醉酒理论,说『肉慾上的单纯发洩不是爱』,又告诉我『在文学裡寻求慰藉也不够』,只有『借助於酒神狄奥尼修士』,他纔会忘了我不是『女人』。」
这名员警书没有唸得许多,听不懂「她」在讲些什麼。
林建民有些愤愤不平地说:「他还会搬出尼采的话,说:『醉酒是一种酒神状态,而酒神状态则是人类情绪的总激发,总要获得释放。』他的『释放』除了上床,就是揍人,所以我就和他SayGoodBye啦。」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女人』吗?」听了这许多,这名年轻员警还是满脸不解。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男生,从我有意识以来,我就想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虽然家人及週遭的朋友都不知道,你们也可能会视我为异类,我晓得这种想法会遭到别人排挤,不过我就是一个『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
这名年轻的小警察点点头,又不解地审视她女性化的外表,终於埋首回到那些笔录案卷裡。
「虽然你并未被我们当场查获色情交易行为,但是在网站上散佈色情援交广告,已经触犯儿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条例,侦讯之后,我们还是会将你依法送办哦。」
「她」无奈地頷首,起身在笔录上签下自己那男性化的真名:「林建民」。
落座时,其他女孩们和「香緹」突然间坐得颇开,没有人再愿意和她说话或靠近「她」,那一瞬间,「她」发觉自己连「女性」的朋友们也全都没了。
(完)
。qidian。
(五)道貌岸然的不洁灵魂
他昨晚一夜没闔过眼。
这是一堂无聊的国文课,在五月某日的下午两点半,天气闷热,正上到那篇《立志做大事》,学生们简直都无聊得昏昏欲睡。
「……什麼事叫做大事呢?大概地说,无论那一件事,只要从头至尾彻底做成功,便是大事。」一名年约四十许、双眼红肿的中年男子,正在黑板上边写边喃喃自语。
「你们知道什麼叫作『大事』吗?」
国文老师疲惫漫不经心地望著寂静的教室,没有一个学生想回答。
「『大事』就是相对於眾人的有利之事。」
国文老师继续唸著孙文那无聊得要命的长篇课文,大约过了十分鐘之后,他难抑地停止了,又看向那群面无表情的学生们。
他大声问道:「上完这一课,你们真的听进去了吗?」
学生们木然地望著他,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理所当然地坐在座位上;国文老师挫败地站在讲台那儿,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有些愤怒。
每个人就这麼静默地瞪著他。
这是他最讨厌的一个班级。
这是他最讨厌的一堂课。
没有一个学生尊敬国文课。
没有一个学生尊敬国文老师。
老师是最卑贱的行业,根本就没半个人会看得起。
----某个台湾的中学国文老师的分界线----
昨晚,一切仍歷歷如绘。
「原来你是老师?」
「是。」
员警冷眼瞟向他:「你犯了法。」
「我要求警方解释我触犯的法条。只是留几句话,又不是杀人放火,你说我犯了什麼罪?」
员警转身拿起办公桌上那几张列印出来的纸张,平板地唸道:「这些是就你那连串网路留言内容:急寻高中生『缘』交靓妹!肉体是灵魂的工具,我想爱爱,欢迎清纯辣妹,哪位小妹妹肯教大哥哥我爱爱的事呢?我会尽力配合的。当然『元』小妹妹也可以,只要妳够棒!请电:王先生0937-69-XXXX」
他还是振振有辞:「我这些留言是想交网友啊。找女网友就算犯法吗?」
「国文老师果然与眾不同啊!利用中文同音字眾多的奥妙,以『缘』、『元』来代『援』的说法,你那些援交讯息贴满各大聊天室,玩同音和同义字的把戏,这几句『帮助缺coco的妳』、『只要妳肯来,我就给妳钱』,不是买春是什麼?」
男子丝毫不以那些留言为耻,似乎他已广阅娼妓和援交女,他忿忿不平地辩称:「我只是说说好玩,又没有真的去嫖妓!」
旁边几个警察开始吃吃笑出声。
员警又拿出一张纸,开始大声朗读:
「『我是小王,寻求高档美眉,条件如下:
一、身材跟脸蛋一定是黄金比例,皮肤一定要好,不可以有任何伤疤。
二、脸蛋一定要漂亮甜美且有气质。
三、年龄一定在十八岁以内。
四、身高一定在一六三至一七O之间。
五、胸部一定在卅四C以上。
六、毐龙钻与**九重天一定要俱备,配合度100%!
七、台北县市,请务必外送!』
你这几个条款,不就是找援交妹上门?」
男子默然,他胀红了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在网上的暱称,已有散布**的意图,加上在网路上引诱他人性行为的对话内容,明显违反儿童及少年的性行为交易防制条例,所以我们还是得将你移送法办。」
男子紧张起来:「那我……我在学校教书的工作……」
「现在知道问题大了,那你当初干嘛还上网找援交妹?」
「我只是个男人,也有生理需求要解决啊。」
「嫖妓违法。」
「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嫖妓,脸就丢大了!」
「谁要你当初去召妓?」
「那你要我怎麼办?我当老师也有十几年了,一个年过四十的王老五,还没结婚,只相过几次亲,在xx国中担任国文老师,连女人的手也从没摸过半次啊!只是留个话想找**对象,为什麼就有罪?」
「对不起,我是警察,你跟法官说去吧。」
「网路上的嫖客多如繁星,网页到处有性暗示,我只是被她们引诱啊!为什麼只抓我?为什麼?」
员警没再理他,继续写著手边的笔录。
男子悲惨地伏首号啕痛哭起来,几个在旁边看的警察本想劝劝他,可是也不知道该怎麼办;他们下午以「丽莎」的女性身分上网,假扮卖淫少女,看到暱称是「小王想爱爱」的留言,就与他攀谈,互相聊过一些基本资料,马上表示每次收费五千,还要先看身分证,「小王想爱爱」同意后,便约在中华路某宾馆见面,很容易就钓到了他,把这个企图昭然若揭的嫖客当场逮捕。
----这是倒楣嫖客的分界线----
班长站了起来,不耐烦地说道:「老师,下课鐘已经响了啦!」
学生们噰喳喳的吵嚷声,逐渐传入他耳中:「……听说他昨天找援交妹被抓耶!」
「……真是个老不休!」
「……隔壁班还说他想『自我处罚』,上完这堂课,就要回家吃自己囉!」
国文老师一晃神,落寞地走出了教室,一群鄙夷他的学生们,还在那儿兀自讨论著;经过一夜的漫长思考,他还是决定要自行处理,於是亲笔写下:「因网路不当留言,造成学校困扰,担心影响校誉,对社会抱歉,故请辞本校国文教师一职」。
他以「网路不当留言,不希望造成学校困扰」为由,向校方提出请辞教师一职,一早,陈校长即紧急召集学校相关人员,一併召开「教评会」及「考绩会」;「教评会」决定一位老师的聘约问题,「考绩会」则以「王姓老师网路不当留言,违反纪律,损害教育人员声誉」,决定给予一个大过的处分,处置王老师的网路不当留言行为,而在会议中,袍泽们都认为他的平时表现良好,虽然每个人也表示错愕、震惊和痛心,因此迟迟无法做成决议,此时他自动请辞教师职的书信在会议中发表了,终於替整个会议解了围。
也替校方解了套。
整封信,他已在中午送达校长和教务主任手上,他只有前年考绩乙等,其他的都甲等,这麼负责的老师,怎麼能涉及网路援交买春呢?
学生似乎也并非全然不知。
他倍感羞辱地掉头走人,学生们追出去指指点点时,已不见他的人影。
(完)
(六)沉默之声
说话,有时候真的是浪费时间和生命;「沉默是金」,先听听哪些是善意、看看哪些是真实,自己反芻后再成为「意见」,可是要晓得「什麼该听」、「什麼该信」,成长就这麼回事。
每当有人问我:「妳有信仰吗?」
我总是回答:「眼见为信。」
当我在台北亲眼目睹许多女孩站在路边,学日本女孩性开放,当援交妹**的时候,心裡的愤怒是无法说出口的,我瞪著她们,她们也瞪著我,於是每当有人问我「信仰」,我就告诉他们:去找那些站在路边「卖」的女孩讲道理。
耶穌在《路加福音》十七章廿至廿一节中说:「神的国来到,不是眼所能见的;人也不得说:『看吶,在这裡!看吶,在那裡!』因为神的国,就在你们心裡!」
我要说:「魔的国来到,可能是眼所能见的,却非心所能识;人得说:『别看,在这裡!别看,在那里!』因为魔的国,就在你们眼裡!」
----我是对基督教感到厌烦的分界线----
台北有时是个很让人厌恶的城市。
一个年轻女孩站在台北市西门町闹区的人行徒步区那儿,她手上拿著些甜食,正在无聊地吃著提拉米苏。
Tiramisu,在意大利文裡面,有「带我走」的涵义,因为这种甜点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感,英文说法叫作「take_me_away」;提拉米苏有著丰厚的鲜奶酪,洒了一些咖啡粉,再舖一层慕丝和巧克力,那甜滋滋的感受,就像是恋爱一样。
没有人不想谈恋爱。
一个刚理好西装头的男孩也作如是想。
佟永昌是大学一年级学生,还是个菜鸟,幸好这两天校内康辅社没有做团康,他纔得以拥有自己的时间。
今天是星期六,他和女朋友小丽约在西门町某唱片行前见面,两个人打算先听听下午两点整的某乐团偶像签唱会,然后就去看电影、逛街,他想好了整个约会的流程,便提早来此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