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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听着怎么有点懒□□想吃天鹅肉的意思，我是传大高材生，我的班导师给我的评语是有十五句，句句都说我好，从小到大，我获得的评价里没有一个有炮灰这两个字。”
我从来没有这么反驳过林萱萱，她的脸倏地变了，踩着她的高跟鞋走到我面前，嘴角上扬，一个轻蔑的笑传来，“呵，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只分两种，美女和丑女，很不幸，你是后者，我对你说这么多不是把你当做我的对手，因为你还称不上，明白么？”
“你怎么就知道冯斯远不喜欢我！”我豁出去了。
“呵，你还真是有那么股子傻劲儿，那我就给你机会让你认清楚现实。”说完她扭头就走。呵？这个语气词很讨厌，我想。
我一直都在林萱萱身边保持一种衬托和好用的角色，今天，这个角色让我打破了，我相信林萱萱的影响力，我怕是要失业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本来我就不是很喜欢这个职业，何况这头大妈卷我也受够了！我何必去做小伏低，在人的脸色下讨生活是这个社会的现实，但是去贬低自己无端的讨好一个人是一件多么憋屈的事情，真不敢相信我在漫长的一年里竟然对这种生活沾沾自喜。
“石园，今天来我家，我需要安慰！”也不等石园多说，我就挂了电话，曾经的铁三角如今就我和石园了，赵晓宇一毕业就回到了上水，任我和石园怎么挽留都不行。
查了我的银行卡，还有113876。15元，足够我花好久，而且这次的片酬还没有给我，这是我接的最高片酬的一部戏——8000元集，里面有我戏的32集，这么算下来有25万多，即使扣掉给经济公司的介绍费和税我也有个10万多，幸亏我没签什么长时间卖身契。想到这我不自觉有些觉得对不起林萱萱，不管如何，我的确是靠她赚了一笔钱。确信自己还算富婆以后，我的心情整个好了起来。
回到家里，石园还没到，打开电视，也巧，电视里正在播放林萱萱主演的一部宫廷戏，我看着屏幕上她的脸，她确实美，美得我想叹气。我着实不喜欢这种比较的感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就在我要自我嫌弃的时候，石园到了。脱下高跟鞋，奔到零食面前，开始挑挑拣拣“你就请我吃这个？不行，我加班都快脱相了，不吃这个，听说西街开了家东北菜，咱们去大骨头吧。”说着就上来拽我，看见我满脸有气无力的样子，冲我叫到“对对对，你就这么个表情，妈呀，我可不敢和你上街，丢人！算了，下楼吃面！”
最后我们还是选了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石园开了瓶啤酒，“说吧，什么事？自从上次电视台的事以后，我可第一次看你这个表情，你是被导演骂了让你回家歇着了还是——”
“我见着冯嘉了。”打断她的话，我喝了口啤酒。
石园也有些吃惊，她抬眼问道“你确定是高中那个冯嘉？在哪看见的，你不会是在他婚礼上看见的吧。”
我白了她一眼，“前几天就看见了，他现在叫冯斯远，是华纳影业集团的总经理，婚倒是没结，但是有女朋友了。”
“华纳影业集团？不是我想象的那个大集团吧。”石园已经有些吃惊，也是，我们也预测过冯嘉可能会很有能力，但是当时的最高期许也不过是年薪几百万，现在看来，他的身价已经超出预期上百倍，怎么能叫人不吃惊。
叹口气，我说“就是你想的那个。”
“哎呦，总裁级别呐，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我说宋文文，这种情况你不是应该高兴的睡不着么，怎么看你这架势有点抑郁的睡不着？别告诉我说你看见人家是总经理，你吓住了。”
她眼里有些狡黠的笑意，隔着桌子我探手过去打她，险些把啤酒弄倒，椅子划出一道声响，我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我不是被吓住了，我觉得他压根看不上我，你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吗，林萱萱。我手指甲长的都没人家好看！”
“这是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文文？我都快不认识了。”
我被她有些滑稽的表情逗乐了，“你就别损我了，人家也是怀春少女啊，对爱情憧憬又害怕不是很正常吗，再说冯嘉都不认识我是谁，我感觉我喜欢冯嘉那么长时间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还想着不谈恋爱，这就是抱着侥幸心理的下场。”
这时候菜上来了，鱼香肉丝，是经典家常菜，普通人的美味，不管了，吃饱以后再说。
红烧茄子家常土豆丝也上了桌，配着家常烙饼，一口下去，“好吃，文儿，多吃点，吃饭时候我最高兴，最放松了。”
家常菜就小酒，摸着已经胀起的肚皮，我俩相视一笑。石园拽起我，“赶紧结账，咱俩去盛世豪泰下面的小广场消食去，那的喷泉保证你凉快。”
盛世豪泰是距离我住的银港佳园最近的高级购物场所，公交大约三站地，走出小饭馆已经快九点了，夜色正好，我们手拉着手走向公交站，真有点回到当年的感觉，虽然我和石园在同一座城市，但是像这样相聚的日子不多，我心头涌上一股感动，这就是朋友，总在身边。
“文儿你和我说，你是不觉自己配不上冯嘉？现在心里打退堂鼓呢？”
“废话，人家是总裁级别，我不过是个三流小影星，还吃着他女朋友的嗟来之食，差距好大。”
“你猜现在晓宇在会说你什么？我猜她一定这么说——”说着石园捏起嗓子，学着赵晓宇说到“看你那怂样，小说里的女一号都是欠一屁股外债等男一号解救，人家的家长都是要给支票的，你连支票都没收到就退出是不太丢人了。”我被她逗得大笑起来，她停了停突然严肃起来，看着说：“你能不能和冯嘉在一起决定不在你是不是大美女，也不在你什么职业这些外在的东西，重要的是你们是不是对对方动心，只要双方都动心，那就没有不成的！我看你现在就是看见他有女朋友了有点退缩，你觉得林萱萱什么都好，但是文儿，你也不差，说在咱们班里，你虽然不是顶美的，但是也是个端端正正的美人，再说了，咱们挤掉了多少人才能进好大学？所以，不要妄自菲薄。”
噗地一声我笑了，有些气息不稳地看着石园“你别真以为我怕了，我不是那种过份自信的人，但是我可不自卑，我就是有点懊恼，我一直相信《致橡树》那样的爱情才能够长久，我觉得冯嘉是个不切实际的梦，就像当年杨丽娟希望嫁给刘德华一样不切实际。”是啊，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石园看着我，也不说话，有着著名品牌手机广告的公交车在我们面前停下，我们依次上车。人不算多，上车找位子坐下，一路无话，看着窗外，灯光闪烁，这个城市已经被霓虹包围，道牙上有几个孩子在打闹，遛狗的人正在收拾宠物的排泄物，路灯像一条蜿蜒的小河一直伸向前方，两旁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坐在车上向下看，各色车辆有序的行驶，也许冯嘉也在这条路上，我们在同一座城市，我很想遇见他，然后问他是不是还记得多年前那个紧张的姑娘。
来到盛世豪泰，果然，喷泉带来了一丝凉意，有附近来避暑的居民，也有购完物在树荫下小憩的顾客，到商场入口有着长长台阶，干净整洁。
“你意思是要放弃？”
“什么？”对于石园的话，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啊，这都几年了，那时候让你上大学找对象，你不干，说个个不如冯嘉顺眼，现在见着了又这了那了，我刚也想了一下，我觉得你说的符合逻辑，但是不符合爱情，爱情应该是人格上平等，你不能说他有一千块钱，你也必须有一千块才能和他在一起，哪怕你手里就一块，你也能和他在一起，哎呀说的我都快被自己绕糊涂了。”
“你意思是我应该努力一把，别浪费那么多年的时间！”我替她下了结论。
“现在你需要做三件事，第一，确定林萱萱是不是冯嘉的女朋友，我不能同意你破坏人家的感情，要确实是，那么做朋友吧，要是他俩分了你就赶紧扑上去，要是人家结婚了，那你就另找目标。第二，赶紧给我收拾收拾自己，第三－－”
“石园，我有十几万存款。”
“我没说完呢，什么什么！我去！”我都没看见石园的表情就被她拉到盛世豪泰，这里的二楼主营中端女装，衣服并不太贵，基本没有动辄上万的情况，最后我们五千多块买了七件衣服，拿着袋子，石园心情很好“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点钱呢？你要是有一百万我就带你去外围了。真少，算了，姐姐我也就吃点亏。”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你等着，有你吐出来的时候。”心情好的石园也不理我，突然她一拍脑袋，拉着我就走，“今天我必须弄弄你的脑袋，要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所谓认清现实
不愧是李梦的助理，在夜里还能找到造型师。
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叫丝意造型的地方，大楼很恢宏，位置也不错，整体装修黑白色为主，在这几近半夜的时候还有一排人在门口迎候，“发廊小弟”（这些年随便去个什么学校就算造型师了，近年来，所谓的男造型师更是泛滥成灾，有几分像八十年代的发廊小妹，我便这样称呼他们。）服务周到，先问有没有相熟的造型师。这里看起来就高档，至少小弟们没有一口一个美女的叫我，也没有急不可耐的上来给我介绍套餐，我自然也装作见过世面的样子，石园更是理直气壮，“David不在？我是李梦的助理。”
“哦，石姐啊，今天李梦要来吗？我们没有提前收到通知。”小弟还是很客气，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这里看来是永安的高级造型场所，小弟的功课都很到位，居然知道李梦的助理姓石，这大店子里的伙计就是不一样啊，不管亮出什么身份人家都不卑不亢。
想着我突然恶趣味的道，“是冯斯远让我来的，我是华纳集团的员工。”我的话一出口对方的表情就变了，他恭敬的朝着我们鞠躬，请我们稍后，随后点心茶水就上来了。也是，李梦不过也就是个贵宾，永安这种地方，她这样的贵宾遍地都是，可是冯斯远不同。
不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比刚才高阶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向我们微微欠身，“您好，我是Andre，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说着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我们，我暗道不好，先不说我们的穿着，在永安，很多达官贵人都可能会穿一件极其普通的T恤，但是贵人们显然不会买欧时力和Lily这样的牌子，果然，我看到他眼里的一丝不耐，虽然转瞬即逝，话却很及时传到我的耳边：“冯总贵人事忙，有一阵子不见了，二位是冯总介绍的吗？得到冯总的推荐真是荣幸。”
显然这位很会说话，既提出疑问，也留有余地，我的回答看来很重要，这样的地方不会做出让我们扫地出门的行为，但是敷衍的给我们介绍造型师却很容易，我有丝后悔自己的一时大意，没事提什么冯斯远！
“哦，冯斯远这样的大人物自然和我们交情一般，我们是华纳集团的，也就是时常在他面前露露脸，就是昨天他突然看我这个造型有些不满意，说了你们这，让我来着弄一下，这不是马上公司半年庆么，我估计他怕我影响形象。”我的回答半真半假，这样的谎言最容易取得信任，我说自己和冯斯远不熟，却总能见到冯斯远，他也认识我，我人物虽小但是也能在冯斯远面前吹吹风。
果然，对方眼中的一种类似了然的情绪闪过，道“这样，我们的专人造型师基本需要提前预约，没有预约一般不会在店里，这样，今天就Arthur在，他是林若雨（也算是名门千金）的私人造型师，您看可以吗？”
“可以。”
“那么请您跟我上二楼。”又对旁边的石园说道“您在这里等一等，我们的工作人员会为您洗头。”
我随着他走到二楼，显然，这里很多独立的隔间，大厅的休息区也极尽豪华，也分着不同区域的私人空间，都配有舒适的真皮沙发和打发时间的杂志和平板电脑，以及装饰品，大厅的正中央是个吧台，上面放着咖啡机。这样的设计大方又显出私密性，想来，贵客也分三六九等，这里显然还不是最“贵”，我猜想最贵的一定还在楼上，有独立化妆间，有些贵客怕是不愿被闲杂人等骚扰。
我被带进了一间，里面大约15平米左右，三面都是镜子，美发用品和器具一应俱全，也有舒适的沙发供友人休息，有两个人已经在里面站着等候，大概在我们上楼的时候就接到了通知。
“这就是您的造型师Arthur，有什么要求您尽管告诉他。”Andre伸手给我和其中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帅气男人做介绍。另一位想必是这位造型师的助手。
我已经快要被他们的英文名字给逼疯了，简单的寒暄过后一个A走掉，另一个A开始为我服务。
“你给我准备一顶我现在发型的假发，我有用。”戏还没拍完，这么换造型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好的。那么您想要换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呢？”他直接对着镜子里的我说，他的助手开门离开，想来是为我准备假发去了。
我想了想，“剪短吧。”不到一小时，一头俏丽的短发就这样变成了我的造型，摘掉眼镜露出本来的样子，连这个A都有些惊艳。
“怎么，你是不本来觉得我这个造型没法弄？”我挑眉看着镜子。
“您进来的时候我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现在这个发型很合适，既有女人味，也带着几分活泼。您方便告诉我您还要假发干什么吗？我觉得之前那个发型不太适合。”他的眼里有几分真诚。
“我是演员，刚才那个是我这部戏的造型，戏还没完。”
“怎么称呼？”
“宋文文。”
回到家里，我还记得当时我走到楼下时那些小弟小妹们的眼神，只有石园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欢喜的来了句：“这才是我家的宋文文。”
石园对于冯嘉变成冯斯远有些疑问，奈何我的疑问比她更多，时间确实有些晚，我们一夜无话。
除了发型，我这天去剧组也没有刻意遮掩什么，就是眼镜还在。
有些人还没怎们认出我，最先和我打招呼的是化妆师助手小刘，听到小刘和我说话，众人才围上来对我评头论足一番，这一来一去倒是林萱萱也来了。她只是露了个脸就往化妆间去了。不知道我昨天那么说了以后她会怎么对我，我默默祈祷让我这部戏拍完。
一整天都相安无事，正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米小小告诉我林萱萱让我等她拍摄结束。
来就来吧，不管怎么都忍！结束拍摄，我和林萱萱一起上了保姆车。
“发型都变了？是没以前丑了，我给你介绍个化妆师，一会儿我去做美容的时候让她帮你弄。”林萱萱打量着我。
“啊？你难道不是让我滚蛋的？”我一脸的吃惊，剧情直转急下，我简直觉得我还躺在床上做着梦。
“算是还你人情，你以前也算帮过我，我看你对冯斯远不只是单纯的花痴，这次我就让你知难而退，早一天死心了，也早一天有新的目标。”说完这句话她拿出手机开始看新闻。我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疏离，以前不管林萱萱怎么使唤我，也还是有些淡淡的亲近的，但是现在，我感受到了满满的疏离，我和她不过是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竟然仿佛隔着几千米，当然还有我们的各种差距形成的巨大鸿沟，我想，即使我就此告别冯斯远我们也不可能再成为过去那样的朋友了。
所谓的人情，我想大概是我当助理的时候林萱萱一次片场意外，我照顾了她整整一个月，也就是那时候我机缘巧合知道了她曾经的男朋友——一个知名富商。
也许是我还算尽责的照顾或者是我严实的嘴，让她后来给了我角色，甚至是如今的角色。她是想用一个机会换取我保守秘密？难免有些小看我，答应过的事情就是我的承诺，我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如果是感谢，大可不必，我也不缺去化妆的钱。萱萱，我有我做人的底线，答应过的事情我绝不反悔！前面路口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家。”我坦然的直视她，我自认为自己还不到和人交易爱情的地步。
她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眼光温和了些“一段不可能的感情我只希望你早日走出来。”说完回头看着前面，语气恢复如常“晚上冯斯远约了我吃法国菜，我会带你去，你是聪明人，相信今天过后有些想法也就没有了。”
“你和冯斯远是男女朋友吗？我希望知道真话。”
“呵，刚说了你聪明，你果然就问到了最重点，没错，我们现在还不是，但是以后会是。”
“你为什么这么做？人情早在你介绍工作给我的时候就还完了，何必多此一举，难道你就不怕以后后悔？”我真是有些愤怒了，林萱萱这么做明摆着让我看清自己的位置，告诉我一千个一万个配不上冯斯远，连爱慕都不配。我不过是在她面前不小心显露了我的心，何必要这样侮辱我？假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