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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还会说话呀，我还以为这新装了一个石像呢！”金宁把烟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点了一支，环顾了一下桌子上的啤酒瓶。“今天怎么喝上啤酒了？你不是从来都喝洋酒的吗？”
“怎么了？啤酒不能喝呀！”“喝啤酒算什么呀？我还抽烟呢！”陈琳熟练的从桌上拿了一支烟点上了。金宁这才发现在零散的啤酒瓶子后面藏了一盒白色的555。
“你抽烟很长时间吗？”金宁小声的说，好像他做错了一样。
“怎么了？金总这个也归事业部总经理管吗？”陈琳向金宁吐了一口烟，熟练的在烟灰缸边上弹了弹。
“你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口一个金总的，我就不是关心一下吗？”
“呵呵！关心？你金总关心的问题还有很多吧？”陈琳没等金宁说话，继续说到。“金总不是还关心我们的名片扫描仪上个月的销量吗？应该也还关心我们的直销员的基本工资吧？好像对于我们的代理商名单也很感兴趣吧？”陈琳直勾勾的看着金宁，眼睛慢慢的开始湿润了。
“你说话呀？金总平时不是号称伶牙俐齿吗？怎么不说话了呢？”陈琳的话中明显带着情绪，一股哭腔的自顾自说着。
金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更合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陈琳消消气？不过，他也很清楚，女人在这个时候是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的，让她发泄出来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陈琳越说声音越低，拿烟的右手开始发抖，左手去拿桌上的纸巾轻轻抹去眼角不争气的眼泪。
金宁拿出自己的中南海点了一支眼睛游移到窗外，用余光偷偷的瞟着陈琳。陈琳静静的哭了一会儿，又抽出了两张纸巾，使劲的捏了一把鼻子，好像要把所有的坏情绪都通过鼻子擤出来似的；陈琳把烟使劲按到了烟灰缸里面，又点上了一支，仰脖干掉了桌上半瓶小支装的喜力啤酒，也开始往窗外看，不过眼神很迷离，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在看什么！
金宁很茫然的坐在对面，这时金宁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金宁拿出来瞅了一眼就放在桌上了，是李清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金宁顾不上看；
陈琳却突然来了兴趣，拿起了手机在金宁眼前晃了一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顽皮微笑。“金宁，谁这么晚了找你呀？”“该不会是那个美女叫你回家吃饭吧？”
“哼！想了，可惜没有呀！一个朋友。”金宁其实在陈琳刚拿起手机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仔细想了想应该没什么的！他们认识才不到一周，而且彼此也没说过什么！估计李清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
“是吗？那怎么也不回人家信息呢？”陈琳把手机拿到自己眼前做出了一副要看的样子。
“一个广告公司的朋友，估计除了广告就是活动什么的！大周末的谁回她的信息呀？”
“哦！那我看看行吗？金总。”
“行呀！为什么不行呢？”金宁耸了一下肩绕过啤酒瓶子拿了一颗陈琳的555点上了。
“服务员！”金宁扭头朝身后经过的服务员叫了一声。
“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服务员微笑着站在桌子的侧面。
“麻烦你把桌上的空瓶子都撤掉，然后再来、、、、、、”金宁转向陈琳。“我们还喝点什么？”
“啤酒！”陈琳轻轻的把手机放到桌上，又转头看窗外了。
金宁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交给服务员，“再拿半打啤酒”服务员接过钱转身走了。
“怎么没看？”金宁问到；陈琳没有回答，心想：谁发的短信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想好了吗？问清楚名片扫描仪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分手的吗？还管谁的短信有什么意义呢！
“为什么要骗我？”陈琳仍然看着窗外。
“骗你？没有呀！”金宁仔细斟酌着字句慢慢的回答。
“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基翔上了新产品，和我们公司的一样，而且你还是负责这个产品，难道这都是巧合吗？每次见面你都关心我的工作，只是为了关心我吗？”陈琳幽幽的说着，没有一点表情。
“其实你说对了，这个事情真的是个巧合，记得我们刚见面那会你说你们公司在做名片扫描仪，我当时还在想，那个东西怎么可能有市场呢？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公司就立项要做和你们类似的产品，恰恰这个新产品被我们部门争到了，而老板又指名要我具体操作，所以说真的是巧合。”金宁接过服务员正要打算倒酒的瓶子，示意服务员自己倒就可以了，服务员识趣的走开了。服务员知道，他们经常来这喝酒，不过每次都很开心，那个帅哥偶尔还会和服务员开几句不伤大雅的玩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气氛很怪异；先是那个女孩子自己先来，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男的来了以后话也很少。
陈琳仔细的看着金宁的眼睛，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撒谎，他的眼睛一定往右边看，如果往左边看那是在回忆，往右看那就是在编。金宁却直直的和她对视，左右都没看，陈琳就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说谎了。
“然后呢？”既然看不出来，她也就不看了，低头把玩着手中倒满了啤酒的杯子。
“然后你都知道了，既然公司给我机会，我一定要抓住呀！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来了基翔一年多了一直做手写板、音箱之类的边缘产品，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机会，我必须证明给所有人看，我金宁不是来混日子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陈琳又一口干掉了杯中的啤酒，金宁把酒倒在杯子里就是希望她可以慢点喝，没想到她还是喝的这么猛。
“你慢点喝，这样你会喝醉的！”金宁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路，“其实也没什么啊？我们毕竟是才开始做这类产品，尤其涉及到新的销售模式，公司上下都没人搞过直销，所以偶尔就问问你们的办法了。”到了现在金宁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可是每次谈到你的工作，你就眉飞色舞的，我都没好意思打搅你，这样才造成了误会。”
“误会？金宁你骗的好苦呀！如果不是前几天同事提醒我，我还一直蒙在鼓里，我始终认为你是为了关心我才问我那么多的？你那么关心工作我还以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为你开始努力学习了呢？没想到你居然是为了利用我？”陈琳眼睛又开始湿湿的了。
“你说的同事是王宏吧？他还再追你呢？”以前陈琳和金宁交代过，他们毕业以后都没联系，陈琳以为再也看不到金宁了呢，就这样开始试着接受别人的追求了，只是谈到什么程度陈琳并没有说。
“是王宏又怎么样？不是王宏又有什么区别呢？”陈琳特意把王宏两个字拉的很长。“人家只是善意的提醒，听说你们也在做这个产品，就告诉我了，同事跟我反映竞争对手的情况并不为过吧？”
“别人反映情况就是正常的，他不可以，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才这么说的！”金宁提高了嗓音。
“你还真说错了，他还真的不认识你，我没有告诉他分开的真实理由，只是告诉他我现在真的还没想清楚，先缓一缓。”陈琳仍旧不紧不慢的答着。
“呵呵！那你的意思以后你想清楚了，他还有机会了，怪不得人家还这么关心你？”金宁轻蔑的口气回了一句。
“这些很重要吗？我现在谈的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别人扯进来呢？有没有王宏都是一样的，听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告诉我，我就要永远当傻子了！”金宁本来想转移话题，借机蒙混过关。没想到陈琳是死了心也要了解事实的真相，金宁很无奈，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陈琳的确很无辜，如果不是金宁重新出现，陈琳也该忘记大学那段苦涩的初恋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存心要骗你，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念旧的人，而且那段日子我们确实很开心、快乐，而且现在也很合适，不是吗？”金宁想起当初那段美好的日子。
15。“叙旧”
在沈阳西郊的一条林荫小路上，手拉手走来一对情侣。男的个子偏高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穿着很朴实；女孩很洋气有些羞涩的低着头。这是金宁和陈琳第一次约会，出了校门过马路的时候金宁拉起陈琳让她快点走，陈琳虽然很紧张可是想到金宁这么细心的保护她，也就没有把手放开，就这样他们一直牵手走了很久。
过了很久，陈琳依然不放过金宁，第一次出去就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肯定是个“老手”，每次谈到这些金宁总是迅速的岔开话题聊别的事情。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出去吗？”金宁伸手去拉陈琳的手，陈琳身子往后靠了靠，把手放在两边。
金宁识趣的在桌上拿了啤酒倒在杯子里面，
“金宁为什么每次晚上我跟父母请好假想去你那你都不同意？为什么在你的房间里准备了女孩子的鞋子？而且每次摆放的位置都不一样？为什么你总有各种理由不去见我的父母？为什么每次你在床上的表现都很一般？根本不像上大学的时候如饥似渴的要我？”金宁没想到陈琳会观察这么仔细，居然还能讲出这么露骨的话？看来她小瞧了眼前的这个女孩，看来她已经不是上大学那个单纯的陈琳了！
“我现在不是忙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金宁辞不达意的应付了一句。
“其实，我们分开后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发现，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在楼下等我三个小时的金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因为我生病可以陪二天一夜的金宁了？已经不再是那个每次进球都冲我摆手的金宁了？”金宁跟着陈琳的思路回到了大学时代，第一次去找陈琳的时候学校停电，陈琳和同学出去逛街，以为她不会走太远的金宁就在宿舍门口等，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陈琳和同屋的女孩回来时，金宁叫她，她还说怎么这么巧，我刚回来你就找我呢？大二的时候陈琳得了急性胆囊炎，金宁一眼没合的陪了二天一夜；金宁是系队的主力前锋，每次进球的招牌动作就是像国内著名前锋郝海东一样手指着一个方向，不过金宁指的那个方向有陈琳鼓励的眼神等着他。
“你已经有自己的洗衣机了吧？不用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抱到我的宿舍了，是么？还记得还给你衣服的时候么？每件都熨的整整齐齐的。那时从来都是我给你洗衣服的，连内裤和袜子都是我洗的，你是不是早都忘记了呢？”
这回轮到金宁的眼睛开始湿润了，是呀！那时我真的很单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付出一切，可以为她做出很多傻事，现在真的变了，为了一己私欲把陈琳的感情都能出卖。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这次不是短信，是电话。金宁伸手从对面拿过来，看也没看就接听起来。
“喂！”金宁有些不耐烦。
“老公呀！还在谈事吧？我没打搅你吧？”
“恩！”金宁轻了一下嗓子，“还要一会吧！”
“哦！对不起老公，又耽误你工作，那宝贝先挂了，等下回来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开门，你忘记带钥匙了。”
“好，我知道。”金宁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思路等着陈琳的继续说话。
奇怪的是这次陈琳没问是谁？好像他根本没接过电话一样，她还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好像还在沈阳没有回来呢！
“为什么呢？为什么人要长大？为什么人会变呢？”陈琳说出自己的心声。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就是生活。”金宁已经把思绪调整到现在了。
“生活就要有欺骗吗？生活就会没有原则的做人吗？我记得从前你总是教育我该怎么做人？该怎么做事？为什么你自己要这样呢？”
“我都说了是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金宁极力辩解着！
“误会！是呀，都是误会，金宁，你说我要不是在这家公司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继续跟我在一起了？”陈琳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睛还直盯盯的看着金宁。
金宁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陈琳突然说这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至于吗？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为什么不至于？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如果你真是通过我了解我公司的产品内幕，你应该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的！”金宁知道，当初在沈阳陈琳利用业余时间在三好街打工，一个同学想让她介绍到她公司工作，她就是坚决不肯，搞的后来很多女同学都对她有意见，她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一点金宁是知道的，如果确认了她泄漏了公司机密，她自己就会辞职的。
“别呀！你不是也没告诉我什么吗？再说，你又不是有意的？至于这么绝对吗？”金宁有点着急。
“你说的轻巧，你也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对公司有交代了，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到竞争对手的一手信息，可我怎么办呢？自己感情失败也就算了，还落一个出卖公司机密的罪名。你说至于不至于呀？”陈琳说着又把音量降了下来。
“这是两回事，首先不是你主观上的，其次这个事情对我的帮助也是有限，你也知道基翔的制度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是我了解了你们有很好的销售模式和产品策略，我也不能一个人就做决定呀！”金宁一着急就说出让自己都后悔的话。
“你承认从我这了解这个产品的信息了？”陈琳反问一句。
金宁摇摇头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16。麻烦从来都是自找的
“好了，工作的事情就此打住吧！我们的事，你怎么想的？我能知道你真实的想法吗？”陈琳又突然转变话题，反而搞的金宁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离职，虽然失去一个最有效的信息来源很可惜，这时金宁想的更多的是陈琳以后要怎么办？对于陈琳的问话，金宁并没有正面回答。
“陈琳还是说说你工作上的想法吧？我真的不希望你因为我的过失而失去这份工作。虽然你们公司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不过毕竟是一家半国企性质的公司，以后还是有保障的！”
“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还是跟我说吧？不然我不放心！”金宁到这时才意识到当初的想法太幼稚，他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了解到对手的情况，自己隐在幕后，没想到出现这样的状况。
“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还是关心你以后还能不能听到竞争对手的最新消息？”
“你看你，就别挖苦我了，我都承认了，你也交个底吧！免得我担心。”
“当然是继续干了，这么好的工作我怎么舍得离开呢？而且我爸妈也不会同意呀！不过，我可能会要求公司把我重新安排部门，离这个是非产品远一点。”
“公司会同意吗？”
“如果我坚持，相信杨总会给我面子的。好了？放心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后来的事实证明虽然陈琳离开了这个部门还是帮了金宁很多忙！
“陈琳你知道我的，我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不过现在马上让我做决定也是不现实的，我总希望男人在事业有成以后再考虑成家的事情。”虽然是托词，也确实是金宁的心里话，他总觉得自己在北京立足未稳不想过早考虑结婚的事情。
“哼！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刚才的提到的问题你都没有回答我，你别以为你打岔就能蒙混过关了！”陈琳目前坚定的看者金宁，金宁当然知道陈琳刚才问他那一系列的尴尬问题。是呀！他的地方确实不方便，比如今天就有女孩在，陈琳就不能去，不过这也不完全是金宁想逃脱的理由，金宁确实很多事情都还没想好，玩只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来北京四年了，进基翔也快两年了，连个部门经理都没混上，他怎么能甘心呢？
“陈琳，你听我说，或许是有些地方我做的不好，不过这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确实希望可以给未来多打些基础，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我不想放弃。”
“行了，行了，你这人真是挺没劲的！非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你才明白吗？”陈琳没等金宁回答继续说道“刚才短信真的是客户吗？电话也是同事吗？算了吧？我告诉你，虽然我没看到也没听到，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短信和电话都是女孩发来、打来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金宁看着陈琳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陈琳看也没看他，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拿起包转身就走了，走出几步突然停下斜着身子丢下一句：“烟你留着吧！不过小心跄着了。”就跑下楼去了。
金宁愣了接近一分钟才缓过来，看了看楼梯的方向并没有去追，他知道追上也没有用的，每次陈琳生气是劝不好的，而且是越劝越生气，只有等她自己想清楚了才能缓和，不过不知道这次陈琳还能不能想明白了！金宁又抽了一支烟才结帐离开酒吧的！他没有第一时间打车，而是沿着八达岭高速附路向北走去。他想静一静，因为回去还要面对另外一个女人，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想该怎么解决几个女人的问题。可是他还没理出头绪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陈琳，你，你到家了？”
“没有，你怎么没打车？在路上游荡什么呢？”
金宁马上回头向前后左右看了看，“哦！没什么，想走走。”
“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