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着他同样一如既往的寂寞,随着他悲悯众生的耶识之心。
至高卐,那颗与它匹配的心,感悟着它奥义真髓的心……
那种执着,便是牺牲。
永远不会改变,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空中,干冷的风掠过,逸风默然肃立,脸上的泪痕已干。
良久,阿萨开口了,“走吧,你不是说,不能辜负他么?”
逸风抬起头,深深望了远方那团柔和的金色一眼,缓缓道:“一定。”
阿萨也望着那团金色,右手握成了拳。
……
冥界。地狱。
一座黑色宫殿前,撒加驻足凝望。
“陛下,您来这里干什么?”撒加身后一个起码三米高的壮汉背着一个金色的棺材,满脸不解。
“完成承诺。”撒加说完这句话,便朝宫殿内走去。
这座宫殿,就是地狱的中心,修罗殿。
“大人,哦,陛下!”一个黑发卷曲如蛇的妖异男子急忙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梅尔沙。”撒加朝他点头,“柏洛斯呢?”
“他去冥域了,真是可惜,陛下第一次回修罗殿,他却不在,哈哈。”梅尔沙想单膝跪下,却被撒加的气息托住。
“就像我们在奥菲拉尔大陆一样。”撒加道。
“是,陛下。”梅尔沙眼中亮晶晶的。
“带我去炼塔。”撒加对他说。
“好。”梅尔沙连忙转身带路,跟着他的那群人也毕恭毕敬的给撒加让出了条路,这些人就是地狱的强者,他们心里对这位新任的冥尊感觉都有点怪,并没有上位者的气势,看起来很安静,也没有感到他气息的威压,倒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个狰狞的巨汉感觉很恐怖。真的很奇怪,不是说他是阿修罗王吗,那可是我们地狱的守护者,那些人纷纷想到。
很快,众人到了一座高塔前。
“梅尔沙,你们先下去吧。”撒加道。
“是,陛下。您一定要在修罗殿多留些日子,这里可是阿修罗王的象征。”梅尔沙自豪的说完这些话,带着地狱的强者们离开了。
“阿修罗王的象征么……炼塔。”撒加抬头看着高塔的顶端,眼神轻轻波动着。
“残烙,陪我上去看看。”良久,撒加道。
“哦,好,老子,哦不,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残烙摸着他的大光头,嘿嘿笑着。
撒加没什么表情,径直走到了炼塔的塔顶,残烙背着黄泉棺,站在他的身后,不敢咋呼。
炼塔的塔顶并没有多宽敞,不过一百多平方米,也没什么摆设,除了黑石阑干外,就是一张石椅,一张石桌,还有……
一个石台。
撒加看到了那张石台,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走了过去,伸手抚摸着台面。
台面很光滑,像是刻意打磨过。
蓦地,撒加眼神定住了。
一根断掉的琴弦,嵌在石台里,那痕迹,仿佛经过了很久。
第五百二十六章 抉择(七)
“这里,就是你为他弹琴的地方吗,千湄。”撒加躬下身,手指轻轻从琴弦上滑过。
“可惜七夜终究失去了你。”撒加起身,走到了黑色的阑干前,望着炼塔下的修罗殿,还有看起来很冷厉的地狱模糊的景象。
“地狱的天空就像是破碎的。”撒加扶住了阑干,望着漆黑的天空,一道一道的血雾将其分割,看上去既壮丽又萧瑟。
然后,撒加就这样,扶着黑石雕刻而成的阑干,静静的站着。
那片大陆,那片叫奥菲拉尔大陆,一个叫圣塔的地方,我们也曾,并肩站在华美的阑干前,望着美好的景色。
可是如今,只有我在望着这破碎的天空。
这里就是地狱了,依琳。
撒加挥手,轮回镜出现在了身边。
如水的波纹从镜中路过,镜中的人影微微浮动着。
夜了。
不知道永远都是黑天红云的地狱这算不算夜。
反正,一颗瑰丽的流星从破碎的天空中划过……
撒加眼神动了动。身旁的轮回镜也流过了一丝水纹。
好多流星,那样壮观!
一颗接着一颗的划过天际,用炽热的光芒,带来陨落前的壮美!
地狱的流星雨!
这样的夜晚,几千年都难得一见!
撒加看着流星,轮回镜在他身旁,华美而动人。
……
一夜。
地狱的夜没有界限,只有感觉,就像那难以分明的爱和恨。
撒加站在炼塔之下,掌中漂浮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玉梳。
“残烙。”他开口道。
“陛下。”残烙躬身。
“把黄泉棺打开。”撒加沉静如水。
残烙应了一声,解下了肩上的黄泉棺,虽然不愿意,但此时的撒加已贵为冥尊,冥界最强的男人,他再胡咧,也知道轻重。
撒加抬手,华丽的金棺飞起,缓缓落在面前。
右脚轻轻一动,一个深不见底的坑出现。
“西戒前辈……”撒加手一挥,黄泉棺的盖子打开了,悬浮在坑上。
撒加缓缓飞到黄泉棺前,低头朝里望去。
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时间,无痕。”撒加轻声道,“埋藏的再深的爱,也有消失的一天,留下的,也只有看不见的回忆了。”
撒加将玉梳轻轻放在了黄泉棺里,“可你还记得,对她的诺言。”
“为她梳一次头……”撒加直起身,深邃的眼眸宛如夜空,“如今的你,那曾经天界最强的男人,却也只是想为她梳头的玉梳。”
黄泉棺的盖子慢慢飘起。
撒加眼神一动,他看到了刻在盖子内部的字迹。
一句很简单的话。
“原谅我。”
撒加闭上了眼睛,手指动了动,黄泉棺的盖子盖上了,然后沉入了深深的泥土中。
西戒前辈啊,为了你的执着,为了六道,你甘愿断情忘爱,将自己最爱的女人亲手封印在这金棺之中……
“我一直以为,你错了。”撒加落在了坑边,双眼缓缓睁开,眼神有些迷蒙,如同星辰蒙上了荧荧水雾。“因为我也曾这样伤害过自己最爱的人,我好恨自己,好恨带来这一切的命运……”
撒加转身,地面颤抖了一下,尘土飞起,不断落入深坑之中,将其填满。
“可我现在,竟也分不清楚对错了……”撒加的背影渐行渐远,只留下残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残烙不知道,冥尊陛下到底是在和他说话,还是在自语。
“只有诺言,那样沉重,那样悲伤。”
“我最后的答案,原来,早就回答过了……”
西戒留给撒加的披风飘动着,消失在了沉沉的黑雾中,如同他的抉择……
残烙的眼眶在颤,良久,重重的单膝跪地,望着撒加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肯起来。
……
“冥尊陛下,他走了?”梅尔沙出现在残烙身后。
“嗯。”残烙用力点了一下头,站了起来。
“你呢?”梅尔沙问。
“我就留在这里,守护着黄泉棺,我想,这也是冥尊陛下带我来的用意。”残烙缓缓道。他的表情很深沉,没有了平日的毛躁和狂性。
“我感觉到了。”梅尔沙深深吸了口气,“那我也……一直守护着地狱吧,为了……”梅尔沙望着撒加离开的方向,眼中闪着晶莹的光亮。
……
没有人知道撒加去了哪里。
反正,他没有出现在冥关上。
轰!
真央地猛地摇晃。
数百名黑衣冥法者从空中跌落,被漂浮在真央地下的星空黑洞吞噬。
“这第一阵,就如此难以攻破!”
深泽皱起眉头,立在星空之中,身后是数百名冥法者。
轰!
又是一声巨响,无数金光从真央地上散发出来,几十名冥法者还来不及呼叫就被融化得渣都不剩。
深泽咬着牙,光芒映在了冷峻的重甲上,也映在了胡渣很浓的脸上。
“圣光之罚,神界五阵中唯一的魔法阵。”庵月出现在了他身旁,俊脸严肃,贴身的白衣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红腰带,加上系在他棕色长辫尾部的红发带,更显得整个人妖邪无比。
“我知道。”深泽紧紧握着他那把巨型长刀,这把刀叫做“巨卸斩”,是他的师兄达密释在他突破到冥帝时送给他的礼物。
“要退吗。”庵月盘坐在一朵黑莲上,神色有点复杂。
深泽看了他一眼,缓缓摇头,“冥尊陛下交代过,他离开冥关之时,就是我们进攻真央地的时候。”
庵月咬咬牙,目光闪了几下,手中多出了一朵金色的莲花。
“你要做什么?”深泽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的恩师……”庵月蓦地笑了,“也希望我这样做吧。”
深泽不说话了。
“这朵莲花叫昆沙门天,是恩师送给我的。”庵月双臂张开,昆沙门天飞到了胸前,绽放出柔和博然的气息。
庵月望着真央地上那庞大的阵法,“你知道的,深泽老大,遇到恩师前,我不过是一只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妖兽‘黑犹凤’。”他深深呼吸了一下,“我胆战心惊的在深渊的角落栖息,连飞的时候,都不敢停下,是恩师,给了我新生,即使他教导我的时间很少很少,我也会记住,一直记住……”
深泽退到了庵月身后,抬起手,数百名冥法者摆出了一个阵势。
“可他离去了,我知道他为了什么离去。”庵月流泪了,“他曾告诉过我一句话……”
庵月闭上了眼睛,昆沙门天在那一瞬间,璀璨夺目!
“生的价值……就是为了不再消亡啊!”
昆沙门天的莲叶脱落了……
化为无数道金光,冲向了真央地上的阵法!
“上!”深泽的声音颤抖了。
白色的花絮纷飞……
深泽的巨卸斩停在了空中,数百名冥法者也停下了。
一切,仿佛都在那静懿的美中停顿了。
庵月吐出了一口血,惊讶的看着眼前那个美好到极致的背影。
金色的齐腰长发纠缠着花絮,缓缓飘动,华贵的长袍将他的身形勾勒成了这个世间最完美的艺术。
昆沙门天居然复原了,重新变成了一朵金光四溢的莲花,安静地躺在庵月手上。
“你不懂吗。”炫奂背对着庵月道。
“什么?”庵月喃喃问。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炫奂轻声道,“那刹那的美,如此动人,却留不住,逝去的悲伤……”
深泽发现自己可以动了,那些冥法者也惊讶无比的看着那个俊美到极致的男人。
“罗秀……就是你的恩师吧。”炫奂手中多出了一本厚重的金色法典,缓缓翻动着。
庵月点点头,表情有些木然。
“那么他留给你的东西就是最珍贵的,他同样也希望,你也感悟到生的价值,这就是,他离开的意义了。”炫奂看向了真央地上神界五阵之一的“圣光之罚”,“不再消亡……你们的冥尊陛下也懂了,所以,他才会离去,才会在让我不再遗憾之后离去……”
“后退吧。”炫奂飞向了圣光之罚,“神界的阵法,就由我这个神界的人来解决。”
……
啪,一个瘦削的男子宛如飞鸟掠过水面,轻盈的落在了灰色的星岩上。
一丝灰尘都没有沾在他旧的快翻毛的皮靴上,宛如刀削的脸上,露出了一弯浅笑,“什么神界五阵,不堪一击。”
一柄华丽至极的短剑在手中跳动,盖住他眉间的刘海被掠过星岩上的气流带起。
“哦?”赫缺眼神一动。
他看见了,周围密密麻麻的尸体中,还有一具在动。
“喂。”赫缺走到了那还未死透的人身边,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你们组成的这个破阵叫什么?”
“唔。”那人脖子一直,死透了。
“自杀?”赫缺愣了愣,随即笑了,“你的人对你真忠心啊,我伟大的菲拉诺殿下。”
说罢,他便朝着真央地的中心地带走去。
……
神界五阵。
圣光之罚,巨剑之势,信仰之地,众神之怒。
以及,最厉害的戮魔斗言。
其中,圣光之罚和巨剑之势在奥菲拉尔大陆都曾出现过,只不过那种只有雏形的简陋阵法,和现在由神界三座卫城精英组成的完整阵法相比,差距太大了。
真央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是圣光之罚、巨剑之势、信仰之地和众神之怒。
而正中央,保护着菲拉诺,由几位城主少城主主持的,就是戮魔斗言。
圣光之罚是魔法阵,而剩下四个阵法,则都是斗阵。刚刚被赫缺破掉的阵法,就是真央地南面的巨剑之势。这个阵法依琳曾经告诉过他,所以他破得很轻松,因为那个时候布罗为了保护依琳的安全,从掌管神界五阵的飞痕城少城主雁絮那里要来了巨剑之势,让成为神使的依琳带去了奥菲拉尔大陆……
可是现在,受尽命运捉弄痴痴迷恋依琳的布罗死了,身为希思黎四卫城之一的飞痕城也城毁人亡,神界五阵,也落在了处心积虑步步谋划的菲拉诺手里。
“父亲。”凫轮看起来异常紧张,“巨剑之势已经被恶鬼夜叉毁掉!”
楼兰城主戈萨一惊,神色也慌张起来,“损失如何?”
“我们的人死光了。”凫轮用发颤的声音道。
“他们呢?”戈萨追问。
“一个都没有死。”凫轮嘴唇在颤。
“什么?”戈萨惊讶到了极点。
“一个人而已,恶鬼就是一个人,便把我们五千精英组成的巨剑之势毁了!”凫轮失声道,“那些人,至少都是高位神啊!”
“七解……”戈萨发抖了,“这就是七解的力量,这就是至高……”他颤颤巍巍的回头,望向了阵势正中的那块悬浮着的、白光流转的菱形水晶,“殿下,殿下,您赶快成功吧,不然,一切可都全完了!”
第五百二十七章 抉择(八)
“这么蠢吗。”炫奂站在了真央地灰色的星岩上,合起了秩序法典。
他的周围很干净,没有一具尸体,只有无数白色的樱树花随着夹杂着闪亮星屑的风而飘散。
同样是组成圣光之罚的五千人,在至高秩序的力量下,消失了。
呼呼。
那随着气流散尽的草木灰,就是他们最后剩下的东西。
“不得不让你们凋零啊,那被谎言欺骗的愚忠。”炫奂朝真央地中心走去,“那个人,怎么能相信,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
……
啪!
水晶的碎片落了一地。
篱落城城主积格大惊失色。
原本,是四块神韵罗牌立在他周围,如今,已经碎掉了两块。
这就意味着,镇守着真央地四个方向的阵法,只剩下两个了——西面的信仰之地和北面的众神之怒。
“至高……至高。”积格一边发抖,一边自语,“难道殿下不知道吗,他难道不明白,就算神界五阵再强,在至高的面前,也不过是这星河中的一颗星辰!”
“父,父亲。”一个面色发白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克兰格,你怎么了。”积格看到克兰格苍白的脸色,不禁愣住了。
“我觉得,我觉得……”克兰格嘴唇发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什么?”积格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们好像,好像,都会死……”克兰格终于把话说完了,接着他战战兢兢的转身,用颤抖的目光望向了阵势的最中央。
那里,是菲拉诺,还有巫灵。
积格目光变了,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只是怔怔的道:“殿下,殿下,殿下……”
……
信仰之地淹没在了一片晶莹的白光中。
大明咒——末路。
至高轮回的奥义招式“大明咒”只有这一式是用来攻击的。
成百上千的转魂筒出现在真央地上,旋转着,发出的声音像是灵魂在呼唤。十米多高的往生石就在这些转魂筒的中央,白色的光晕不断从它晶莹的表面流过。
斯汀盘坐在往生石前,元器聚沙在他胸前颠倒着,白色的细沙缓缓流淌。
“大明咒——通往。”
转魂筒旋转得更激烈了,筒面上镂刻的字符纷纷发出白色的印记,在空中组合着,仿佛那超度灵魂时的箴言。
“哦?”斯汀眉间轻轻一颤。
聚沙,这个大约二十公分高的晶莹沙漏静止了。
“怎么了,大人。”璧香和鸠合出现在他身后。
“这些灵魂残存,无法往生。”斯汀张开的双臂放下了,聚沙化为白光消散,那些转魂筒也散落成晶莹的光点。
“它们没有执念?”璧香有点惊讶。她知道只有有执念的灵魂残存才能形成那些可以通过往生石转世的灵魂体。
“不。”斯汀站了起来,朝真央地正中走去,“那里,在强行吞噬着它们。”
往生石化为一道白光,没入了他的额间。
……
真央地北面。
神界五阵中的“众神之怒”崩溃了。
深泽、八音、拿寺、庵月四位冥法执掌,一万多名冥法者,以及罗刹、奥兰多、捷克、塔奇纳迪、弗因、伯熙等冥帝级强者,加上从冥关上如潮水般涌下的冥军战士,众神之怒的毁灭没用多少时间。
冥界的伤亡极小,因为此时的众神之怒,已经不是神界五阵齐全时的那个斗阵了。
神界五阵,在齐全时,威力要比残缺时高处数倍!这也是为什么神冥劫时,其中最强的戮魔斗言可以让三位冥法执掌陨落,并让达密释受伤的原因。
神界五阵,是神界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那个时期,帝天引发的灭世浩劫还未发生,强者远比现在繁荣得多。那些强者创造出来的阵法,处处讲究规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