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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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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我可从来不乱说的。”灰大毛说:“我心里就是这么觉得,我才这么说的。师傅,你自己说说,敖公子一开始对你就不错吧?你告诉过我的,他教你练功,教你山川地理人文。教你好些好些东西。还有,三百年前,桃花观那场变故,本来与碧水潭不相干,可是那时候,因为我告诉了他,说你被道士杀了,所以敖公子才升坛布阵召雷排云,掺和进这事里面来。他是想替你报仇。不让那些道士的目的得逞……”
    “这个……”
    “还有,师傅你耗力过度而陷入沉睡,敖公子受了天谴,那么苦痛难当的时候,还牵挂着你,怕你过的不好,他被打去了鳞,每夜每夜被寒气折磨的疼痛难忍。盘丝洞是不是个好地方?敖公子找了很久地,还替我布上防御阵法。那会儿李道士都觉得实在过意不去。不忍我愣了。
    灰大毛以前。从来没有对我讲过这些。
    这次见面,子恒自己也一句不提。他的态度依旧是淡然温和。就象……什么事都没有过的一样。
    被剥了鳞……龙被剥了鳞,那是怎样地一种痛啊?
    “师傅,我觉得的嘛。当人一辈子不容易,当妖也不容易。能有一个真心对你好的,实在太难得了。师傅,虽然敖公子他以前告诫我,不让我和你说这些,可我觉得……憋的慌,我还是得说出来。”
    我低下头,不说话。
    灰大毛偷看我,一个栗子在手指头之间无意识的转来转去:“师傅,真的。我觉得这世上,可能再找不到比敖公子更好的了。就算有,那人家也不会对你这样。你……你可别……”
    “别说了。”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但那些,都没什么意思。”我抬起手,在灰大毛要开口之前阻止他出声:“我是有毒的,黑寡妇蜘蛛。这种蜘蛛地天性,你知道吧?”
    灰大毛愣在那儿。
    原来他不知道?
    我还以为他早知道的。
    “那个……”他有点结巴:“可是你和李道士,都好过,为什么……”“我和他,一直在分离。后来终于碰面,又发生了变故,我一直没有醒……如果我醒着,他就绝不能留在我身边。因为我会……咬死他,吃掉他。”
    灰大毛的脸色发白。
    “如果你真为了敖公子好,就不要让他接近我。最好,介绍个美女给他,让他,得到他应该得到的……”
    我说不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对子恒好。
    什么是他要的。
    以前听过一句话,幸福这东西没有什么标准,当事人觉得好。就是好。
    子恒,他要的幸福,是什么样儿的?
    我坐不住,不想这时候和灰大毛一起面对面的发呆。
    这种沉寂,异常难堪。
    我不知道,灰大毛的反应这么大。他地眼神有点空洞洞的。看地我莫名的心慌。
    我从船舱里走出来,外面还在落着雨。
    我都不记得这雨下了几天了,感觉这雨永远不会停,天也永远不会晴了一样。
    凤宜和子恒又去过两次京城,都找不到那魔怪的踪迹。
    似乎那东西突然出现,又莫名的消失无踪了一样。
    让人有些放心不下。
    我劝三六,让她也暂时离开京城附近。可是现在……哪怕九头牛来拉,三六也不会离开京城。
    因为李书生和他的那位祖爷爷李国师,就住在京城。
    船很大。三七在上面那一层轻声唱歌。她又换了曲子,不知道在敲什么乐器,发出清脆的叮叮地响声。其实三七会弹琴地。但是现在连日阴雨,乐器也大受影响了。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竹露滴清响?这句子真美。
    多美地意境。
    以前看一个电影里,似乎是个雨后的紫竹林,一滴晶莹地水珠从竹叶上滚落下来,一瞬间,让人觉得那滴晶莹,是滴在了自己的眼睛里。滴落在自己的心上。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呃,这句词,意有所指吧?
    三七就这么坦然的表露心意……我仰起头,虽然能听到歌声,但其实我看不到她。
    三七她,真的那么喜欢凤宜吗?
    三百年,绝对是沧海桑田了。
    却不能改变她地心情吗?
    我意外的转过头来,子恒撑着一把纸伞站在我身后。
    他将伞向前举。罩住我的头顶:“怎么在这里发呆?”
    “嗯,舱里闷,出来透口气儿。”我指指上头:“听到她在唱歌,就停在这儿了。”
    “到船头看看吧,心胸能开阔些。”
    “哦。”
    我低下头,跟他一起沿着船舷向前走。
    子恒温和如故。
    可是我耳边又响起刚才灰大毛说地话。
    心里的感觉,和眼里看出去的情景,好象都不同了。
    我心里莫名的发酸,发苦。
    雨声延绵。单调中透出分明的层次。填补我和他之间的寂静。
    船头的风大,吹着他的袍子衣摆都朝后飘。我伸手按住头发。然后慢慢的辫成一条辫子。
    辫到后面,留着大概一揸长地辫梢,我想系好头发,但是发带不听话。试了两次,我想用法术,子恒低声说:“我来吧。”
    我一愣,他已经把我手里的那根布带接了过去,把手里的伞递给了我。
    他的手指很灵巧,一下子就系好了,还打了个飘逸的结。
    “多谢……”我低着头。
    “嗯。下着雨,总让人心里烦闷是不是?”他说:“我知道一套清灵诀,最能静心安神的。回来我说给你听,你记下来,没事时就练上两次,应该会舒服很多。”
    他伸手来想把伞拿回去,我忽然冲动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袖子撸上去。
    他地手臂上,有些苍白的皮肤上面,可以看到一道一道的,弯月形的淡红伤痕。
    就象……鱼儿身上的鳞片排列一样。他的皮肤上,满满的,连绵的,全是这样淡红的伤痕。
    伞掉在地上,被风吹地在船头湿淋淋地舱板上滑动。雨又紧起来,打在我们身上。
    “还……疼吗?”
    “早就好了,这些痕迹我没刻意除去,其实只要一点雪露生肌散,擦上就可以了。这都很久了,怎么还会再疼呢。”
    “我……”我拼尽全力,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说谢谢,还是该说抱歉?
    我……好象什么都不该说。
    我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他温和脸。
    有什么事……不对头。
    我转开头,看着远处的湖面。
    雨,湖,远处的山,湖面上的雾……一切都万分熟悉。
    一切却都如此陌生。

    正文 七十五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我们重逢时,子恒什么也不说,也打断我的话。
    有许多事,没办法说。
    也说不出来。
    我和子恒在船头站了多久?可能没有多久,也可能……有很长时间。
    我疲倦的走回舱船舱里,灰大毛已经离开了,一叠刚做好的百果饼放在盘子里,还热乎乎的。
    我拿起一块饼来,掰开,咬下去。
    曾经很香甜的百果饼,现在吃起来,好象嚼蜡。
    我认真的吃着,把一盘刚做好的百果饼都吃完了。
    我需要些什么东西来填充自己。
    在刚才,我觉得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掏出去了,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不知道上哪里再去找回。
    真奇怪。
    子恒一向只给予我地。我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回报。一点儿都没有过。
    可就是刚才。在船头上。我觉得我有些什么东西不属于我自己了……真奇怪。
    我还是觉得饥饿。打开自己地包裹找吃地。
    没吃地了。只还有几瓶酒。
    我不想喝酒。
    酒有的时候可以让我觉得自己身体里面有种热的感觉,在燃烧,那时候,会忽略心中的想法。
    可是我现在不想喝酒。我觉得我心里很空洞,酒,不可能填满。
    我又出去,顺着船舷,顺着香味儿找到厨房。不是吃饭的时候,这里没有什么饭菜,不过炉子上有个笼屉,揭开来,里面有蒸的包子。
    我从来没觉得包子这么诱人,又或者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饿过。
    我顾不上烫手,把包子从笼里拿出来,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我尝不出包子的香,品不出是什么馅,我狠狠的往嘴里塞,一笼包子很快见了底。然后我又揭起第二笼。我觉得我象是变成了饿鬼道里不得超生的鬼,拼命的吃,永远都不会饱。
    我们有很多事情,不是有了法力,道行高深就能办到的。
    我与李柯,我们一直在彼此错过。
    我和子恒,我们都知道对方有事,却不能够诉说。
    他不能迈前一步,我说不出来的话。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得暴食症。
    那是一种无法消除的焦虑感,只有不停地吃,感觉自己才能够存在。才能得救。
    我抱着撑的滚圆的肚子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有人抱怨说自己没东西吃了。
    吃饱了果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其实我和子恒不可能有什么,我们只是……好朋友。
    如果有什么,早该有了。我认识他比认识李柯还早呢。他和凤宜一样,他们是一类的,连站的位置都和我们不一样。
    晚上船停了,因为雨更大了。
    船上除了我们没有外人,唔,或者说。没有外妖。
    毕竟我们都不是人。
    灰大毛上岸去买东西。是的,他自己说是买。可是他经常偷偷拿走人家店铺里地货物,然后把钱放在货原来在的地方。他管这也叫买,我总觉得这和正常的买有区别……反正偷是老鼠的天性。只要他给钱了,那就算是买吧。
    他每次去买东西都要去很久,灰大毛非常细心,还会给我买胭脂水粉巾帕簪环。那些东西有的我看过,有的我根本不知道,反正他喜欢买。买了就堆起来。
    他喜欢囤东西,这样会给他安全感。天越冷他这个毛病越严重,不囤东西他睡不着觉。
    可是这次他没去多久,就仓惶的回来了,甚至用了他很少用的草上飞的身法功夫。
    “全……全死了。”
    灰大毛地嘴唇直抖,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大雨浇的。他都没想起来用个法术给自己隔水避雨,浑身都湿透了,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地一样,他站的那块地方。迅速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我一边给他施法让他身上的水变成细碎的水珠散去消失。一边问:“什么?”
    “镇上的人,都死光了……”
    他说完就低下头哇啦哇啦吐起来。
    灰大毛的接受度。是很高的。
    作为老鼠,腐烂的肉他也曾经吃过,在求生地过程中,没有什么道德观,首先要活下去。
    可是他居然都吐成这样……“那……”等他镇定一些之后,三七问:“你的同族呢?你有找它们打听消息吗?”
    的确,一个地方的人如果都被杀,但老鼠却不会。
    “没有……一个都没有,人家墙里,地下,野地里到处都空空的。”灰大毛抱着头说:“我猜它们都吓跑了。”
    子恒和凤宜脸色阴沉沉的上岸去了,然后没有过多久他们也回来了,去的时候脸色铁青,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
    我在船边,看着有隐隐的红色,顺着雨水,从那镇子里流出来,淌进河里。
    船上地仆人端来吃的东西,干掉的饼子,还有油炸花生米,上面撒了一点盐。
    “船上没别的吃了的了。”
    我小声解释:“那个……我昨天肚子饿,就吃的,多了点……”
    “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想吃东西。”
    凤宜没好气的说,拂袖而去。
    三七温柔的笑着,也站起来:“我也不饿。”
    她肯定是追着凤宜去的。
    我想起以前听过地话,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看起来很多情。蝴蝶自己也很美,很瑰丽。
    但是蝴蝶是色盲。
    无论是花地美丽,还是它自己的美丽,它都看不到。
    蝴蝶眼里,到底看到地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呢?
    我一直以为……以为三七喜欢凤宜,一定与他出众的外表也脱不了关系。
    但是现在我才想起来,三七她看不到色彩。凤宜那光彩四射的外表,在她看来也只是灰暗地黑白形象。
    那她喜欢凤宜哪里呢?
    我真的,想不通。
    “子恒,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不想问,可是除了问他,我也没地方打听。
    灰大毛的表情那么凄惨。我再问,他说不定会晕过去。
    “和那只鹿一样死法,全镇人,不分老幼……”
    灰大毛忽然插了一句:“没出生的胎儿也一样。”
    我立刻也受不了,觉得胃部抽搐起来。
    然后灰大毛坐到桌子旁,掰着凉饼子吃着花生米,还啧啧有声:“花生米居然这么好吃。”
    我实在受不了,一转头冲出船舱。
    外面也可以闻到血腥气,即使雨还在下。河水在哗哗的淌,那股血腥气,象一只黏腻的手。摸到你地额头上,摸到你的脖子上,你觉得悚然,却摆脱不掉。
    仿佛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也可能,船上其他人也有这个感觉。
    船开了。
    缆绳无声的解开,船重新动了起来。
    凤宜和敖子恒并非道行不够,但是,那个下手的魔头。跑的太快,一点气息,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凤宜的愤怒,子恒的挫败,并非是被打败了,而是空有力气和悲愤,却无着力处。
    甚至不知道这个杀人的,与京城那个杀鹿地,是不是同一个。
    如果不是。那问题很严重,为什么这种魔头突然涌现出了这么多?这世间要崩坏了么?
    如果是……那依然很严重,为什么那魔头要跟着我们一路?它这是挑衅还是……有什么别的阴谋?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异样,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很奇怪地感觉……我可以确定,不是因为刚才那种焦虑又泛起了起来。
    是一种……被别处的东西牵挂的感觉。
    可是在这世上,谁还能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或许,曾经有个人,是的。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他早就死了。
    “师傅?”
    一嘴花生米味道的灰大毛凑过来:“你在发什么呆啊?”
    “没事。”
    真是不知道该不该嫉妒一下灰大毛,他神经坚韧的太吓人。刚刚因为看到了那种场面拼命呕吐过,又吃一肚子花生米。
    在压抑的气氛中,我们的船继续前行。
    我原来不知道原来走水路可以一直回到蜘蛛洞,虽然比走陆路稍微多绕了些地方。
    但我们毕竟还是回来了。
    再看到伽会山地时候,我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松泄了。
    终于回来了。
    这口气一松,顿时觉得连爬回盘丝洞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我们一行人也都不赶时间,打着伞缓缓上山,遇到陡峭的地方就跳过去,遇到深渊就飞过去。
    子恒说:“你这里真是不一样了,整治的……象个迷宫一样。”
    “呵呵,”灰大毛傻笑着说:“我师傅说,安全第安全第一。
    这最重要。
    活着,才有一切。
    死了,什么都没有。
    盘曲的道路,诡异的陷阱,甚至到最后,一个设计好的石板问答题都出来了,答出题才能通过这道关。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地……呃,怎么说呢。
    连凤宜的嘴角都挂上了似笑非笑,又象讥讽的神情。不过他看起来挺愉快的。
    我和灰大毛这种蜘蛛与老鼠所具有的,小动物的自我保护意识,让这位神鸟非常愉快。
    好吧好吧,至少愉快总比不愉快好。
    写在石板的问题很简单,三七凑过去读出来:
    “大小二妖分别从甲乙两地出发,大妖要走三天可以到乙地,小妖要走四天到甲地。两妖若同时出发,会在何时相遇?相遇时各自离目的地还有多久路程?”
    这题目,真的很简单。
    可是三七,凤宜,还有子恒,他们都开始迷惘了。

    正文 七十六

    那道题难住了凤宜子恒还有美女三七,虽然他们答不上来,我也不能就把他们关在门外吧。看他们三个苦思,冥想……我在肚里笑个够,最后还是放了水,让他们过关了。
    他们谁也没答上问题来。
    我理解,他们没上过小学,没学过算术。
    快到洞口的时候,灰大毛突然放声唱起山歌来。
    他的嗓音并没三七那么优美,不过他唱的很投入,声音洪亮,在山间来回激荡。
    大毛也高兴啊,我们终于是回来了。
    外面就算再好也不是家。
    何况,现在世道这样乱,就是妖也不安全。
    我们走过一段平坦的草坪,因为连日下雨的关系,这里的草坪绿油油的十分茂盛,抬起头就可以看到一株很大的树。
    “唔,我来猜猜,这个地方,恐怕是要费很大力气才能打开的吧?”子恒温和的说:“我之前离开时,在这里设的是只能从里面打开的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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