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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起来虽然当了这么多年妖精,但是要说杀人越货,奸淫掳掠……咳。这些事我还真是一件没干过的。
我现在也没主意。
那,这场面该怎么办?
我看看凤宜,意外地在他脸上似乎也看到一丝无措。
呃……看来凤宜也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啊。
不过没等我们反应,院子里的人已经冲出两个来了。
让我来形容,就是五大三粗,声如洪钟!
“好么?还有同伙儿?一起上吧,让你们这群不开眼的小毛贼看看我雷老五的厉害!”
凤宜眉头皱了一下,我连忙出声:“误会,一场误会。大家不要动手。”
“误会?”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带子甩出去,把朱英雄和穿山甲从泥水里拉扯过来。这条带子当然不是那条子恒送我的浮云。只是我自己以前用野蚕丝织地普通的飘带。
朱英雄还在嗷嗷叫,穿山甲摸着腿不吭声。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比朱英雄要痛苦的多。
我问他们:“怎么样?伤哪儿了?”
凤宜冷冷的哼一声,朱英雄立刻噤声站好,说:“也没伤哪儿……主人,小的没用,事儿办不成,丢你的脸了。”
他还知道丢脸啊……我一边默默腹诽一边说:“行了,不过是个开个玩笑,我们还是回去吧。”
冲出门外的那两条汉子,看我们这边儿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也没有过来,只是也没有进去,站在院门口警惕地盯着我们。
我又扯一下凤宜地袖子:“回去吧,淋雨好玩么?你不是最讨厌淋雨了?”
凤宜勉强挪动了脚步。
我们转身还没走开两步,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冷笑。
我微微转头看,那两人中的一个面露不屑,“呸”地一口浓痰吐在我们身后。
我心里也有点火儿,朱英雄的泥巴猪样子,还有穿山甲忍痛不出声地表情。我这个人也算是有护短脾气的,我的盘丝洞里的大大小小们,我就不能让他们受别人一点儿委屈。
这几个人……我只是不想惹事,不代表我就怕了他们了!
我手不抬肩不动,飘带却弹了出去击在泥水坑洼处,啪的一声,一大块湿泥凭空射出,结结实实的糊在那个吐痰家伙的脸上。
朱英雄忘形的叫了声:“好!”然后又急忙转头看我的脸色,象是怕我发怒。
那个人顿时慌乱了手脚,好几下才把那块湿泥抹掉,脸成了黑花的,他左右看两眼,嗷的一声怒叫,提着兵器就要朝我们扑过来,他身旁那个人却急忙拦着他,小声的劝说。
隔着大雨,我听到他说什么“正事要紧”,又说“莫争闲气”什么的,死活拉着那人不让他过来。
院子里应该还有他们的同伴,穿山甲说过他们有十一个人。
但是他们都没出来,而且那个人也很快把吐痰的那个人给拉了进去,还将破破烂烂的院门掩了起来,明显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架式。
我们回到屋里,刺猬精兀自睡的正香。
我替朱英雄和穿山甲把身上的衣裳弄干,又看了穿山甲腿上的伤,没伤着骨头,但是也肿了老高。我给朱英雄一瓶膏药让他替穿山甲擦上,又转头看凤宜的脸色。
还好,他的脸色虽然还是不太好看,但总不是要发怒的样子。
朱英雄涂药的手劲儿大了点儿,穿山甲一哆嗦,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们带着大箱子,很沉,一定贵重。”
天哪,他还惦记人家的箱子呢!
真是,他被打伤了也不亏。就是受了伤,还没忘了盘算人家东西。
“不知道里头装了些啥呢。”朱英雄也念叨。
凤宜忽然说:“想知道这个还不简单?”
呃?
我纳闷的转过头,凤宜忽然一抖袖子,一大堆东西哗啦啦的就从他的袖子里倾倒了出来!
我倒了忘了他的袖里乾坤了!
刚才朱英雄他们挨打的时候,凤宜却已经用神通摄取了人家院子里的东西了!
这……这……
这算不算声东击西?暗渡陈仓?
这朱英雄他们和凤宜,到底谁才是做贼的出身啊!
不过,不过……凤宜这一手玩的太漂亮了!
嘿嘿,我居然觉得我很欣赏他!
真的!
天继续阴啊阴,我继续痒啊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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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一六 当我们变成富翁
胭脂头油香精的香。
凤宜甩出来的居然是这么些东西?好在一些绸缎什么的先落地,然后这些零碎才倒出来,不然那小小的瓷的,贝壳的盒子瓶子非得打的粉碎不可。
“啊,金银财宝!”朱英雄和穿山甲齐声惊呼。
睡梦中的刺猬突然翻身坐起:“财宝?我要!”喊完扑通躺倒再睡。
我目瞪口呆。
“这些东西……”
照我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嘛。我手指微屈,一枚花钿跳起来落进我手里。
“金包银花儿啊……”又不是纯金的,不值钱。
上面镶的石头成色也很一般。
凤宜的袖子抖空了,地下也已经堆满了,我们脚下全是这些物事,把面脚都埋没了。
朱英雄扯了一匹布缠在身上,那是匹大红撒金缎子,衬着他一张黑猪脸,那效果……杀伤力太强了!穿山甲还从地下捞了珠宝往他身上套:“老大,这个!老大,还有这个!”
什么珍珠链子玛瑙坠挂了他一头一身,朱英雄顿时摇身一变成了一颗光芒四射的电灯泡。
我哈哈大笑,凤宜也不禁莞尔。
他的笑容……很温和,仿佛一阵微风拂过,拂在人的脸上,撩起人一绺绺发丝……
我恍惚片刻,赶紧回神。
错觉,肯定是错觉!我又不是没见过凤宜笑,以前他也有笑过,每次看到。呃,我本能反应很想抬手遮住眼!乖乖,这也太耀眼了!活象小太阳!
但是现在,可能是因为他的相貌改妆过,所以看起来没以前那么有杀伤力。从而连微笑也从夏日骄阳变成了春日微风……这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你喜欢不喜欢?”他问我。
我摇摇头:“这些玩意儿,我也有好多。灰大毛喜欢囤东西的,这些也囤了不少。不过我不喜欢累累赘赘的东西,戴一头这些叉子挠子的又重又不方便活动。”我想起来有次看到一家大户人家教女儿,那姑娘可怜的,走路上身要不动不摇,顶着书顶着盘子练,就是为了以后要是梳高髻戴满头首饰好不摇不掉。裙子上还系着玉,走路时也不能让玉摆动。那小碎步迈的……女人活到这份儿上,真是受罪哟。
“嗯,简单素雅也好。”凤宜说。
我愣了下,然后想……他是在夸我么?是在我夸我吗?
我应该做谦逊状,还是娇羞状,还是形若无事状?
但实际上我光想这些乱七八糟地。就想了不短时间……凤宜看到的我的反应,一定是发呆状。
“对了,难道那些人不会发现他们的箱子空了么?”
凤宜轻描淡写的说:“我把泥砂给塞了不少进去,八成不会轻,反而会重。”
呃,你强的……
和凤宜出门无疑是一件很……呃,很省力的事,他很万能。衣食住行都不用发愁…好吧,本来我们也都不是凡人,不用为这些琐事费心思。但是,我形容不上来,大概是心态不一样吧?有靠山,有倚仗,有安全感……象朱英雄他们,就可以嗷嗷大叫着去打劫,虽然失了面子。可是却收获了这样丰厚地里子……
呃。我怎么觉得我这种感觉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狐假虎威……
这里是假了凤威,比虎威还厉害。
到晚间的时候雨势小了些。随便吃了些干粮,朱英雄和穿山甲还有随后醒来的刺猬分赃分的不亦乐乎。每人包了两个大包袱,可地下还是一地东西。
“算了,用不着,再给他们搬运回去好了。”我还是比较有良心的,这算偷还是抢啊?反正我心里挺不安。
凤宜没说什么,一挥袖,那些东西又凭空全不见了。
朱英雄他们三个怅然若失,紧紧抱着自己手里的包袱不放。看样子好象害怕凤宜挥挥手,会把他们已经到手的东西变没了一样。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了,虽然魔域这里地天还是阴沉沉的,不过没雨总还是觉得心头松快一些。
那些人先上路了,我们随后也上路。
唔,那些可怜的人,不知道他们发现少了东西以后……会怎么样。
我很快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朱英雄脚力不错,可是穿山甲小三儿和刺猬小四的脚力不行,于是,以不暴露我们身份和能力的前提下,凤宜提议说让我和他乘一匹马,另一匹马给刺猬和穿山甲共乘,朱英雄还是跑路。
我的本能反应就是糟糕,张口说:“不行!”
四道目光齐刷刷瞄向我。
呃……我觉得一瞬间我后背就爬满冷汗。
主要是凤宜地那目光,太有威慑力了……
可是要和他乘一匹马??那是什么概念?打死我我也不能同意啊!
打死……不能同意……
从另一个方面解释,就是,打不死,就可以同意了……
凤宜没干别的,就是一指朝我点过来,我立刻化身木头人,一动也动不了了,话也说不上来了。
然后他两根手指拎起我上马,刺猥和穿山甲也急忙爬到另一匹马背上,一行人继续前进!
身体象木头似的不能动,可是不代表身体的感觉也象木头一样毫无所觉的消失掉。
事实上,从凤宜也坐好,马开始朝前走,我的脸就可疑的,热了。
微热。
烫热。
灼热。
我毫不怀疑现在要是朝我泼盆冷水,我一定会象块熟烙铁一样发出“吱吱”的声响,顺便冒出浓烈地大股白烟来。
身后就是凤宜的身体,他地前胸贴着我的后背。
明明我们都穿着不止一层衣服。可是为什么他的温度这么鲜明清楚的透过布料传到我身上来?还有,他身上的气味,是一股说不上来的特别好闻的清新气味,他一只手控缰,另一手臂环过我地腰。我觉得……我觉得……我要晕了……
明明没有太阳,可是我却还是热地大汗淋漓,头晕眼花。
凤宜这……这恶霸!
怪不得打了这么多年光棍儿娶不着老婆呢!哼。就冲他这种沙猪作风,能娶到才怪!
那些迷恋他的女仙女妖统统是屎糊了眼了!
我一面发烫发热,一面生气焦急。
走了半日,前面倒有个很大城镇,我扫了一眼城门处,门上写着“三头城”。
这名字怪怪地,不过城里比我们上次投宿的那城还要繁华得多。
朱英雄小声跟我们解释:“这个三头城。是因为……城南边有个三头墓冢,墓里有个三头尸王,所以这城才叫这名字地。”
原来如此。
我们经过一家酒楼门口,朱英雄他们三个顿时好象被谁扯住了一样,脚步挪不动,还频频转头朝里看。
凤宜这次倒善解人意的停了下来。说:“进去用饭吧。”
他们三个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急忙牵马的牵马拎包袱的拎包袱。我还僵在那里,在肚里把凤宜骂个狗血淋头,反正他也听不到,他又不会读心,我骂一骂自己心里舒服点。
他又朝我指了一下,我的手脚好象一下去了捆缚,全软了下来。
“你你你!”我指着他的鼻子。刚才在肚里骂他这么多声,可是现在能出声了,却只是你你你,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一手抓着我指着他地那手指,淡淡的说:“你不饿么?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哼!”我甩开他手,大步走进酒楼里。其实我一半是恼,另一半却是因为我全身那个烫啊,都能当鏊子烙煎饼了!
朱英雄他们占了大堂正中的桌子,吆三喝四拍桌面:“掌柜!小二!有什么好酒好菜都快端上来!快快快!”
这几个家伙……实在是不太低调了。
我走过去。朱英雄殷勤的拿袖子擦板凳又擦桌子。陪着笑让我坐,可能我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所以朱英雄的笑脸儿格外谄媚。
小二懒洋洋的提着茶壶过来,大模大样地问:“我们这可是全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啊。各位要好酒好菜不难,就怕……嘿嘿……”
朱英雄“砰”的一拍桌子:“你怕我们给不起钱么?”
那小二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腔调:“哟,这是客官您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这桌子您也轻点拍,这可是上好的新漆新桌子,拍坏了事小,震坏了客官您的手……嘿嘿……”
这个小二那最后笑的真是有艺术,不怀好意坏不拉叽的,典型地皮笑肉不笑。
朱英雄被刺激了!
他颤抖,他发怒,他暴走!
然后他拎起自己地大包袱,一扯系结,哗啦啦把里头的东西倒了一桌子!
顿时这溢满酒肉味儿地大堂里,忽然间珠光宝气金光闪闪!
糟……
我用手盖住眼别开头……
朱英雄这个二百五,这只傻猪!
他没听过一句话,叫财不露白么?
更何况这些是贼赃啊!
店小二呆了,本来在柜台里有气无力拨算盘珠子的掌柜呆了,酒楼里其他地客人也呆了!
朱英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那个意气呀,那个风发呀!他一条腿踩到凳子上,两根指头拈起一个足有二两重的金锞子,在那小二儿的面前晃了晃:“瞧见没?爷有钱!瞎了你的狗眼的!快给爷赔不是!不然爷砸了你的破店!”他人五人六的吆喝完,还不忘学那店小二刚才的语气,又:“嘿嘿。”笑了两声。
我的娘嗳……
朱英雄你咋好的不学,这皮笑肉不笑学的倒快。你是想恶心那个小二还是想恶心我啊。
凤宜站在我身旁,一语不发,面若沉水的看着这滑稽戏。
呃……我转头看看他。
好吧,我不想承认也还是得承认,他往我旁边一站,我心里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啊,疹疱结疤了。。。
盘丝洞38号*正文 一一七 子曰:相抢何太急
凤宜冷冷哼一声,朱英雄回头一看,一哆嗦,急忙开始囫囵捡拾桌子上桌子下的财物,又讨好的拉过长凳来:“主人坐!”
“呃……”
这下店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从朱英雄身上转移到凤宜身上了。 。
不知道那些人是想看看这个二百五的主人长什么样,还是想看看这个炫富的猪精是不是有个更加会炫富的主人,总之,那些目光让凤宜很不爽。
不过有钱开道,很多事情的确方便不少。
比如酒菜,那是很快就端上来了。不知道是这个酒楼本来就作风如此,还是看着我们象一群乡下来的土包子,上的七碟八碗儿的都是大鱼大肉,碟也大,碗也大。尤其是中间那肉,烧的红艳艳香喷喷肥乎乎的……而且那装菜的象是个小盆子一样,份量十足。
我不太敢吃魔域的东西,我总觉得这里的东西好象都经过核污染似的……吃了可能会对身体不利,不过凤宜夹起一块肉看看,然后放到了我的碗里,说:“是羊肉,可以吃。”
“哦……”
我尝了一口,炖的挺烂的。
朱英雄他们开始还有些拘谨,表示要到边上的桌上去吃,凤宜淡淡的说:“吃了饭还要赶路,就不要多耽误事了。”
且再看朱英雄现在的德性……左手一只羊腿,右手一大块肥肉好家伙,那肉要没有八两也得有个一斤了。
穿山甲小三儿和刺猬小四吃相要斯文多了,朱英雄还灌了两大碗酒下去,一手扯开衣襟,露出长着黑茸茸的汗毛的胸膛,吃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啊,那叫一个肉沫横飞啊……
我实在是无语了,然后端上来一道汤倒是素的,凤宜示意我可以喝。于是我给他盛半碗,自己盛了一碗。
朱英雄他们打起架来要是有吃起饭来的一半神勇就好了,这才多大点儿功夫?有十分钟没有?桌上已经象风卷残云一般,饭净菜光,一片杯盘狼藉。
朱英雄一边恶形恶状的剔牙,一边吆喝:“小二,结账!”
小二现在的嘴脸可变的十分之谄媚。陪着笑说:“各位吃好,喝好。承惠,一共是……”
灰大毛当一声甩出一个金锭子:“不用找了!”
小二捧着金子笑的只见牙不见眼,刚才那股懒怠应付地劲儿头那是一点儿找不着了。
出了酒楼,我自动自发的爬到凤宜那匹马上坐着。
不识相不行,他那一指是什么名堂?一指过来我就不能动不能说话了……想想真是惊人。既然自觉也得做,不听话也得做,那我还是识相点吧。
我们催马上路。朱英雄还见缝插针在经过铁匠铺时给刺猬和穿山甲各买了一样兵器,刺猬的兵器是个狼牙大棒,黑黝黝的浑身是刺儿……呃,我得说,这兵器让刺猬使,那是天丁配地偶。再合适也没有了。人说物肖主人……哈哈,可不就是这样么。
穿山甲用的却是个怪模样的兵器,跟个鸭嘴钳似的。嗯,这个我不太熟,就不予置评了。
我们还没出城,就让至少三股人盯上了。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