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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随着他手指地方向一看,全都呆立当堂!
一层薄薄地、亮晶晶的、几乎透明的水色,正从绵延百里的雪顶远方,好像暗潮一般速度迅疾的掠过!
‘水色’掠过地地方,远方那些原本蓬松轻浮的雪面立刻变成了硬邦邦的模样,在阳光下映起一层诡异的瑰丽,一切都在瞬间凝结成坚冰!
一直坚强的非非好像呻吟般的说了一个专业名词:“瞬间低压急冻……”随即猛地放开了温乐阳,回身跑到弟弟小沙跟前,把她那只能用纤细来形容的身体,牢牢挡在弟弟身前!小沙怒吼了一声,翻身把又把姐姐挡在身后,姐弟里互相纠缠着。瞬间急冻蔓延的速度极快,不过十几秒钟已经覆盖了巨大部分雪顶,就像一头看
巨大鬼魅,毫不留情的扑向众人。
一行人里最强地三个修士如果没受伤,凭着神通自然能挡得住这铺天盖地的寒潮,但是现在他们连站起来都不行,更毋论发动神通了,在他们身后几十米就是山崖,根本避无可避。
顾小军的脸上涂满好像死一般的青色,静静的站在原地,干脆已经放弃了徒劳的挣扎。
因为刚才非非的动作最快,但是选错了方向,所以现在摔在地上的温乐阳成了大伙的排头尖兵,傲然瘫软在地,眼巴巴的看着那片璀璨地白,在吞噬了眼前所有的大地之后向自己蔓延而至。
温乐阳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灾难片,一个低压寒流的中心掠过,把所有的一切都在万分之一秒内凝结成冰!
急冻来的奇快,让温乐阳印象最为深刻是寒潮袭至身前地时候,不远处那堆熊熊的篝火在低温掠过地瞬间猛地一滞,旋即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一下子就消失无形。几乎与此同时一股让他分不清是极冷还是极烫地感觉,霍然卷上了他的身体,在临死地瞬间,温乐阳没舍得闭眼……
就在温乐阳即将被冻成冰雕的瞬间里,遽然胸口猛地一烫,一蓬纯黑色的光芒悄无声息却激烈奔放的炸起!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霍然从空气中跳跃出来,稳稳的挡在温乐阳的胸前,黑光浓稠的宛如实质,立刻驱散了无边的冷寂!
谁也没想到死到临头的时候竟然又出现了转机,大伙全都手忙脚乱的躲到了温乐阳身后,在黑色光芒的庇护下咬牙切齿的瞪着周围层层蔓延的水色急冻。
只有大穿山甲破土,瞪着黑色的圆球,在几秒种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充满惊骇的怪叫了一声。
除了黑色圆球庇护的地方,整座格拉丹东雪顶方圆数百公里,都已经被急冻覆盖,水色却依旧不肯罢休,就好像当初煞地里的阴煞似的,一层一层焦躁的涌动着,想要冲进黑色的光芒,不把温乐阳等人冻成冰疙瘩誓不罢休。
嘎啦啦的急冻声,好像大山腹地已经渐渐崩裂般的压抑沉闷,一阵接一阵不停的响起。黑色圆球在半空中迅速的旋转着,黑色的光芒越来越浓烈,终于在几分钟之后,猛地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千万道裂已经冻成一片的雪顶上层层蔓延开去,随即,温乐阳又听到了风声!
急冻不仅没能渗进黑光,反而彻底被纯黑色的光芒驱散,一声愤怒倒极点的怒吼声远远的传来:“妖孽毁我法术,万死难赎……”说话的人嗓音无比嘶哑,听上去有些像前不久温乐阳等人遇到的那个花家少年,不过此人的声音更加老成一些。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又一个硬邦邦的好像木+子似的声音,从温乐阳的怀里毫不客气的响起来:“去你妈的!”
温乐阳身边又炸起了惨白色的光弧,一只巨大的白色月刃闪电般迅捷,却不带着一丝风声,向着远方飞射而去!旋即嘶哑的惨叫响起,一条人影踉被月刃毫不留情的穿透肩胛骨,从冰面中摔了出来。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的急冻奇袭不是天象,而是敌人的法术,看着伤者的装束打扮,赫然便是唐古拉山中的隐修,花家的好手。
中年白衣人地法术被破,露出了行迹,这才被月刃一举擒下。
温乐阳却没理会正在被月刃缓缓拖过来地敌人,而是又惊又喜一把扯下自己颈下的玉刀:“你…醒了?”
月刃惨白,是为阴错;日刃漆黑,是为阳差!
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他们的,是裹环的厉害法宝‘阴错阳差’,法宝既然能发动,不用说自然是裹环醒来了。
裹环的声音依旧那么硬邦邦地:“没用的小子,每次都要老子救你……”说着半截,裹环突然换了副又惊又怒的语气:“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谁把这东西也弄进玉刀了!”
和旱魃五哥在苗疆设计击杀三味、重伤锥子,三味老道肉身死后,元魂躲进了玉刀芶延残喘。温乐阳哈哈一笑正想解释,非非突然跑过来拉了拉他的袖子,用手指在地面上的浮雪中飞快的写下了四个字:言不由衷!
温乐阳一皱眉,非非继续写:他明知故问,装糊涂。
这时候裹环突然咦了一声,硬邦邦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惊奇:“这个丫头会读心?”随即有不怀好意的挪揄着:“温小子,你可是快结婚的人了!”
非非哎哟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出情急她只能用写字地办法提醒温乐阳,却疏忽了人家既然能发动法宝击中深深隐藏的隐修,自然也能看到她写在雪地中的字迹。
温乐阳愣住了,随口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要结婚……”话还没说完,裹环就怪笑着打断了他:“还是那么笨!丫头都看出来了!”
温乐阳琢磨了片刻霍然而醒,苦笑着问裹环:“你早就醒来了?!”
裹环在销金窝里几乎耗尽灵元,重伤沉睡,不久之后曾经醒来过两三次,虽然每次苏醒的时间都极短,但是他曾经说过,只要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就能彻底苏醒。可是自从上海画城的连番恶斗之后,就再也没醒过。
在画城乐羊甜临死前,曾经给温乐阳讲述过他所知的、两千年前三家师祖所作的事情,温乐阳当时就有一个疑问,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在两千年里杀妖元的人,一直都是自己人。
可是按照玉刀裹环所说,当年杀他的人是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是救他的人却是拓斜师祖本人。
双方地说法明显矛盾,两千年前杀妖撷元、又有本事击伤裹环的,算来算去只有拓斜的二师兄靡续,如果当时拓斜适逢其会,看到二师兄正在应自己所托杀妖怪夺妖元,保证跳过去照着裹环捅上几刀子,绝没有理由和二师兄大战一场然后救下裹环。
不过一会功夫,温乐阳也想通了裹环为啥要说谎骗人,拓斜苌狸这一脉一直是他的大仇人,裹环落到了仇敌后人的手里,为求自保自然要编个谎话,连拓斜当年就救过裹环,他们温不草自然没有对付这个山鬼地道理。
如果裹环实话实说,温不草当时就得想办法把他磨成雷心痧。
温乐阳有些苦恼的搔了搔头发,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我在峨眉山腹里找到玉刀地时候…就醒着?”
裹环现在已经被拆穿,干脆也就不隐瞒了,而且他的两道厉害法宝都能使用,有说话地底气,即便真的翻脸,
把握用阴错阳差对付敌人。嘿嘿冷笑着:“小子还地时候,倒也不算太傻!你是要我从头说,还是自己一句一句的问?”
温乐阳大喜,就把玉刀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你从头说最好!”
裹环也没在废话,直接开始讲述往事,当初他和温乐阳等人说的前半截都是真的,就是到了后来,他遇到杀妖撷元的高手,正是带着尸煞的靡续,双方一恶斗之下裹环的法身几乎被毁掉,不过裹环也是了不起的大妖,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妖魂遁入玉刀,一头扎进了大山深处,藏在山腹之内。
靡续白忙活了一场,光杀掉了妖,没撷到元,想要在茫茫大山里挖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无奈之下也就离开了。
两千年之后温乐阳从峨眉山腹一路挖出去的时候,在尾末的算计下找到了玉刀,当时裹环就是清醒的,一眼就从温乐阳的错拳功法中看出来他是仇敌之后,当时他不能稍动,又没有法宝护身,只好装死。
随后跟着温乐阳出山,从他们地言谈中了解到不少事情,包括拓斜失踪,苌狸在古洞中苦守两千年,根本不知道外面地事情等等。
玉刀吸敛雷光,是雷心玉本身的特性,和他的元魂是否苏醒无关,直到后来他无意中发现自己遗失的宝贝竟然出现在鸡笼道掌门的手里,立刻毫不犹豫地出手夺了下来,成功之后山鬼裹环自己也的确妖元大损,除了同归于尽之外根本无力报复拓斜后人。
他炼出了一个白痴分身确有其事,再加上温乐阳等人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才撒了个弥天大谎,说当年是拓斜救他,照着他对温乐阳等人了解,他们既有可能会帮着自己去寻找分身,至于怎么说服苌狸帮忙,这个他才不操心,自然有温乐阳帮忙。
为了保住自己重见天日的希望,裹环几次出手催动法宝救温乐阳,而且玉刀受创、自己妖元受损,都是货真价实。玉刀现在已经碎裂出几条口子,无法再XR天雷之力,只能当做一般的魂器,要说裹环付出的代价也不算小了。
在画城乐羊甜垂死前对温乐阳描述往事的时候,裹环刚好醒来,明白自己的谎话已经被揭穿,就此不再说话。
后来靡续的尸煞、掠落的后人纷纷登场,最后连玉符里拓斜留下地训言都被温乐阳知道了,裹环的谎话就更圆不回来了。
直到刚才急冻而起,玉刀本来已经脆弱不堪,裹环生怕自己唯一的容身之也被冻炸了,这才唤出法宝,连着温乐阳等人一起救下了。他自从上次在销金窝重伤之后,已经恢复了很长一段时间,能随心所欲的指挥自己的阴错阳差。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玉刀裹环才最终硬邦邦的笑了一声:“小子,你听好了,我刚才救你是为了保住我自己的身体,不是为了你!”
他无奈之下唤出法宝,本来也准备了一套说辞想要暂时把以前的事情糊弄过去,可是有个非非在场,才刚一开口就被拆穿了,裹环不知道非非的本事,还以为这个丫头会读心之类地邪术,干脆也不再编谎话,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别人都不明白前因后果,根本听不明白。只有大穿山甲在见到阴错阳差之后,想到了两千年前那个和苌狸本事不相上下的大妖裹环。
裹环自己也不知道,当年打伤自己的人是掠落,他就在当年的真相上加了个‘最后拓斜救我’,就把所有人都骗了,更让温家众人对他感觉又愧疚又亲切。
温乐阳地双手一直稳稳的捧住玉刀,过了半晌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摇头苦笑:“你们这帮子老妖怪,个个都是骗人地祖宗!”说着,又把玉刀小心翼翼的挂回到自己地脖子上,笑呵呵的问:“你那个室友呢,现在过得咋样?”
阴错现在已经把那个白袍人拖了过来,和阳差一起并没有敛于空气中,而是不怀好意地围着众人打转,褐竹竿吉松满脸戒备,但是淬厉的目光中掩饰不住的恐惧;黑竹竿图塔吞忒却充满好奇,看样子恨不得上去摸摸这对法宝到底是啥材料做的。
裹环有些发愣,顿了片刻才问出了一个字:“你……”
温乐阳呵呵笑着伸出手指头,一桩一桩的数到:“玉刀吸敛青鸟老道的雷光道法、镇住紫雀老道的日月双劫、抵挡哭佛的巴掌、还有销金窝里、在加上刚才,不管是玉刀还是裹环,救我的次数一个巴掌已经快要数不过来了……好歹我总要帮你找回分身,不过你要是想找我师祖报仇,先得来打死我才行!”
说完,温乐阳顿了片刻,又没心没肺的笑了:“其实你觉得我还不错,对吧?”
裹环早就醒了,也早就恢复元力,要想指挥法宝偷袭,温乐阳就算有二十条命现在也剩不下。
裹环沉闷了半天,一直都没说话,过了半晌才沉闷的嘿了一声,瓮声瓮气的答了温乐阳刚才的问题:“那个元魂一直睡着,不醒!”,语气里似乎有些开心。
温乐阳不是个爱计较的人,裹环救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不过一个为了自己着想的谎话,他才懒得计较,而且就算裹环找到了自己的分身从此重见天日,功力也将大损,对苌狸师祖根本构不成啥威胁。
顾小军也喜形于色,老狐狸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又添强助,胜算大增,一直等温乐阳和裹环说完了,才望向地面上那个重伤的白衣人,瞪着眼睛森然问:“为何害我们,你们到底有什么图谋!”
白衣人的皮肤和不久前遇到的那个少年一样,都是冰晶水嫩,但是眼角眉梢处已经有了细密的皱纹,唇间下颌都蓄有长须,看上去年纪不轻了,浑身颤抖着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表情痛苦,听见顾小军的话霍然睁开了双眼,狠狠的盯住面前的所有人,嘶声低吼着:“你们,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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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风波恶 第三章 追踪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6 11:43:38 本章字数:7479
中年白衣人在充满怨毒的骂过一句之后,就仅仅闭上双眼,任凭别人问什么都不予理睬,小沙问的不耐烦了,回头向顾小军请示:“领导,上手段吧?”
昆仑营地上千弟子消失的莫名其妙,这个花家的好手又沉重他们重伤发动奇袭,如果不是裹环及时出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于非命。
在小沙看来,唐古拉山中的隐修花家,多半在和那个神秘邪修有所勾结,现在已经打算严刑逼供了。
顾小军沉吟着还没说话,非非就先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弟弟说:“看神情…不像!他根本没把咱们的生死放在眼里。”她能通过表情和语气分析对方的真实想法。
来杀人的却没把被杀者的生死放在眼里?
顾小军对非非异常信任,点点头对吩咐小沙:“先绑起来,需要上手段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小沙也不矫情,立刻去准备绳子,裹环本来就爱说话,现在终于有能随便开口,从玉刀里硬邦邦的笑了一声:“阴错一斩,早就吸干了他的灵元,三五个月之内他就是个废人,不用绑……”
一群人在商量着怎么对付这个花家弟子,黑人兄弟图塔吞忒却异常忙碌,一会像个斥候似的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一会又像只猎犬一边嗅着地面一边迅速的爬来爬去,在半晌之后突然低吼了一声,猛地弹了起来,随即对着温乐阳叽叽喳喳的怪叫起来。
可能是在‘淘汰赛’里温乐阳最后地表现太抢眼。黑人兄弟最信任他。有什么事都先和他说。非非马上走过来。有些恼怒地想要赶走图塔吞忒。怕他打扰温乐阳疗伤。
温乐阳却笑着摇摇头:“没事。问问他想说啥?”他地功法特殊。身体里地生死毒根本不用自己指挥。就已经从四肢百骸之间钻了出来。开始忙忙碌碌修补着他地身体。不用像破土和让炯那样。必须凝神忘我。一心一意引导自己地真元。
就算温乐阳说话或者思考甚至吃胡萝卜。都不耽误身体地迅速痊愈。
现在破土和让炯都已经五感自封。闭目入定开始指挥真元运行疗伤。以求尽快痊愈。进入了浑然忘我地境地。根本不知道身外发生地事情。
非非平时和图塔吞忒地沟通还算顺畅。可是这次跟着对方比划了半天。非非还是满脸纳闷。小沙从旁边没心没肺地对着温乐阳笑道:“看来这次遇上不少生僻词……”
图塔吞忒越说越着急。干脆找了个碎冰块。蹲在地上画了个简单地图案:一个拳头大小地圆圈。后面拖了一条长长地尾巴。
要是放在以前,非非一定会喝问他一句:你画个气球干啥?可是现在,大伙在看到这幅图案之后,无一例外都皱起了眉头。
小沙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低声问他姐姐:“他画地是…冰隙里的怪?”
图塔吞忒画完之后还不肯罢休,指了指刚画好怪,然后把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像条泥鳅似的扭动着身体,蹭蹭的在冰面上向前窜,然后又爬起来,指了指雪顶深处。
就连吉松也明白了他地意思,带着几分惊愕的说:“有个怪,正从咱们脚下的冰面里向着前面跑?”说着满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冰面,不过随即又冷笑了起来:“让炯老友说过,这种虫子是真水至性的怪物,修士的灵识都发觉不了,就凭着你?能发现它的踪迹?”
图塔吞忒根本不懂吉松在说啥,裂开嘴巴对着自己的竹竿兄弟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嘴白花花的大板牙。
非非却眯起了秀气的眼睛,笃定的对温乐阳说:“图塔吞忒没说谎。
”
老顾从旁边咳嗽了一声,表情挺无奈。小沙哈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对着非非说:“下次有发现先向领导汇报,温乐阳又不发你工资!”
小沙一句话,挨了顾小军、非非和温乐阳三个白眼,有些讪讪地搓着手心岔开了话题:“图塔吞忒以前应该没见过这种虫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