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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又深又长,两人在峡谷中穿行了十几里路,终于绕了出去,看到的却是一座巨大的瀑布。巨瀑飞溅,水流汇成一条奔腾的河流汹涌咆哮着奔腾往前。轰鸣的巨响,犹如有着千军万马撕杀的战场。
她们站在峡谷口望去,这条河宽约七八丈,水流湍急,处处卷着涡窝,显是暗潮汹涌。河的对面是一片青葱的山林,山上飞鸟盘旋,隐隐可见有猴猿从树梢林间掠过。
“这是哪?”小妖问,她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好像要继续往前,可面前是大河。难道要顺着河流往下走?那又会到哪?可别走了冤枉路,不知道转到哪一方去了。
花烛泪抬头看了下头顶上的烈日,分辩了一下方向,指了下河对岸,说:“直走,过河。”
“说得容易,河水这么急,怎么走?”小妖问。
花烛泪抬起头,指了指右上方,“没看到上面有一座铁索桥么?从那里过去。”
小妖抬头一看,只见头顶的悬崖上方有一根铁索与对面的参天古树相连。一看到这铁索,小妖顿时庆幸她把踏影寄养在了烈焰庄,要不然踏影怎么过去呀?
两人翻上悬崖,施展轻松踩着铁索飞奔过去,便见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中。她们顺着小道往前行了两三里路,路由泥土路变成了青石板小道。复前行四五里,小道倏地急转往下,道旁立着块醒目的碑石:擅入者死!
小妖一见到这石碑,顿时瞪圆了眼,她拉住花烛泪,指指那碑,“这里荒无人烟,怎么还有这东西?”
花烛泪轻哧一声,“没人烟哪来的路?”扫一眼这碑,估计是进入到哪个开在深山老林子里的门派的禁地来了吧。看这四个字,写得那叫龙飞凤舞、苍劲有力,一看就知道是行家以内力灌注一挥而成的。她看写这几个字的人的功力,只怕不在一甲子以下。花烛泪仔细地量了这石碑的成色以及布在上面的痕迹,说:“这碑有一些年头了。”最起码在好几十年以上。她抬眼朝小道的前方望去,略一迟疑,说:“往前走吧。”除了这条路,她也找不到别的路。
小妖应了声,跟在花烛泪的身后沿着小道往下行,这似乎像是下山的路。突然,前方出现一座平台,平台靠崖的地方还有一座亭子,而在亭子外的地上,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花烛泪,你看前面。”
花烛泪也看到了,她摸出凤血刀,小心戒备,上前,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躺在地上那人居然是陆影纱身边的一个护法!这名护法的头下淌着一滩血,殷红的鲜血还没凝固,看样子像刚死不久。在护法的边上,散落着一地的叶形飞镖,正是陆影纱的暗器之一。“陆影纱?”花烛泪惊呼出声,她的人怎么会死在这里?看情况,好像陆影纱还和人动过手。
第七十六章·朱雀谷中仙姝玉人
小妖仰起头朝边上的悬崖上望去,便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立在一株斜长于崖上的青松上。男子白衣黑扇,锻子般光滑、珍珠般黑亮的秀发整齐地垂于身后未做任何冠戴束饰,但因发质极佳,再衬上那男子绝丽的容颜,美得有些妖异。小妖抱拳行了一礼,道:“在下小妖,偶经此地,擅闯贵处,还望见谅。”
那男子偏头打量小妖,视线轻淡地从花烛泪的面容上一扫,低声道:“你倒比刚才那三人客气。”又问:“你姓什么?”
“没姓。”小妖答。上次遇到的那个太监把她恶心得半死,连带不想承认原本就没亲情只有怨怒的老爹。她以有那样的老爹为耻!有个沦落在外的太监儿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抢自己儿子的老婆做自己的妃子!她要是寿王李瑁,要么冲上金銮殿跟李隆基去评礼,要么就摔了王冠不再认那个老子。
“哦。”那男子轻轻点了下头,他轻摇手中的折扇,指了下上山的路,柔声说:“这里不是外人能来的地方,小丫头你赶紧调头回去吧,再往下走几步,可就没命了。”
就在那男子与小妖说话的功夫,花烛泪也把这男子上下打量一番,这男子身材欣长纤细,谈吐从容优雅,有几分长于脂粉女人堆中的阴柔之美,但看他握的扇子,扇骨黝黑,分明是以玄铁所铸,一尺五长的玄铁重扇落在他的手中竟轻若片羽。他握扇的手指修长,但指骨突出,铁扇在他的指间翻转,玩得十分顺溜,显是一个以铁扇为兵器的武林高手。再看他的衣着饰物极其考究,虽然未着冠羽,那身衣袍饰物却不是一般人家能穿戴得起的,倒与小妖的穿着有几分相衬。
花烛泪知道她们来到不该来的地方了,这些人不是她和小妖能招惹得起的,单看这把守山门第一关的弟子就是一个绝流的高手,要是真冲进去,铁定死的很难看。她倒是想调头就走,可脚底下躺着的尸体与那片散落的暗器提醒她还有一个人此刻下落不明、生死难料。陆影纱于她有情有恩有义,她不能弃陆影纱而不顾。于是,说道:“敢问阁下,刚才入谷的三人,现在何处?”
“你们一起的?”那男子淡声问道,面带微笑,一脸客气。
“算是认识。”花烛泪道。
“那在下想请问二位姑娘,到此地何为?闯谷?”那男子的语气依旧轻淡从容,但眉宇间却微微拢起,眼眸里浮现出几丝暗沉。
“我们路过。”花烛泪答,敌我力量悬殊,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愿意与这男子翻脸。
“那便请姑娘离开此地。”那男子对花烛泪说完这句话,便又问小妖:“小丫头,你娘叫什么名字?”
“嗯?”小妖的眉头一挑,“我娘?”这人有病啊,她娘叫什么名字关他什么事!“我娘死了。”不告诉他!
“死了也该有名字吧。”那男子含笑看着小妖,视线落在小妖的脸上,看得十分起劲。
小妖的眼珠子一转,说:“你告诉我刚才闯入此处穿紫衣服、有着紫色眼瞳的女子的下落及生死,我就告诉你我娘叫什么。”
“好。”那男子点头,“哗”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说:“刚才闯谷的三人,两死一伤,你们脚下一具尸体,山崖下还有一具,至于那紫衣姑娘,活着,生擒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娘叫什么了吧?”
“上官雪落。”小妖郎声答。
花烛泪听得小妖的回答,惊疑地望向小妖,她娘的化名叫这个?
那男子也是颇感意外,脱口问道:“不姓李?”
小妖和花烛泪齐齐抬头讶然地看向那男子。小妖连眨了好几下眼皮子,这男的说话怎么这么怪啊?居然问她娘姓不姓李?花烛泪也是又惊又疑,小妖的母亲李绯烟姓李,若是母女两人长相相似的话,这男子见到小妖问起她的母亲,那自然便在情理之中。想到这里,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花烛泪的脑海中。饶是一向见惯大风大浪的她,也难镇定。“这是朱雀谷?”她问。
那男子的脸色倏地一沉,身形一翻,如一片飘然而落的树叶落在朝山上去的路上,挡住她们的退路。
她猜对了!花烛泪倒吸一口冷气,她说:“我知道李绯烟的下落,但你们得带我去见陆影纱和你们现在当家作主的人。”倏地听到身后有动静,她扭头一看,便又见四名使扇的男子步行而来。这几人身着浅灰色长袍,头戴羽冠,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飘然世外的翩然。
四人扫一眼两人,便齐齐朝那男子抱拳行一拜礼,走在前方的男子道:“公子。”冲那男子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又问:“死去的二人如何处置?”
“埋了吧。”那男子说罢,抬头看向花烛泪,略一思量,便说,“把她们拿下。”扫一眼小妖,又道:“别伤了拿枪的小丫头。”
花烛泪闻言,凤血刀一扬,便摆开架式,退踞一角,低声吩咐小妖:“小妖,你当心点,见势不对就走。”
“且慢。”小妖站在花烛泪的前面,长枪一横,挡住就要冲上来的四人,朗声说:“你们也是冲着朱雀令来的吧,但我手上没有朱雀——”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花烛泪捂住嘴。
花烛泪捂住小妖的嘴,抢话对那男子说:“我知道朱雀令在哪。”说话间,拉着小妖身形一闪,便退到悬崖边,道:“我要见陆影纱,你们若敢妄动半分,我就拉着小妖一起跳下去。”
“你——”那男子的脸色一沉,随即又展颜一笑,说:“看来我没认错人。”他合上手中的折扇,道:“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公子。”那四人立即上前,其中一人道:“谷规有令,不能带外人入内。”
“我自有分寸。”那男子说罢,挥袖遣退四人,冲花烛泪与小妖作了个“请”的手势,又吩咐道:“多派些人守住山门。”于是含笑看一眼小妖,率步朝下山的道上走去。路过小妖身边时,又低声问一句:“小妖,你真没姓?”
小妖横他一眼,撅起嘴,老大不情愿地说:“没姓。”她颦起眉头,觉得十分不痛快。又是什么朱雀令!她跟朱雀令没一个铜板的关系!烦!“花烛泪,我们让陆影纱死在这里吧。”她还想去救她师傅呢。
“真想见死不救?”花烛泪问。若在之前那男子让她们离开时想走还行,现在想离开,难!不过花烛泪倒是不担心,她有筹码在手。就算这些人确认小妖的身份要与她们为难,她还有那朱雀令做护身符。只要朱雀令不现身,她就能拿朱雀令作文章保命。
小妖抿嘴,气闷!见死不救,非我辈本色。
下山之后,便被那男子用白布蒙住了两人的眼睛,一路兜兜转转、上上下下,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弯,终于到了一座宫殿中。
宫殿上方摆着一个玉制大桌案,桌案后方是一座宝椅,椅上铺有暖和、华贵的白虎皮,椅子后面是一块巨大的屏风,屏风上雕刻着一只巨大的火舞朱雀。果然是朱雀谷。
花烛泪抬眼望去,便见一个身着雪白宫装的女子在一群婢女的簇拥下从殿后走来,径直踏上朱雀殿正中的宝坐上坐下。雪白的清影如当空皓月般皎洁无暇,步伐簇动间流光溢彩疏影轻洒,飘若仙神幻影。身上流露出的华贵雍容气度又让她生出几分人气。此人,如女王般高贵,却少了王者的凌厉霸气;似仙人,又比仙人多了两分凡尘贵气;若公主,又比公主多了几分悠然气度;比凡人,又如天边姝仙,难以触及。
那女子落座,端坐于白虎皮大椅中,柔似无力的她埋于虎皮大椅中非但不觉得难以支撑这霸气的椅子,反倒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感。向征霸权的白虎皮大椅与她身上的气质巧妙的融合在一起,浑然成一体,仿似这椅子本就是为她量身订做,也只有这样的椅子,才配得上她入座。那女子抬头朝殿中望来,同时也让小妖与花烛泪看清她的容颜。当花烛泪看到那女子的长相时,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小妖也是一怔,对花烛泪低声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脸熟。”可一想,如此仙姝佳人,她若见过,岂有不记得之理。又说:“没见过。”颦眉,又道:“可就是觉得眼熟。”
那女子看到小妖时也怔了下,听到小妖的话,便说:“是不是觉得我和你长得很像?”如天籁般的音理一如她人,入耳间竟有一种余音绕梁的触感。
“像我?”小妖一呆,顿时一醒,可不是像镜中的自己么?不过,这女子可比自己美上千百倍。小妖不好意思地哂笑一声,“你比我好看多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倏地瞪大眼睛,惊诧地看向这女子。她们怎么会长得像啊?
那女子“呵呵”轻笑一声,仰身靠在椅背上,将身子埋入大椅中,愉悦的笑声听得人心神一荡,让小妖与花烛泪都失了神。花烛泪心道:“幸好这女人深藏于朱雀谷中,若是出得谷去,还不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小妖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她,倏地吓得闭上眼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妖怪!”长得这么像她,还这么勾魂夺魄,分明是夺人魂魄的妖怪变的。心生惧意,于是步子一挪,藏到花烛泪的背后去,躲起来。
那女子被小妖的举动逗得莞尔一笑,笑斥道:“你怎么跟姐姐一个性子啊?别躲了,赶紧出来让我瞧瞧。”说话间已从大椅里起身站起,款步朝小妖走去。
哇咧,妖怪过来了!小妖长枪一横,赶紧转到花烛泪的另一边,一脸戒备地盯着那女子,就只差没喊:“妖怪别过来,不然打死你。”
“她娘什么性子?”花烛泪倒是坦荡镇定,还能打听八卦消息。
第七十七章·孪生姐妹的乱伦恋
那女子浅笑着回答:“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她得维护她姐姐的体面。她在距小妖三尺住停下,饶有兴趣地瞅着小妖,微扬的嘴角挂着随和的笑容。
小妖见这女子和气,花烛泪也没摆出敌对姿态,便收了枪,歪头打量这女子,寻思:她和自己这般像,莫不是真和娘亲有什么关系?于是收枪反手负于身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摇头,说:“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脱下鞋子让我看看你的脚底板。”
小妖的俏脸顿时绷紧,小嘴一撅,老大不情愿地一口回绝:“不给看。”以前觉得脚底板上的东西没什么,反正谁都看不到,又不疼不痒。可现在都知道她脚底板上有这东西,谁都想看一下。脚丫子是能随便让人看的么?
那女子看出小妖的不愿意,眼珠狡黠地一转,说:“那探下你的脉总可以吧?”
小妖犹豫了一下,把枪换到左手握住,将右手朝那女子伸过去。
那女子两步上前,指间搭在小妖的腕脉上。玉笋般的指头,凉若寒玉,柔似无骨,搭在小妖的脉膊上,只让小妖觉得凉凉软软的十分舒服。小妖知道自己的体温较低,却没想还有人比她的体温还低。但又觉得这才算是冰肌玉骨,烫热似碳火还能称为冰肌玉骨么?
“咦?”那女子突然惊疑地轻咦一声,抬起头望向小妖,“你受过重伤?”眉峰颦起,透出两分凝重。
小妖耸耸肩,“算是吧。”死去活来好死回,毒伤也算是重伤吧?
陪小妖一同来的男子站在边上问那女子:“姐姐,她是大姐的孩子么?”
那女子轻轻点了下头,说:“阴寒体质,是我们家族的人。只是……”她的话音一顿,又问:“你娘呢?她怎么不护着你?她没传你家传功夫么?你娘现在哪里?”他们一族长年住在朱雀谷谷底,这里的水质有一种极其罕见的矿质。若是饮用此水三五十年,对人体无甚损伤,甚至还能养颜。可他们家几代人经年累月的积累,沉积在体内的矿质过量,便成了毒——寒毒。这种寒毒有点类似极阴体质,但在对人体的影响上又有不同。他们家的人受寒毒所侵,人丁不兴,她们这一代就姐弟三人。她和弟弟都没有孩子,乍然冒出个与大姐如此像的人,也就只能是大姐的孩子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孩子的体内还有另类的寒毒,而且五脏六腑皆受到那毒愫的损伤。
“死了。”小妖答,视线落在宝座后方那与自己脚底板上相似的火舞朱雀图腾上。同样的图腾标志,相似的容貌,她想不承认自己与这朱雀谷里的人有关系都不行。
“死了?”那女子低低地惊呼出声,喃喃念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死?”她呆呆地看着小妖,问:“你没骗我?”查了那么多年,虽料到有此可能,可等到证实,仍是不敢去相信。
那男子之前就听到小妖说过一次她娘死了,再听一次,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个答案。他上前,板着脸道:“小丫头,做子女的可不能咒自己的亲生母亲。”
小妖想起母亲的冤死以及惨死,心里本就难受,再一听他们如此置疑,顿时火气就“噌”了起来,大声吼道:“死了!被一群无耻的小人害死了!”原本有着几分红润的小脸在此刻变得苍白,胸口剧烈起伏,长久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瞬间暴发。
“小妖!”花烛泪忙握住小妖的手,“别气了,凶手已经死了。”
“可那个人还活着。”小妖倏地回过身冲花烛泪喊,“要不是他对娘不闻不问,怎么会不知道娘怀了我,又怎么会被人趁她产生虚弱下毒手,又怎么会惨死?”师傅不让她去有恨,她也不想恨。可是看到害死母亲的悲劣太监的丑恶嘴脸,想到母亲的冤死,想到自己沦落在外的辛酸,小妖又如何不怒不愤。
“小妖!”花烛泪把小妖揽在怀里抱住她,“你现在找到家人了,你娘的家人,该高兴才是。”
小妖被花烛泪抱在怀里,冷静下来,冷声说:“我是孤儿,没亲人。”她不需要亲人,不需要可怜。
那女子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朝宝座上走去,身上罩着屋凝重的气息,像是丢了魂似的。她无力地把身子埋在宝座的虎皮中,闭上眼睛,便有泪痕从眼角滚落,精致的面容,似冰海雪原。
小妖看到那女子的伤心模样,心中不忍,踏着台阶走到宝座边,低头看向她,本想安慰几句可又不知怎么安慰人,憋了两下,才问:“你真是我姨?”
那女子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小妖,点点头,强行抿出一丝笑意,说“是的。我叫李绯绫,是你娘的孪生妹妹,比她小一个时辰。”她微一挑头指了下边上立着的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