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舍英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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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蠕动着嘴唇低声道。塞壬俯身，“什么事？”“你看马尔福的眼睛。”塞壬认真观察了一下，那孩子的眼睛是无机质的浅灰蓝色，显得很是冷酷无情，此时正无聊地耷拉着。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了？”“你自己照照镜子。”塞壬满头的问号。回到寝室之后，他特意去镜子前认真观察自己的眼睛——深得接近于墨色的蓝色眼眸，由于修为太低精光不能内敛而有种被小说家称作“灿若寒星”或者“锋利如刀”的雪亮光泽。但这种明亮并不是“一鸿清水”的润泽，不能像那些文学描写里那样反照出清晰的影像。戴上那副用于遮掩的平光眼镜之后，就显得柔和深邃了。他的瞳孔在强光之下会变成一丝如同猫眼般的细线，弱光下却还是圆形的——因为眸色很深，这样的变化在眼镜遮掩下尤其难以看出来。这种猫眼般的变化是由羽蛇血统遗传下来的。但他的眼形却不是羽蛇血统的圆形，而是有些妩媚艳丽的眼角上挑的桃花眼。——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啊。“我一直在怀疑，你也许有魅娃血统？你的脸型那么精致。”亚历克萨随口带过了话题，“所以我让你跟马尔福比对一下。除了联姻之外，不是很多纯血贵族会引入魅娃血统，而马尔福是最典型的。如果你有，你也许可以比较容易找出生你的那个男人。啊，对了，马尔福是霍格沃茨十二董事里最华丽高调的一个，你看他们家的唯一继承人被溺爱成什么样儿了。据说在小马尔福入学之前，老马尔福就给他铺好路确定了首席的位置，而不是让他在竞争中获取了。他们完全不懂得在该低调的地方低调——魅娃血统天生的炫耀习性。所以哪，马尔福家是众所周知的逃脱审判的食死徒，四面树敌，在斯莱特林里看起来似乎地位很高，其实只是一块挡着光明方的矛头的盾牌。像西德尼家族，还有约书亚家族也是，虽然上一场战争也加入了食死徒，如今的处境可比马尔福家好的多。”塞壬没有再问。第一部　平静的学院生活　塞壬与老蝙蝠不得不说的故事开学第一天下午课后，塞壬被喊进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的年纪比塞壬两辈子加起来都要大上许多了，所谓老而不死是为。塞壬紧绷着神经进念出“柠檬雪宝”进了校长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团团问好。校长办公室内除了邓布利多之外，斯内普也在，抱臂靠墙充当黑色背景幕布与强力冷气机。“你好，维埃，来尝尝蜂蜜公爵新出品的特别口味的柠檬糖吧。”邓布利多笑得见牙不见眼地推荐。塞壬小心挑了一颗，放进嘴里，顿时眼泪直流，脸皱成一团。“好吃吧？”老蜜蜂——现在塞壬知道人们为什么叫他老蜜蜂了——期待地问，递过一杯南瓜汁。塞壬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点头，与嘴里的酸味激烈搏斗。一时不察，喝了一口南瓜汁，被那难喝要死的味道呛得差点不雅地喷出来。邓布利多等他终于吞下柠檬糖，平静下来，方才好奇地问：“听说你这个暑假去了不少地方？”“是呀，我喜欢旅行。”来了。塞壬兴致勃勃地掏出在身上带了一整天用作炫耀的照片，在办公桌上一字排开：“你看，这些都是我在高地徒步旅行时拍的照片，这是尼斯湖的照片——可惜没看见水怪，这是TheKyleLine……这张我也不知道是在哪儿拍的，当时我迷失方向了……不过我特别喜欢这块石头的形状。这朵花是魔鬼花，别看她那么漂亮其实会咬人呢。只有这种蜘蛛可以无视魔鬼花的毒液爬上去清理花盘上的残渣。……你看这张，这只松鼠可爱吧？我的动物缘不怎么好，难得有动物愿意亲近我呢……还有这一张，是我从扫帚上面拍下来的，爱丁堡的照片。我飞得很高，下面看上来就像一只鸟。有一次，我blablablabla……（以下省略六千字）”“这些怎么都不会动？是麻瓜的相片吗？”“为什么一定要会动？照片不就是为了将一瞬间留于永恒吗？”塞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像这张瀑布，上面的水滴，完全静止的样子可比会流动要震撼多了！”“没错没错，这方面你可真厉害……”邓布利多开心地道，“那么你还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塞壬换上一杯茶补充了口水，blabla继续说他的暑假游记五千字。比如月圆之夜偶遇的狼人，追踪十里得见的奇兽，上古留下的魔法痕迹，等等等等。最后他才貌似不经意地提到了邓布利多一直想知道的事：“哦对了，我遇到哈利波特了。校长，救世主的生存环境可与您以前承诺的有点儿差距。”“是吗？那是我疏忽了。我会关注这个问题的。”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回答。//你就装吧，鬼才信你是疏忽了才任由救世主波特受虐。//塞壬挂着一脸信服的表情不屑地想。“对了，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回去孤儿院？没有跟监护人在一起？”邓布利多忽然问。塞壬理所当然地点头，“我有自己的财产，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何必再找个监护人管着自己？”“啊，对了，听说你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打工赚钱了？”老狐狸眯着眼端着慈祥的微笑。“付出劳动，换取报酬，有什么不对么？”“那很了不起。”邓布利多道，“现在有一个工作，你愿意接受吗？”“是什么？”塞壬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我听西弗勒斯盛赞你的魔药处理技术和天赋。”塞壬转头去看已经被完全忽略了的斯内普，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西弗勒斯一直十分辛苦忙碌，我想你可以做他的助理，帮西弗勒斯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斯内普冷哼：“作为魔药学助理而言，维埃先生，你脖子上那个器官里面容纳的东西只比塞满稻草多一点。”相处两年，塞壬已经能明明白白听出这对于舌头浸泡了千年毒液的魔药教授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明确的赞扬了。在拿助理工资名正言顺被使唤与每天关禁闭被剥削劳动力之间，塞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而且，西弗勒斯也可以做你的监护人，对不对？”老狐狸笑眯眯地道，“我注意到你没有监护人给你的霍格莫德周末申请表签字，我想西弗勒斯会给你签的对不对？那样你就可以去霍格莫德游玩了。”塞壬对霍格莫德没有那么多好奇心，暑假里他去过了。最吸引孩子们注意力的蜂蜜公爵和佐科玩笑商店塞壬都没有兴趣，那家叫“泛黄卷轴”的书店里的书虽然比丽痕书店里的高深，但伦敦图书馆魔法区里基本都能找到，不然也可以到翻倒巷的书店里翻到。那家魔药商店里的东西还没对角巷的全面。而且，在霍格沃茨晒了两年月亮，塞壬已经找出三四条通往霍格莫德的秘道了。塞壬望着一脸不情愿的斯内普，不觉得再更进一步侵占魔药教授的私人空间是件好事：“教授。我不想给您添麻烦。而且我也不认为我需要一个监护人来照顾自己，既然我已经成功地从独自一人的暑假生活里活下来。当然，”他露齿而笑，“我想无论是校长还是我的院长，都可以为我的霍格莫德申请表签字。”“我还是认为你需要一个监护人。毕竟你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邓布利多坚持。他的坚持总让人难以拒绝。“不。”塞壬道。“维埃，”邓布利多直盯着塞壬，塞壬只觉一瞬间恍惚了一下，“我知道你很独立并且喜欢自由，但你在法律上未成年，必须要一个监护人。”塞壬还想拒绝，邓布利多笑眯眯道：“好了，孩子，已经不早了，你该回床上去了——西弗勒斯，你会送维埃回去的是吗？人老啦，我也需要更多的睡眠了。”不等塞壬再说什么，邓布利多的逐客令起了作用。斯内普和塞壬一起站在滴水石兽前，斯内普冷冷道：“我假设你应该知道，这个老杂种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只会强迫你做他想要的事。”塞壬点点头。知道这一点是一回事，但是总是要尝试下拒绝，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快回地窖的时候，斯内普轻声道：“有点儿差距？”塞壬愣了愣，才想明白斯内普说的是什么，“我第一次见到波特的时候，是在萨里郡，小惠金区，街头有一株高大的女贞树。波特因为被一群小鬼欺负，飞到了树上去下不来……那情景让我不得不回忆起自己童年时的一些事情。”————我是最近出场有点频繁的分割线————开学第一周周四晚上，一只白鸽飞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在哈利波特手上变成了一只纸鹤。他太熟悉这样的纸鹤了，假期里给他带去书本和糖果的就是这样两只纸鹤。打开纸鹤，里面的字迹也是十分眼熟的，哈利在暑假里翻来覆去念了几十遍了：Potter：明天你们有魔药课。请记得提前往脑子里装点有用的东西。斯内普教授讨厌什么都不懂只会浪费材料的学生。另外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斯内普教授似乎对你十分关注。而更不幸的是，你是个格兰芬多。对此我向你表达诚挚的同情。如果你胆敢炸了坩埚，十分欢迎你每天晚上来魔药教室帮我宰杀白老鼠或者收集鼻涕虫黏液。S。Veii【好吧，塞壬被老蝙蝠带坏了……】哈利抓乱了头发。塞壬的意思很明白，魔药课是他必须认真对待的一门课，如果出了问题，他的下场就是“每天晚上宰杀白老鼠或者收集鼻涕虫黏液。”对于一个新鲜入学，幸福得快玩疯了的孩子来说，魔药这么枯燥的学科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无论如何，哈利可不愿意把晚上美好的时间浪费在与白老鼠和鼻涕虫亲密接触里。“罗恩，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塞壬为什么要对我表示同情？”哈利问。红头发男孩接过那张纸的动作好像在捏一颗炸弹，“唔，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听说他非常偏心，最喜欢找格兰芬多的麻烦。我们可以看看那是不是真的。不管怎么说，我可不想去碰任何一只鼻涕虫。”哈利拿出魔药书，看了几行字就看不下去了，“罗恩，你说塞壬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知道。”罗恩回答，“嗯，你可以去问弗雷德他们，他们不是跟这个维埃很熟？……当然，他们俩经常很不靠谱。”哈利砰的一声合上那本烦人的魔药书，“那我去找他们。”“SirelunsaVeii？”双胞胎合声说道，“哦，可怜的Siry。”“与教魔药的油腻腻的老蝙蝠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话说在塞壬入学的第一天，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被老蝙蝠关了一周禁闭。”“从此以后，他的生活——”“陷入了水深火热。”“每天，每时，每刻，”“无论教室，礼堂，走廊。”“只要撞见斯内普，一定会被找出麻烦关禁闭。”“老鼠的胆汁，蟾蜍的心脏，鼻涕虫的黏液，只是平常状态。”“弗洛伊德毛虫的触须，魔鬼花的毒牙，火焰蜥蜴的毒腺，也一点都不意外。”“还有比别人多三倍的论文，限期要读完的深奥的书。”“只剩每天四小时的睡眠时间，完全没机会夜游。”“因为精神不能集中，甚至曾经从扫帚上面摔下来。”“所以塞壬才只能当斯莱特林的替补找球手，因为他随时可能被风刮下扫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要找塞壬。维埃，”“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魔药教室，”“不然就是图书馆去魔药教室的路上！”“这就是被斯内普关注的下场。可怜的Siry。”“也向你表达深切的同情，同样可怜的Harry。”“自求多福吧！梅林也救不了你！”哈利紧张地抓紧了魔药书，对着做戏剧化夸张掬泪动作的双胞胎匆匆忙忙地说：“我我我该去预习了听说明天要做疥疮药水我不想炸坩埚……”第一部　平静的学院生活　过渡章周五晚，斯莱特林长桌上就听见小马尔福周围一圈人表演着魔药课上发生的故事：“波特！将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好像……好像是……我不记得了，教授……”“那么我再问你，如果我要一块牛黄，该去哪里找？”“应该是……牛的胃里！对不对？”“那么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那不是这节课的内容，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为什么不问问她呢？”然后爆发出一圈贵族式矜持的大笑。塞壬微笑：年轻真好啊。————————今年塞壬的选修课选了古代魔纹和神奇动物保护。他本还想选修麻瓜研究学的，看了那出版于将近二十年前的课本之后只好放弃了。然后他申请了天文学免修。从上辈子开始塞壬就完全没有任何与占卜有关的天赋，对于纠缠着占卜知识的观星课程除了可以合理晒月亮之外对他毫无作用。学古代魔纹是因为塞壬已经有一门符箓技术了，可以用于参照。古代魔纹教授是个有些冷傲的半精灵，第一堂课就明确表现出不喜欢塞壬。塞壬对此只有苦笑，他的灵魂里血腥味儿太浓了，自诩纯净自然爱好和平的精灵只是看在他是霍格沃茨的学生的份上容忍他。他还是上交做得很好的作业，然而也没奢望改变半精灵的态度。学神奇动物纯粹是因为在野外有可能遇见。大概是塞壬的血腥味把它们吓住了，那些感知敏锐的对正常三年级孩子来说也丝毫不危险的生物一个个都在塞壬面前乖巧极了。幸好，那些最纯洁的，反感血腥有可能攻击塞壬的神奇生物不是那么多见的。黑魔法防御课从来只是笑话。今年的奇洛教授一身勾引塞壬食欲的大蒜味之外，还有让塞壬直想打喷嚏的冲鼻的死灵味。那气味让塞壬精神比在斯内普面前还紧绷得多，习惯性地拿昧火当玩具一明一灭地玩儿，同时另一只手保持着画辟邪符的起始手势始终不变。虽然奇洛的学识丰富，讲起课来也挺有意思，无奈他那可怕的结巴让黑魔法防御课变成没有人能喜欢的课程。塞壬根本听不进去，只能课后看书自学。————————第二周新生的第一节飞行课后一天早上，六只猫头鹰以非常引人注目的姿态飞进礼堂，将一件长长的包裹丢在格兰芬多桌上，哈利。波特的面前。“救世主的特权。”亚历克萨不屑地评论。那件包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是一支飞天扫帚。前一天救世主和马尔福在飞行课上的冲突已经被马尔福宣扬得全斯莱特林人尽皆知，那得意洋洋看不清现状的孩子还期待着能让救世主被开除——呵，恐怕即使波特真的杀了人放了火，邓布利多也会将其压下来，说那只是孩子的恶作剧。何况只是小小的，飞行课不听指挥的事情。违反“一年级新生不得带扫帚”的校规，堂而皇之地在开学第二周就得到一柄扫帚，因为他是邓布利多所钟爱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不会得到任何公正的责备。而塞壬自己的灵感，一年级时是挂在马库斯。弗林特名下，只有在训练时才能拿到手用的。虽说塞壬无所谓校规，但一年级时确实从来没有公开拥有自己的扫帚，更没有在训练之外的场合飞过。——哪怕那仅仅是因为没时间。斯莱特林们只是在内心里愤怒，一边看马尔福的笑话一边打算联合起来教训一顿救世主。弗林特大步从长桌另一边走了过来，用力拍塞壬的肩：“维埃，今年你就是主力找球手了，一定要给那些卑鄙无耻的狮子一点厉害瞧瞧！我们全队就你飞得最好了，我对你有信心！”“一定要给那个波特点厉害瞧瞧！”全体斯莱特林魁地奇球员（他们大多人高马大在对撞中从来不吃亏）热血沸腾。既然塞壬自己也心怀怨念，他是不会在当前情况下出声反对的。斯莱特林们知道分寸，不会弄出不可收拾的麻烦来——尤其是对象是众人所瞩目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那天斯内普默许了斯莱特林球队的延迟了很久的训练时间，塞壬的禁闭，啊不，助理工作的请假也获得了允许。由于二年级时那次摔扫帚事件，再加上他纤细柔和的外表、相对自己学院其他球员愈发显得娇小的身材，塞壬在别的学院魁地奇球员眼里是完全弱不禁风的。但事实上，塞壬在训练中却是以敢于为了追逐金飞贼而硬扛游走球的疯狂而闻名的。而斯莱特林对塞壬的训练，确实是由两个击球手外加替补击球手不停向塞壬打出游走球。塞壬可以灵活地避开三四个游走球的合击，除非他发现了金飞贼。一旦飞到高空中，无拘无束的风在身边呼啸，塞壬那颗狮子心就毫无顾忌地张扬起来。他的思维会变得非常简单，完全不在意受伤，会做出一些非常惊险莽撞的动作。所以队友们有时候会取笑他是“混进蛇群的狮子”。天知道那有多么正确。幸运的是疯狂的训练也只持续了一周，那个一提到魁地奇跟格兰芬多没什么两样的队长弗林特终于顶不住其他队员要求休息的压力，将训练强度回复到从前的水准。某个周末的安静午后，其他三年级以上的学生纷纷去了霍格莫德。塞壬——尽管斯内普给他的申请表签了字——还是把自己丢进了图书馆里。他还有不少作业需要查资料验证，没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霍格莫德。塞壬搜寻着需要的书籍转过书架，一个棕色蓬乱头发，怀抱着厚厚一摞书的女孩正在踮起脚尖够书架顶上的一本书。塞壬礼貌地询问了一声：“需要帮忙吗？”“那本《神奇的魔药》。”女孩盯着书架道。塞壬取出那本书，递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