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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看什么?”几次三番被无视的仙鹤不悦地问道。
“有东西。”屠非低声道,眼神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桃木剑紧握在手,一脸戒备。
“通风管道而已,难道丧尸会爬通风管?哈哈哈,这一点都不好笑嘛。”仙鹤干笑了两声,人却往屠非身后挪去。
通风管口是铁质的通风窗,黑洞洞的,完全看不出内部的情况,但是对于丧尸来说这也太多狭窄了些,就算能容纳下尸体也很难爬动。
“咔嚓,咔嚓……”
奇异的响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通风管内部顶撞着,空洞的金属碰撞声很规律,可是却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就好像有什么令人恐慌的东西正在接近,或许是一只爬动的丧尸,或许是一只逃窜的老鼠……又或许,是什么他们难以想象的生物。
那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在寂静中被放大拉长,每一秒都好像被延迟了了数倍,祝鹤鸣觉得他好像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因为恐惧而压抑着的呼吸。
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在了他的手背上!祝鹤鸣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挣开手臂,动作几近痉挛。屠非回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疑惑。仙鹤这才注意到刚才是屠非来拉他的手。
“别怕。”屠非看出他的紧张,不由安慰道。
仙鹤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眼眶内有因为紧张后的突然放松而湿润起来的水汽,几乎要挂在长长的睫毛上。他忐忑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通风窗——细小的相识蚯蚓一样的触须缠在铁栏上扭动着,它们很细小,却很密集,就好像一瞬间铁栏上长满了从湿润泥土中爬出来的蚯蚓。
“屠非!”祝鹤鸣尖叫了一声,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通风口。
屠非抬头瞄了一眼,手中木剑一挥,剑光暴起直击通风口,与此同时他拉起祝鹤鸣往旁边一跃。
通风口在爆炸中发出脆弱的呻|吟,铁栏咣当坠地,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些蠕动的触须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刚才只是两人的一场错觉。
“那是什么东西?”仙鹤惊魂未定地问道。
“怪物。”屠非言简意赅地答道。
“我知道,可是……那个触须,这么多,像虫子一样。”
屠非没有回答,凝望着黑黝黝的通风口的眼神有些冷硬。怪物退缩了,屠非的那一剑让它感觉的浓重的威胁,所以它选择了逃离。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是它的主场,没人能将它揪出来。
仙鹤还有点魂不守舍,对于丧尸和怪物他还是怕的,哪像这两个修真的艺高胆大,仗着自己皮厚丧尸咬不动,他这样老实的妖精修为不高,被啃上一口就是稳死的命。
“走吧,我们去和容子桀他们会合。”屠非对祝鹤鸣伸出手,仙鹤贴在墙上战战兢兢地点点头,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尸横遍地的丧尸尸体上跨了过去,还提心吊胆怕哪个没死透的突然睁开眼抓住他咬上一口。
走入办公区的时候仙鹤还回头看了一眼,黑黝黝的通风口镶嵌在天花板上,他却觉得那里就好像随时会冒出可怕的生物来……
这个研究所似乎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危险啊。
误解 。。。
六十一?误解
屠非和祝鹤鸣也来到了办公区,凌乱的办公区桌椅倒伏,满地都是资料。
“那,那是什么?”仙鹤指着墙壁上硕大的“死”字,不觉颤抖了一下。雪白的墙壁上被刻上了大大的死字,上面还带了一点血迹,甚至还有一个血爪印。仙鹤几乎能想象到那个人手染鲜血面目狰狞地挣扎着在墙壁上刻字。
“死。”屠非淡定地回答。
仙鹤脑中瞬间闪过了千百个念头,也许丧尸攻入了研究所,最后被困在办公区的研究员含着悲愤绝望的心情在墙壁上刻上这么一个饱含了警示意味的字,又或许是一只智慧丧尸面对着研究员们狞笑着威胁,还在墙上刻了个死字告诫他们,不服从就是死。
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哆哆嗦嗦的仙鹤靠近了屠非去拉他的胳膊。屠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这里很安全。”屠非说。
“可是,可是这个字……”仙鹤指着字旁边的血爪印不甘地反驳。
“大概是写字的时候手按在墙壁上了。”
“丧尸的爪子也够可怕了!”仙鹤还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中。
“嗯?丧尸?”
“你说这个会不会是智慧丧尸威胁研究员们的时候写的?或者某个研究员在绝望下开始在墙壁上乱涂乱画?”
“……你想多了。”屠非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大概是左清晏干的。”
仙鹤一愣:“啊?”
“他干过的奇怪的事情还少吗?也许他在教阿呆认字,你懂的。”屠非想起这家伙不久前正在努力教一株植物认字,原本平静的神情又开始扭曲。
“……嗯。”仙鹤半信半疑。
“追上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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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往前走的左清晏忽然停下了脚步,还顺带了拉了拉容子桀的衣服。
“怎么了?”容子桀疑惑地问道。
“有东西,在这里。”左清晏指着天花板说道。
“什么东西?”
左清晏摸摸下巴沉吟了一声说:“很大的,会爬动,软软的,像一条蛇,但是只是一部分而已。”
容子桀听得云里雾里,思索了一下问道:“藤蔓这种的东西?”
“对对对,就是这个。”左清晏一拍手说道,“你给它来一枪吧。”
哐的一声,通风管出口忽然发出一声脆响,整个铁栏都掉了下来,几条手臂粗的褐色触手从黑黝黝的通风管里伸了出来,那触手并不是光滑的,它们的表皮还附着着蚯蚓一般的绒毛,不断左右摆动似乎在感应四周的环境。凹凸不平的触手上有着可疑的疣状突起,颜色更深,破裂的顶部还身处黄褐色的浓稠液体,不时从疣上滴落下来,碰触到地面的时候丝丝作响。
容子桀紧握着手上的枪准备随时给这几条恶心的触手喂子弹,一边小声对左清晏说:“当心,那些分泌液有腐蚀性。”
左清晏把玩着手上的几颗种子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腐蚀性?我有护体真气,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触手慢慢从通风管道里爬了出来,从洞口往地面垂落,还在半空中左右摇晃,粘稠的腐蚀液将地面侵蚀得斑斑驳驳的。
容子桀终于按捺不住了,双枪齐射,在不到十米的近距离攻击下几下就将触手打断在地,从触手里喷溅出来的液体像是破掉的水闸疯狂地往外喷水,被溅到的墙体发出渗人的滋滋声,容子桀所站的位置距离触手太近了,一时间根本来不及避开,也来不及撑开等离子防护罩。
站在他身后的左清晏觉察到不对劲,一把拉过飞身而起,双脚在墙壁上借力一蹬,两个人瞬间往后飞离。
那腐蚀性极强的□足足将地面蚀掉了十公分。断在地上的触手还在弹动挣扎,剩下的却已经飞缩回了通风管逃走了。
“喂,你可以起来了吧。”容子桀无奈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左清晏问道。
左清晏撑起手臂又把视线挪到了容子桀的脸上。
“容容,你长得真好看。”左清晏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一个正常男人被同性称赞长得好看,这绝对不是一种良好的体验。在被调戏还是恼羞成怒或者反调戏之间,容子桀毅然选择了调戏回去。
他伸手摸上了左清晏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外,但却更增加了戏谑的冲动。
“我倒是觉得你长得‘更’不错,修真的人都是这么细皮嫩肉的吗?”容子桀咬牙切齿地在更字上加了重音。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修真好啊,一千两千的年纪完全没有压力,你没见过我师父,他虽然一把年纪了那个脸是真年轻啊,他说骗骗小姑娘最管用了。”左清晏轻松愉快地回道,“虽然我是比你长得好看,但是你也不必为此自卑,平心而论我觉得你长得也不错,再说男人嘛,要脸好看也没用啊,关键是……”
“啊啊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
闸门一开就发现走廊深处交缠在地上的两人,仙鹤顿时发出了一声饱含了惊恐、激动、崩溃的惨绝人寰的尖叫。
跪坐在容子桀身上的左清晏抬头瞥了门口的仙鹤一眼,又抓了抓被剪得长短不一的头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仙鹤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此刻陷入混乱的他脑内就只有各种奇怪的问题了。
“别胡思乱想。”屠非大概知道仙鹤的德性,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敦促他别想歪。
仙鹤咽了咽唾沫,颤颤巍巍地从乾坤袋里摸出了几个瓶子。
“这个,润滑的;这个,伤了可以用;这个……嗯,有点那个成分。”仙鹤一股脑儿往左清晏手上塞瓷瓶。
左清晏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颇为感动地说:“我会好好用的,阿鸣你今天真大方。”
仙鹤的动作顿了顿,头脑也似乎清醒了一点,他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没有误会。”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左清晏忙不迭地应着,一边把各种药瓶塞进了乾坤袋。
屠非神情复杂地看着左清晏手上的各种瓷瓶,容子桀则默默揉着额角用脑袋磕墙壁去了。
对左清晏来说,到手的东西,那是万万不能吐出来的。
资料室 。。。
六十二?资料室
“喂,你撞够了吧,再撞下去墙壁都要裂开了。”收到“礼物”心情大好的左清晏勾着容子桀的肩膀把他从撞墙自杀的行为中拉扯了回来。
仙鹤神情复杂,屠非神情复杂,容子桀神情也很复杂,只有左清晏笑得十分欢快。
“还走吗?”他以一种不合时宜的愉快语气问道。
“走吧。”仙鹤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挑了一个最正常的回道。
这时仙鹤才注意到这里的通关管道上的铁栏也掉了,地上还有腐蚀后斑斑驳驳的痕迹,被射断的触手蜷在坑里,看起来失去了水分,干干瘪瘪的,渗出的□将地面蚀出了一个坑。
“这是什么?”仙鹤远远看着坑里的触手问道。
“那个洞里钻出来的,被容容打下来了,好像藤蔓啊。”左清晏指着通风口说道。
仙鹤回头看了屠非一眼:“我们那时候见到的也是这个吧。”
屠非一点头:“有可能。”
“这个怪物能来去通风管道,我们很难抓到它。而且体内充满了腐蚀性□,被沾到的话会被腐蚀,屠非,你和左清晏应该没有问题,护体真气大概是挡得住的。”容子桀分析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祝鹤鸣问道:“办公区墙壁上的死字是你们写的吗?”
左清晏举手:“哦,那个是我写的,桀桀不认识,我就教了他一下。”
“……”短短十分钟内,他不但清白没了,还整个人都变文盲了。这真是对他赤果果的污蔑。
仙鹤和屠非显然不大相信他的理由,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容子桀。
“误会而已。”容子桀尽量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这个答案似乎令人信服些,两人都相信并且接受这是一只懂汉语识汉字的有学识的ET。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容子桀在前面带路,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
“阿呆,我的阿呆呢!”惊觉宠物走失的左清晏惊慌了起来。
屠非看不下去插嘴道:“它是你的灵宠,你感应一下就知道了!”
“就是,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丢人。”仙鹤接茬道。
左清晏斜了他一眼:“我记得这里最常大呼小叫的就是你了吧。”
仙鹤的脸一红,嘴硬道:“那还不是被你们这种当众瞎别人狗眼的行为逼的!”
左清晏语调平平地反问:“狗在那里?”
仙鹤语塞了。
调侃归调侃,为了找自己走丢的阿呆,左清晏还是认真了起来。凝神聚气之后神识向四周散开,不明的干扰使得他的神识无法散播看来,可是主人和灵宠那种天然的联系还是穿透了干扰与他连到了一起。
“在那里!”左清晏拔腿狂奔,那速度让腿短的仙鹤压力非常大。
“喂,你那是什么东西啊?!”仙鹤指着飘在空中的容子桀叫道,这个ET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对世界的认知。
“反重力飞行器,新版的,因为比较耗能所以我很少用。”容子桀回头对仙鹤说。
仙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容子桀沉默了一下,一把拉起仙鹤一起飞了。
因为走廊不够宽阔,高度也不足,还非法载人的容子桀不得不凝神小心,万一撞上天花板那乐子就大了,被这种危险的飞行方法刺激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可以开启锁定追踪自动模式,可惜前面的左清晏和屠非已经停了下来。
“哈,抓到你了。”左清晏一个飞扑将蹲在门前的阿呆搂到了怀里。阿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似乎很讨厌被人紧抱,逼得急了它张嘴就咬。
左清晏嘶了一声,甩手就把阿呆丢飞了,可怜的抛掷物阿呆径直撞上了飞来的ET,一人一花撞个满怀。
阿呆在容子桀身上蹭了蹭,觉得这个味道它很熟,安全无毒,遂安心地……咬了上去。
被咬过的仙鹤同情地看着容子桀说道:“我也被咬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你就当它是个老鼠夹好了。”
拖着老鼠夹的ET面无表情地拔出枪擦着阿呆的花瓣射了过去,阿呆立刻收了牙齿闭上花苞用全身的藤蔓把自己裹成了个绿色的团子,滚啊滚滚回了左清晏的身后。
“欺软怕硬,吃里扒外,真是宠似主人。”容子桀冷冷地说。
左清晏点点头:“这个欺软怕硬、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还蛮喜欢你的。”
“……”
左清晏抱起球状阿呆摸了摸,然后淡定地说:“所以说我也蛮喜欢你的,不过咱们要说好,你可别老欺负阿呆。”
仙鹤抱头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你们别当众瞎别人狗眼了行不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你们讲点场合好不好?!”
左清晏无辜地看着他:“你这一路上够无理取闹了,阿鸣。”
仙鹤别过脸把脑袋蹭在墙壁上无言以对。屠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仙鹤苦着脸小声问道:“是我想多了吗?”
屠非的神情又复杂了。
“大概是吧。”他说,“大概就是表达他喜欢啃花生一个意思。”
反倒是容子桀面无表情地看了左清晏一会儿,默默去研究旁边的闸门去了。
“这里是资料室。”容子桀笃定地说道。
“为什么?”三人一起问道。
容子桀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指着闸门上的标签说道:“因为这里有门牌。”
现场沉默了一会,只听到咔吧咔吧的咀嚼声吞咽声,阿呆终于从绿团子状中解脱了出来,开始缠着主人要吃的,左清晏给阿呆塞了颗花生缓缓道:“容容,我发现教你认字比教阿呆认字快多了。”
“……”
仙鹤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到底进不进去啊!”
容子桀一拍门上的开关,闸门开启,他大步走入资料室中,余下的三人也慢腾腾地挪了进去。
“为什么资料室会有柴油的味道?”仙鹤疑惑地问道。
资料室里的黑暗并不会给四人的视野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因为叠着一袋袋文件资料书架太多,四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气味的来源。
答案很快揭晓了,开启的闸门忽然落下,四人被关在了资料室,下一刻资料室的深处腾起了火焰,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左清晏手上拈了两粒冰冻藤蔓的种子无奈问道:“好吧,现在我们是救火,抢资料,还是落荒而逃?”
抢救资料 。。。
六十三?抢救资料
“好吧,现在我们是救火,抢资料,还是落荒而逃?”左清晏无奈地问道。
“逃命!”仙鹤第一个叫了出来,他一个非战斗型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弱妖,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不跑难道等死吗?
“抢资料。”容子桀冷静地分析道,“我们拿完资料至少可以抢救出一半,破墙而出难度不大。”
“随便。”屠非无所谓。
“嗯,听容容的。”
二比一,不要命小组获胜,容子桀和左清晏各跑一边开始往空间戒指里猛塞资料,仙鹤傻站在那里晕乎乎地,烟雾太重,柴油燃烧后的烟气熏得他眼睛都红了,屠非把他拉到门边手持桃木剑蓄力一击,加固混凝土的墙体被轰出了一个大洞,他一手拉着仙鹤将他拽出了燃烧中的资料室。
“容容,这里一半的资料都烧没了,还要吗?”左清晏在烟灰中喊道。
“都要!咳咳……”容子桀刚一开口就被呛了个满嘴,咳嗽不止。屏气太久他有点不大清醒,加上没有必要的工具辅助呼吸,他觉得他撑不了太久。
只能放弃了。容子桀一转身冲出资料室,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直到肺里的浊气全部呼出,眼睛被烤的红红的,眨一眨就好像涩得能掉出眼泪来。
“左清晏还没出来吗?”仙鹤吸着红红的鼻子问道。
容子桀一看,果然不见人影。
“我进去找他。”容子桀略一停顿撕了布料打湿了准备再冲进去。
“他死不了的,修真者都会内息,他想闭气多久都没有问题。”屠非拦住了他。
容子桀紧皱着眉头,那也该出来了,资料室的资料并不多,绝大部分的电子资料他都已经拿了,文件资料并不那么重要,如果因此左清晏受伤就不妙了。
——容容,我受伤了,这是工伤啊,你说工伤这个词?仙鹤教我的,他说工伤有权得到免费治疗和赔偿,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