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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可以出门“放风”,二宝亢奋得又是蹦又是叫,绳索一旦套上脖子,它疯也似的横冲直撞,没一点力气真拽不住它,这样的场面自是不敢让冰山大爷瞧见,我手脚麻利的带上门,追着二宝奔下楼梯。
边跑边给尚赖在床上的某人打电话,“你现在走吧,免得待会儿碰上二宝。”
“你什么时候回来?”
“八点前。”
“给我带份早点。”
“你不走啊?”
“我在车上等你。”
“……”
伺候完狗还要伺候爷,我怎么越来越像个使唤丫头了?我絮絮叨叨的碎碎念,突然意识到自己跟祥林嫂差不离……苍天,我才二十四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呀!
或许因为无辜被关了一宿,二宝不怎么高兴,哄了很久才肯乖乖蹲进笼子里。弄妥狗狗,我拿了包急匆匆赶去与匡恒汇合。
楼下,他端坐在车上,齐整的白衬衣黑领带黑西服,板正得像本教科书又藏不住有点阴邪的霸气,这位爷真是神不似神又妖不似妖,在单位不知带给别人多大压力。
见到我,他表情森冷的说:“怎么这么晚?”
我没好气的把早点塞给他,“你还嫌?有空在这儿发呆,干嘛不自己去买吃的?”
他理直气壮道:“我刚搬来,地形不熟。”
“这条街走透也就十来分钟,你当这儿是王府井还是南京路?”我气呼呼的掏包包,找出化妆袋,害我都没来得及化妆。
他发动车子上路,我特别交代:“开稳当点,我画眼线呢!”
他立马斜来一眼,“鬼似的。”
这人呀没得到怎样都是好,一旦到手麻麻的哪儿哪儿都是坏了。我一把攥紧眼线笔,轻轻吸气,缓缓吐气,咱胸怀宽广,有容乃大,凹凸有致。
“你知道么?所谓‘双眉画未成,那能就郎抱’,我不捯饬得漂漂亮亮的怎么招人喜欢?”我边说边揽镜自照,一左一右挑眉挤眼,其实在偷看他的反应。
他个面瘫王,脸皮子厚得瞅不见动静,只听他淡道:“跟平时一样干干净净的就很漂亮。”
好容易他说我一次漂亮,心头一阵欢喜,可惜早设计好的话没能控制住,顺嘴秃噜了出来,“呵呵~不好意思解释一下,这个‘郎’说的不是您,泛指与咱正面接触的广大人民群众。”
他咳了一声,貌似平静接受。我捏着小嗓故作得意的哼曲儿,手上胡乱的涂涂抹抹,时不时瞄他一两眼,那厮老僧入定般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仿佛我不存在。
过了红绿灯拐了个弯,他突然靠边停下,“从这里开始咱俩不顺路了,你搭地铁去吧。”
我看看地铁站入口再看看他,不信他干得出这么小肚鸡肠的事儿!
他催促:“快点,上班要迟到了。”
我一怒,把东西扫进包里,连同他那袋没拆封的早点一起,我说:“得,见过幼稚的没见过你这么幼稚的,匡恒同志,我相当藐视你。”
“嘭”一声大力关上车门,我头也不回的冲下地铁站,一是我很生气,二是真的害怕迟到。
……
进公司,遇到的同事都说我黑了,我辛苦的维持着礼貌得体的笑容跟他们应酬,心说我这黑脸不全是晒黑的,一多半是被某人气黑的。
办公室里小蓝原本在几张桌子间晃荡,跟人打趣聊天,一见我来马上咧开大嘴乐,屁颠颠蹦到我跟前,亲切的拉过我的手,“猫头鹰今儿不进办公室,直接上楼开会,走,咱姐俩好好唠唠去。”
到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她耍流氓摸了摸我的脸蛋,“黑珍珠呀,又滑又细的看来让你家恒哥滋润得不错,他这清白毁得值。”
我拍掉她不正经的爪子,嘟囔道:“他有什么清白给我毁?”
“嗯?!”小蓝瞠圆眼,“不会吧余雅雅,你们孤男寡女呆了三天,你还没把他拿下?蓝天白云沙滩海浪鸳鸯戏水……你,你也太暴殄天物了!”
还惦记鸳鸯戏水呢,差点没变成我伤心的泪水。那厮压根就一旱鸭子,枉费之前绞尽脑汁,也幸亏那件泳衣是太子爷掏的腰包,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泱泱的睨她涨得粉红的小脸,“放心,没暴殄天物,我的意思是他的‘清白’早八百年没了。”
小蓝一脸庆幸的拍拍胸,顺便喝口咖啡压压惊,“拿下就好拿下就好,你管人家几百年前没了清白,经验丰富的男人更好用。”
我鄙夷道:“好什么好?也就派上点美容保健的用场。”
小蓝当即要喷,可是考虑到她那身靓丽的名牌,硬生生又吞回去,结果呛入气管,捂着嘴痛苦的大咳特咳,我帮她拍背,“多大的人了,喝个咖啡还这么不仔细。”
她气愤的甩开我,“咳咳……滚!得了便宜还卖乖,坏死了你!”
我托腮,闲凉的望着她狼狈不堪。啧,怪不得冰山大爷时不常来这么一两下,原来口头上刺激刺激人心情居然这么爽。
中午小蓝拽着我请她吃饭,说我和冰山大事底定,得酬谢她这个红娘。我们搭电梯刚到一楼,另一部电梯也恰好打开,一群公司领导头头们浩浩荡荡的走出来,远观觉得气势甚是威严。
小蓝机警的拉我走到一侧角落里,低声道:“中间那个高高帅帅的男人看见没有?”
我觑目,点头,“看见了。”
“他就是黄悦达。”
空降公司的海龟“黄马褂”,林立群的死敌——黄悦达!我噌的一凛,赶紧定睛观察,果然又高又帅气,不同于林立群的淡雅温文,他较为张扬外放,不吝时刻展现阳光般的笑容,浑身散发着自信的风采,然举手投足间的坦然优雅又成功掩盖了一些由自信产生的侵略性,显得文质彬彬,魅力十足。
小蓝不禁感叹:“怪不得秘书处那票妖精们今天打扮得姹紫嫣红、妖气冲天,骑着白马的王子还拥有唐僧的肉质,真是极品啊极品。”
我细细找了一圈,那群人里有巧笑倩兮的美美,持重淡定的小文,独不见林立群的人影。大敌当前,实力强劲,他该如何应对?
“听说你师傅要升市场部总监,公司高层分立两派,一派反对一派支持,吵得不可开交。”小蓝顶顶我,“哎,你师傅挺有两把刷子的嘛,新副总才来没几天,脚跟都没站稳就给弄得左右为难,让咱们这票同样没背景没后台的人看到了希望。”
别做梦了,现实是残酷的,林立群是有背景有后台,货真价实的太子爷!我们这样的平民是没有所谓的“希望”的。
我苦笑,“我们同在一个办公室,同上八小时班,为什么你总比我知道的多呢?”
小蓝戳我脑门,“那是因为除了风花雪月的事儿,你对什么都不关心,对什么都反应迟钝。”
“别说得我跟唐明皇似的,多失礼。”
小蓝翻白眼,“走吧,走吧,趁我完全丧失胃口前赶紧去吃饭。”
……
下午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林立群打个慰问电话,桌上的座机却先一步响起,对方是人力资源部的某位同事,她通知我获得参加售后部主管竞聘的资格,下周三准备第一次笔试。
我抓住这个借口给林立群打电话。先告诉他我要考试了,想听听他的意见,再表达一下关心,有条有理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电话嘟嘟了几声,林立群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小余,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下意识的也压低声音说:“师傅,我收到通知,下星期参加竞聘笔试。”
“哦,我知道了,现在我在跟客户开会,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回来?意味着他人在外地?
“你出差啦?”我懊恼的涌上一股歉意,“对不起,打扰了,那我挂电话了,师傅再见。”
“再见。”他麻利的挂了线。
我瞪着手机看了半天,黄悦达的出现的确给他不小的压力和麻烦,据我说知,他好久没亲自挂帅出去洽谈生意了,多半坐镇总部运筹帷幄。
深深的叹气,理解了美美之前的担忧。这轮新老更替,政权交接,黄家人比林家人更掌握主动,那些见风使舵的董事没多少会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算有良心了。
纵观全局变化,估计我的升职之路必定走得崎岖坎坷。油然衍生一种时不与我的凄凉,靠自己不行,找颗大树靠似乎还是不行。
郁郁寡欢的熬到下班,都没精神去在意来接爱人下班的只有英伟。小蓝和英伟满腔的关怀被我落寞的神情杀得片甲不留,不敢发表任何言论,我亦懒得解释,任他们误以为我生某人的气。
其实他爱来接不来接,比起工作的重要,那个小心眼又幼稚得令人发指的臭男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心烦气躁的拎了碗馄饨面回家当晚饭,钥匙一插上钥匙孔门就开了,一大把火红的玫瑰杵到我鼻尖前,我差点被浓重的花粉味呛出一个惊天打喷嚏。
捂紧口鼻,我歪头去看花束后面的人,声音含糊的问:“搞什么鬼呀你?”
匡恒那厮围着我那件印有小丸子图案的围裙,雪白的衬衣袖子捋高露出壮实的手臂,站得笔直抱着花,冲我斯文温和的笑,而背景音乐却是二宝万般憋屈无处申冤的狂吠……
“祝贺我们同居二十四小时。”
我挑眉,“庆祝你平安在二宝锋利的犬牙下平安渡过二十四小时吧。”
“……”
我越过他走到阳台,二宝趴着笼子的铁网不尽哀嚎,我刚要动手解救它于水火,某人从后面抓住我的肩膀拧过去,“气了一天,还没气够?”
我瞪着娇艳的红玫瑰和那张极其不搭配的冰山冷脸,挑衅道:“我就这么小气,怎么地?”
他立着眼睛反瞪我,接着用力把花塞到我怀中,“啪”的阖上阳台门,连拉带拽扯着我去厨房,我挣扎扭打,“喂,匡恒同志,你太嚣张了吧?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盘……喂!”
他狠心的充耳不闻,不理我的花拳绣腿,还直接抢过我手里的馄饨面丢进垃圾桶,蛮横的摁我坐下,径自若无其事的说:“专门提前下班烧了一桌菜,吃吃看。”
无视满桌菜肴,我恨声:“匡恒,你别总以为打一拳再给颗枣儿就能给我混过去,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怎么不怨?从相识之初到现在,让步妥协讨好卖乖的那个永远是我,凭什么呀?喜欢一个人也经不起一再的糟蹋。工作、感情两两受挫,我比二宝还冤!
我正怨气酸气咕咚咕咚往外冒,某人一把抽掉特显碍眼的玫瑰花,俯低大脑袋精准又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噙住我的嘴,狡猾滑溜的舌尖一顶,我不及闭嘴,卑鄙的他顺利得逞。
这厮功力渐长,没几个来回我便瘫软成一滩水,气喘吁吁的依附着他,相偎的体温烘蒸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化作鼓励的号角,不停催着热血奔腾,引得我们投入至深,忘乎所以。
最后还是他先鸣金收兵,抵着我的额沉而急的粗喘,他说:“鲜花、美食、我,这颗枣儿够分量了吧?”
我好气又好笑,“不要脸!”
他贴着我的唇接着说:“今晚由你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坚决誓死不抵抗。”
我双掌出击往中间挤他的脸,他被迫嘟起嘴,那模样甭提多滑稽了,“你倒是想得美!”
“那你想怎样?”
“关门,放二宝……”
话没说完,新一轮掠夺轰然展开,某人是打定主意,拿“美|色”换和平了。如此,经过短暂的“磨合”,我们总算相安无事的展开了同居生涯。
一天一大早,门铃声声催人醒,我困倦的一脚踹他去开门。决定要痛改前非,改过自新的冰山大爷虽心有不甘,但还是本着身为户主“室友”,应该互帮互助的精神,跑去应门。
不一会儿,一道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你是谁呀?!”
前一刻还在跟周公下棋,后一刻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三步并作一步杀到门口,一掌推开匡恒,义正词严的对门外人说道:“他不是谁,他只是来修水管的工人。”
那名被推开的“工人”,五指大张扣住我的天灵盖,将我揽进怀,声色冷凝道:“我是他男人,你是谁?”
宝宝…爱看书 2010…08…31 10:29
ISSUE 31 骤发的冲突
“我是她妈!”
门外威风凛凛的那位身高与我相差无几,但容貌相去甚远,个性彪悍的中年妇女正是区区不才我的老妈。她瞠大的眼珠子险些滚出眼眶的范围,抻着嗓子用力吼搂着她女儿的男人。
冰山大爷优雅的松开我,“哦,你好,阿姨。”
他的语气就像店里跑堂的伙计,见面都千篇一律的招呼:“客官你好,楼上请雅座。”
我让开身,“进来吧,有话屋里说。”
老妈狠狠斜我一眼,“瞧瞧你什么样子?!”
我低头看,松松垮垮长至膝盖的大棉T,露胳膊露腿,出门见人是不行,家里睡觉没有不妥吧?然后我再看匡恒,也是一样的大棉T,幸运的是他还穿了件条纹沙滩裤。
关阳台上的二宝知道家里来人了,尽职尽责的汪汪大叫,老妈摁摁太阳穴,“你能不能让那狗别这么叫唤,搞得我神经衰弱。”
我无奈道:“一会儿就好,没事儿的。”
匡恒向阳台走去,老妈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说:“放心,他和你一样怕狗。”
果然,匡恒只是将窗帘拉上,阻拦二宝的视线,接着他走进厨房,倒了三杯茶出来,老妈悻悻的撇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又换人了?之前那个姓林的呢?”
有当妈的这么说自己闺女的吗?我立起双眉,“什么叫又换人了?林立群是我同事不是我男朋友,告诉你几百遍了。”
老妈瞟瞟匡恒,“他呢?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儿人?做什么的?认识多久了?”
“匡恒,男,28,未婚,本地人,非农业户口,有正当职业,无不良嗜好,认识快四个月,目前同居中。”我一口气说完,接过冰山递来的茶润了润喉。
老妈比我脾气大,拍着大腿就开吼:“废话,他是男是女我看不出来啊?”
我握住冰山大爷的手,淡淡的说:“来查户口的一般我都这么回答。”
老妈吹胡子瞪眼,“你就气你妈吧,嘴尖牙利!”
我谦卑的笑,“你一上来问东问西,我一五一十有问必答,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满意?”
老妈说不过我,转移目标指着匡恒问:“他不有正当职业吗?干嘛还住你这儿,正当在哪儿呢?”
我紧了紧手掌,腻着嗓子说:“放心,他绝对比您想象的还正当,只是您女儿我恋床住别的地儿不惯,他是特别过来陪我的。
老妈是知道我这个毛病的,所以砸砸嘴,“那也太快了,才认识四个月……”
我又紧了紧手掌,“一点不快,要早认识他,我早跟他一起了。”
匡恒闻言蹙了蹙眉,搬开我的手,微微拉开了点距离,我用力坐过去干脆挽上他的手臂,这个时候充什么正人君子?
老妈眨巴眨巴眼皮,当没看到我们之间的互动,“余雅雅,你别只知道跟我斗嘴,我也是关心你,当年你就是不听我的劝,非要和姓孟那小子谈恋爱,结果呢?六年的感情说散不散了?”
我算明白了,老妈就是来拆我台的,一会儿提林立群,一会儿又提我前男友,怎么就没想着我一点好呢?
“妈,当年是当年,那会儿我小不懂事儿,现在不同了,我分得清好歹。”
老妈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分得清好歹的人怎么不选金龟,偏挑了个土鳖?”
冰山大爷身体一沉,掌下的肌肉硬邦邦的,我反而放松了,一手支着他的肩,托着下巴问亲娘,“请问谁是金龟?”
老妈说:“你师傅林立群可不就是金龟嘛,人家一表人才又有钱有势,对你更没得说,默默守了你三年,上哪儿找这么痴情的男人?”
“哎哟,头先还姓林的姓林的叫,转眼把这个‘姓林的’捧上了天。”我讥诮的嘲讽,接着神色一改,非常肯定的说:“他去找你了!”
老妈喝口茶,“人家昨天出差路过我那边,顺路来看看我,小伙子可懂礼数了,嘘寒问暖的比我亲闺女还有孝心。”
我眯眼,“把东西还给他。”
“什么?”老妈一脸茫然。
“我说,把他送你的东西统统还给他!”
老妈面子上挂不住了,她噌的站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跟我说话的?没大没小,没上没下,你以为你在使唤狗呢?”
我也慢腾腾的站起来,“妈,你要还拿我当你闺女,那人的东西马上去还了,往后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是苦是甜我自己承担,不用你费心。”
“不用我费心?你说得轻巧,养你这么大我费了多少心你知不知道?余雅雅,做人要摸着良心,你这样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早被天打雷劈过了,你忘了吗?”我大笑起来,笑得不可遏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妈死死的盯着我,脸色白灰,过了许久才嗫嚅道:“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揣着那事儿……雅雅,那么多年了,你还怪我?”
我彷如被针扎了似的,蹦起来冲到门口,打开大门,“行了,别悲天悯人了,咱母女都不啥好鸟,你走吧,东西不想还拉倒,我自己会处理,总之你别再插手。”
老妈期期艾艾的看我,磨叽着不想动地方,那神情跟之前的强势倒了一个个,我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