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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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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酒劲儿,我涎着脸道:“类似于貌如潘安、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等等一切一切的誉美之词,你尽管施展在我身上吧阿菱,你尽管放心,再惨烈的赞美我都受得了。” 
阿菱吃吃地笑道:“小样,实话告诉你吧王良,那时候我怎么看你怎么象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鸭。”
1 
青青校树,灼灼庭花,记起囊萤窗下,
琢磨几载,羡君玉就,而今光彩焕发。
鹏程万里,才高志大,伫看负起中华,
听唱离歌,难舍旧雨,何年重遇天涯。
事实上,多年前我们在那间挂满“知识就是力量”之类手书条幅的大合堂教室里,伴着舒伯特的小夜曲,煞有介事地舞扎着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听名字就令人伤感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所谓的“最后的华尔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分崩离析的结果肯定一年比一年惨重。走出校园进入社会,我们这档子鸟人中肯定有人红得发紫、脑满肠肥,也不排除有人风光不再,惶惶一如丧家之犬,甚至一命呜呼。在学校里谁谁谁那德性,大家彼此之间熟悉的程度不亚于熟悉自己的臭脚丫子。多年前我们的散伙,说豪迈的叫做分道扬镳,说句实在的那整一个水浒传的开头。《水浒》上说,嘉祐三年三月三日,一个姓洪的鸟太尉手贱得不行,揭走了一个洞穴上的封皮,推倒了镇压的石碑,抬起了石板,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一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百单八个魔君往四面八方去了。公元1991年7月9日,随着系领导的一声号令,完成了由人到魔全部修炼课程的水师中文系87级96个鸟人树倒猢狲散,一个个雄心勃勃外加少年老成,牛皮哄哄散落全省各地,高唱着“我们要打回老家去!”之类的豪言壮语,卯足了劲,准备在各行各业掀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排天浊浪。
四年师范读完了毕业在即,一家人在慌里慌张打落单位的同时,觉得很有必要开一个晚会,将四年间积累下来的同窗情、师生意痛快淋漓地抒发一下,便有了那场在下午举行的晚会。“晚会”上阿菱的那位预定舞伴小杜一不小心惹恼了系领导,在系领导的暴跳如雷中,在小杜咬牙切齿地说了半晚上梦话后,这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卷铺盖走人了。旱地拔葱我被拎出来“顶缸”作阿菱的舞伴。大二以后,每逢周末,我都准时出现在东食堂二楼的周末舞会上,躲在轰鸣不休的音箱后面,一面鸡啄米般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一面一杯杯地卖速溶咖啡,大家都知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那天下午,披着齐肩的蓬松长发,我睡眼朦胧地前往文史楼二楼东头的那间合堂教室。那个时候,掩映在浓绿柏树丛中的那座青砖红瓦的老教学楼已经变成了一段青春的墓碑了,散落在楼前楼后的紫荆、紫薇们仍在顽强地吐露最后的芬芳。远远地,一阵凄凄清清的不知名的曲子在缠绕过来。一瞬间,我陡然觉得自己已经老气横秋了――作为毕业生,我就要永远地告别这段昏天黑地、云山雾罩的青涩时光了。积食不消的四年光阴,还等品出个什么鸟滋味,我们便在毛老人家一成不变的高大魁伟挥手之间,耳轮间便一声闷响,就地解决了。
当我一脸凄凉的模样出现在合堂教室里的时候,那里已经簇满了人了,设在下午的告别“晚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男同学女同学都知道这个下午“晚会”的真实含义,经此一别,我们当中的好多人也许就此天涯海角别离,终生难以再次聚首了。所以,女同学、男同学门普遍地放下了架子都在一脸留恋状说着话,好像还有很多同学在执手相看泪眼。虽然在我们共同度过的四个三百六十五天中,在爱情问题上、在班级职务问题上、尤其是在毕业分配问题上,大家都不同程度地互相挖过过社会主义墙脚――为了留在省城,为了争得一个省直名额,大家显得普遍早熟,将成人们的劣根性提前来了个预演,诸如检举、报告、送礼、下跪、磕头、献身等等不一而足。现在浓雾已散去、天空一片晴朗,该留省城的已经留在省城,该进机关的已经接到接受函,该卷铺盖回老家的也已经将铺盖卷好,只待晚上的一顿会餐之后,大家便沙扬娜拉,八个牙路杀给给,再别了康桥,除了一肚子的怨天尤人,不带走一片云彩。一切的一切已经过去,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你失去的机会已经被别人捡到。况且,你会逐渐明白你原本就没有机会,因为刘索拉早就告诉过你:你别无选择。在去向既定,大部人已经被晒成咸鱼已经无力回天的大前提下,大家剩下的只有离情别意,只有对已经被自己消灭掉的四载大好光阴的无限留恋,只有对未来路途的无限憧憬和无边无际的恐慌了。
只是在毕业后好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都搞不明白,迈入20岁的门槛后,正值有梦有泪有激情的年纪,我们毕业的时候怎么就感觉不到小虎队、张明敏或者Scarborough Fair唱出的那种充满悲凉和激情的意境,找不到那种欲罢不能、叫人荡气回肠的感觉呢?也许是我在唐诗宋词的淫浸和痴迷中丧失了对现实的真正体会,也许是我书生意气太浓,以至于根本就不敢面对现实。走进那间合堂教室以及后来走出那间合堂教室的时候,我原本是准备来一嗓子Scarborough Fair中文版的,并且我已经进行了充分的操练,吊嗓子、背歌词、酝酿情绪,准备在最后的关头来个一鸣惊人。但是时骞命乖,形势的发展由不得我来发挥,硬生生将我的一腔酸水憋尿般一憋就是二十年。
2
那个设在下午的“晚会”是在系领导悲伤而不乏激情的演说中开始的。系领导说你们这一级学生注定是他最操心的学生,他历数了我们大学四年间共性和个性的一些“作为”和“业绩”,诸如一年级的时候,因为风传从荒草遍地的北院搬到绿树成荫的南院要延迟一年,大家便集资租一大客车,到南院文化楼(校长、书记以及学校的管理机构所在地)静坐示威,并将一片狼迹留在广场;二年级的时候,因为替宿舍里的老二抢女朋友,我们宿舍哥儿几个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拎着铁棍子将一师兄搞个头破血流,结果老二最终还是没能笼络住她;三年级的时候因为从稀饭里捞出了一直血淋淋的老鼠尸体,大家武装上阵,拎着塑料桶、快餐杯来了个“粥”漫金山,将食堂的师傅们浇了个“粥”流满面;四年级的时候,先是“老臭”他们踢足球时将校外一个小子揍个半死不活而惨遭开除,接着又有一位女同学因为流产大出血差点儿出师未捷身先死,紧接着那个班级“著名诗人”阿寿老家来人大闹中文系,原来他寒假里诗兴大发将一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却死活不认帐,再后来……
听着系书记絮絮叨叨地尽接我们的疮疤,便有一些不协调音从阴暗角落里纷纷传出:
“拜托了亲爱的领导同志,我们的肚子已经被你给搞大了,别再搞我们了好不好!再搞我们,我们就集体流产大出血了!” 
“我们都快滚蛋了,求求您老不要再教训我们,好吗?”
类似的话语虽不多,也不能代表全体毕业生的心声,但是却搞得领导脸上五颜六色地变换,尴尬之至。于是系书记、辅导员等等领导同志因为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在大家齐刷刷热烈的掌声中提前离场了。
那天下午的“晚会”于是正式开始。先有人唱歌,唱了一首送战友,后来又有人唱歌,唱了一首梦驼铃,再后来好像还有人朗诵了一首离别的诗,反正都是挺凄凉挺煽情的东东,赚大家好些泪珠子。只是大家都各怀鬼胎,表现各有千秋而已。
《最后的华尔兹》好象是那个设在下午的“晚会”的高潮。为了这个晚会,宿舍里的老大阿昶贡献出了那台“老东洋”。“老东洋”经过四年的磨损,传导轴显然已经扭曲,咿咿呀呀老慢半拍。越发不是人动静的音乐被残破的录音机越发伤心地演绎,大家心里便越发凄凉。音乐起处,大家便一拥而上捉对厮杀。我轻轻托住阿菱暖暖的小手,揽住她软软的小蛮腰,晃晃悠悠间,温软在握,暖香在怀,真有一些不知今午何午了。
“谢谢你,王良。”舞曲袅袅逝去的时候,抢在我前面,阿菱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并透过我的齐肩长发,她吹气如兰将这句话送进我的耳朵。
虽然温软在拥,但是那天下午我的心情其实很不好。那个安排在下午的晚会上并没有胜美的影子。阿菱告诉我,胜美在这天上午就走了。我所设计中的吻别、拥抱以及泪眼婆娑等诸般关于告别的招数还没来得及施展,胜美没有跟我打一声招呼,便坐上她爸爸派来的那辆公爵王轿车,一溜烟便回了庆城。
胜美走的这天上午,我正蹲在宿舍的床头上,一支支地抽着劣质香烟,拼命地造着一首关于离别的诗。那首充满浓浓离情别意的诗中,跟我依依惜别的人正是胜美。
3
憨哥你也知道,阿菱她可是我们系的“四大美女”之一。能够跟她一起共舞一曲,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哦。她不但跟我共舞,而且还说谢谢我,这里面是有一些你不知道的内情的。
和任何一处男女混杂的群体一样,我们那一届男同学的思想境界的确也不算太高,半桶子搀水散啤下肚或者是系领导第三次警告终于熄灯之后,不免也将身边的女同学排个一二三四,谁最漂亮,谁最温柔,谁最堪以为妻。几次筛选之后,包括阿菱、小恬、安静、小嫱在内的前四名女生便被冠之以“四大美女”的集体荣誉了。“四大美女”模样各有千秋,但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学业上好像都没怎么太用心,做作业和考试的时候老施“美人计”,一个秋波过来,一阵暗香袭来,大部分男同学都会乖乖地贡献出自己的作业本甚至是试卷,即使被老师查住也在所不惜。二是上学时都很高傲,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很少与我们打交道。包括校学生会主席在内,很多男同学对她们动过心眼儿,但“四大美人”通通不屑一顾,让我们的自尊心受到较大打击。直到临毕业了我们才闹明白,“四大美人”当时已经很清醒很现实了——与其与我们这群空有一腔热情和酸水、将来不知何去何从的“半疯子”周周旋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倒还不如多动些脑子发挥优势找路子将自己定位于省城。多年的正统教育一直在教导我们说,要通过自己的奋斗来获得成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到自己的目标,可是冷酷的现实毕竟离我们的理想太远了。那个时候她们好象比我们要成熟一些,早就知道“学得好不如嫁得好”,年轻、漂亮、聪慧、时尚,这些都是她们获得白马王子青睐的资本。拥有高学历的她们,早就精明地计算出到达理想彼岸的最短距离了。“找一个有钱、有房、有车、有能力的老公,即便是比我大上20岁又当如何?那样的话,我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何乐而不为?”阿菱当时的观点到现在还有效,眼下越来越多的我们孙女辈的女大学生还在实践着这种观点。
所以毕业前在我打工的那家舞厅里,我便时时见到她们的身影。
憨哥你知道,读大学的时候我的确很穷。象我们这种徒有一身蛮力的乡下孩子蒙蒙懂懂地钻到大城市里除了惊慌失措外剩下的便是挨饿。为了填饱肚子,我卖过方便面、内裤和小锁,昧着良心买一桶绿漆将上届师兄们扔掉的暖壶壳油刷一新,装上瓶胆后当新产品出售给小师弟小师妹;也曾在超新生入学的时候,利用省城人对文化人天生的信赖感,将学生证作抵押,贩一批黄书包到处叫卖;也曾借助毛老人家的余威,租一块傻瓜相机胡乱咔嚓一气,将老人家伫立30多年的挥手致意的光辉形象与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生拉硬拽到一起,扣除胶卷、电池、冲扩费每卷平均净赚15元;也曾在公寓里客串过服务员,洗洗涮涮间在兄弟们的被褥上发现许多可疑的痕迹。而到离学校不远文东路上的那家“丽都”歌舞厅干侍者兼保安,则是我上学时最后的打工活动了。
八十年代中后期,如同在冬蛰中醒来一样,这人、这城市、这世界都在狂躁地拼命吸吮着来自大洋彼岸的各种东东,不管是鲜奶还是脓包。课堂上,老师讲课时如果不提及米兰。昆德拉,便会因其不知“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而没人洗耳恭听;在同学相互交谈中,如果没有弗洛伊德的“俄狄浦斯情结”以及梦的解析、性的起源,没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便没人理你这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那时候我们就读的那座城市大街小巷不但星罗棋布着补鞋机、水果摊、烧烤摊以及小饭店,而且已经悄悄地冒出了舞厅、酒吧、卡拉OK、咖啡屋等供有钱有闲人消遣的场所,只不过因为我们口袋里没有充足的“子弹”消费不起,于是便一叶障目通通归入资产阶级的腐朽没落系列,大加鄙视而已。仗着自己的小个头、小模样还说的过去,同时还会拽两句洋文,毕业前三个月,我毛遂自荐到那家常有国产鬼子和洋鬼子出没的“丽都”歌舞厅干了侍者兼保安。
那是一春风沉醉的的晚上。教学楼前的紫荆花不舍昼夜,黑咕隆咚中照样开得灿灿烂烂,操场上、花丛里,学生恋人们大多在搞最后的吻别。学生公寓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夹杂着几句中气十足的叫骂声,三五个酒瓶子从五楼上掼落到到水泥地上,一阵响亮的脆响后,有人惨叫着捂着被飞溅的碎玻璃划破的脸,对着楼上愤怒声讨――这一定是应届毕业生们在借酒抒发离别之意和不舍之情了――反正郁郁葱葱的一个校园仿佛笼罩在一片伤离别的氛围里。
没有心思参与到这种令人怦然心动、让人发疯的大环境中去,我吃罢一份土豆炖豆腐外加两个馒头,偷偷地溜出了校门,到得丽都,换上了那身红色的带着长长的尾巴“燕尾服”,笔直地站在门口,静等贵客上门。
这晚九时许,一辆本田驶过来的时候,我正在“丽都”门口迎宾。我急匆匆赶上去毕恭毕敬地为来宾拉开车门。车门开处,浓妆艳抹的一位女子高贵状递出了玉腿,然后高跟鞋清脆地敲击着仿大理石地面,袅袅娜娜地迈进了舞厅。
我当时没注意到这女子是谁。因为我的职责是如何从男主角包里掏出更多的钱,只有这样我才能提更多的钱,那是我的注意力全部被那大肚腩的男人给吸引走了。
“八号包房要酒。”领班指示。
我托着两杯兑过自来水的X。O走进八号包房。昏暗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正在练习一些本能动作,女的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大家都明白的动静。
“小姐、先生,您要的酒水。”轻轻悄悄地敲开包房的门,我来个跪式服务,低眉顺眼地向正忙着的两位搭讪。
“谢谢!”小姐挣脱开,空出嘴来说道。
我一脸愕然。因为我认出了她是谁,我估计她也肯定认出了我,虽然一身侍者服流里流气地我穿在身上。
我记得当时她脸绯红一片,不知是酒还是羞还是慌。
“两位先忙。”随后我慌慌张张地退了出来,并且心神不宁。
零点过后,这两位要走了,我蜷缩在吧台后面掩面装睡。
“喂,小哥。”跟同来的那位大肚腩先生冲我招呼,标准的省城本地口音。
“先生,有什么吩咐?”强打精神我说。
“呶,给你的。”摔出一张老头票,“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吗?”
“是的,先生,我近视2000度,还有严重的夜盲症。”我不再装睡,立马蹿了起来,将大肚腩先生送到门口。那女孩子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车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到了她的眼里依旧是五颜六色。车窗内的阿菱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本田绝尘而去。
我在舞厅打工的事大家都知道,包括系领导在内。尤其是分管学生的马书记,有几次就候在校门口,小心翼翼地喊一嗓子,将一脸狡诈状急匆匆往宿舍里奔的我叫住,盯着我过肩的长发,忧心忡忡地道:“王良啊,要可要注意影响啊,尤其是在这毕业在即的关键时刻。”本来担心他老人家会骂我个狗血喷头,没想到老人家却是语重心长和千叮咛万嘱咐,真真为咱留足了面子,熏熏的夜风里我感动个半死,但第二夜我照常又急火火蹿往“丽都”而后快。后来看我一副穷凶极恶、死不改悔的样子,马书记也就置之不理任我昼伏夜出了,但是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交换条件,马书记交待给我一个任务,那就是让我注意一下有没有我们系里的人出没“丽都”,一旦发现要立即报告,目前学校里正在狠抓校风校纪整顿,出没于那种场所的学生肯定作风有问题,作风有问题的学生通属开除之列,如此一来,倒可以大大减轻系里的分配压力。
“空出的省直名额,王良,说不定有合适你的。”马书记的意思我懂。毕业在即,一家人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关系的托关系,没有关系没有门子的但是老子有银子的,便慨而慷之大搞投资,象我这种既没关系又没门子,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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