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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已经开始演唱了,但她斜视过来的目光充满了责怪。而乐手门也在一个个摇头叹息。
浩明站在台上感到羞愧,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下去躲起来。他手脚无措,欲罢不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幸亏台上灯光闪烁,人们也没注意到他沮丧的表情。
不一会,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冲上台来,对李见青耳语了一番,从那种咬牙切齿的神情来看,她的火气不小。
李见青在连连点头,那女人说完后,从侧面下了台。临走之前,还转头瞪了李浩明一眼。
李浩明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弹完了这一曲。
结果,由于李见青弹不好曲子中吉它的部分,又不给浩明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其效果自然是一蹋糊涂。
音乐一停,李见青便冷冷地对浩明说:“刚才老板上来训了我一通。他叫你不要弹了,回去休息吧。”
浩明一下楞在了台上,半天不知道要好何才好。
“不走还等什么?还想要钱吗?”李见青带着嘲弄的口气说:“别说你没有,黄平没有,说不定还得扣我们整个乐队的工资。你等着瞧吧,等黄平回来,有他受的!”
浩明脑袋一下子涨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步是如此的不成功。耳边的音乐声又响起了,他慢慢地放下吉它,最后望了李见青一眼,转过身迅速地走出了天河歌舞厅。
初夏和风吹在脸上,本来应该是很惬意的,但此刻却使他产生了一种微凉。走在街上,身边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于是眼泪便溢出了眼眶。他好强而性格刚毅,从不甘心失败,但是失败却一次又一次无情地冲击着他:儿时的顽疾,使他早早便远离了自己的理想;少年时学琴,也谈不上有什么成功;毕业汇考,五分之差使他与大学失之交臂。为此他曾三天三夜不能安睡,最后毅然选择了当兵,以远赴他乡来逃避现实。在部队里,他的才华虽然可以算是逸群出众,但他认为,在扛枪的人中扛吉它并不值得他去眩耀,他还是想在什么地方跌着,就从什么地方站起来。
不料,复员回家之后,与牌机的比拼让他跌入了一生最黑暗的时代。
他曾经颓废过、曾经堕落过,但对生活的追求使他很快站了起来,他相信明天,相信自己有能力去改变明天。为此他痛改前非,拼命地练着吉它,牺牲了休息、牺牲了玩乐,牺牲了与亲朋好友共享生活的机会,他在努力朝自己认定的目标前进。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干一番事业来弥补自己童年破碎的梦想。
但一个稍纵即去的机会,就被自己这样白白地错过了。
茫然中,他想起了丁蔷,他想得到她的安慰,得到她的鼓励,于是他找到一个电话亭,给丁蔷打了个电话。
接到电话,丁蔷马上赶来了。
他们一起来到大桥上,浩明把今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心里想的,自己想要做的,一股脑全部顷倒了出来。
丁蔷一声不响地听他说完了一切。她一直都是这样,由于父母的言传身教,她从小时候就养成了这种良好的习惯,从不会去打断别人的话语。正因为如此,浩明什么事情都喜欢与她交流。
两人并排站在桥头,丁蔷看到浩明不说话了,方才开口说:“浩明,很少有人能顺顺利利地踏入成功之门。今天你所遇到的事,虽然让你觉得有些不能接受,但在我个人看来,还算是比较正常。虽然有很多人可能会一帆风顺,波澜不惊地达到自己所追求的目标,但绝大多数成功者或多或少都是要经历一些坎坷的。成功不仅需要付出汗水,还需要时间的积累,你想要达到你追求的理想和目标,就一定要清楚地认识这些。我说句直话:你不是在音乐氛围中长大的,你不可能具备专业歌手、乐手少时打下的基础。当你自发爱上音乐时,很多人已经走在了你的前面,也就是说你必须要以你的天资和汗水来弥补这些不足,争取早日赶超那些在你前面的人,急于求成是不正确的。这半年来,你的努力使你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也许还不够,最起码你还缺少经验,而经验有时往往比能力还要重要。所以你今天没能够成功,并不算得上什么打击,也许还是一件好事,它可以使你更清楚的认识自己。”
浩明觉得丁蔷说得太对了,他望丁蔷,甚至不敢用“是”或“不是”去打断她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丁蔷见他听得很认真,继续说:“话又说回来,在一个人的一生里,机遇是很重要的,机会有时可能会改变你的一生。但是,机会不会反复出现在同一个人面前,所以出现机会时,你应当牢牢地把它把握住。今天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不要气馁,以后坚持练习,先加强自己本身的实力。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游刃有余的话,相信机会是不会再从你的手中溜掉的。”
听了她的话,浩明的心襟逐渐开阔。他点点头说:“对!仔细想想,也是我功夫不到家,才会有今天的这个教训。”
“应该有这样的心胸才对。”丁蔷见他心情好转,便笑着鼓励他说:“浩明,我相信你。你脑子好,又有钻劲,能写能唱,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记住,一定要从主观上去抓住机会,而不是被动地等待。”
说到这,她甜甜地一笑说:“只要你充满信心,不断努力,你就会把把握住机会,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浩明再一次地感动了,丁蔷给了她太多的帮助。他转过身,握住了丁蔷的双手,望着她的眼睛。灯光下,丁蔷显得有些羞涩,不敢直视他火热的目光。
两人站在桥头,一动不动,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四周非常安静,他们仿佛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浩明想亲吻她,想拥抱她,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他缺乏自信,他不敢这么做。
过了很久,丁蔷打破了沉寂:“天也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家去了。”
“哦,好吧!”浩明放下了她的手说:“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没什么,应该的。”丁蔷笑着说:“走吧。”
“我送送你吧?”浩明说。
“不用了,你宿舍就在不远,而我是骑车来的,不用麻烦了。”丁蔷依旧是笑着说。
“那好吧。”浩明言不由衷地说。
两人并排走下了大桥,彼此朝对方挥了挥手,然后各自静静地走了。
七
两天后,浩明找到了黄平,向他表示了歉意。黄平也安慰他说:“没关系,第一次上台谁能保证不出点错呢,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李见青对你的印象可是很差,从头到尾没听他说过你的一句好话。”
浩明无奈地说:“那也没办法。其实我也看着他也别扭。”
黄平笑着说:“也许你和他天生就是个对头,谁见谁都看不顺眼。不过从你的角度来说,以后还是要多点琴,有机会出去到别的乐队,也不至于让人看不起。”
浩明点点头,又问黄平说:“李见青不是说回来有你好看的?我有没有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说什么呢?”黄平在他肩头拍了一下说:“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上老板那里解释一下情况,认一个错:什么这次是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什么什么的。老板那边再说几句什么:一次就怎么怎么的,不许再有下次了又怎么怎么的。然后一切摆平,什么事都没有了。”
浩明这才安心了。
临别时,黄平还是那句话:“以后遇上机会,我会想到你的。”
但是从那天起,黄平就再也没来找过他了。整整半年,浩明从未见过黄平一面。半年的时间,难道真的就没有一次推荐的机会。有时候浩明自己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真正没有机会的话,那就是黄平对他太失望而不敢再帮他了。
他去过黄平家几次,碰巧家里都没有人。他也想过去歌舞厅找黄平交流学习一下,但一想到李见青也在那,不由地使他望而生畏,他再也不愿意迈入天河歌舞厅一步。
学徒期满后,电机公司根据他的住房条件,把他分到了单人宿舍,于是他背着吉它住到了厂里。由于他又弹又唱,给宿舍里增添了不少色彩,左右邻居都十分欢迎这位新小弟。
从此浩明又开始苦苦地练琴。他除了上班和少数时间打打篮球外,有空不是抱着吉它弹,就是抱着音乐书看。渐渐地,又过去了七、八个月。这段时间,他好象与世隔绝了一般,别说同学、战友,就是丁蔷和他的往来也越来越少了。
虽然他的吉它演奏水平有了质的飞跃,但是由于他的闭门造车,一直没有进乐队的机会。有时候他非常苦恼,为什么自己的第一步这么难以迈出。
打完篮球,浩明从操场回来,到了楼梯口,他同事喊他:“浩明,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找你。”
“知道了。”浩明赶紧上楼。进门一看,好奇怪呀!怎么会是他俩?
在房里等他的竟然是舒莞和另外一个高中同学张凌云。
“我没有看错吧?”浩明揉着眼睛问。在他的记忆中,刺头舒莞除了因为和他是从小学同班过来的老同学,关系还马马虎虎以外,和其他的男同学几乎都是对头,而心高气傲的张凌云和她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今天怎么会突然结伴来看他。
这边两人都笑了。“还有让你更吃惊的。”舒莞站起来说:“目前张凌云是我的男朋友。”
“呀!什么世道?你们俩居然成了一对!”浩明装了一个马上要昏倒的样子说。
“干什么呀?”舒莞笑着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没有,没有!”说着,浩明赶紧从外面进来,递烟,泡茶地忙了一阵,三个人都坐了下来。
“这一阵怎么了,象人间蒸发似的,整个就没有了音讯,前几天同学聚会都没看到你?”舒莞问他。
“什么?同学聚会?我怎么不知道?”浩明奇怪地问。
张凌云接口说:“也不算同学聚会啦。因为张蓉要结婚了,请了二十几个同学一起吃饭。当时得到消息我去你家找你,你爸说你住到厂里了,我一时找不到,通知不了你。”
“张蓉结婚了?”浩明吃惊地问:“什么时候?”
“不要急,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就等着她来给你发罚款通知单吧!今天我们就是奉命来打探你的行踪的。”舒莞调皮地说。
“那我一定要去。这个姑娘,结婚结这么早,难道要让世界上的男人都绝望吗?”浩明开玩笑地说。
张凌云和舒莞听完,都哈哈笑了起来。突然舒莞神秘地问他:“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你呀,我听说你和丁蔷关系不错,有没有希望呀?”
听舒莞这么一问,浩明一下不知该怎么样回答,半天才说:“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丁蔷她那么优秀,我怎么能够佩得上她呢?”
“现在流行同学找同学,就象我们一样。”舒莞望着张凌云笑了笑,然后对浩明说:“既然你知道丁蔷优秀,为什么还不去追她?现在不行动,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丁蔷眼眶很高的,我看希望不大……”还没等张凌云的话说完,舒莞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说:“你知道什么?我看浩明和丁蔷挺配的。浩明,同学聚会的时候丁蔷说了你不少好话,说不定……”
“同学聚会丁蔷也在?她知道我住在哪。”浩明为些奇怪地说:“为什么她不来告诉我这件事?”
“哦!”舒莞和伟中对望了一下,马上开导他说:“可能是她不好意思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愿如此!”浩明自言自语地说。
晚上,浩明失眠了,同学的结婚让他突然有了一些孤独感。由于一心一意地追求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他一直没有时间细想自己个人的事。眼看着身边一同长大的朋友、同学都一个一个地堕入爱河,成双成对了,而自己却还是一叶孤舟,无所归宿,不由地从心里产生一丝凄凉。
虽然最后他对舒莞的话一笑置之,但他的确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他非常想丁蔷,他狭窄的生活范围内只有丁蔷这么一个女孩子,但由于自己的胆怯、自卑,他一直不敢提出来。
是呀!丁蔷的条件都摆在那里了:干部子女、大学高材生,蒸蒸日上的事业加上本身姣好的容貌,仅仅用优秀两字恐怕还不能体现出她的高高在上。再看自己,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而已:没有金钱、没有事业,知识贫乏、相貌也没什么可取之处,除了平庸以外,找不到别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凭什么来赢得这样一个女孩的芳心?
……
风,卷起黄沙,迷漫在高原的官道上。奔驰的马车夹杂着一阵女子的呼救声从英雄的身边掠过。
英雄本能地按住了腰间的长剑,冷冷地环顾着身后。马车后面跟着二十多个骑着马,背着剑的黑衣人。
英雄目光敏锐:这几个人身手矫健,武功高强,都是大内高手。他们来这样干什么?难道朝廷开始下手了?
一行人刹那间已奔出了半里地以外。
“不行!我不能袖手旁观!”英雄主意已定,于是马上一鞭,风一般地从后面赶了上来。
“浩明!救我!”女子的呼救随风传入了英雄的耳朵。
英雄一楞,这女人究竟是谁,她怎么知道我步入江湖之前的名字,她又为什么会被捕。
不多时,白龙马已经赶上了黑衣人的车队。
“什么人?敢拦军机大臣的马车!”那些黑衣人一齐带住坐骑,拔出剑来,挡住了英雄的去路。
“不必废话,你们一齐上吧!”英雄说完,如苍鹰一般腾空而起,手中长鞭一挥,早有七、八名黑衣人中鞭落马。
英雄在空中转体两千五百度之后,稳稳地坐在了白龙马的肩上。
“落英神风鞭!你是李英天?”为首黑衣人大吃一惊,
“如果不想死的话,都滚吧!”英雄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缓缓地说:“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
“既然你李英天来了,我们不是对手!如果你是英雄的话就不要走,我们帮主飞雷手陶家亮很快就到。”黑衣人头领说。
话音未毕,只听“啪!”一声,面上早吃了一掌,随着一股劲风,他一个跟头翻到了马下。只觉得面上灼热但当,“哇!”地一声,鲜血和着碎牙吐了一地。
再看英雄,已经安稳地端坐在自己的白龙马上,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身形之捷,速度之快,真是匪夷所思。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投靠清狗的败类!”英雄怒目厉声喝道:“还不快走!”
这群黑衣人听到这话,个个抱头鼠窜,哪个敢再回头望一眼。
英雄仰天一笑,扬手一鞭,将马车顶掀上了天,与此同时,少女从车中飞了出来,落到英雄的怀中。
“丁蔷!怎么是你?”英雄惊异地问。
“浩明,果然你来救我了。”少女温柔地一笑。
“不要提我的乳名,我现在的衡山派掌门人:落英神风李天英。”英雄冷冷地说到。
“不管你现在叫什么,你都是我的浩明哥哥。陶家亮出卖了我,杀害了我爹,还要把我送给军机大臣做小妾。但是,我知道我的浩明哥哥一定会骑着白龙马来救我的。”说到这,少女喜悦地扑在了他怀里。
英雄把她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地对她说:“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浩明!”
“丁蔷!”
两个人在马上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啊!他们来了!”少女突然指着远方,大声惊叫起来。
英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扬起尘沙,漫山遍野都的人马朝这边涌来。
英雄镇定自若,拍马迎了上去。
敌人的首领正是江湖人称飞雷手的陶家亮。看见英雄过来,陶家亮叫左右摆开了阵势,对着英雄叫道:“姓李的,赶快交出丁姑娘,我们之间的恩怨一刀两断。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英雄左手抱着少女,右手已掣鞭在手。厉声地说:“白日做梦!”
“哈哈!”陶家亮大笑着说:“那我今天可要领较一下衡山掌门的落英神风鞭了。”
英雄身形微动,扬起长鞭,直指陶家亮的顶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陶家亮把马一拨,从怀里掏出了一支冲锋枪,对准英雄,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子弹象雨点一般扫了过来。
……
“啊——”李浩明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再一看衣服,全湿透了。
八
早上起来,他再也呆不住了。这样下去不行!一定要向丁蔷表白,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爱她。
正好今天是星期天,于是他找同事借了一部单车,飞身上去,直奔……直奔舒莞的家。
奇怪?为什么是去舒莞的家呀?
唉!因为他太没有把握了,他需要帮助,他想到了舒莞。读书的时候,刺头舒莞虽然与班上男同学没有什么交道,但开朗的性格使她几乎与每个女同学关系都不错,请她来牵线搭桥,绝对不会错。
“哈哈……原来你是一个胆小鬼!”舒莞听他说完他的心事,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又不是来听你取笑的!”浩明有点生气了。
等了一会儿,舒莞也笑得差不多了,对他说:“真有意思,我就说同学在一起时怎么丁蔷老是提起你,多半她也对你有意思。”
“这个嘛……”浩明又想起一年以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彼此的距离是那么近,如果当时自己去吻她的话,说不定她会接受他。想到这里,他果断地说:“我想是吧。”
“说得这么勉强?不敢肯定吗?”舒莞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