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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端起酒杯说:“大过年的,今儿又聚在一起值班,来,喝一大口。”
胡波响应着把酒瓶碰到林江的杯上,两人喝了一大口。
酒到林江的肚里,他猛地想了起来:对了,胡波不是自杀了么?他怎么又到我办公室跟我喝酒来了。
林江瞪大眼睛,仔细地瞧着胡波,胡波被瞧的有些恐慌,他扑通一声跪在林江的跟前,声泪俱下地说:“林哥,你别这么看我了,我是死了,按理说死了的人,不应在找你,可我的死是他们逼的呀!”
“你不要这样,你先起来。”林江伸出手去搀扶胡波,而胡波转瞬间却消失了。
林江被惊醒,他打着了灯,见屋里静静的、空空的,只有墙上挂着石英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林江双手揉按着太阳穴,寻思着:我咋做个这样的梦。
第十二章;2;
2、
春节刚过,局党委任命左玉为刑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刑警支队长李文彬一天在一大队的早班会上宣读了局党委的任命后,拍了下左玉的肩膀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也是你从警10余年来一贯的表现所决定的,好好干吧。”
对于局党委的这份任命,左玉颇感意外,他认为能够重新回到公安局工作这已很不易了,从来没有奢望能当上基层领导;他琢磨着这份任命的因由,他没有从自身的素质以及自己对工作的努力,从而得到了局党委器重这方面去寻找答案;而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苗萍,他耳边又响起了苗萍的话:“要没有马局长做工作,你能否回公安局,还两说着呢……”
“难道这次又是马局长…… 他妈的,我为什么要戴这个绿帽子,我为什么需要他帮忙。”左玉心里暗骂着。
左玉没有得到重用后的那种兴奋,他的心中却涌动着嫉恨。
早班会散了,左玉仍坐在会议室的沙发里,一颗接一颗地抽烟。李悦凑到左玉的跟前说:“左哥,高兴的想啥心事呢?你提拨了是不是请我们撮一顿,要不今晚。”
没等左玉回话,赵朋在旁说:“今晚恐怕不行了,今天下午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过来,要抓两个公安部通辑的A级逃犯,今晚咱们要统一行动,搜查各宾馆、酒店。”
“唉,干刑警就是老加班呀,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李悦说完这句话,悻悻地走了。
也就是晚间的统一行动,出现出让左玉难以忍受的意外事情,促使了他和苗萍婚姻的彻底破裂。
下午,左玉给苗萍打电话说:“苗萍,晚间单位有事,说不上什么时候回去,你下班到学校直接把孩子接了吧。”
“你单位有什么事?”
“有案子呗。”
“上班没多长时间,怎么老案子案子的,今晚我也有事,省财政厅的人到我们的局里检查工作,晚间得招待他们吃饭,要不你抽时间把孩子送他姥姥那,你再忙你的。”苗萍在电话里不耐烦地说。
左玉把话筒从耳边挪到眼前,似乎在看着苗萍说话,电话那头的苗萍没听到回音,一个劲地说:“喂,喂,左玉你听见了没有?”
左玉什么也没说,把话筒放在了话机上。
晚11时许,统一行动结束,刑警支队的人陆续回到了局里。左玉在走廊遇到了徐志问:“你们搜查的怎么样?”
“没什么成果,不过带回来一对男女,这对男女在滨江大酒店开房间没有登记,他俩也掏不出什么证件,那男的还挺傲,说跟我们说不着,要找李文彬支队长。”徐志说完,去了卫生间。
左玉到了徐志办公室的门口,从虚掩的门往里看,只见墙角处,一个中年男人蹲在那正愁眉苦脸地抽烟,那男人头上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了头中间的秃顶,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局长;在马局长的旁边,面冲墙站着个女人,左玉虽看不清女人的面容,但从背面看那女人披肩的长发和身着的紫红色驼绒大衣,左玉认出那是苗萍。
这一情形,使左玉的心中充满了羞辱和愤怒。对苗萍的红杏出墙,左玉虽有耳闻和觉察,可他没有见到实情,他便始终怀有一种希冀,别人说的和自己的感觉,或许是错的,有时他也扪心自问,自己的心态,是不是一种无奈和逃避?而现在,他已无法逃避,也更不能表现出无奈来。
“左队,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去吧。”徐志从卫生间回来说。
“我不进屋了,你把你屋里的那对男女带到我办公室来。”
“是,左队。哎,左队,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徐志见左玉面色煞白,嘴唇青紫,不由地问。
“啊,没事。”左玉掩饰地用手抹了下脸说。
徐志进了办公室,马局长问:“唉,我说同志,你跟你们李文彬支队长说了么?我要找他。”
徐志挥了下手说:“你不用找我们支队长了,你有什么话跟我们大队领导说就可以了,你俩跟我过来。”
徐志把马局长和苗萍领进了左玉的办公室。
马局长见到左玉,瞠目结舌地伫立在门口处。
苗萍望了眼左玉,胆怯地低下了头。
左玉喘着粗气,直视着马局长和苗萍。
徐志看出了些端倪,他走出了左玉的办公室,便直奔李文彬的办公室,他觉得有必要去找李文彬支队长,否则左玉难以控制住自己,那一切都晚了。
左玉从办公桌后边的椅子上猛地站起,他端起桌上的一个水杯,一仰脖,咕噜咕噜地把满杯水喝进了肚里。左玉先到门前,把门从里边给反锁了上;他又缓缓地走到了苗萍的近前问:“你不是说晚间陪省财政厅的人吃饭么?怎么陪马局长到酒店床上去了?”
苗萍往后退了两步,默不作声。
“你他妈的到是说话呀?”左玉大声地追问,同时,‘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苗萍的脸上响起。
苗萍的左腮处留下了左玉几个红指印。
马局长见苗萍挨打,由于惶恐,他口吃地说:“左,左玉……”
还没等马局长说全一句话,左玉抬脚踢到了马局长的左腿膝盖处,马局长单腿跪在了地上。
左玉从腰间掏出佩带的“六、四”式手枪,拉开了机锤,顶在了马局长的秃头上。
马局长平生没遇到过这种场面,他吓的一哆嗦,右腿也跪在了地上。他双手举在自己的胸前左右摆动说:“别,别,左玉你千万别冲动。”
左玉说:“我这枪膛里早已顶上了子弹,只要我一扣动扳机,就要你的命;姓马的,你太不仗义了,即使你搞我的女人,我不说什么,但你也不能得寸进尺,把脸丢到我单位里来呀。”
“左玉,你听我说,今晚我和苗萍送省财政厅的人回酒店,我喝多了,顺便开个房间想休息一下,我和苗萍没干什么呀?再一个更没料到你们今晚会有统一行动……”
“你还有理了,你不觉得你解释都是徒劳的么?”左玉说话间,用枪重重地点了两下马局长的头顶。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喊:“左玉,开门。”
“谁。”
“李文彬。”
一听是李文彬,左玉愣了下神。见左玉没有立即开门,李文彬又在门外喊:“左玉,听到了没有,我现在让你开门。”
李文彬命令的话语,使左玉恢复了常态,他收起了枪,踢了脚跪在地上的马局长,指了下旁边的沙发说:“起来,过去坐着去。”
马局长站了起来,他不想让李文彬看到自己的丑态,他掏出手帕擦了把脸和额头上的汗,又把散落一边的头发往头中间捋了捋,坐在了沙发上。
左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文彬进了屋,瞪了眼左玉问:“干什么来着?锁着门。”
左玉肃立在旁说:“没干什么。”
“李支队长,您好。”马局长见到李文彬,似乎是到刑警支队来办事,平常般地要和李文彬握手,李文彬则背着手,转过了身,没理会马局长伸过来的手。
马局长尴尬的把手收回。
李文彬望着天棚说:“我说老马,今天我就不称呼你局长了,你今天的事做的可不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马上走吧。”
马局长踌躇了片刻,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慢慢地挪动着脚步,走出了办公室。
苗萍用手遮掩着脸上的红指印,对左玉说:“左玉,那我……”
左玉坐在椅子上,显得不经意的样子说:“事已至此,你也可以走了,跟马局长走也行,回家也可以,不过有一点,你要做好明天办离婚手续的准备。”
李文彬对苗萍说:“天这么晚了,我让人送你吧。”
“李支队,谢谢你了,不用。”苗萍说完这句话,低着头走了。
“唉。”李文彬叹了口气。他转身见左玉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处流出。
第十二章;3;
3、
祁民把车开到了第一看守所门口,他掏出手机给申德林打了电话,让申德林到门口来。
祁民自上次找林江,想给自己的舅舅周景扬串通案情遭拒绝后,他始终在寻找能够帮舅舅串通案情的人,当他得知第一看守所的提审员申德林的妹妹申德娟在石油公司下属的一个加油站工作时,他便通过熟人找到了申德娟,又通过申德娟结识了申德林;在酒桌上,申德林爽快地答应了祁民的要求。
不一会儿的工夫,申德林从看守所里走了出来,祁民打开轿车副驾驶位置上的车门,申德林上了车。
祁民问:“你见到我舅了么?”
申德林说:“我看他在号里精神还行,吃住也挺好。”
“那我还放些心,我这有封信,你给他,在让他给我写封信。”祁民拿出封信皮封好的信交给了申德林。
申德林看了眼手里的信说:“那我告诉他,给你写些什么?”
“他写什么,我这封信里写的很清楚,他一看这封信就明白了。”
“那你在这等着吧。”
“我没事,不着急,你就稳当地办吧。”祁民对下车的申德林摆下手说。
左玉和龙贵海到看守所提审,龙贵海在门口看到了坐在奥迪车里的祁民,他打了声招呼:“过来了。”
祁民在车里冲龙贵海笑着点了下头。
在监区,林江胳膊夹着谈话本欲要找在押人员聊号,可他见申德林正在自己分管监号的门口,与周景扬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林江只好止步,他心里说:这肯定是祁民找自己办的事自己没给办,祁民又通过别的渠道找到了申德林,让申德林帮忙,申德林这个人,只要是对方肯花钱找他办事,一般的是来而不拒的。
眼前的情景,又唤起了林江的一段记忆,去年夏天,市局经侦支队办了起诈骗案,诈骗的在押人员的父亲找申德林办私自接见,申德林给办了,没想到,在晚间申德林与在押人员的父亲在酒店吃饭时,被案件的被害者跟踪录了像,后录像带附带举报信到了楚强那,申德林为此挨了个记过处分。
“林江,过来下,有人找。”程立新在监区铁门外的叫声,打断了林江的思索。
林江到了监区门外,问程立新:“程所长,谁找我?”
“刑警支队的左玉,在提审室呢。”
林江透过提审室门上的玻璃,挨个屋往里瞅,在第4提审室,他见左玉和龙贵海正审着刘玉柱,左玉也见到了门外的林江,左玉走了出来。
“左哥,什么时候来的?”
“刚过来不一会儿。来、咱俩找个空屋,我找你有话说。”
林江和左玉到了隔壁没人的提审室。
“刘玉柱还在你管的监号么?”
“在。”
“他现在还没有说出刘峰的下落,你想办法给他施加点压力,另外找个可靠的在押人员套套他。”
“刘玉柱自批捕到一所后,我始终压制着他。按常规,只有高法复核完的死刑犯才能定位,在他与其他在押人员有点矛盾时,我就找了个借口给他定了位,我也想找个脑瓜好使的在押人员跟他接触,好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可刘玉柱这小子比谁都明白,使他就范的人真不好找,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靠时间了,时间一长,他对自己在监号里的处境难以忍受了,而他自己也想开了,反正左右是一个死,还顾虑那么多干什么?说不上就会妥协。”
“没别的办法,那就只好这样了。”左玉想了会儿说。
“左哥,过年这段时间我也没跟你联系,你家嫂子和孩子挺好的。”林江换了个话题说。
林江的话,说到了左玉的痛处,他说:“别提了,我跟你嫂子离婚了。”
“净瞎扯。”林江笑着说,可他又想到左玉很少说玩笑话,不由有些惊讶地问:“真的?”
左玉沉重地点了下头。
“因为啥呀?”
“他妈的,说这事丢人哪,过完年没几天,一天晚间省厅组织抓逃行动,我打电话给苗萍让她晚间接孩子,可她说晚间陪领导吃饭没时间……可万没想到的是,在晚间的行动中,我们队的徐志不认识苗萍,徐志就搜查出苗萍和她单位的领导马局长在酒店像夫妻似的开起了房间……现在刑警支队100来号人,都知道我左玉的媳妇跟人到酒店开房间,你说我不离婚行么?”
“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林江不可置否地摇头说。
这时,龙贵海推门走进来说:“你俩避着我在这唠啥呢?”
左玉说:“唠刘玉柱的事呢。”
林江说:“龙哥,提审完了?”
龙贵海说:“完了,快,也没太多的内容审。”
左玉说:“在押人员送回去了么?”
龙贵海说:“送回去了,没啥事咱俩也回去吧,我队里还有事呢。”
左玉说:“那行,走吧。”
左玉和龙贵海向提审室的门外走,林江在后边送。
龙贵海说:“林江,我看祁民开着车在门口停着呢,他是来找你的吧。”
龙贵海的话,证明了林江的猜测,林江说:“祁民他没找我,可能是找别人吧。”
龙贵海说:“那这小子能找谁呢?”
林江岔开话说:“你俩一个市局的,一个分局的,今个怎么凑到一起来了。”
龙贵海说:“‘9、28’案子是刑警支队一大队主办,我是协助他们搞案子。”
快到看守所大门口了,左玉说:“你回去吧,林江。”
林江因不想见到在大门外的祁民,就顺势说:“左哥,龙哥,改日再见啊。”
第十三章;1;
十三章、
1、
一名年轻法官走到11监号的小窗口处,他打开小窗口;从手中的本夹中拿出份起诉书,对监号的在押人员们喊:“彭云河,过来。”
彭云河在铺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小窗口处。
“这是你的起诉书,你看完后,在本夹子这张纸上签上名,写明你请不请律师,如不请,好给你指派个律师。”法官把起诉书递到了彭云河的手里,又把本夹在小窗口处展开。
当彭云河听法官说要给他指派律师时,他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认为,法院要给哪个犯人指派律师,这个在押人员十有八九是判死刑的。
彭云河仔细地看起了起诉书,在看起诉书的过程中,他的脸逐渐胀红了起来,五官也变得有些扭曲,他看完起诉书,一语不发地把起诉书给撕了。
“唉,你怎么把起诉书撕了?”法官质问说。
“你管我撕不撕,这起诉书全他妈的是谎话。”
“这起诉书是依据你本人的交待和证人的证言写的,要是谎话的话,说明你当时说的也是谎话。”
“别看你是法官,你懂得个屁。”面对法官不无道理的话,彭云河无言以答,继而转了话题,骂咧咧地说。
“你怎么骂人?”
“我骂你怎么的,我要是能够着你的话,我还打你呢。”彭云河隔着小窗口,把撕了的起诉书的碎纸向法官扔去。
法官在看守所内,或许没见过这样对他极不尊重的在押人员,他气的直哆嗦,他没法跟彭云河较真,转身去找值班民警去了。
彭云河见法官走了,气呼呼地转过身来,他见身后有一在押人员正看自己,抬手照那在押人员的脸就是一嘴巴,骂道:“看你妈了……”
挨打的在押人员不甘示弱,也抬起胳膊还了手,两人撕打了起来。
“还打,还打,你们管教来了。”申德林出现在小窗口。
挨打的在押人员听到申德林的声音住了手,可彭云河却像没听见一样,仍就殴打着对方。
林江打开监号门,走进监号费力地把两人拉开。
林江先把挨打的在押人员叫到走廊问是怎么回事,挨打的在押人员抹了下嘴角边的血,把经过说了一遍。
林江又找周景扬问了下情况,周景扬说的与挨打的在押人员讲的一致。
林江最后把彭云河叫了出来,彭云河耷拉着脑袋站在了监号门口。
因申德林制止打架时,彭云河没听,他心中憋着气,他见彭云河站着,就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同时喝令说:“蹲下。”
彭云河不得不蹲了下来。
林江问:“彭云河,你是怎么到的11监号的?”
“是因为在14监号打人被窜过来的。”
“怎么打人?打成了什么后果?”
“用拳脚打,用、用被捂,把人给打死了。”彭云河吱唔着说。
“那你到11监号为什么还打人?”
彭云河没吱声。
“那我先不问你打人的事,那我问你和法官的事,你因为什么骂法官?并说要打人家?”
彭云河还是没言语。
林江气愤地拍打了两下聊号桌说:“你倒说话呀?”
申德林指着彭云河说:“你这号人就欠整。”
林江从聊号桌旁的椅子上忽地站了起来,彭云河以为林江会动手打他,身子不由地躲闪了下。
谁知林江没有动手,他拉开监号的门说:“彭云河,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