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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清晨,散发出一丝丝凉意,小凡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看着对面的若茗,小小的脸上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闷闷不乐。
“若茗,我吃饱了!”小凡嘻嘻笑着,白嘟嘟的脸可爱非常。
若茗一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阴霾也驱散不少,“等一下若茗送你去学校好不好?”
“才不要,司机叔叔送我就可以了!”小凡绕过桌子,已经绕到若茗怀里。
她不解,平时她说要送她去学校,他都会高兴得跳起来,怎么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她微微皱眉,“小凡不喜欢若茗送你去?”
“没有!”他呵呵一笑,说着小手便附上若茗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若茗闻言,又是一惊,他真的是那样说的?
不知什么时候,顾梓淳已经下楼来,今天的他,身穿一件白色的休闲西服,与平日里的他有些不同,其实,如果他的脸上还有那么一丝笑意的话,他会更加完美!
她看着他,带着探究的意味,小凡说的,是真的吗?
“吃完你收拾一下行李吧,我们是十二点的飞机!”他喝着咖啡,随手拿着桌上的杂志看着。
“我们真的要去?”若茗再次确认道,小凡告诉她,顾梓淳要带她出去,她还以为小凡只是开玩笑而已的。
“若茗,回来要记得帮我带礼物,好不好?”小凡已经背好了书包,一双大眼期待地问道。
齐阿姨牵起小凡的手,笑道:“太太,您就好好去玩吧,我会照顾好小凡的!”
她摸摸小凡的头,“那小凡要乖乖听阿姨的话,若茗才带礼物回来!”
“YES!”他大声应道。
齐阿姨带着小凡出门后,若茗转头,看向那个坐着纹丝不动的身影,她越发不明白他的心思了,“你想带我去哪儿?”
他抬头,迷人的双眸看着她,许久都不作声,昨天晚上他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按青蓉的方法做。“我们去苏黎世!”
当飞机终于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的时候,若茗还是没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大多都是白皮肤的外国人,若茗心下竟然是紧张的,这是她第一次出国,她侧过头去看他,顾梓淳一身黑色的大衣,颀长的身躯伟岸而挺拔!其实她多想告诉他,这是她最向往的城市。以前高中的时候,便有同学告诉她,如若能来苏黎世的任何一间教堂结婚,那么此生便再无憾事了!也是自那时,她便也对这座城市充满着无尽的向往,如今,她终于有机会来!
“小心!”在若茗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一下子将她护在怀中。他脸色阴沉,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看路的么?
此时的若茗才发现,原来前面正有推着行李过来的外国人,想来,他是怕她撞着。怕她再出什么事,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向机场外走去,她不语,只是跟着他,温暖的感觉一下子震撼着她的感觉神经,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他们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出了机场,酒店的车早已在此等候许久了,一见到他们,便有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男人迎了上来,他一身黑色礼服,领结扎得极为漂亮,恭敬地向顾梓淳弯腰,讲的话却是若茗完全听不懂的德语。
顾梓淳也回以德语,与他说了几句,那男人的视线转向若茗,也是恭敬地弯腰!
“我们上车吧!”顾梓淳道,心情似乎较刚才好了许多。
车上,一路都是与国内完全不同风格的建筑,教堂尖塔、古堡、喷泉,随处都保留着中世纪欧洲的古老建筑。这里,美得像天堂!
第八十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五)
当进入豪华的星级酒店套房时,若茗才知道,他们住的是同一间房。自从结婚以来,她和小凡一起睡,他们从来都是分开的,而现在,竟然···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到房间,顾梓淳便进了卧房,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再出来时,他已然脱了大衣,只着一件深灰色的V领长袖针织衫,半点旅途的劳顿也寻不着,神采依旧。
若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环顾四周,屋内的装饰,都是仿照中世纪欧洲的古典风格,显得格外的别致。墙上挂的是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每一幅都带有浓重的宗教色彩。特别让若茗喜欢的,是墙角的那副圣母玛利亚的油画,她表情慈爱地看着一旁的小婴孩,那小婴孩脸上也是带有笑容的,那该是后来的耶稣罢!
“你很喜欢那幅画?”顾梓淳问道。
若茗一惊,大概是她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没有发现他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心下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以前并不常有。
“那幅画,很好看!”
顾梓淳眉头微皱,似乎她对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状态,她怕他,他看得出来!他记得六年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的她,总是那么大胆地在他面前表露她的心迹履!
“对了,为什么···我们要住一间房?”
“我们是夫妻,你说经理会怎么安排?”顾梓淳反问道。原来,她已经那么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了么?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头脑发热地带她出来散心,以他看来,她是没什么事,而他则快被气死了!
此时,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顾梓淳没有看她,起身去开门。
顾梓淳开门,是一位年轻的白人侍者,他推着餐车,讲的依旧是德语。不一会儿,侍者便将餐车推进了房间,介绍了每道菜的特色以及选材,当然,若茗则听得有些昏昏欲睡。
当侍者终于出去,顾梓淳自己打开了一瓶香槟,视线则终于转向她,“香槟的度数不高,你可以喝一点!”相处这段日子以来,他知道她从不饮酒,这个香槟,应该没什么关系!
若茗结果他已经倒好的香槟,淡黄的液体清澈透明,散发着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她浅浅地抿了一小口,味道淡雅,的确是不错洹。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他也舒心了许多,可是自己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他并不想接!
“怎么不接电话?”若茗问道,说着,又喝了一口,这香槟的感觉很好,她真的很喜欢,握住高脚杯的手却有些颤抖。
顾梓淳还是接了电话,怕她知道,一个人回到了卧房去。
“找我什么事?”顾梓淳显然没有多大的耐心。
“人家那么久没见你,当然是想你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你呢!”另一头,是一个娇嗔的声音。
顾梓淳敛了敛眉,道;“我在国外!”
“你什么时候出国了?”叶自岚惊讶,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我回国再打给你,现在有事!”
客厅里,若茗自顾自得喝着酒,喝着喝着,眼泪竟也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直觉告诉她,那个电话,并不是一个寻常的电话!从他的神情,她就看得出来!顾梓淳,打那通电话的人,是你爱的人吗?
她大口地喝着高脚杯里的香槟,神志也模糊起来,可是,为什么心底那伤人的痛苦没有减少半分,她真的想醉一回,放肆地醉一回!
她醉了,也许真的醉了!原来,即使是那样温和的香槟,她也会醉!
顾梓淳没有想到,她会将一整瓶香槟都喝个精光,而桌子上的菜肴,她竟然一口都没动过,这个女人,疯了么?她半躺在沙发上,温婉的脸上显出一抹嫣红,倒有一种特别的艳丽,像是细雨过后的红玫瑰,鲜红的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娇艳欲滴。
他不觉看得痴了!
可是,一阵呜咽声却让他揪紧了心神,她的眼角,竟然有泪划过,只是一瞬间,那眼泪便流入她两侧的发际。他在沙发上坐下,轻轻地扶起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冷漠的俊容被莫名的关心所掩盖,他无意识地叹了口气。是他太过分了吗?或许,逼她结婚真的太残忍了,他硬生生地拆散了她和少国!
她的呜咽声更大了,眼泪好像决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想去擦干她的眼泪,可是马上,又有眼泪流出,他有些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感觉手上那泪水烙得心火辣辣地疼!他搂住她,“怎么了,若茗?”第一次,他的语气如斯温柔。
她像是浮萍一样依附在他的身上,“为···什···么?”此时的若茗只是呓语着,说的话也是不成句的。“痛···”
“哪里痛?你告诉我?”他拍着她的背,尽量放轻了力度。
她只紧紧地抱住他,什么也不说。她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慢慢地,她的呜咽声小了下来,最后,就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看着她安静的睡容,脸上还有明显的泪痕,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脸上未干的泪水,生怕吵醒了她。第一次,她让他感觉心那么疼!
也许是由于时差的关系,当若茗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像觉得已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头,她走向了浴室,镜子里,若茗不敢相信,那张憔悴的脸竟然是她自己的。天啊!昨天晚上她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只记得喝了很多很多!
整理了许久,又换好了衣服,若茗这才从洗手间出来,这才想起,一个早上她似乎都没有见过顾梓淳,客厅里,早餐早已经在餐桌上多时,许是喝了酒,若茗并没有多大的食欲。只是随意吃了一点,她想知道他去了哪儿!难道是出去了吗?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他坐在阳台上。看见他,一颗心才安了下来,她怕,怕他丢下自己,突然就消失了!
第八十一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六)
这是一个很大的阳台,站在阳台上望去,便可以见到著名的苏黎世湖。湖畔周围,葱葱郁郁的树木排列整齐,空气里也飘满了花草的清香,惬意极了。苏黎世的秋天,并不如国内那般萧瑟,“秋风扫落叶”的景色似乎被隔离在这座城市之外,温暖的阳光细细碎碎地洒下来,颇有些春天的盎然。
“你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
“昨晚,我醉了,对不起!”一想到这里,便深感歉意,她不该喝那么多的!
他并不需要她的道歉,“我们待会儿出去玩,若是你不舒服···履”
“我没事了!”她截过他的话。
“那好!”说完,便自己进了客厅。
那一瞬,若茗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他非但不恼,嘴角竟然蕴含着笑意,是她看错了吗?是的,一定是的!
漫步在苏黎世湖畔,凉风徐徐吹来,湖里的白天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知疲倦地嬉戏游玩,彷如一群落入凡间的精灵!脚下则是中世纪式的卵石小径,人踩在上面,倒让若茗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时,那种青石板铺就的石子路,赤脚踩在上面会搁得生疼,却又自得其乐。
他走在她身侧,一路行来都没有过多的话语,视线也只是偶尔地扫过周围梦幻般美丽的景色。若茗却又要醉了,这样迷人的画面,好像是身处在另一个世界里的虚幻!
一路慢慢地走着,在他的带领之下,穿过了几条马路,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竟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那,是一处教堂洹。
顾梓淳望着眼前这栋灰白色的建筑,教堂塔钟楼上的针盘还在旋转着,不知疲倦。苏黎世圣彼得堡大教堂,承载着他多年前的一个梦,遥远的梦···
下雪的午后,阳光初现,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夏暮烟倚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是爽朗的笑容,像是雪国天使。
“梓淳,你说以后要是我们结婚了,去哪里举行婚礼比较好呢?”她甜蜜笑着,不时抬头望他。
顾梓淳表面上漫不经心,心里却已经想了多个地方,却觉得不尽如人意。思考无果,他嬉笑着反问道:“怎么,那么想嫁给我?”
“哎呀,你怎么这样?”粉拳垂在他的胸口,她嗔道:“人家只是想知道你的意思嘛!”
他耸肩一笑,手臂将她圈入怀中,“那么你想去哪里呢?我呀都听你的!”
她食指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坐直了身子,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与他四目相对。
“想好了,我要去苏黎世圣彼得堡大教堂!”
从那时候,他的心里,就刻下了这个名字!
······
“梓淳?”若茗唤道,他呆呆地看着那座教堂,一颗心却不知飘到了哪里,现在的他,在想什么呢?
思绪从回忆里抽离,他定定地看了一眼若茗,说道:“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他不该来的!回忆越是美好,现实就越是残酷,假如他能抹掉那段有关于她的记忆,那么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那么累!
他的步子走得极快,她穿的又是坡跟鞋,漫步还可以,若是要跟上他,真的有些难度!
“哎呦!”尽管很小心地慢跑着,她还是扭到了脚!
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蹲在那里揉着脚踝,似乎受伤了!
“你不知道慢慢走吗?”他还是往回走来了,脸色阴鹜,好像她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自己也不想这样的,谁叫自己只穿了着一双鞋子过来呢?
“我送你去看医生!”说着,他自己也背对她蹲下了。
他,是要背她吗?
“愣着干什么,我背你!”他已然不耐烦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蹲着,确实不是一件雅观的事情!
她双手绕住他的脖子,顺势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占据着她的嗅觉神经。顾梓淳很容易就背起了她,却在心底疑惑,她到底有没有吃东西?身子竟然这般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虐待她呢!
他背着她,在苏黎世的街头走着,像出门的时候那般,他们,似乎只是在散步!
依偎在他的背上,那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温暖,顾梓淳,如若你爱一个叫蓝若茗的女子,那该多好?她笑了,笑自己心里总是冒出这样愚蠢的想法!她一直都很傻,所以她会把记忆里他所有的坏都删除,只留下像今天这般的,他对她的好!
客厅里,若茗斜躺在榻上,虽然看着电视,然而却着实困了。今天走了一天,脚还受伤了,幸亏梓淳及时带她去看了医生,那位白人医生仍旧是一口德语,若茗只是在旁边干笑着,听不出个所以然。她心底无数次地想着,为什么在瑞士还讲德语?
之后,他打电话叫了酒店的专用车。记得在车上,她开口问他,为什么能讲一口流利的德语,刚问了她就后悔了,他该是以一种异样的眼光鄙视自己这样无知的问题吧!没想到,他却第一次用一种她认为已经极为温和的态度回答了她!原来,他的爷爷顾思泽是个德语通,以前还在德国工作过数年,是以,在爷爷的影响下,他也学习了德语!
临走的时候顾梓淳还说,叫她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她的脚伤其实并不严重,可是一想到顾梓淳那张严肃的脸,她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拂了他的意思。他的性格,一向都是霸道的。这点她很清楚!
看了看墙上的壁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他却还不回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渐渐地,电视里的影像变得模糊起来,她是真的想要睡了,那么趁他还没回来,她可以睡一下,只睡一下就好!
但是,睡着了的人是没有“一下子”这三个字的意识的!
空调没有关,丝丝凉意不断地侵蚀着,她不自觉地蜷缩着身子,双手环抱在胸前。
第八十二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七)
顾梓淳其实是受酒店经理的邀请,出席了一个不大不小的Party,参加宴会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名流,本想带她一起去,但是一来她脚受伤,二来语言又不通,而且经过上次,他已然清楚,她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场合!
宴会上,面对那些热情的绅士以及性感的小姐们,他并没多大的结交兴趣!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拉着聊了许久的天!
回来的时候,他已有些倦了,脱了西服,右手习惯性地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她应该早就睡了,是特意留了灯给他吗?换了鞋子,却看见电视机还在放着,屏幕上,正是一位男士手执一束红玫瑰,半跪着向女士求婚的画面,那女士面带红晕,笑容却比火红的玫瑰更为灿烂!
对于若茗,他只是用一纸结婚证书将她硬生生地拉入了自己的生活,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甚是一枚婚戒,也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买给她的!想到这里,顾梓淳隐藏的愧疚之心又油然而生!靠在沙发上,眼角处,却发现她窝在榻上,单薄的身子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她竟然就睡在这里?
眼神一敛,他走了过去。即使睡着,她的眉心仍旧是挥之不去的忧郁,如紫藤一般的长发倾泻在耳际,带着一股淡雅的百合清香。睡梦中,她微微一动,像一只流浪在外的小猫,惹人生怜。本要出口的责骂,在此时也自动吞了回去。将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伸手为她理好嘴角那缕凌乱的头发,她微黄的卷发很柔软,让他有触碰到丝绸的错觉。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呵履!
蓝若茗,做不成爱人,那就努力地做朋友吧!至少,不要像以前那样,比陌生人还要陌生!那感觉,让他厌恶!
若茗起床的时候,意外的是自己仍旧是在床上,她隐隐地记得自己只说要睡一会儿的,没想到···又是他吧?梓淳,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关心自己的吧,不然,也不会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