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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婉:谢谢,谢谢你们。
李萍:采访你一下当记者的感言。请问当记者是不是很好呀?
黄晓婉:你呀,是不是日子过舒心了,也有心情消遣我了?不过我愿意回答你。真的,我现在很轻松,我不用在那么严肃地工作,生活了。还记得那次同学会吗,我穿了那么平常的件T恤,结果我儿子说:妈那是我认识你以来,你穿的最年轻最漂亮的一次。可想而知我在其他人眼里会是什么印象,整天得一身西装,整天装的一脸的严肃,说着看似一本正经的却没有任何指导意义的空话,我的面部神经是麻木的。可那时我才三十多岁呀,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好了,我可以不用顾及所有,我可以用我的思想,我的笔写我的感受,或深或浅,但那是我对经济的认识,对社会的理解,所以我认为记者才是适合我的职业。
赵丽华:精彩的演讲,精彩的表演,我很佩服,我们之中终于要出文人了。李萍,海明你们难道不高兴吗?
所有的人都鼓掌,但有别于赵丽华掺杂着讽刺的意味。黄晓婉并不生气,她也高兴的为自己鼓掌。
赵丽华:你们看看这位现在多么大方,请问你鼓掌的理由是什么?
这回是那三个人在笑,而赵丽华却一脸的严肃。
黄晓婉:获得新生,也是感谢你们的鼓励。
第2场
吃过饭赵丽华和李萍一起走了,海明和黄晓婉则在秋日的夜晚相互挽着在那略显萧瑟的街道上慢步,他们没有一点凄冷的感觉。
海明:晓婉,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有些担心你。
黄晓婉:担心什么?放心,我身边有个好老师,他会随时纠正我的行为。
海明:这么快就拜师了?好到什么程度,超过我了吗?
黄晓婉:什么呀,我一去,总编就让他带我,曲明昆,一个44岁的中年男性,有着敏锐的思想和豁达的心胸,对我这个新人从不骄横,总是很耐心地指出我的对错,真是个不错的人。我们只是工作关系,不过我很敬佩他,这人呀,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在的修养和品行。
海明:要真是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我就可以放心了,我也看出来你是高兴的,但是这还只是开始,做记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会有很大压力的。
黄晓婉: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尤其是做经济新闻的很不容易,有时会涉及到我们这个社会的死角,会看到很多灰暗的东西,这时往往良心上会很难受。
海明:这是正常的,任何社会都有见不得阳光的地方,只是你以前看到的都是底层的东西,都是用底层的行为和思想去教育人。但是,现在你可能看的更多,接触的更多,这就要求你得学会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是用现实的目光审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黄晓婉:政府官员就是不一样,说出的话都那么具有宏观性,我记住了。谢谢你,能在我身边鼓励我,尽管很累,但我心里好温暖。
海明:晓婉——晓婉——我,算了,我哪有你能呀,也就是在你面前耍点小聪明罢了。
黄晓婉很幸福地轻轻的打了一下海明的胳膊,然后把头靠在肩上,俩个人就这么肖失在夜色中。
第3场
第二天中午,黄晓婉走进赵丽华办公室。
赵丽华:干嘛昨晚没吵够呀,今天追到办公室来了。
黄晓婉:没良心的,不是你有事找我吗?我忙完了就往你这跑,好呀,不愿意我来我走行了吧。
赵丽华:死样,一起吃点饭吧。
黄晓婉:去食堂就行,没胃口。
赵丽华:不一样了,当了记者应酬多了,吃大馆子也多了,胃里油太多了吧。走,快点去要不吃不到好的了。
黄晓婉:少贫嘴,我是有点累了——
第4场
吃过午饭俩人在医院的外面的花园里转着。
黄晓婉:昨晚人多不方便问你,什么事呀那天那么急的呼我?
赵丽华:哎——算了,都过去,我也好多了,不说了。
黄晓婉:不容易呀,也学会忍了,能忍住呀,别把自己憋出点病来,我来都来了就说出来吧。
赵丽华:自己的事只有自己排解才行,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黄晓婉:懂了,十多年的好友关键时候就变成了别人,好吧,即然不想说应该有不想说的理由,我不问了,但愿你真的能忍住。
赵丽华:讨厌,别逼我了,我说还不行。
黄晓婉:就是,何苦让我说这么多的话,大姐,我真的好累呀,如果没事你别打扰我好吗。
赵丽华:你猜那天我遇到谁了?
黄晓婉:不会是鬼吧?哈哈哈——
赵丽华:我正经了你又不正经了,是不是不想让我说了。
黄晓婉:那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怎么知道你会遇到谁。
赵丽华:我遇到秦怀东了。
黄晓婉:秦怀东——秦怀东,等等怎么这么耳熟呀。
赵丽华:那天也是中午,我去食堂吃饭在大厅里与他擦肩而过,那一瞬我们俩都楞住了,后来我给他留下了电话;再后来我们一起吃了饭。我们聊了一些现在的事和过去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忽然间就特别的失落,特别的伤感、特别的伤心,就传你了。
黄晓婉:与初恋情人不期与大庭广众之下而遇,于是你心里充满了对过去的追忆,你在期盼中等到了重逢,但却从闲聊中,不,应该是他的成功让你产生种种不快或者不畅?他没象你表白重修旧好?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失落、才伤感、才伤心呀。
赵丽华:继续,继续,很精彩。你把我带入到了那浪漫的回忆中,我明白了,你这是在回忆自己。
黄晓婉:那后来怎么样了?
赵丽华:还能怎么样,我没你那么浪漫、那么多情。他说想让我做为他解烦和能得到安慰的好友,我拒绝了。
黄晓婉:现由是什么?你这样直白是不是拒人千里,太伤人心了。
赵丽华: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和他继续下去——
黄晓婉:天呐!你的智商是多少?算了,回忆都是苍白的,交不交往意义已经不大了。
赵丽华:我现在基本能体会到你和海明的交往了。我不行,真的不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想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黄晓婉:我和海明与你和秦怀东是俩回事,我从不回避但也绝不乱用我们的感情,那是纯洁的,没你想像的那么龌鹾。
赵丽华:我也想明白了,只要大家过得都好就比什么都强,没什么可求的了。
黄晓婉:你想的很对,秦怀东离开你一样成功;你离开秦怀东依然过着贵妇一样的生活,还想求什么呀。不过——
赵丽华:你少来了,没有不过,什么都没有。你说的对,谁离开谁生活都得继续,只有生活得自然,才会有幸福,这是我的真理。
黄晓婉:哲理,很有哲理。失恋真的可以让变聪明,如果可能我真想来一次,可惜了——
第5场
现在已是深秋,高新刚刚调到省艺校当了舞蹈专业的辅导员。这天她穿得仍然不是很讲究,学生们都是靓男俊女,穿的更是花枝招展。她一走进教室学生们就笑起来,她不知道孩子们笑什么,自己也跟着笑起来。
高新:笑啥呀,心情那么好吗?对了,到了深秋了,穿好衣服别冻坏了,尤其别冻坏了腿,那可是你们将来的饭碗——
学生:老师您是不是也该换换装了,老是这身让我们忆苦思甜呀,都啥年代了。
高新:咋了,我能和你们比吗,我要是穿上你们那身,地球都得震个坑。还是别那样了,那样不知得伤害多少人。
学生:老师你这样同样也吓人不浅。
高新:这样吓的是你们,无关紧要。
学生:您没见其他教师见您也笑吗?那笑多么可怕呀?那是嘲笑我亲爱的老师。就稍微改一下,慢慢的。您还那么年轻,长的又不难看,等老了才想改就晚了,多对不起自己呀。
高新:真的,我真的就那么可怕?可笑?我——我真的还有改变的机会?
学生:当然了。这样,老师,让我帮您参谋一下。你先做个双眼皮,让眼睛更有神,然后把头烫起来,再买条英格兰格尼裙子,再穿件黑毛衬,再配一件米色大衣,红围巾,我保证你一出场,喔噻,震倒一片,包括我们。
高新:等等,你慢点说我记不住——
第6场
高新在听到学生的评价和意见后,确实产生了想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当天晚上下班她就走进了商场,一样一样的按学生们提供的单子选择着,试穿着各式衣服,直到黑天才走出商场——
第7场
第二天一上课她就全副武装的走进教室,顿时,教室里一片哗然,
学生1:老师你好漂亮,我们爱你。
学生2:快做个双眼皮吧,那样我们会更爱你。
高新欣喜的走着猫步:原来美是瞬间就可以实现的,完全看你想不想。知道了,这个假期我就去把眼睛弄大点,好看着你们。丫头,小子们给我精神点好好上课,谁要是起剌,小心我收拾你们。
学生们鼓掌起哄,这时上课老师走进来,高新立马拉下脸,用手制止大家。老师一看高新不觉也笑了,高新自信的挺直身子,笑着走进出教室。
老师:你们辅导员这是怎么了,这一变我还有点不适应了。不过,比不变好——
第8场
刚上班赵丽华正在忙,电话响了。
赵丽华:你好!
秦怀东:你好,好久没联系了,太忙了,你好吗?
赵丽华:好,你也好吧,如果忙就不用非来关心我。我挺好的。
秦怀东:我岳母刚过世,家里事多些,我爱人又难过,所以没办法,只好陪她,不过都忙过去了。
赵丽华紧紧的皱着眉没说话。
秦怀东:你在听吗?
赵丽华:噢,我在听,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事,不是很方便。以后有时间再聊好吗?
秦怀东:好吧。那你先忙。再见。
放下电话赵丽华心里不是很平静,别看她说的不错,但毕竟他们交往了半年之久,要不是她妈,他们不会分手,过去那些愉快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骗谁也骗不了自己的。但是她又不是那种能把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的人,也不是那种很随意就能怎么样的人。就像她说的,她不是多情的人,也不是温柔的人,所以她不愿意去想秦怀东再次找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于是,她呆坐了一会又开始工作起来,中午,她在大厅又一次看到了秦怀东——
第9场
赵丽华:你怎么在这儿?
秦怀东:来看你,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
赵丽华:我生气了?理由是什么?是没给我打电话还是什么——
秦怀东:我们站在这儿说话方便吗?
赵丽华:真的对不起,我很忙,没时间,有话你就快点说好了。
秦怀东:别这样,丽华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赵丽华:以后有时间再聊行吗?我今天真的很忙。
秦怀东:那我晚上再来,下班总有时间吧,今晚你和你爱人说有事晚回去。
赵丽华:干嘛,有那个必要吗?
秦怀东:有,很有——我有话要说。
第10场
赵丽华无奈只好跟在秦怀东身后来到一个不大的餐馆,坐在小小的单间里,秦怀东憔悴了不少,赵丽华不免有点心酸。
赵丽华: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怎么突然过世了。
秦怀东:是我没和你说实话,是尿毒症。
赵丽华: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想开点吧。
秦怀东:是的,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我能想开。
赵丽华:那你想和我说什么。
秦怀东:我——我上次和你说的不完全是真话。
赵丽华:什么——哪句不是真的?
秦怀东:我现在不是很好,尤其是经济状况,我已经破产了。
赵丽华:什么——你不是说还要在这儿——
秦怀东:那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才那样说的,我已经破产了。到了深圳前几年还不错,可是越大越想大,就干起了走私。来钱快呀,几次得手后,胆子就更大了。可是最后这一次不走运被截了,我的全部家产几乎都被没收,才算没进去。这次回来,一来是家里有事,二来也是想避一避——
赵丽华一震玄晕,她不敢相信秦怀东和自己说的话。
秦怀东:对不起,老实说这次回来没想见你也没脸见你,但是遇见后我就放不下,当时如果听你的老老实实的留下来多好——
赵丽华泪水已经落下来: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就是野心太大。不安于现状,那现在怎么办?
秦怀东:不知道,我心里的苦能和谁说,一切都是自找的。
赵丽华:那你爱人为什么不阻止你做那些违法的事,钱多少是多呀,现在好了。
秦怀东:她就是那种你只要给我钱就好的人,她才不管你这钱是咋来的呢,如果她能有你的理智我也不会冒那个险。
赵丽华:都是自己的错还往人家身上赖啥呀,想想看现在怎么办吧。
秦怀东:丽华,谢谢你还关心我。
赵丽华:可是我也没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上你呀。
秦怀东: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想好了,不回去了,我还有点积蓄,我打算开个耗材店,再卖打印机什么的,应该有利可图。
赵丽华:行吗?
秦怀东:现在这个利不小的。地址我都选好了,过几天就开业,开业时你来好吗?
赵丽华:我去合适吗?
秦怀东:放心,这回绝对是正行,支持我好吗?有你在我就有精神。
赵丽华:就会说,我哪有那么大的感召力呀。
秦怀东:也许在别人那儿没有,在我这儿有。老实说,再见到你以前我都是彷徨的,也不想再干什么了,就想这么混下去得了。
赵丽华:为什么呀?
秦怀东:因为什么都经历过了,什么也都见识过了,所以什么对我也够不成引力了。
赵丽华默默的看着他,自己曾经的恋人——
第11场
秦怀东开业时赵丽华果然去了,人不多,秦怀东里外忙碌着,没见到他妻子,赵丽华就远远的站在一角注视着秦怀东,眼神里多一丝心疼;一丝怜惜;一丝同情——
秦怀东终于看到她了,他走过来,
秦怀东:是不是很失望,场面太小,人太少。
赵丽华:怎么会,不错。刚开始慢慢来,我没上前是怕影响你。
秦怀东:不会,以后你们医院的耗材就都上我这儿来买吧,我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赵丽华:商人就是商人,任何时候都忘不了钻营。尽管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不过我还是很高兴。
秦怀东:谢谢,真的谢谢。
第12场
(画外音)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希望自己对他人能够成影响力,总是希望自己能带给他人点什么。于是,不管她们能力有多大,也不管她们是怀着怎样的心境,只要你需要她就会奉上,赵丽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看到自己的恋人陷入困境以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失落、伤感、伤心,拿出自己百分百的爱心和热情站到台前,充当了爱心天使,她相信自己可以帮助所爱之人找回自己。
就在秦怀东开业不久赵丽华真的为他拉来了第一单生意。
赵丽华:喂,你好,是我。
秦怀东:丽华呀,你好吗?
赵丽华:好,你生意怎么样,我这儿需要几样东西你那儿有吗?如果有我一会就过去。
秦怀东:你说吧,要什么,如果有我给你送过去。
赵丽华:复印纸A4、B5各要两箱;墨盒要2个。还有我爱人单位要买个激光打印机,你那儿都什么牌子的,价格是多少?
秦怀东:半小时之内货全部送到,激光打印机有好几个牌子的,价格差异不小,最好自己来看。
赵丽华:好吧,那一会见。
秦怀东:好。
第13场
黄晓婉采访结束后来到赵丽华办公室,一进屋就说:
黄晓婉:快给我点手纸,肚子不好,急死我了。
赵丽华:开什么玩笑,商店什么纸没有,还特意跑到我这儿来要纸?
黄晓婉:社科院不就在你们后院吗,我总不能和人家说给我两张手纸,我肚子不好吧。
赵丽华:还是能挺住,要不你手里不是有采访纸吗?或者其它什么纸都可以解决问题。
黄晓婉:你恶心人呀,这是可以用什么都解决的事吗?谁没个紧急的时候——
第14场
就在黄晓婉上侧所时,秦怀东走进赵丽华办公室。俩人正说着正事时,黄晓婉回来了,她一进屋看见秦怀东觉得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再哪儿见过,还是赵丽华上前介绍了才想起来,俩人也很感高兴的握着手。
秦怀东:黄晓婉,我想起来了,丽华的最好同学加好友。这一说以前的事仿佛就在眼前,我还记得那天咱们三人吃饭时的情景,你一点也没变——
黄晓婉:是嘛,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吧?没听说你回来呀。
秦怀东:现在我回来了,开了个耗材商店,以后有什么需要和丽华说,我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
赵丽华:有完没完了,别见谁就和谁推销了。
黄晓婉看看赵丽华,又看秦怀东笑了,赵丽华瞪了她一眼。
秦怀东:一起吃晚饭吧,相见不易。
黄晓婉:我不介意,不知道人家介意不,正好我还挺想和你聊聊的。
秦怀东:那好呀——
赵丽华瞪大眼睛:好什么好。晓婉你想干嘛,他刚开业事多着呢,那有时间陪你呀,快走吧,以后有时间再说。
秦怀东就这么被赵丽华推出了办公室。等赵丽华再回到办公室时,就见黄晓婉悠然自得坐在椅子上,很怪的笑着——
赵丽华:晓婉,你咋学的那么坏,干嘛,你什么意思?
黄晓婉:我怎么了,久别的朋友想请我吃饭,出于礼貌我也不应该拒绝呀。我到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前些天都和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