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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站着说话不害腰疼！石生现在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在拿他寻开心。”荣姐嗔怪道。
“嘿嘿！”刘明自嘲地笑了下道：“我哪里敢拿石生寻开心，我是对他有着信心的。我早就说过，石生若是明天去美国竞选总统，我现在就去给他买飞机票。我相信越是困难的事，越是能被石生给做成功的。这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你到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真会哄人开心呢！身为警察，也没个正经！”荣姐从桌子下面暗里踢了刘明一脚，笑着道。
“借刘叔叔吉言罢，我敬你一杯！”我举起了饮料说道。
还别说，刘明的一番调侃，倒是激起了我的信心和斗志。
我自从走出石格里、走出大山，来到了外面这个花花世界后，一切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变数。它有时将我送入天堂，有时将我打入地狱。开始时我内心心存恐惧，害怕这一切的变化。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硬着头皮强撑着去抗争这一切。凭借着手中的石头，如在山林中猎取鸟兽一般，去开拓我的未来。虽然有时候，我的那一手至精至巧的石头也自无能为力，因为找不到我所要发力击打的目标。
但是自从将石格里人空运出大山入住石格里拉公寓之后，我的心境开始发生了彻底的转变。我已心无旁羁，无所牵挂，对一切再无所畏惧。内心深处甚至开始有了渴望那种不可预知变数的欲望，一股勇往直前的斗志，是如我手中的石头一般，将击溃我前进道路上所有的障碍。刺激、冒险，是一种人生的乐趣所在，或是人类共有的一个下意识罢。也许我是一个生来就不甘平静和寂寞的人，正如荣姐所说，一帆风顺的完美，并不适合我的性格，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罢。
吃过了饭，刘明便回局里上班去了。我想一个人走走，没有和荣姐回清香茶楼。荣姐和我分别之前，说她再找一些相识的朋友想想办法，并着重的叮嘱我晚上早点回去，那个大学生家教会去给我上课的。
我先是到江边走了走，我要放松一下思绪，冷静的重新考虑一下目前所面对的困境，以思考相应的对策。
望着缓缓流动的江水，我的心中却澎湃不已。想当初我身无分文（刚到省城时身上的钱物便失窃一空），怀里揣着一个梦想，只身一人流浪到了省城，那时候饿得我竟然去垃圾箱里找东西吃。后来经历了一番曲折，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而今在这个梦想之上又要有一个新的飞跃，眼下虽是遇到了困难，但我对前途仍然充满了希望。
是的，我现在应该满足了，石格里人全部迁出了与世隔绝的大山，告别了那地狱般的苦难，住进了花园般的石格里拉公寓，开始了安定幸福的生活。酒厂的事业也自蒸蒸日上，一切都开始变得美好起来，将现有的成绩再逐渐做大也就可以了。
但是国色天香酒的出现，令我和石格里人的命运发生了新的转机。石格里人以承受半个多世纪的苦难为代价，保留下了一份特殊的财富。在石格里人获得新生之际，令我们骄傲的祖先们赠送给了他们的子孙一份美好和珍贵的礼物，这是一座取之不竭的宝藏，足以令石格里人开始一个新的纪元。
大仁叔说的对，国色天香，这种神奇之酒，不仅仅是我们石格里人的财富，也是整个民族的财富。更是给我带来了一个人生新的机遇，它有可能令我的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最主要的是，它激起了我的雄心壮志。
江堤上有几个游人在悠闲的散步，在享受生活中的那份安逸与宁静。昨日的那种遥不可及的羡慕变成了今天的现实，望着他们，我终于露出了自己幸福的微笑。生活中，一切皆有可能！
我似乎明白了一个问题，生活中的一切变数，应该都是智者的游戏。
我收回了思绪，开始考虑目前所面临的实际问题。
以我现在的情况从银行直接贷款500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以酒厂现在的效益来看，再从各方面筹措一些资金，倒能有个一百来万，充其量再建一座如生产石泉液那般小规模的酒厂，但这不是我的愿望。上帝赐给你一湖神水，你却要用碗来接，岂不暴殄天物。
时间就是金钱，早一天生产出来中国香酒，就早一天获取利润，每耽搁一天，损失真的是无法估算的。我现在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焦急和心痛。
实在是不行，真的是要去接纳那个什么风险投资了，一块美味的大蛋糕，偏要去分给他人一份，我真是有些舍不得呢。
什么人能帮助我呢？我想起了老将军。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老将军那里是我目前唯一的一个能联系上的上层关系，若是找他帮忙，进行斡旋，事情倒应该能有很大希望的。但是老将军对我和石格里人的帮助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去麻烦他老人家了。他先前对我和石格里人的帮助是无私的，他是个正直的军人，不便参与地方上的事，我不想用这件事情去改变我们之间的友好关系和纯洁的友谊。我只想用日后酒厂生产出来的国色天香酒去孝敬他老人家，一起来分享我的快乐和成就，因为这其中老将军已经具有了很大的功劳。
苦思许久无良策，无奈之余对着江水一叹，然后转身向市里走去。先回去准备一下，晚间那个大学生家教还要来给我上课呢。
“他妈的！又扔了三百块，鸟毛没中上一个。”一个汉子从我身边走过，嘴里愤愤地说道。随手将一叠彩票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
前方不远处有一家彩票销售点，正围着一群人，生意很是火暴。
以前在白洪光的酒类批发商店打工的时候，跟着货车司机老赵去送酒，老赵有这个嗜好，三天两头的总要买上几张碰运气。有时候还劝我买，说是中个大奖这辈子就不用愁了。那时候我可舍不得花这份钱，虽然两元钱一张，但能买上两斤盐，够石格里人吃上十天半个月了，自是不敢做这个发财梦。
我此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听说特等奖有500万呢。若是中上一回，还去贷什么款呢。侥幸的心理人人都有，我也不例外。未开奖时，人人都有那种百万富翁的感觉。
彩票行业虽然是一种公益事业，但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一种合法的，全民性质的大赌博。其实人生未尝不是一种赌博，有时候真的是看他的运气好坏了。
我花去二十元钱买下了十张彩票，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奢侈的消费，为了那个毫无意义的运气，我实在是急于需要那500万呢。便是中不上，也会有个理由安慰自己，我已经献出了一份爱心。人非圣贤，我也不免落俗。
后来的情况是，我的运气还不错，500万虽未中上，却也中了个200元，高兴之余，于是一古脑的全又投了进去，结果如那个汉子般，连个鸟毛也未中上，也就止了这份心思。日后曾对林风说起此事，被林风笑过一回。
这个中大奖的概率，就好比晴天响了个霹雳，十几亿人中，偏偏击中了你。
我在街上买了些水果回到了荣姐的那处房子里，准备招待一下晚间来给我上课的那个大学生家教。买彩票几十元都舍得花，人家上门来给你上课，连些水果都不备，未免显得小气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平日里那些做生意炒股票的人，有时候赔个几千甚至几万的，虽是有些心疼，也是认为正常的事。偶尔上街买次菜，为了一角两角的能和那些小商贩们吵上半天的架。也许，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回到了荣姐的房子里。虽然很久没有住人了，但是整个房间非常的整洁，显是荣姐时常的回来清扫卫生。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胡强打来的。他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位在省城生意上的朋友，对方倒是愿意帮忙，但是最多也只能贷下来几十万元而已。离我们的目标太过遥远了。我以平和的语气对胡强说，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现在这个时候，我必需要坦然地面对一切。
第五十二章 家庭教师
我随后给林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市里住下来了，除了进行运作贷款的事，我还要开始识字学文化了。酒厂那面，他和康平负责就是了。
“请家教上课，今晚就开始！”林风高兴地道：“早就应该这样子了，石生，好好安心学习罢，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要考你哟！若是不及格，要受罚的！”
“对了石生。”林风随后又说道：“那个白洪光今天来酒厂了，问问何时开始供应他石泉液，并带来了三万元的代理费，我收下了，给他打了收条。明天又一批酒出窑了，可以满足原先预订的那些客户了。再下一批酒出窑，省内的销售是不是全部供应给白洪光了？”
白洪光要全省全权代理销售石泉液酒的事，我已经和林风交待过了。
我此时说道：“既然如此，再下一批酒出窑给他就是了，代理销售合同的事这几天我会过去找他签的。”
“还有，康平跟我说，前些日子有几个外省的酒类批发商联系过他，对方要求代理石泉液在其所在省的销售。”林风又说道。
“好事啊！”我高兴地道：“这说明我们的石泉液开始走向全国了，答应他们罢，条件和白洪光的一样，至于供货运输方面，再行协商，此事你就全权负责罢。”
“没问题，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好了，你就安心的学习和运作贷款方面的事罢。”林风说道。
借助空中大移民的新闻轰动效应，将石泉液并在其中宣传，成功地打开了销路，“借尸还魂”，令酒厂起死回生，这是我一生中颇为得意的几个杰作之一。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是楼下大门的。
“哪位？”我走到门旁，摘下话筒问道。
“你好！我是清香茶楼的老板李荣小姐请来的家教。”一个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从话筒里面飘了出来。
“哦！请进！”我按了下电子锁。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门外的楼梯传了上来，走到门口处停下了。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
候在门内的我，忙开了门。顿感眼前一亮。
一名长发披肩，身材修长，穿着红色风衣的美丽的女孩子，婷婷玉立的站在门外。那双黑色的眼睛，深遂的、有着不可搅动的平静。似乎能令一切燥动的、烦乱的人安静下来。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是如一弯新月，隐含挂着一丝永远不会消失的微笑。在白晰的脖颈右侧，点缀着一颗黑痣，是如镶了一颗明亮的黑珍珠。
这个清新可人的女孩子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是如荣姐、阿珍一般的高贵。并且全身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活力。然又有着一种奇特的令人亲近的感觉，似曾相识呢！
我呆呆地望着她，惊叹她的美丽，一时间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忘乎所以了。她竟然也惊讶地望着我，眼中随即流露出了一种异常的喜悦。
“你……你是那个租飞机，并组织空中大移民的，石格里拉的那个宋石生！”她惊喜地道。
“哦！”我此时才恍过了神来，暗叫了一声“惭愧！”怎么能这般失礼的盯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家看。
“啊！是我！你是……？”我竟有些慌乱道。
“认识一下，我叫佟月。”
她竟然向我伸出了纤细的右手。
“这个……”头一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主动的要和我握手，我感觉到了受宠若惊，或是惊惶失措，总之是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佟月见了我窘困的样子，笑了一下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再一次望见了她的眼睛，便莫明其妙的平静了下来，伸出手去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随即忙收了回来。
“欢迎你，请进罢！”我侧身相让道。
将佟月让进了客厅，我忙端上来洗好的水果。
“谢谢！”佟月自从一见到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我，此时才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绯红了一下，忙收回了目光。冷丁见到我这个传奇式的人物，也自出乎她的意料。
“佟……佟月老师是罢，欢迎你来给我上课。”我不太习惯地笑了一下道。
“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一个传奇人物！李小姐没有告诉我的。我们学校里近期都在谈论你呢！”佟月仍自按不住内心的惊喜道。
“没什么了。”我嘴上这样说着，暗里仍忍不住有些得意，现在大小也是个人物了。
“李小姐说你不识字，真的啊？”佟月此时表示出了她的迷惑。
我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也难怪，从新闻上看到石格里拉真是太过于贫困了，你从小没有受到教育，真是可惜！否则现在不知道能有多么厉害呢！”佟月惋惜地道。
“宋……？”佟月一时间倒不知如何称呼我。
“叫我石生好了！佟月老师。”我说道。
“哦！石生！”佟月显得很是高兴地称呼了我一声。
“真的是很佩服你！你能以这么小的年纪，并且还不识字，竟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来！”佟月一脸敬仰地说道。
“也是被现实逼迫的！”我苦笑了一下道。
“在观看你的新闻的时候，我们班的女同学都感动的哭了。有几个从贫困山区来的男同学也都流泪了呢！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那种与世隔绝的苦难的地方，世世代代的石格里拉人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石生，你走出了大山，仍然没有忘记苦难的乡亲们，并最终将他们都接出了大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从打工赚钱租飞机，到建成石格里拉公寓，再进行空中大移民。这一切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而你做到了，石生，你真的好伟大！”佟月那双明亮而又深遂的眼睛望着我，敬佩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若是别人这样来赞叹我，我也只是感到些得意而已。但是佟月的赞扬，竟令我有些飘飘然了，受用之极。
“石生，能问你一个私人人问题吗？你今年多大了啊？我宿舍的同学都在为你的年龄争论不休呢！”佟月望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现在好象应该有十七岁多一点罢，呵呵！”我含糊地答道。
我已经忽略了岁月的流淌，甚至是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先前的焦虑及忙碌，似乎令我刚从一场艰苦的战役之后恢复过来。应该有十七了罢？我这样想到。
“你才十七岁啊！”佟月惊讶地道。
“怎么，不象吗？”我笑道。
“看你的作为很成熟啊！竟然这么小！同学们猜测你最小也有二十了呢！”佟月道。
“那佟月老师看我能有多大？”我问道。
“我还以为你有二十好几了呢！”佟月笑了一下道。
“呵呵！我也希望自己尽快长大。让我来猜猜你的年龄罢。”我孩子般地笑道。
佟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低头不语。我不知道的是，问一个女孩子的年龄，是一个忌讳。
“都上大学了，佟月老师应该有二十三四了。”我肯定地道。
“错了！我现在虽然念大二了，但我上学早，还跳过级，我今年十九了！”佟月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快，大声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二人几乎同时说道。随即相视一笑。说也奇怪，我和佟月的谈话，并没有那种初识的陌生感。尤其刚才相互的一笑，似乎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哎呀！”佟月这时看了看表，惊呼了一声道：“光顾说话了，上课的时间都过去一半了。”
“没关系，以后再补罢。”我大度地说道。能和佟月多说上一会话，真的是一种快乐。
“还是开始上课罢。”佟月说着，从带来的手拎包里拿出了几本书。
“李小姐交待过了，先教你语文识字和简单的算术，外语和电脑过些日子再教。李小姐近期会备一台电脑放在这里的。”佟月说道。
我在荣姐的办公室里见过电脑，和电视差不多，它好象是一个万宝箱，你所需要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找得到。
“外语！”我挠了挠头道：“这么快就和国际接轨啊！”
“以后会用得着的。”佟月说道。
佟月随后“扑吃”一笑道：“开始我还以为李小姐是让我教一个小学生呢！没想到会是你。真是意外！”
我笑道：“我也算是一个‘大学生’了。”
“对了石生，我从新闻上看到你已经办上企业了，以后也要给你加一些课程的，如经济管理和金融学之类的，那是我的专业，顺便给你补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佟月说道。
“要学这么多啊！怎么学得来啊！”我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读书也有读书的烦恼！”
“你是想说白丁也有白丁的快乐是不是！听着，李小姐既然请了我教你，你就必需听我的。”佟月一脸严肃地道。
“哦！”我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这么大人了，也开始被老师管教了。
看见我一付如小学生般拘束的样子，佟月忍不住转身偷笑了一下。
“石生同学，我们现在开始上课！”佟月敲了一下桌子道。
我忙坐正了身子，聆听受教，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堂文化课。
佟月给我上完课要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提出要送送她，佟月点头同意了。
华灯初上，整座城市又变成了不夜城。白日的喧哗又延续到了夜晚，大都市里的人们，似乎一天的精力只有到了晚上才能达到最旺盛的阶段，显得更加忙碌了。也是快到年底的缘故，空气中渗透着一股凉意。
我和佟月一路走去。我是我第一次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漫步街头，别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