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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儿笑道:“溶月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是了!你总爱替旁人求情,彩云说的对,你是在为自己求呢!姐姐别看我,自己做什么,自己清楚才是。三少爷的事,你没同太太说?要不太太怎么会那么讨厌瑞雪?”
溶月看着转向自己的赵希厚,慌乱地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别血口喷人!”
“要不咱们叫文儿来问问。文儿看见三少爷同瑞雪在一起的时候,你在旁边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彩云抢身站在溶月的面前,诚恳地道:“少爷,绝对不是溶月姐姐,她今日同三少爷回来后,就没出去过,我可以担保的。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这次绝对不是。”
金莺也抢上前:“是太太晚上逛园子时,听见六少爷跟前的丫头说,太太便把文儿叫了来,是她说瞧见瑞雪在……太太才……”
赵希厚一把抓住金莺:“说!卖到哪了?”
“真的没卖……”
赵二太太看着儿子也偏向那小娼妇,她更是一肚子的火,口里倔强地道:“谁说没卖!我叫人把她卖到秦淮河沿岸。我叫她……居然敢威胁我!若是再叫我碰见,我撕碎了她!”
十里秦淮河。
是男人都知道的烟花之地,瑞雪长得那么好,到了那里,没有一个人敢往下去想,从这里到南京,快的不过一日的功夫,说不定……
赵希厚转身就往外奔,却被溶月同彩云从身后死死的抱住了。
赵二太太此时也回过神,一把抓住赵希厚:“三儿,你不能去,你还要参加乡试呢。不就是个丫头,娘再给你找个比着要好看十倍百倍的丫头,比她会做菜的人多的是。”
“你自己留用好了!”
“混账!”赵佑楣一脚踏了进来,“你这是同你母亲说话呢?你不考乡试便不考,用不着拿这个啦吓唬我。来人把三少爷给我带回自己屋子去!”
赵老太爷在赵希筱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赵佑楣忙迎了上去:“夜深了,父亲快去歇着吧,儿子已经派人去找了。”
赵老太爷看着风尘仆仆地赵佑楣,又看了眼披头散发的赵二太太,又瞧了眼被打肿了半边脸的赵希筱,艰难地张口,用很平实的声音道:“按察使大人,你来主持公道吧!”
赵佑楣听着父亲的语音不对,忙跪了下来:“父亲这话,儿子万不敢领受。大哥已然被点了此次江南乡试主考官,已然启程,还要给父亲贺寿。”
赵二太太一听赵家老大被点为乡试的主考官,更是抓紧了赵希厚,她心里马上盘算去儿子的事:“那三儿的乡试怎么办?要回避?不,不对。去京城!”她催促着溶月,“快!回去帮少爷收拾行李,马上去京城。怎么回事?这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再不去就晚了。”
赵佑楣提声道:“你在做什么?爹的寿辰就要到了。”
“做什么?三儿的前程重要!我说呢!三弟家的人一天一封信的往这送!”赵二太太想到这几天三叔家不停地有人来送信,她就是觉得奇怪,原来,老六藏着这份心思,她指着赵希远骂道:“你们全家都黑了心。以为你考不上,三儿也考不上么?”
赵希厚盯着迁怒别人的赵二太太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地道:“瑞雪一日找不会了,这乡试我便一日不参加。”
赵二太太越发失常了,她尖叫的倒地道:“三儿,你说什么胡话呢!”她骂着赵佑楣,“我当初让你不要把三儿送回来,你偏说什么让三儿在老太爷跟前尽孝,这下好了,你看看他在这穷地方变成什么样了?浅鼻子浅眼的,为个臭丫头,他连前程都不要了!我就知道这破地方没好事!你看看都出了些什么东西!”
“啪!”
赵佑楣顺手给了赵二太太一巴掌,指着跌坐在地上的赵二太太:“你再说一句我打死你!”
赵二太太不敢相信赵佑楣居然会打她,她捂着半边脸,瞧着赵佑楣,撒起泼来:“你打我!你打我!你是看我娘家人不在,你就欺负我是吧!姓赵的你是官做到头了是吧!你指着你这个按察使坐稳了是吧!回头我就跟哥哥说,我让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就在这待着吧!没有我张如玉,你一家现在还是个小穷酸!”
“滚!老子休了你!”
“你当我愿意嫁给你!你也不瞧瞧,你家原先是什么样,没有我,你还在做你的小县令。我告诉你,不是我在爹跟哥哥面前替你求官,你早就到头了。你以为你能干!若不是有我娘家人在后面帮着,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做了二品,你就瞧不上我娘家了啊!你也不瞧瞧你大哥、你三弟的官事怎么来的!”
赵二太太拍着手数着她对赵家的好处,哭诉赵佑楣是个白眼狼。
赵佑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连声叫着让人拿纸笔来。
赵老太爷有气无力地看着乱糟糟的家里:“走……走……走!带着你的按察使太太,小姐给我走!”他缓缓侧过头对为自己抚气的赵希远道,“六孙,你也走,回去考你的顺天乡试。”
赵佑楣扑通跪倒在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父亲这么说,儿子无地自容。儿子先休了她,再把她送官!”
金莺跪倒找赵老太爷,连连磕头:“老太爷,老爷。太太说的是气话。真没卖。王厨子拿了刀子威胁太太,把瑞雪带走了,已经走了。”
玉带糕:安徽特产。中间有青梅之类的东西,糯米粉镶的边,和像古时做官腰上玉带。乾隆尝过后,赐名“一品玉带”。
第五十二章:清蒸生姜
当晚是出不了城的,王九指在县城中找了一家客栈算暂时住下。
在坐到凳子的一刹那,慌慌张张地两个人现在总算平复了。
“爹……”瑞雪一想到方才王九指为了自己拿着剔骨刀指着赵二太太,她只觉得万般对不起父亲。
“没事了,终于离开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要欺负你了。”
瑞雪坐到王九指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内疚地道:“爹,我真的没跟三少爷……他自己过来找我的,发现我裙子上沾了……我有叫他走的,那是不小心摔在一起的,真不是那样的。”
她急急地向王九指解释着赵二太太对自己的指控。她迫切地需要有一个人来相信自己,相信她不是赵二太太说的那样。在赵二太太跟前,每个丫鬟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啐她。如今会相信自己的只有父亲,虽然心里知道他会相信自己,可是仍旧忍不住想亲耳听到。
看着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瑞雪,眼光中带着殷勤地期盼,王九指觉得她还是团孩子气:“信,爹怎么会不信你?”
多余的话王九指没说出了。整件事最大的漏洞就是那个文儿,如果能有什么,会把大门打开叫她看?这事也只有赵二太太才会相信。
他眼睛坚信地瞧着瑞雪。这个世上能让自己相信的也只有这个孩子了。
“汪汪汪。”守在一边地小黑狗不甘寂寞地咬着瑞雪的裙子。他们出门的时候,小黑狗竟跟在身边,一步一也不肯离开。
瑞雪将它抱了起来,为它顺毛:“你跟我们出来,以后就不能天天吃肉了!”
也不知道小黑狗是不是听懂了,呜咽地叫了一声,将头钻到瑞雪的手臂下。好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委屈,瑞雪咯咯地笑了起来。一扫她先前的阴霾。她挠着小黑狗的脖子,含笑地看着王九指,口里无比欢乐地道:“爹,我们明日去哪?”
王九指坐到瑞雪身边,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去南京。”
“南京?我们要去南京?”瑞雪不禁为父亲飞决定感到一丝诧异。
“是。”
“是要在南京住下?为什么?”她一想到过不久赵希厚就要去南京参见乡试不由地感到害怕,若是再遇到赵二太太,怕到时候就不是这次那么简单了。
王九指感觉到瑞雪身子的僵直,他让瑞雪枕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助她平缓内心的激动:“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见人?谁啊?”爹在南京有认识的人?她从未听爹说起过,是谁呢?她很好奇。
王九指盯着油灯,陷入无限地回忆中:“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你才生下就得了重病。我抱着你在南京城跑了一上午都没人愿意帮你瞧病,是个老大夫救了你,还让他儿媳妇喂你奶吃。当年我身无分文,他救了你,还给了我碗面吃。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感觉他,这次咱们要到南京,亲自去谢谢老先生。
“那娘呢?”
瑞雪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她很少从父亲的口中听到娘的事情,只模糊地记得小时候,父亲提了一次,可是到底是什么模样,她已经忘记了。
王九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父亲沉默了,瑞雪反倒觉得自己的不对。从父亲沉默中她已经后悔了,自己肯定勾起父亲伤心的回忆了。那几句中,她就能感觉到,自己才生下来就没有了母亲,她同赵希筠一样,生下来就没了母亲。
“你母亲在你生下来后就去了。”
王九指想了想,决定还是以这种方式了解瑞雪所有疑问。
他不知道以后瑞雪还会不会再问,以前的那次。回忆就够让他应付了。他害怕瑞雪问的详细,不保证自己日后对瑞雪描述的女人都是一个样。
瑞雪没再问下去,却有兴致地道:“那爹打算要去哪?”
“咱们坐船北上好了。千里运河有许多小镇,人来人往,咱们停下来,开个小酒馆。”
“运河的人多么?”
王九指点头道:“多。北上送粮南下运货的船不计其数。沿河就有许多靠河吃饭的人家。你干娘的男人原先就是漕河上的人,一年到头在河上跑来跑去的。虽然辛苦些,家里的人却能吃饱,也是不错了。
“他们要养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钱出来吃东西?”
王九指想不到瑞雪小小年纪还想地到这一层,不禁笑道:“他们不吃,过往的客商都是要吃的,有时候压船的把头高兴,也会请他们吃饭。有些没成家的人,累了一天后,也要吃些东西。”
“爹要做小本生意?”她以为爹的手艺是要开酒楼,或者说到大酒楼当师傅,原来是小本生意。
“当然是。好了,快睡吧。明早一早还要起来坐船。
瑞雪此时有些兴奋地睡不着了,她兴奋地问着王九指坐船什么感觉,又问了南京到底是是什么样,有哪些好玩的。又是跟王九指商量日后的酒馆叫什么名字,要做哪些菜。一个人兴奋的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头次坐船的瑞雪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客船,足足有三层,就像是小楼一般。她好奇地看着往船舱底层搬货的汉子,惊叹装的货多;又是稀奇地瞧着偌大的船舱被分成小小地隔间,还能听到隔壁说话声。
很快这点兴奋就被因船摇摆不定而让瑞雪感到难受所压了过去。
王九指问船家要了些生姜煮熟了叫瑞雪吃下:“现在只能这样,别嫌不好吃。”
瑞雪现在只想让船停下来,不要再摇,可是根本没有办法,只好忍住厌恶吃了生姜,缓解身上的难过。
“爹……”
王九指拍拍她:“别说话了,好生躺着,明日一早就能到南京了。”
“还有那么久?”瑞雪忍不住呻吟一声,她抱住头难受地蜷缩着身子:“我怎么都感觉到在晃。”
王九指打开船舱的窗子,又按住瑞雪不同摇摆地脑袋:“别再乱动了,越动越难受。爹带你去甲板走走?”
“不要。我心里难受。”
王九指将瑞雪抱了起来,带她到甲板上船。
昏黄的江面上点缀着几艘船只,不知名儿的鸟展翅掠过江面,发出阵阵鸣叫。江风不住地卷起在脑后的头发,舞动着新生的快意。
“好些了么?”
瑞雪不大好意思地点点头,头虽然还是有些晕,但是胸口却没那么闷,每一口呼吸都是那么的畅快。
“爹好厉害,什么都会。”
王九指看着她苍白的脸蛋上终于回显了一丝颜色,点着她的鼻子道:“你若是昨晚睡觉好了,也不会这样。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也不嫌累。”
“谁叫爹昨晚跟我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王九指溺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那现在陪你说好了。你想说什么?”
“咱们的小酒馆叫什么?爹要做什么菜?还有……”瑞雪想了想,发现自己说来说去也就是这两件事,再多了她也说不出来了。
王九指本身也没开过店,只不过他一辈子都是围着锅台转的人,看家的本事也只有烧菜,能让瑞雪过的好的也只有这一个本事了。所以便提出了开店,可是开店真正的要注意哪些他本人也不清楚。
他犯难地皱眉:“爹也不清楚。要不,爹到时候请你在馆子里吃顿饭,咱们瞧一瞧?”
“三少爷……”
王九指见瑞雪欲言又止,笑道:“三少爷怎么了?”
瑞雪不过是想说赵希厚带她在外面吃过一次东西,想向王九指说声,只是她不大想提起赵希厚,继而回忆起赵二太太又把话掐断。可又想,现在已经能够离开了赵家,也就不用忌讳太多。
“三少爷有次带我在外面的小摊上吃过东西。咱们摆小摊子也可以的,我看着吃的人也多,也很容易。”
“是容易,只是有些人见你生意好了喜欢来找麻烦,要找个铺子才行。要不然冬天冷夏天热就不会有人过来吃了。咱们到时候就看哪里热闹,咱们就在哪摆。爹的手艺自然是没话说,价钱又公道,吃的人定然多,不出三年连你的嫁妆都有了。”
瑞雪顿时涨红了脸,不依的跺脚:“爹又取笑我。”
“你年纪大了,到了该说人家的时候了。跟在爹身边的日子也有限了。”想着自己如宝似珠般养大的女儿就这么嫁到别人家,还真是有些舍不得。王九指这一时间突然能感觉到赵二太太的愤怒从何而来,她也是为了儿子着想。如果瑞雪再小些,也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瑞雪孩子气地道:“不要。我要一直陪在爹身边。”
王九指笑了。估计所有的女孩都会跟父母这么说话,可是等年纪一道,都要离开父母的身边,然后渐渐从记忆中淡忘父母,转而关注自己的相公跟孩子。
“好了,进去吧。江上的风大,进去睡一会,过会我问船家要条线钓上来的江鱼,蒸给你吃。味道最好。”
生姜:晕船必备。如果大家晕船的话,含生姜片;或者拿生姜粉冲水喝。都是很有效的。
第五十三章:糖醋鲤鱼(上)
白天睡足的瑞雪此时再也睡不着,她又不好打搅王九指,静静地靠着窗子便向外瞧去。黑压压的什么也瞧不见,偶尔远处有盏灯火却怎么也靠不上前。
无聊地抬头瞧了悬挂半空的圆月,云朵如轻纱般裹在她周围。这是连任何色彩也绣不出的景致。明早明早就可以到南京了。
南京。在赵希厚的描述中是比全椒大了几十倍的地方,人也多,东西也多。唔!‘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地方,会有这么多人,为何要聚集在这个地方。那有什么好的?为何几十两银子在那都不算什么?
她在心里偷偷地描述着南京城。将赵希厚的描述一点点的安插进去,这样的话,那里应该是个好地方。
“咚咚。”
还没歇下的船工在船舷两边走来走去,似乎没睡的人很多。她感觉到一丝清冷,起身将窗子关了,重新趴在床上,听着浆击江水的声音。
“咚咚。”
甲板上又传来脚步声。
“汪汪汪!”
老实趴在瑞雪身边的小黑狗突然立了起来,扯着瑞雪的衣角。好容易有些睡意的瑞雪又清醒了,她翻了个身,这个时候睡不着的人真多。大家都为明日要到南京而感到兴奋么?
瑞雪生怕它会惊扰别人,忙捂住它的狗嘴:“别乱叫,吵着别人了。”
“谁的狗!吵死人了!”
完蛋了,把人吵醒了。瑞雪点了小黑狗的头:“完了!小心人家把你抓去炖狗肉吃。”
小黑狗呜咽地又叫了声。
王九指翻身坐起来:“怎么回事?”
“都是他不听话。”
“河盗!啊!”
最后一声无比地凄惨,也将船上的人都唤醒了。甲板上顿时大乱,呼喊声,奔走声,此起彼伏。
瑞雪忙下了床开门要出去看个究竟,被王九指一把拉住:“别开门。”
“爹,是河盗。”瑞雪话已不成话,牙齿上下打着,一脸惨白地看着王九指。她听赵原说过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却没想会碰上。
王九指此时却很镇定,安抚着瑞雪:“别怕。别去开门。”他贴在门上听了听。这一层只是人们在不停地奔跑,而真正的叫声则是从下面传上来的,河盗还没上到二层。
“开窗子,从窗户这出去。”
瑞雪此时觉得自己手脚酥软半分力气也没有,惊恐得尖叫声不时地在耳边响起。
王九指在瑞雪身后推了一把:“快走!”
他什么也没拿,开了窗子,让瑞雪先翻了出去。所有人都拼命地往三层跑,二层显得更加拥挤。
王九指牵着瑞雪同人往相反的挤。涌过来的人不住抱怨王九指他们挡了自己逃命的路。
好容易挤到船舷边,王九指在船舷边找到了原本是当舢板的木板,他让瑞雪紧紧抱住:“不许松知道么?”
瑞雪紧张地点点头,却有些害怕地看着江水。
“爹跟你一起跳。若散了南京……”王九指还想交待瑞雪几句,却听见二层已传来呼喊声,河盗已经攻到二层了,“吸气”他只得匆匆交待瑞雪吸气,便将她推了下去,自己也抓了块木板纵身跳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