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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员工对着岑静摇了摇头,径直往收银台走去,虽然岑静低着头,但也感觉到服务员走过时给了她一个白眼。
“谢谢。”岑静讷讷地朝明嘉说了声。
明嘉无所谓地耸了下肩,甜甜道:“没关系啦,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嘛!”
岑静想要挤出个笑,但发现自己功力不够,只能抿嘴再点了下头,转身。
“等一下,”柯向澜将三明治放在柜台上,岑静转头,却听到柯向澜对着服务员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把它们放回原位。”说完,柯向澜才又看向岑静,“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不懂吗?”
明嘉有些意外,但看柯向澜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小雀跃,她伸手拉了拉柯向澜的手臂,柔声道:“没关系啦,就两块钱的事。”
柯向澜没说话,只是目光直勾勾盯着岑静。
岑静捏紧了只剩半瓶的蜜茶,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良久才咬牙道:“还就还!”
明嘉的意外不可避免地在柯向澜紧跟着前面女生步伐时更上一层,他替她找回面子的方式是有些斤斤计较了,但前面的女生也确实需要管教,那样子不给人面子,是挺讨厌的。
岑静很郁闷,怎么也没料到再次和柯向澜见面会是这么个场景,简直,丢脸丢份到十八层地狱。隔了小半月没联系,他看起来还不错,甚至身侧都有佳人陪伴,更是没饿着自己,显而易见是一起出来宵夜。。。。。。但越走,岑静的心就越沉稳下来。刚刚自己的行径简直是莫名其妙,如果那只喝茉莉蜜茶的Boss不是柯向澜,她是绝对不会上前争夺还猛灌,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没定力,他只一个冷漠的眼神,她就忍受不住。
“哎,同学,你上厕所也用太久时间了吧?”阿枚看到面色通红的岑静,塞了口豆芽菜在嘴里。
岑静没搭腔,闷头拉过沙发座椅里的背包,从零钱包里数出一枚一元硬币和一枚五角,三枚一角,然后摊在手心递到了明嘉面前。
柯向澜挑了挑眉,食指敲了两下裤边,“利息。”
明嘉尴尬不已地拉住柯向澜的手臂往后拽,朝岑静摇头笑道:“开玩笑的,玩笑。”
虽然明嘉用了全身的力,但柯向澜却纹丝不动,甚至抱起了双臂,活脱脱一副“你敢不给”的高利贷收款人的凶神恶煞样。虽然这凶样,凶的有点帅。
岑静原本平复过来的情绪又因为那利息两个字变得波涛汹涌,她咬了咬唇,发狠问:“多少?”
阿枚已经咀嚼完嘴里的豆芽菜,看到这一幕,虽然被柯向澜的气场震慑到,但还是感觉出面前这男人在找茬,当即便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扯过大嗓门吼道:“就一块多钱的事,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明嘉越发尴尬,周遭的顾客都往他们这桌看了过来。
“我一向小气。”柯向澜不以为意地瞧着岑静,轻飘飘道。
岑静咽了下口水,压抑着就快喷薄而出的暴躁,“你说啊,要多少?”说完,她将零钱包整个举到柯向澜鼻尖下。
气氛愈加诡异,明嘉看着撅嘴巴一脸不平模样的岑静,她的脸嘟地很厉害,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捏一下,在这种情况下。
柯向澜深深看了眼岑静,抬臂抚落岑静的手,身子一侧便坐在了沙发上。
“饿了,吃顿宵夜应该可以吧?”说着,也不等岑静回答,拿过岑静用过的筷子就着面前小碗里的“山堆”吃起来。
明嘉和阿枚后知后觉地同时提出疑问:“你们认识啊?”
岑静被堵在沙发的里面,出去不是,坐又不想坐,挺尸般站着,干瞪着柯向澜吃完一筷子又一筷子。
阿枚刚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柯向澜时便觉得这人气宇轩昂,定有作为,然后就发生了该人带着些敲诈性质问小实习生要利息,顿时好感全无,现在剧情急转直下该人表现地像是小痞子般坐下拿筷子便吃,让人哭笑不得。。。。。。阿枚又看了眼岑静,脑补出了剧情,这人应该喜欢岑小静同学,大费周章地哗众取宠,让岑小静同学无可奈何。有些拙劣,但,谁让这男人长得够帅呢?
“来来,坐下一起吃吧!”阿枚热情地拉过同样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明嘉落座,同时招呼服务员又加了两副碗筷。
岑静倒是成了唯一一个傻站着的,她想开口问问柯向澜究竟要干什么,但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微微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你们认识啊?”明嘉忍不住,等到岑静一坐下便又问道。
岑静含糊着嗯了声,也不再多说,为了不想再回答任何问题,她选择了和柯向澜一样,狼吞虎咽。
剩下两个不那么饿的人满肚子的疑惑,又不好再问,只能彼此对着笑笑,然后看一眼对面吃得欢腾模样的俩人。
究竟吃得怎么样,岑静不知道,但肯定不欢腾,因为她根本没注意自己吃了些什么,而等到有反应的时候,她后悔也是来不及。像是怄气般,岑静一直埋头苦干,却食不知味,塞到嘴里沾着辣油的菜囫囵般落了肚,累积到一定量,胃终于开始抗议。
“岑小静,你真像是饿死鬼啊!”阿枚在岑静刚放下筷子的时候便忍不住感慨出声。
岑静左手捂住嘴,右手从包里翻出钱包,抽出几张一百放在桌上后便站起来想要往外走。
“你怎么了?”阿枚放下摸着肚子的手,察觉出岑静不太对劲。
岑静摇了摇头,却推了把堵着路的柯向澜,“让我出去。”
“呀!你的眼睛怎么都红了!”叫出声的是明嘉,她刚才其实一直在时不时打量这个让柯向澜如此反常的女孩,却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她的眼睛竟然红了起来。
柯向澜也放下了筷子,刚站起来还没去看岑静便被狠狠推到了一边,岑静双手捂着半张脸跑了出去。
不能吃辣这个毛病一度让岑静很郁闷,这完全阻碍了她成为一名全方位的美食吃货,而且稍有逾越,她的整个身体机制都会抽了风一样的不对劲。
岑静觉得很难过,胃里整个都在烧,像是喝了酒精度很高的白酒,虽然她没有喝过,但柯向澜说过,她形容的这种感觉应该就是了。。。。。。MD,岑静揉着肚子吐完最后一口酸水,心里忍不住骂人。
上吐下泻什么的,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岑静确定自己只是眼睛有些发红,没有发烧后便撑着厚重的脑袋去洗澡,热水从头顶浇下来的时候,她张着嘴巴哭了。实在没有忍住,究其原因不过是这么怂的自己,再一次展露在柯向澜的面前。这么这么的逊,在叫嚣着要离开他之后,却毫无保留地展现了自己的离不开他。
岑静慢吞吞地行动着,缩进被窝的时候肚子里还在烧着,滋味不好受却也只能受着,迷茫的思绪完全飘忽,只希望今晚快些过去,想着睡一觉一切就好了。。。。。。
但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在她辗转反侧,越发难过的当口因为开门声而瞬间灰飞烟灭。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些,但不过几秒,又被人给拎了出来。没错,是拎,一点都不温柔,她穿着睡衣睡裤,柯向澜从衣柜里找出件冬天的大棉衣往她身上粗暴地套着,岑静眼睛有些睁不开,分不清是困还是害怕,就这么任由他动作着。
被柯向澜拽到他背上的时候,岑静忍不住小声□□了下,她不想去医院,因为不喜欢医院。
“不想去还乱吃!”柯向澜气咻咻地说出这句话后颠了颠身上的小狗熊,岑静忽然就心安,脸凑在柯向澜的后颈上轻轻摩擦了下,没错啦,就是这种感觉,大概这是他给她无可奈何感觉最多的时刻,明明很生气但还是要忍着,那种被宠溺致胜的感觉在这一刻到达顶端。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因为真的难受,但身边有他,岑静便放任自己昏迷不醒,只是一只手还是攥着柯向澜的食指,就算是挂水的时候还是拉着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岑静感觉自己的头被托着扶了起来,耳边有声音让她张嘴,她听话的张了嘴,然后就觉得水慢慢溜进来。虽然闭着眼睛,但岑静也知道这个人是柯向澜,但这情景她其实分辨不清是真是假,但就算是梦,她也还是这么乖,想到这一点,她忍不住抿起嘴巴笑出来。
柯向澜将茶杯放到柜子上,回头就看到岑静露出的小酒窝,她的脸色在昏黄的台灯下显得有些惨白,克制不住的,他就伸出食指和中指,用力夹了夹笑得没心没肺样的女孩子。
岑静吃痛,皱着眉头嘟哝,“不讲道理!小气鬼!是个。。。。。。”
“是个什么?”柯向澜凑过耳朵去,岑静的声音是越来越低。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声音,柯向澜慢慢转过脸,岑静睁开了眼,木木地定定地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9。我不甘心,你为什么
“为什么闹别扭?”昏黄的灯光氤氲着渐起的暖意,柯向澜小声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说那样的话?”岑静望着柯向澜微微动的嘴唇,目光有些涣散。
“为什么,你要自欺欺人?”柯向澜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将已经闭上眼睛的岑静揽到怀里。
这些问题说出来,柯向澜心里最后一丝不舒服终于烟消云散。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一向小气,所以即便知道岑静在自欺欺人,但对于她说得那些话,他也还是结结实实的不高兴了。何况,齐楚在她身边,任何觊觎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但是她却在他的敌人面前说那样的话。
岑静越发昏沉起来,倏忽间竟然穿越时空站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柯向澜一向都很有控制力,几乎不会有喝醉的情况,但那天,他醉醺醺的回来,安静地躺在已经睡着的她身边。
她吓了一大跳,开了灯之后看到一向冷面的柯向澜正对着自己傻傻笑着,她伸手过去摸他额头,却被他伸手攥住。
他攥着她的手,轻声说:“再过一年,你就毕业了,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岑静不可置信地看着笑得越发张扬的柯向澜,他坐起来,头靠在她的肩上,低声喃喃:“等结婚了,我们就生两个孩子,最好老大是哥哥,这样以后我就能早点退休,我想和你去环游世界。对了,我们不办订婚仪式,直接办结婚吧,订婚多烦啊,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想好了,你领到毕业证的那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我才不要你工作,你的工作就是做我柯向澜的老婆,多好啊,这样就不会有因为工作而怠慢了老公的情况了,是吧?”
柯向澜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后,岑静静静听着,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这还真是不像他,清醒的时候,怎么会说出这样有些孩子气的话。
柯向澜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她以为只要他不说,她就可以假装他并不爱她,那她就可以继续假装问心无愧地留在他身边。但她没有想到,他爱她,以至于已经开始规划属于他们的未来,还有那么多有声有色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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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休整,岑静的有气无力得到了纾解,她揪着刘海坐起来,然后就发现柯向澜躺在她的身边,因为她的动作而迅速睁开了眼。
“还难过吗?”柯向澜立刻坐起来,伸手摸上了岑静的额头。
岑静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柯向澜没有去看闹钟,而是重新拉住岑静的手,拽着她躺下,手掌放到她眼睛上,“乖,再睡一会儿。”
岑静闭眼躺好,脑子却已经清醒。她反思,事情不知何时起就变成了这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不甘心么,觉得委屈么,不,她没有那样的感觉。这便是她懊恼颓丧的原因了。她喜欢他的强势,她总是心悦诚服,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柯向澜安排的,只要跟着他的步子走,总是好的,不说对,但一定是对她而言,好的。
现在,逼迫着自己清醒些的岑静害怕了,从来都不是他离不开她,从一开始就是她离不开他,而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在自欺欺人。
“我问你,这个世界上,你能找到一个比我,不,退一步,和我一样能照顾你的人吗?”柯向澜像是能看穿岑静的心思般,靠在岑静的耳边问。
岑静抿了抿嘴,往左边转过去,背对着柯向澜。
柯向澜皱了皱眉,然后一个跃起就躺倒在岑静正对的那一边,当时一定要买张大床的岑静算是明白了,根本就不是为了防止她睡姿不佳而掉下去,现在看来,倒是为了方便他可以堵住她。
“你干什么!”岑静心慌地坐了起来,因为晨起,头发还乱糟糟地飞蓬在脑袋上。
柯向澜却没坐起,单手枕在脑后,面容虽然悠然,语气却是严肃:“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一年来,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还老是没事找事?”
岑静停下了揪头发的手,只不过一秒,她便换上了疑惑的神色,张大眼睛瞪着柯向澜,“有吗?没有啊!”
柯向澜没说话,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没有就没有。我不希望你又说到却做不到。”
岑静瘪了瘪嘴,垂着头不知所措地坐着。
“明嘉是我大学的同学,这次回来是为了博物馆建设的事情。”柯向澜卷起一缕岑静垂在耳边的落发,闲适地把玩着。
岑静抗拒地往旁边挪了挪,那缕散乱的头发登时被拉紧,她疼得忍不住咬了唇。
“你这是吃醋还是没兴趣听?”柯向澜仍旧攥着那缕头发,只不过已经坐起来且面色难看地瞪住了岑静。
岑静不知道该为自己的笃定高兴还是担忧了,柯向澜喜欢上别的女人,这一点她暂时还是有把握相信不可能发生的,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柯向澜喜欢上别的女人,也是好的吧。
“明嘉看起来不错,你们两个还蛮配的,看起来。”岑静不怕死地揪了下床被,眼神清明地对上柯向澜的眼睛。
柯向澜放下了手,转而沉思安静了一会儿,才淡笑着开口:“这话听起来,倒像是真吃醋的意思,我真希望是那样。可是岑静,你让我有点搞不明白了。”
搞不明白就不要想搞明白,安安心心地去找。。。。。。这个念头还没动完,柯向澜便抬起岑静的下巴,他的嘴唇随即就贴了上来。
如果,这是他们两个人彼此间的第一次亲吻,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柯向澜的唇有些凉,但他逐渐不安分于单纯地相互贴近而呼出的热气让岑静脑子发闷,她该反抗的,却任由他进一步得偿所愿,其实,这大概也是岑静潜意识最深处的念想,以至于他的舌尖刚探入,她就闭上了眼,微微张开了嘴。。。。。。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有些长,甚至到最后差点不可收拾,柯向澜的左手揽着岑静的肩,右手已然不安份地溜进了她单薄的睡衣。到这里,岑静总算是清醒了些,推开是不可能的,她屏了屏已经很微弱的气息,发狠似得咬住了柯向澜的下唇。但柯向澜从来也不是吃素的,他由着岑静咬,也不躲开,在睡衣下的手越发放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岑静委屈地松了口,继而小声乞求,“别这样,不要这样。”
柯向澜很满意小妮子的讨饶,他一贯强势,对于岑静,更加是势在必得地算是从小教养到大,她的心思就算现在他并不全然清楚,但他还是意图掌控住她的念想的。。。。。。他爱她,并不纯粹,却是倾尽自己所有。。。。。。可以这么说,他有多爱自己,岑静就必得受住他的“多爱”。
耳鬓厮磨也是会成为一种折磨的,岑静无力地抱着柯向澜的腰,他到底还是听了她的乞求,慢慢安宁下来。
“你说,我会甘心吗?”柯向澜整个身子压在岑静身上,埋首在她颈间,说话的气息声扑到岑静的耳垂上,痒的人又开始心颤。
“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会由着你一句假话就放手,不可能的,就算你再说出十倍那样的话,不会放手就还是不会。”柯向澜向下移了移,头靠在岑静的左胸位置,听着她节奏分明的心跳声,他轻笑起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么多年,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不用靠着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爷爷说什么,二叔说什么,那些柯家的人说什么,你一概不要听,最重要的,你只需要听我的话。”
柯向澜说完,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昨晚几乎没睡,小妮子让人太不省心,就算一直睁眼守着她,他还是心惊胆战。
岑静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如果,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真的只是柯家人反对,那该有多好。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在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些话。”岑静眨了眨眼睛,眼泪好像就倒流了回去。
柯向澜没出声,拉过岑静的手放在侧脸蹭了蹭。他新长出的胡渣扎在她的手背上,不疼却痒的人心酸。
“柯向澜,”就算是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会流下来,“算了吧,我们算了吧。”
柯向澜永远记得那天,和二叔一起回家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二婶的肚子上插着一把菜刀,血流了一地,二婶的眼睛还睁着,而岑静就这么抱着二婶跪坐在地毯上。
当时,十六岁的岑静看到二叔,面色平静地轻声说:“算了吧,你们算了吧,好不好?”
柯向澜一直以为,那时岑静说的算了,是希望二叔不要去追究她生父的责任,却没想过,岑静说的算了,还有可能是,希望即将和二婶办结婚宴席的二叔,放弃。
“岑静!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柯向澜猛地坐起来,使尽全力将岑静拉扯着坐了起来。
岑静觉得自己要吐了,一旦她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