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賳d啦哾呀 梦似水一样 嘿哾啦哾啦呀 一样的清澈 呓嘢 ”
至于场白讲的是什么我听了无数遍均无收获,那应该是歌手阿幼朵的家乡的苗语。
听了第一遍我觉得不过瘾,就又重听一次。唱完我就又再放,我的做法是,一首好听的歌曲我就要一次听个够。当我第四次播放这首《水一样》的时侯,寝室的门被敲响了。要是是寝室里的人是不会敲得,这门的锁坏了,根本就锁不了。只是虚掩着。如果是宿舍里的人觉得我的音量大了吵到他们,他们断不会礼貌敲门,而是撞门大叫:细声D啊,嘈死啦!
我过去开门。幸好我没有在宿舍只穿裤衩的习惯,不然我瘦弱的身体就要一展无遗在两位女性面前了。其中一位说:你在放歌?我说是的,怎么?吵到你们啦?那不好意思,我关小点声。那个女孩急忙对我摇摇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觉得这歌好听,想进来听听而已,不欢迎么?
我说,哦,那进来吧。
我并不认识她们。她们应该是酒楼的楼面服务员,要不然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在厨房工作,她们在楼面,平时是难得一见的。而且我来的时间不长,对她们连一面之缘的印象都没有。她们坐在我的对床,刚才跟我说话的女孩自我介绍说她叫阿凤。还给我介绍了旁边的叫阿莲。她还问我,你呢?怎么称乎?
叫阿凤的女孩子说,我见过你,你就是洗碗阿姨们说的经常笑容满面的新来的厨师吧?都说你是厨房里最有礼貌的师傅了。
叫阿莲的说,哦,就是你啊?真的在笑嘢。
我是真的在笑,笑得还很腼腆,就紧张起来了。我一向很害羞,对于陌生的女孩子。她们认识我,而我对她们一点不了解,她们是哪部分的,在什么职位,我的一无所知。但肯定就不是传菜的,传菜的我都认识,就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罢了。这就有点敌暗我明的感觉了。
我说,阿姨们真的是这么说我的?我的确是对洗碗的阿姨很有礼貌,因为我常常有求于她们,比如我要她们帮我洗一些急需的用具,我就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又喊又叫的催快点快点,有的甚至是在骂。我想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那样呢?你说急用的,对人家好点,人家自然会快的,你骂人家,说不定很跟你顶两句,工作就慢了。阿姨们也够辛苦的,她们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张口等着她们这份工作来喂养呢。身体已经够她们累的了,怎么可以让她们心也难受不爽呢?厨房中不是常有人在背后说自己线上的老大如何如何而愤愤不息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老妈子就常催我给她找份洗碗的活,我就没让她出来,同事知道是我妈就不会为难她,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我怎能看着她累着的样子。说不定我会放下自己的活来帮她。
阿凤说,是啊是啊,阿姨门还说要是谁嫁了你啊一定会幸福的,她们说你是个会体贴女人的男人……
我脸在发烧,我打断她,我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阿姨们哪能了解我啊?
阿莲也哄着说,是的,阿姨都这么说的,曾阿姨就说她看你就像她的邻居一样,很会体贴他老婆。曾阿姨还说……
我说,别说这些了……你们不是要听歌吗?听啊?
我都不敢看她们了,没想到在厦门的女孩子比珠海的还开放,她们居然在我面前谈论着我的优点,还不脸红。我就害羞得不知任如何是好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阿凤端详着CD的盒子,说,你也喜欢听这些歌啊?这些歌很少有人听的,你这样的男孩子听这种歌,真难得。
我说,民族的才是最美的。
阿凤说,说得对,民族的就是最美的。她看见我的被单,很惊讶。她说,难怪,你也是苗族的吧,你那被子?
我说,你怎么知道?
阿凤说,你那被子一看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的手工艺。
我说,那你怎么就肯定我是苗族的呢?
阿凤在我眼前晃晃CD的盒子,说,她告诉我的。摇晃中阿幼朵的笑容还是那么清晰。阿凤说,我也是苗族的耶,我是贵州的,你呢?
我说,我广西的,广西融水,美丽的贝江河畔,听说过吗?
阿凤思索片刻,说,听说过。但我断定她在说谎,有多少女孩子懂得地理?
聊到这些话题我就没那么紧张了,阿凤说,现在在唱歌的歌手阿幼朵,就是她隔壁县的,是她那里苗人的骄傲,说胡锦涛主席还跟她握过手,说阿幼朵随宋祖英参加其美国的个人音乐会。她说阿幼朵是“苗家歌后”,她的唱法就原生态的唱法……阿幼朵是继宋祖英之后第二位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舞台的中国苗族演员……。看来她也十分关注自己的民族。
我手机的一个信息提示音让我想到了可可,想到要给可可寄去的信。我不放过一个有可能知道邮电局方位的人。女孩子都很孝顺父母,会给家里寄钱。但女孩子一般又很笨,不会在银行里转账,肯定是邮寄回去的。果然,阿凤说她知道,她说她每个月都要到那里寄钱回家的,她问我,你才来不久,就有钱寄回家啦?
我说,寄回家?我不让家里汇来就已经不错了,我是去寄封信。
阿凤说,怎么还写信啊?打电话不就行了吗?
我说,有些事还是写信的好,电话里讲不出那个意思。
阿凤说邮电局很远的哦。我就说能不能带我去。她点点头说行。就约好明天中午下在酒楼门口见。我就忍不住多看她几眼,不为别的,就怕明天我认不出她来就尴尬了。机子里阿幼朵唱到《踩月亮》的时侯阿莲接到个电话,嗯嗯嗯几声后就拉起阿凤,说走了。我怕阿凤健忘,提醒她明天中午酒楼门口见。我还说不见不散。
我还真的差点认不出她来了。女人穿起制服与便装来判若两人,阿凤穿的是部长装,让我眼前一新,女人穿制服就是赏心悦目,特别是这种部长装。还好是她向我打招呼,不然我就不敢认了。我指指她的衣服又指指自己的工衣,说,要不要上去把衣服换了?
阿凤说,不用了,赶时间哪,走吧。
阿凤不是要带我去邮电局,她走进一个小区里,向一个同事借了辆自行车。我问,真的很远?
阿凤说,嗯。扶着自行车,问我,是你骑还是我骑?
当然是我骑啦。我说。我跨上车,说,坐好了么。走咯。往哪边啊?我的心情好的出奇,就像在柳州时载着可可的感觉。一只手伸到了我的前面,白嫩纤长的食指给我指着方向。它的主人说这边这边。我说,你不怕男朋友看见你上了我的车?
阿凤说,我还没男朋友呢?
我说,我不信。怎么可能呢?你这么靓女,厨房那么多男孩子难道眼都瞎了,看不见靓女?不来追你?
阿凤,哎呀,我是说真的啦,厨房里的啊,个个都是色狼,我那敢接近他们啊?
我就好笑了,我说,那现在真是为难你了,要跟我这个厨房里的色狼接近,可你可要小心哦,嘻嘻。 一旦和人熟了,我就话多了。我们聊着,自行车在树阴下滑行。阿凤说她从家乡一出来就到这间酒楼工作,做了两年了,前两个月才做上部长。还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连家还没回过。就是对厦门比较熟悉。她说她对我们做厨房的很羡慕,说我们没做多久就又可以到其他地方的饭店酒楼去做了,像在旅行,跑遍五湖四海还可以挣钱。她说她在酒楼工作的两年里就换了三批厨房的。
我说我们做厨房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好。我用粤式普通话说:分分钟就有可被老板炒掉,到时连车费都不够回家,那像你们可以跟老板签合同,安安心心地捧着饭碗。我就在捏指算着我最多能在这里做多久,钱要省着花,至少得留下车费。我就有一次大意,对老板集体炒掉我们的消息不灵通导致了我要借钱坐车到另一个城市继续干做厨房的行当。
还要排队。我以为之所以邮电局少之又少的原因是没人要寄东西了,节省开支就该关门的关门。没想邮电局里像市场般热闹。我一直误以为邮电局不过就是寄信订报纸汇款等业务,没想到还有什么邮政储蓄。足足排了半个小时。一封信以前寄是八角,现在我的一封就要两块四,工作人员称了,说超重。我避免下次再排长队,就买了二十张邮票,二十个信封。
还有些时间,阿凤要我陪她去逛逛商场,我就载她去了。
第十五章
我向可可承诺,在她收到第一封信之后,信就会连绵不断地来。我要让可可沉浸在一天一封信的快乐之中。我有时间,我有毅力,我能每天都写出一封长信给可可。我这样的想法是一厢情愿的,这是完全不能成为现实,邮电局的同志是有双休日的。在厨房,我可以令多人替我拿这提拿的,但我再怎么怎么孙悟空般神通广大也不能令到中央下发文件为了我一天一封信的个人利益而取消数以万计人双休日的权利,邮电事业的。尽管我们数以亿计的人都不能享受到双休日的权利而没有中央下发文件强制我们履行双休日的“义务”。
除了一些可以想到的因素外,还有一些我没想到的。当天我兴冲冲地向可可汇报了她将在一个星期之后就会收到我对她牵肠挂肚的文字。可可以同样意思的信息回复了我。我就幻想在现在邮电局的工人是不是在分拣着信件呢?是,那你们就快点吧。我甚至想到了几天后我收到可可来信的情景:捧写着可可秀鹃字体的信件,热泪盈眶。这年代,写信,将悄然退去历史的舞台。但我想是没有任何的方式能够代替得到信的地位。现在的联系方式多而快速,电话,短信,传真,电子邮件。有些事情说不比写好,可以用短信传真电子邮件代替,但它们远没有手写信件那种让人看了有见字如见人的亲切感,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独特的字体,看惯了,就像亲眼看到对方的面容,亲切的。我也收到过电子邮件之类的,但我读它们就没有读信件的那种激情和感动,它给我的感觉是像在看小说里的某段话,仅此而已。信,慢是它的缺点,但是你有过等回信时那种急燎与兴奋吗?那种热烈的期盼,让人觉得希望的存在,有希望的心灵才是精彩的,才是最美的。
有时我一个人的寝室,我打开机子,放着那首如同飘在流水之上的歌曲《水一样》。在水一样的乐声中我摊开雪白间红的光滑的原木浆信纸,在水面写下我最爱人的名字,我奋笔疾书,顷刻间,洋洋洒洒数百字就呈现在我眼前,我沉醉在我刚健有力的字体中,我心里叫,好字好字,气势磅礴,好文章,好信……一些我没想到的因素出现了,先是听到两声脆耳的敲门声,继而是咯吱的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女子是身体从开了一点的门缝侧身而入,我双眼迎这个身体在轻盈的步伐中移到了我的对床,坐了下来。
她说,在干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在听歌呢?
她说,这么无聊啊,逛街去吗?
我说好啊。我对拒绝的艺术一点都没有掌握,当着面,我就没有拒绝过人。当然,如果你当面要我去抢劫某人,那我是肯定拒绝滴。前面这个人我不能拒绝她,而且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昨天人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我,在今天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就算我现在做的是天大的事也不能拒绝,要是没她的帮忙,天大的事都已不是事了。
还好在和阿凤逛街过程中可可没有发信息来,那时候我回不是不回也不是。可可一定在写信给我呢。她也会想到,千里之外的我和她做着同样的事。
我这个人比较没情趣,和女孩子逛街都没有那种美女作伴的自觉高大威猛英俊潇洒的自豪与骄傲感。不是说和我逛街的都是些恐龙或者东施式的女孩子。绝对不是的,像现在身边的这位,她就比我矮了一点,体态娇小,五官端正,挺不错的。而是我本性如此。我不会给女孩子买东西吃,不会评价她挑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是否漂亮,不会给她建议,在她自己能拿的情况下我不会主动帮忙提东西,我真的不会嘛。我不逛街,我买东西都是雷厉风行的,要买什么就什么,不挑不拣,完事就匆匆回去,不留恋半步。约我去逛街购物的女孩子不是少数,但有下次的却是少之又少,第三次的就没有咯。下面就是我陪一个女孩子买东西的过程,女的就是那个我当作是女朋友的很会让人等的那位。
她说过年了,要买些礼物送给她的干妈和另外一个不是这个干妈女儿的干姐姐。问我送什么好呢?我说我没送过礼物,不知道啊,不过应该买点水果就行了吧。她说水果太俗,问我送什么好呢?我说我不知道,水果是好像有点老土,不过好多人都是送水果的啊。
她又说不好,问我送什么好呢?
我说,水果挺好的啊,篮子装的那种啊。
她又说不好,她说前几天在一个商场看到一个礼物篮子,包装很精美,东西好多,红酒啦糖啦,花啦的,才五十多块钱,好像。
我当即表示怀疑,说,不会吧?这么便宜,不过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钱,也许也就五十多吧。也许大概不过好像等模糊两棱的词我常挂嘴边。我对买东西不在行,但又不能不说,未免被怪罪,只能来个大概好像了。
我这么一说她就定了,就买那个好像是五十元的礼物篮子。结果很让人惊讶,想必是她觉得〇就是没有的意思,可以省略,把五百三十看成了五十三,就是她口中的五十多。
女人就是没主见,她让我帮她选。但我比她更没主见,我帮她挑选,说这样不错,不过就是有点……说不定你送的人会喜欢呢?也许也不会喜欢的,都是年轻人。我的毫无建设性的话更让她举棋不定,我就要陪她看更多的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这又是我不想做的。
我对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不知所云很敬佩,我就想学到他的本事:说了等于每说。这样就不会有人对我的说法表示赞同或反对,站在中间,谁也惹不着。我的见解就不会让人解决掉问题,但也不会使人误入歧途。就是说我从不会以为我的言论而伤害到某人。我对拉氏的一段话很兴趣,并熟读背诵,揣摩研究,套进各种各样的话题屡屡得手。这段话就是令到拉氏得到不知所云奖的那段,其翻译如下:
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我们知道,有些事我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同时知道,我们知道的有些事情,其实我们并不知道,就是说,我们知道,世上有些事情,我们并不知道,但同时我们并不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真的是不知道。
补上一段:
你们将听到的许多事情,你门每天都听到许多并未发生的事情。人们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不在乎。它们被印在报纸上。全世界都认为这些事情发生了。它们并未发生。每个人都急不可耐地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事实上这些事情还未发生。人们的脑子里总是装满了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它还没有发生。但它将要发生。
我对拉氏的语录颇有研究,但就是没能悟到其精髓,就没有到拉氏用得出神入化的地步,用到枯竭之时,我终于有了一个建设性的提议,就是叫她去问售货员,指着一个四十上下的女人跟她说,你最好问她,这方面她应该很在行。终于有脱身的机会,马上和她保持距离,不是我不喜欢女孩子,而是我烦她们问这问那的。我到隔壁看须刨去了。不能走远,她还是不时地要问我,来回就费事了。她对售货员的说法将信将疑,就想看的见解,我的见解就是没有见解。还好售货员厉害,我真应该谢谢她,要不然我不知道要陪她走多少个商场浪费多少我在床上发呆的时间。
我还是老样子。阿凤要买衣服,让我帮眼。一件一件映入眼帘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我的评价都是先扬后贬。和以往不同的是,我现在心里带着一个昧良心的念头,就是我要让阿凤也跟我陪过逛街的女孩子一样,不会有第二次约我再陪她。结果我很满意,阿凤她在挑选了无数件衣服还没有确定要买哪一件而厌烦了。我在她身后却偷偷地乐。我啊我,就是这种人,不知道报恩,“唔识趣”,不知好歹。就更加不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这个人有时连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我老实忠厚听话,同时我又时时遵循着这样的道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相互的利用;没有不变的友谊,只有利益的交换。
后来我知道这是错的。而它正好解释了社会关系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
我也是万不得已,我要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千里之外的可可还盼着我的信呢。回来已十一点多了。信的质量被大打了折扣,即使我写到了差不多凌晨四点,也只写到了不到八页的信纸。
还是水一样的音乐里,写信的程序启动了。我真开心,我昨天的目的达到了,阿凤果然没有来。我专心地写。但我又很苦恼,就是无论我怎么写,怎么苦思冥想,想还能跟可可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挤满六页的信纸。不能就区区六页就算了,我咬笔昂思,望着床板,时光回到了不久前与可可在山寨的日子:
有时我也会想到喜妹,想我和喜妹将来会怎样,会不会再见面,见面了又该和她说些什么。我们的关系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