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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门口?”
第十八章
奚子恩想了想,马上猜想出是谁送来的了,心里头顿时翻江倒海,嘴巴却说道:“上次叫宁家村的宁庆军跑深圳的时候帮我带样东西,可能是他怕打搅家里人睡觉就丢在门口了。”
“宁庆军是谁呀?”濮夏莲从没听过这名字。
“就是咱乡里那个老往深圳跑的光头啊,不是暗传他在搞走私么,我那摩托车就是他介绍的,人你也见过呀,长得周周正正却是个光头,还一身的纹身。”奚子恩嘴里应付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大包裹的,提起来却没什么重量。”
“急啥,等我拿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其实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奚子恩自己也是稀里糊涂。
“快快快,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濮夏莲很是好奇,瞧着方方正正的包装,里面不会是走私来的古董吧。
奚子恩心里也很好奇,立即把包裹的包装袋撕了,里面露出两个制作考究的纸袋,拿出来一看,纸袋里各装有一套休闲服,不看布料和工艺,单凭那包装纸袋濮夏莲也看出这两套衣服价格不菲。
“你个臭美的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打扮自己才好,还托人去深圳买衣服呢,花了不少钱吧,”濮夏莲轻轻地摸着那衣领道,“咦,怎么没见着吊牌呢,故意让人剪掉的吧?”
奚子恩把那衣服抖抖,是没有吊牌,便道:“可不就是,花了好多人民币呢,怕你看了心疼。”
“两身衣服能花多少呀,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濮夏莲佯装不屑地道。
“真的呀,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是知道了会骂我好几天呢,”奚子恩呵呵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怕告诉你了,两套衣服可是花了四五万,下了血本。”
“什么……四五万?”濮夏莲一愕,马上神情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四五万就四五万,你也不是穿不起。”
“行啊老太太,修炼到家啊。”奚子恩大笑道。
“不过还真是好奇,这衣服是金丝银线织的么?”濮夏莲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又抖了抖那衣服几下,丢给奚子恩就走开了。
奚子恩看着他妈那神态憋笑不已,知道老太太呆会儿肯定会到处去唠叨这事,不出半天,全村上下都会知道他奚子恩挥金如土一掷千金,就为两件破衣服。
回到房间,奚子恩把那新衣服穿上,在镜子前臭美地试了试,心道,明星就是明星,买起东西来很有品味,瞧那小家伙的个性,估摸晚上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臭显摆一番。
果然不出奚子恩心里所料,刚吃过晚饭,淦伟文就打电话过来了,幸好他有准备,老早上了自己的卧房,电话一响就拿了起来。
“哥,合身么?”淦伟文开场第一句就莫明其妙。
“什么合不合身的?”奚子恩装糊涂。
“没看到么,难道被人捡走了,哎呀,那可是我特意帮你挑选了半天的,老贵呢。”淦伟文大呼小叫起来。
“是不是一黑色包裹?”奚子恩好整以暇。
“对对对,原来是哥唬我呢,吓我一跳,试了合身么?”
“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呢,还没打开。”奚子恩继续蒙他。
“怎么不打开呀?”没取到想像中的效果,淦伟文有点失望。
“我好歹也算是一名人,治过好人也治过坏人,想让我不好过的大有人在,那一黑乎乎的包裹要是炸药或是炭疽病菌怎么办。”
“你不会丢了或是埋了吧?”
“家里人商量一整天了,正准备去挖坑呢。”
“别别别,是衣服,外国来的名牌呢。”淦伟文叫嚷道。
“嗤,什么名牌不名牌,明明就是三无产品,商标都找不到。”
“哥!”被奚子恩戏弄了一番,淦伟文很是郁闷。
“好好好,哥刚蒙你的,衣服很合身,十分感谢,下次要是失眠再来找我,保管把你什么胃病、肾病、性病、妇科病顺带全部看了,还不带收钱的。”
“哥,你好无赖哦。”淦伟文笑骂道。
“臭小子,我无赖,你自己才弱智呢,深更半夜的跑到我这来送个什么东西,玩江洋大盗劫富济贫的游戏么?哥要你救济?”
“哪能啊,前天不是听你说心情不好么,想让你开心一下而已。”淦伟文不好意思地道。
说不感动那是骗鬼,但奚子恩嘴巴还在逞强:“下次别在外面装神弄鬼的,来了就叫门进来坐坐呗。明天我就养条大狼狗,再玩这招小心咬不死你。”
“哥收到礼物是不是立马想到是我送的呢?是不是好感动啊。”淦伟文沾沾自喜地道。
“那当然,我是多么聪明的人啊,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了。”
“居然这样那你一整天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呀。”淦伟文一听很是委屈不满。
“因为我知道你会憋不住,晚上一定会打过来的。”
“哥!你……”淦伟文很是气结。
奚子恩一听他那嗔声嗔气的腔腔,顿时头皮发麻,浑身作痒,只得好言相劝:“好好好,是哥的不对,哥没良心,没体会到小弟的良苦用心。”这名人还真是不能乱崇拜,就这腔腔也能迷倒成千上万的粉丝?这要让自己那些表姐表妹表弟们知道他们心目中的偶像是这副德性时,不知道她们会作何感想,可能跳楼自杀的心都有。
念在淦伟文送衣服的份上,奚子恩又陪他腻腻歪歪的聊了好久。躺在床上,奚子恩想着与淦伟文的结交经历,没料到自己现在竟然会跟他越聊越粘乎,想着想着就很想抽自己几大巴子,真是要命,现在戏弄他都戏弄上瘾了,这该如何是好,以前自己不是那种经不起美色考验的人啊。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然陷了进去,心想着是不是该雷池止步,不去乱招惹人家。
自那以后,淦伟文再打电话来时,奚子恩仍恢复了最初时的那种态度,不冷不热,一般都是淦伟文说奚子恩听,听淦伟文嘴里蹦出的东西,奚子恩大部分不懂,但也不细问,只是哦哦啊啊的一味的应付着。
可能是年底的活动多忙得没时间,也可能是感觉到奚子恩的每次不耐烦,慢慢的淦伟文来的电话就少了起来。直到新正年头奚子恩的那些表哥表姐表妹表弟们来拜年,濮夏莲跟他们提起三段锦时,奚子恩才发现那淦伟文已是断了好一阵子的音讯了,心下不由得道,那小子终于失去耐心了。但每每想起淦伟文先前聊天时那滔滔不绝的一大堆废话,奚子恩突然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淦伟文这段时间真的是很忙,临近春节公司承揽的活动很多,旗下的艺人可说是倾巢而动。
这天,淦伟文从外地拍完外景广告回到市区,他奶奶恽花芝知道他要回来,让厨房做了好多淦伟文喜欢吃的菜,吃完饭便跟奶奶爷爷聊起了外地见闻,聊着聊着淦伟文就来劲了,跟他奶奶絮絮叨叨地揭起公司艺人的老底,曝公司里掩藏的丑闻。
“在外跑来跑去的一整天,也不嫌累啊,上楼去休息吧。”他爷爷淦光耀打断道。
见爷爷一副威严的样子,淦伟文耍娇似的靠在他奶奶身上,示威地道:“年轻人体力充沛呢,有什么累的。”
“你年轻,我和你奶奶可不年轻。”淦光耀冷哼道。
淦伟文看了看他奶奶,觉得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便问道:“奶奶是不是心里又不舒服了?”
“没有,年纪大了,熬不住夜,到了这个点就想睡。”恽花芝摸了摸孙子的头道。
“那行,我上楼去了。”淦伟文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还是去老三那看看吧,毕竟人家医疗条件比我们这里的好。”见孙子上了楼,淦光耀便对妻子道。他说的老三是指淦伟文的叔叔淦湛海,已移居海外了。
“一把老骨头,我可不想死在洋鬼子的地儿上。”恽花芝摇头道。
“那明天就住院,别再拖了。”
“市第一医院的小李不是每天都会过来么,住不住院有什么区别,阿文这段时间难得在家住,我不在家他还不担心死了,别弄得他工作不开心。”
“嗤,他那也叫工作么,哗众取宠,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淦光耀嗤之以鼻。
“有个喜欢的工作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你总不想他成为老大家那败家子吧。”恽花芝说的是淦伟文大伯的二儿子淦伟奇。
“哼,没一个是省心的。”
“我要是死了,你对阿文好点吧,孩子从小就没爹爱没妈疼,想想都怪可怜,虽然脾气不太好,但他秉性良善,这么多子孙,我看也就他能让你享享天伦之乐了。”
“能像你说的倒是我的福分了。”
“再有,他感情上的事你要多费点心了,你看他长的那副脸相也知道,秀秀气气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看了都会气死,不管他将来找的女孩子是美还是丑,家境是好还是歹,只要真心对他好就行。”
“我说你这老太婆马上要断气了是吧,磨磨叽叽说啥呢。”
两老人正说着,却见淦伟文急匆匆地冲了下楼。
“出什么事了?”恽花芝连忙问道。
“我一朋友在医院病危,得马上赶过去。”淦伟文边说边冲出了家门。
“深更半夜的,再急开车也给我慢点。”淦光耀对着孙子的背影喊道。
淦伟文赶到医院时,霍涛早已在那候着。
“闵书华怎么样了?”淦伟文一见霍涛便忙问道。
“不行了,医院已开了病危通知单,”霍涛一把抓住要往病房去的淦伟文,“等下吧,他父母和妻子女儿在里面呢,在交待临终遗言。”
“啊?闵书华他有妻子?”淦伟文一脸的不相信。
“结婚快十年了,女儿都有六七岁呢,一直对外瞒着的。”霍涛推了推镜框道。
闵书华和淦伟文是同一个公司的艺人,不过闵书华进公司要早得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闵书华的名气不下于现今的淦伟文,是公司最值钱的金字招牌,后来慢慢被公司的年青人超越了,名气也一落千丈,可能心理上承受不了巨大的反差,便开始沉沦起来,吸毒嫖赌,放浪形骸。
淦伟文进公司时,闵书华虽算是公司的“开国元勋”,但已沦为三四线的艺人了,跟个跑龙套的差不多。可能是从淦伟文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闵书华对这个晚辈很是关注,想方设法的和淦伟文结识了,把自己在唱歌方面积累的技巧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淦伟文,并引导他如何在舞台上抢镜头,如何与他人博出位,时常告诫淦伟文要狡兔三窟,别一条路走进死胡同,霍涛就是闵书华介绍给淦伟文的。
不多时,病房里便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叫声,淦伟文霍涛一听知道闵书华肯定是要快咽气了,赶紧冲了进去。
参加完闵书华的葬礼,淦伟文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情不自禁便给奚子恩打了电话,却没想到奚子恩和他父亲去外地采购草药去了。
闵书华的死主要是因为平时自己糟蹋身体的缘由,公司并没什么责任,再说闵书华在公司也没什么出镜率,大家该干什么仍干什么,他的死对公司来说插曲都算不上。
这天,出席了一场演唱活动,淦伟文开车回家,一路上想着闵书华的事,慨叹生命渺小,顿感人生百无聊赖,想着想着,淦伟文突然调转车头,向双桥县方向开去,赶到玉龙奚家村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隆冬入夜得早,村里的夜寂寥无声,偶尔车轮过后传来一两声犬吠。这个时候,全村除了奚家宾馆那两盏指示灯亮着,剩下的就只有奚子恩窗户那盏灯了。望着奚子恩的窗户,淦伟文终于看见了那日思夜念的身影,那小子的生活出奇的有规律,这个时候照例是他健身的时段。
乡村的夜,寂静中透出一股温情;隆冬的寒风,无情中带着一种肃穆;窗户里灯光,孱弱中传递出一丝暖意。打开车窗的淦伟文,任寒风扑面的刮来,也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情不自禁间泪流满面。
看着奚子恩熄了灯的窗户,黑窟窿咚的,淦伟文暗自发誓,奚子恩,就算是拚得一身是伤,我也要溶进你的生活,此生此世定要跟你绑在一起。
第十九章
春节前夕,淦伟文所在的公司受一家省电视台的邀请,举办了一场歌迷见面会,电视台将其组织成一场直播节目,出席的歌手既有像淦伟文这样的一线明星,也有过气了的昔日明星。
虽然在直播之前主持人和受访的歌手之间都通了气,但受现场气氛的影响,主持人时不时也会抛出一些考验临场应变能力的难题。公司派出的歌手身经百战,都是世故圆滑的人,主持人装作不经意间提出的问题自是难不倒他们,一些敏感话题或是不好回答的问题他们不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打哈哈应付过去,场面上应付自如。
公司里有两个歌手,名声也是如日中天,各自的歌迷都不少,在台上两人谈友情谈合作,笑语晏晏,侃侃而谈,观众听上去感觉这两人关系非常铁,铁似亲兄弟,其实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两人哪是什么亲似兄弟,说是仇人一点都不过份,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不乏相互使绊子。台上好友,台下对手,淦伟文一旁听在耳里,甚是恶心,顿生厌恶之情,心里更加不由得在反思自己当初选择这条路是不是正确。
当主持人问及淦伟文情感方面的问题时,淦伟文原想着和公司里同仁们一样,说些官面堂皇的话,话到嘴边心念突转,回答得甚是诚恳。淦伟文一曝料,主持人喜出望外,穷追不舍,非要从淦伟文嘴里掏出些有噱头的东西。
“具体是谁,也不好细说,只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他没在主持人刚才罗列的范围之内,其实他不是圈内的人,是个很普通的自由职业者。”淦伟文对主持人的追问打起了太极。
“三段锦先生,你和自己的意中人相识在什么时候,她有哪些方面吸引你呢?如果是普通的自由职业者,像你这样的明星,她不会感觉有压力么?”主持人笑问道。
“相识嘛,也不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爱是没有理由的,我觉得他各个方面都很吸引我,爱也是平等的,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难道主持人还坚守着什么门当户对的老思想么?”淦伟文四两拔千斤。
“哪里哪里,你说得对,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是平等的,”主持人呵呵一笑,“不过,三段锦的保密工作做得真是好啊,怎么大家都没看出一点端倪来,这个时候爆料出来,是不是打算公诸于世呢?”
“不存在什么公不公诸于世的说法,我和他都是平平凡凡的人,我觉得谈个恋爱不是什么时事新闻吧。”淦伟文哈哈大笑地道,神态甚是俏皮。坐在边上的那些艺人脸上虽然都是一副笑语盈盈,心里却都在嗤笑,能耐,逞一时嘴快,别看这时你成了焦点,到时就知道实话实说会招来什么结果,偶像明星,怎么能把找到了对象的事随便说出来呀。
“你们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多不多呀?像三段锦这么温和的人,应该很会哄女朋友开心的吧。”主持人随意似的问起。
“我很温和么?谢谢主持人夸奖,”淦伟文肆无忌惮地笑道,“我觉得爱一个人,哄也是应该的,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透露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主持人很会挑起观众兴趣,说话语气一惊一乍。
“大家应该都有听过我的新歌《想你并非我的错》吧,其实这歌是送给我那位的生日礼物,特意写给他的。”
最后淦伟文在大家的邀请下,现场唱了那首《想你并非我的错》,惹来尖叫声一片。
华东邻近的几个省电视台在春节联合举办了一场春节晚会,淦伟文被节目组列为邀请对象之一。为了录制节目,淦伟文去了晚会组委会所在地,本来想好好在节目中创新一番,没想到还没呆到一天,家里爷爷就打来了电话,说是他奶奶病危。
淦伟文一听奶奶病得严重,顿时乱了方寸,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回赶,宋政连忙向公司反映了情况,要公司拿掉淦伟文的节目。公司本想劝他留下来,继续做好节目的录制工作,因为组委会根本不答应公司临时换将顶上,但淦伟文状态很不稳定,只得忍痛失去了公司的这次宣传机会。
宋政怕淦伟文乱了心神,也不敢让他开车了,两人赶到家时,恽花芝已经被送进医院重症室,除了家里的几个雇工,守在奶奶病房前的亲人只有八十多岁的爷爷淦光耀。淦伟文看着这一幕,心里甚是凄凉,忍不住泪光盈盈。
“暂时安全了,也别太难过。”淦光耀见孙子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便安慰道。
“那几个家里的人没一个过来么?”淦伟文所说的那几个家里的人是指他伯伯叔叔和他亲生父亲。
“你堂姐打过电话问了下情况,你伯母说有空会过来。”淦光耀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平时不是都很担心奶奶的股份么,怎么到这时候了反而没个动静呀。”淦伟文不知道他奶奶已经订了遗嘱,把她自己的华鑫股份全留给了最小的宝贝孙子。
“你奶奶不是暂时转危为安了么,别看他们人没来,其实医院里发生的事他们都早已知道了。”
“你老人家心态还真是好啊。”淦伟文对他爷爷不冷不热地道。
“心态不好怎么能活到现在。”淦光耀仍是一贯的不悲不喜。
春节本是团圆日,淦伟文却不得不在医院呆了,奶奶就是他的天,在淦伟文眼里,家之所以成为家,那都是因为有奶奶在。
在万家团圆,烟花满天飞的日子,看着奶奶的睡颜,淦伟文很想和奚子恩打电话诉诉衷情,但想着这种日子跟人家聊心里的苦闷,坏了人家的心情,只有强忍住心中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