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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这回冬季狩猎,原是武翰王的主意,见着施芷蕾在京都成日家有些闷闷不乐的,便力主其子陪同过来散散心。
这两位皇亲贵族到了边关,龙天岚元帅照例应持最高礼仪予以接待,然而,那个年少气盛的元帅,听说贵客到来,只甩下一句话:“敌国内乱,百年难遇之良机,至于这两位贵客嘛,哪边凉快自个凉快去吧,本帅无暇招呼。”毫不停顿的挥兵直入瑞芒。
这话虽经在场的书记官极力修饰之后,绕了几个圈子才传入武翰王世子钟幽纾的耳朵,还是气得他暴跳如雷。
“汝本黄口儿,得志便猖狂!”他怒不可遏的说,挥鞭将身下马儿甩得引颈长嘶。
十五岁的清冷少女静静看着他,如镜如冰的目光陡然令得钟幽纾噤口无言。少女脸上忽然微微绽开冰花一般的笑容:
“这也很好,何以非要去元帅营帐报到一番呢?”
“说得也是!”钟幽纾又欢喜起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对施芷蕾道,“你可知父王要我们来,还有何深意?”
施芷蕾忍着不皱眉头,――这个武翰世子真是另类,别家的皇亲,十岁便有了二十岁的心机,唯有他,长到了一十八岁,还象个牙没出齐的小孩,面上心里都藏不下一丝秘密。一路上,他已经欲言又止好几回了,施芷蕾故意不问,明知他终将忍不住的。
然而话说回来,难道这不是她容许钟幽纾接近自己的理由么?
人在京城,成宣帝时常召见,却始终态度淡淡的,高高在上。皇后对她好一些,但懦弱无为的皇后,实在于她所希翼的相差甚远。――她曾那么期待这位皇后,她生命之中,受到万千宠爱而无分毫长辈的柔情,连师父也没能给她,她想有朝一日见到母仪天下的皇后,情况会不一样。但是本身没有子女的皇后对着天底下权贵方的舆论无所适从,几乎也是在小心翼翼的接近她、试探她和讨好她。
起初,还有文锦云接她同住,那个温柔典则的大姐姐无论言行举止,与她相处都让她感到无比舒服,她待她亲切但不亲昵,对她关心但不刻意,正是她最喜欢的相处方式。然而,也无形中割裂了两个人的距离。她明白,即使看起来和清云园诸位夫人那么迥异的文大姐姐,也是存在着某道看不见的鸿沟的。
正因为这样,她没有问起很多关心的事――比如小妍是谁的女儿,比如锦云母亲和清云有何关系,比如“冰衍”两字的含义。
后来锦云离开京都并且一去不回。她由杨若华接去居住,从此更加寂寞。武翰王父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近了她。
钟幽纾虽不成熟,但同他在一起,不需要很深的心机,也不需要耳聪目明相机行事。更重要的,武翰王世子消息四通八达,说不上权倾朝野也自不小,对于相对封闭的她而言,是最佳能知天下事的窗口。
偶尔芷蕾也会觉得奇怪,他的父亲武翰王怎能够这么放心的委派这长不大的儿子担当重任。要知道和嫡系皇室子弟飘零有着本质的不同,武翰王共有七个儿子三个女儿,并且正王妃所生的也远不止这一个儿子,但钟幽纾以绝对优势压倒了其他兄弟姊妹。
“……就是要为了监视他!”
吐露秘密之前,钟幽纾照例是要??嗦嗦讲上一大堆的,直到最后一句,施芷蕾才从沉思中拔出来:“谁?”
“还有谁呀?当然是龙天岚!”钟幽纾受了委屈似的大叫起来,盯着她道,“你又走神了!怎么我说话你老走神呢!”
芷蕾似笑非笑地说:“你的话听最后一句就够了。”
她向来是这样,不给对方留半点颜面。钟幽纾受惯了也不觉如何,笑道:“好呀,你倒变相说起我来了!――说起来,我总算是你哥哥吧?”
芷蕾笑一笑,并不否认,催道:“然后呢?”
“就是这样呀,监视他!”钟幽纾夸张的叫道,“父王说这人不简单,有野心!不及早加以注意的话,保不定将来又是一个许瑞龙!”
芷蕾微微颔,不曾见过那个人,她不欲置评,却把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钟幽纾粗浅幼稚,他父亲的见解应当不是没有道理的。
钟幽纾在马上探过大半个身子,几乎是凑着她耳边说:“还有一件事,你可切切不能外传!听说呀,龙天岚身世很奇怪呢……他可能不是龙老元帅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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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紫玉?幻世》的更新:
有关紫玉的挖坑行为可能让大家深恶痛绝了,检讨先~_~
这回其实我原来也不想更的,其实更想写个神话玩玩的,我写那个不费力,一小时两、三千字,而《紫玉》的卡文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群里有读叫我穿回四年前去,可能会找回写作的状态,似乎比较实事求是。
也算是机缘凑巧而已,因为一个网站一直在催这篇文,让我签约,追了大概有一个多月了,我既不想弃坑又不想现在就填,所以生这种情况,既头痛又矛盾~―~《紫玉》早很多年就和起点签过,不过那个时候我太小白了,一来是因为有D版,我不懂这种情况是永远不可避免的;二来是因为出版要求网上暂停,我就和起点解约了。一年前女频开始展,我尝试着又同女频谈了一谈,但是她们那个时候不接受长文,只能接受最后50万字的签约,老实说这篇文下面是100万字还是200万字收梢,我一点数也没有,签50万字的话就和没签一个样,结果又不了了之。
直到这次遇上了这个事件,说实话对于一篇已经挖了五六年的旧坑,被催文,催签,我不是不感动的,同时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了,继续蹉跎机会,年华易老岁月丢,即使一些老读再跟着我几十年,或我也没有魄力来完成它了。所以,在这样的心情驱使下,我决定接受外界的一些约束,以签约的形式来催使自己完坑。――签生不如签熟,我一边挖着地洞,一边又和女频联系了一下,幸好她们不曾完全的鄙视我,并且安慰了无地自容的偶~~~~~~
所以,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了,
我还远远没有回到以前日更一万字的写作高峰期,
我也还没能经过紫玉最痛苦的卡文关,
但是,我目前的情况总算是有好转的了,
刚开始写《锁寒窗》的时候,我非常痛苦的一天只能写一千个字,后来两千,到现在可以完成一天五千字。
那么我相信,《紫玉》我也会如此要求自己,逐渐找回最好的状态,完掉这个万年坑,也算完成我五六年以来一直难以真正忘却的这个梦想吧。
如此,这个漫长而痛苦的完坑之旅重新上道了……
请大家尽情的BS偶吧……不过不要抛弃偶……
更新规律:
目前阶段应该是两天一更,每满300收藏加一更。如果有推荐,我豁出去了,一天一更。我的存稿不多,所以从头开始有些敝帚自珍,下面的情节如何安排框架伏笔等等我都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所以只是慢慢存稿。已经在论坛上看过的朋友请暂缓催文,我同时更两篇文实在是有点累。
正文 第一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2)求收藏
芷蕾一惊:“此话从何而起?”
钟幽纾得意洋洋:“我父王耳目遍天下,有何不知!告诉你吧,龙谷涵极老,养过几个儿子一个也没活下来,年将七十得了一子,就是龙天岚。生这儿子的,是个小妾,不过三朝,即被龙谷涵秘密处死,对外只说产后病亡,更有甚,同时还有一个远房侄儿失踪了,这人平时在府里作为管家,深得信任的,悄没声息就失了踪影,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没人敢问起一声。你说这事可不透着蹊跷?”
“所以呢?”
“这事还不明显?”钟幽纾笑嘻嘻的拍拍手,“沾在衣服上的东西,远远看去是花纹,其实呢不是花纹是灰尘。龙天岚就是这么回事,一颗灰尘罢了。”
“如有其事,龙老元帅焉肯忍得?”
“这就难说了,要是不认这个儿子,龙家诺大的家族产业就没了传人。那小子出身再不正,总算是姓龙的没错吧?龙谷涵权衡利害,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是有的。”
芷蕾沉默不语。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她现在也是偷偷摸摸,不光不彩。
是几时拨得雾散见月明?
钟幽纾安慰她道:“你是正宗嫡子,毫无疑问,这就不用担心啦。”
芷蕾唯有苦笑。――难得脑筋清爽一回,看破她心事,偏偏这话,叫人情何以堪?
“啊呀!”转瞬之间,钟幽纾又转移了注意力,兴高采烈地大叫,“快看前面就到我家的封地啦!跟我来!”
大红披风往后一甩,马儿撒开四蹄奔了出去,爽朗的笑声还留在冰封雪白的天地里。芷蕾出了会神,拨马跟上。跟这个世子在一起,总有本事吵得她日无宁日,也好,省她许多烦恼心思。
纵马如风,除了几条狼犬紧跟之外,片刻间便把数百名随行军士甩得不见踪影。钟幽纾弓马功夫甚是来得,施芷蕾更不用说,箭必中。只有一点不足,这次围猎因是有了芷蕾的缘故,事前做了周密准备,这片围场之中壮大野兽都被杜绝。两人纵驰半日,只打到些獐狍之类。――芷蕾断断不肯杀兔。
芷蕾意兴索然,住马拭汗。钟幽纾挤着眼睛笑道:“这就不干啦?在京城我们可说好了须得分出胜负。”
芷蕾淡然道:“你从小玩到大的,单论狩猎我自然比不得你。但早知只有这样弱小生灵,还不如不来了。”
钟幽纾笑道:“都怪父王过于小心了,说实话不但你我没趣,连它们――”他一指懒洋洋摇着尾巴的凶恶狼犬,“也提不起兴致来了。赶明儿咱们悄悄溜出这片围场,再深入些才好。不过,今天的节目没有完,我们还没猎着此行最重要的东西。”
“什么?”
“围场里放下三个羊人,我们可是一个也没现。”
“羊人?”
钟幽纾点着头,咂着嘴道:“你这孩子,一样也不懂。按说在京城也住了一年了呀。”瞅着芷蕾脸色不愉,忙话归正题,“这还是德宗祖皇帝弄出来的。有一年同着贵妃行猎,那贵妃没有武艺,猎场上却怕生意外。因此从死囚牢里提出重罪的犯人,敲碎了他们的手骨和脚骨,令其只能爬行而无伤害之力,便如一只绵羊一般。可毕竟是人,又有着与兽不同的灵性和狡猾,往往能躲藏得比动物更隐秘。象这样既象羊又象人,所以叫羊人。这法子传开去,满京城的皇公贵族都爱玩,美中不足是敲碎脚骨以后灵活大减,逃也逃不多远,故此渐渐废除了那些举措,并且把羊人放入围场之时还许诺倘若能从围捕之中安然逃脱,便可免去死罪。如此一来,这些羊人自是狡尽脑汁拚命逃生,大大增加游戏趣味了。”
施芷蕾终于皱起了眉头:“把人当做兽来捕么?”
“这有什么?”钟幽纾漫不经心,“他们本来是死囚,已经免不了一死。做羊人倒有一次求生机会,死囚们都争先恐后呢!”
芷蕾也不言语。
“今日这围场内,就有三个羊人。正好给我们分个胜负,你一我二,我二你一,总是会有个输赢之局呢。”
芷蕾年轻好胜,刚才的不快不觉淡去,唇间绽出一丝笑:“猎了这半日,没能现一个。果然比兽难打一些。”
“要不然还有趣儿吗?”钟幽纾笑着,从怀里扯出一把碎布,众猎犬顿时扑上去,低声嚎叫。钟幽纾马鞭挥出脆响,意兴飞扬,“好啦,你们这帮畜牲,还不快快行动!”
猎犬纵驰如风,这会儿倒了过来,变成两人紧紧跟随这群凶狠的东西。施芷蕾见钟幽纾一路上早早搭上弓箭,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小,只是抿着嘴儿微笑,若说弓箭之精,这世上大约没人能够与她比肩。她师父许绫颜是昔年“箭神”之女,然而倒底伤于双目,空有箭术绝技,芷蕾武学上头不过如此,神箭之术,却早已青出于蓝。
猎犬吼声陡然间惊天动地。山角乱木丛边黑影一晃,全神戒备的钟幽纾反映奇速,手指一扣,弦上之箭激射而出。一连串行动反映灵敏,机变无双,钟幽纾不禁微微得意,放声大笑。笑声方起之时,只见半空中闪过一道光华,他的那枝箭骤然朝天飞去,第二道光华紧随其后,虽然是后,速度之快却远远超过了同时齐扑上前的狂犬,但见血光陡起,惨呼声中,将那条黑影生生钉于地下!
“啊!”钟幽纾狩猎经验丰富,也被这狠厉无情的一箭惊呆。黑影只出半声惨呼,仆地不动,暗红色的鲜血转眼漫过乱木荒草,沿着白雪地面蜿蜒而出。狼犬跃上去将那黑影衔于口中,反身奔回。
那是条七尺昂藏汉子,一箭正中颈项,射穿气管,因此是立即毙命,身体犹在轻微颤抖。临死前把脸拚命转向射箭的人,目眦欲裂,脸色铁青,可惊亦可怖,脖子上的鲜血汹涌而出。
正文 第一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3)求收藏
胜着一筹的施芷蕾突然之间乱了方寸,意识到,不管他是死囚,还是羊人,他终归是个有着独立意识的“人”!
钟幽纾漫不在乎的看着猎物――他从小在那样氛围里长大,猎射羊人也远非一两次,只是惋惜的笑道:“还是你赢了!不过,你有耍赖哦!”
回头见着施芷蕾毫无血色的脸,怔了怔:“怎么,你害怕了?”他大声笑道,“这可是贵族游戏,每个人都要玩的!不玩的人,可就算不上登堂入室呢!”
施芷蕾继续看着那个业已死亡的羊人,一时惶惑的眼睛里渐渐坚定起来,恢复素日清冷:“我何曾怕?”
清云园并不缺乏心狠手辣的人物,即使她那温柔如春水的师傅,也是可以把他人生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收养施芷蕾之后,清云园更是从未放弃过有关权术阴谋各方面几近残酷的教导。――她和华妍雪虽然在同一个园子里,却走着截然相反的两条路。偏激的小妍有沈慧薇在无时不刻教导着大仁与大爱,而她却在接受一系列失去人性的训练。有时她看着小妍,竟会生出隐隐的自卑,羡慕她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纯净如金的阳光之下。
羊人是人,那又说明什么?今后会有多少鲜血,染上她素白洁净的纤手?她淡淡笑了,自她出生起,已经注定了毕生的命运,同生命、鲜血、杀戳无法分离。美丽清愁的眼睛在笑影中陡然涌现杀机:
“钟世子,请不要提起你的贵族家世。”
钟幽纾接触她的眼神,竟然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寒噤:“是是……”忙忙地挑开话题,“呃,你赢了这一盘,不过,还有两局呢!下次我可不会轻易输给你了!”
下一个目标,却甚是难寻。有一度雪地上呈现一道浅浅足印迹,随后又多了一道。那是人的脚印,从狼犬的兴奋程度可知是那两个羊人所留下,他们在逃亡途中遇上了。然而之后不多远,嗅觉灵敏的狼犬却失去了寻觅方向。
“这不可能啊!”嘴里大声质疑的钟幽纾,看到一道小山溪之后,住口不言。
这个地方天寒地冻,呵气成冰,然而,山崖深处却流出一道清流山溪,没被封冻,说宽不宽,也有三尺之距,且某些湍急之处看不到水底石子,水颇深。善于追踪的狼犬正是在这里迷失了方向,很显然,是由于羊人把身体浸入水中去掉身上衣物异味所致。
“好家伙!”钟幽纾喃喃地道,再转回头,仿佛传授经验似的向芷蕾说,“猎杀羊人为何比猎杀猛兽有趣,原因也在此。那些狡猾的死囚犯,他们本身就是无恶不作,诡计多端,他们之中,不乏流氓惯偷,甚至江洋大盗,对于逃亡有着常人所未及的能力。在这个方向来说,猎杀羊人,比的就是智力。刚才那个,根本是个蠢蛋而已。”
说来说去,就是不服气她比他先下一城。芷蕾不去理他唠唠叨叨,游目四顾,忽然注意到山溪上方,飘下丝丝缕缕不分明的红色,在流水里迅速氤氲开来,待到他们眼前,淡得几乎看不见了。
她立即拨转马头,一面吩咐狼犬:“去看!”畜牲们也似意识到了什么,毛直竖,陡然兴奋起来,呼喝着向上游狂奔而去。
水边的路越来越是狭窄,马儿几乎没有踏足之处。钟幽纾跟了一段路,唇边笑意渐渐泯然,浓重的不安袭上心头。这条路非常偏僻,他没有把握手下军士可曾把守肃清此道,若是疏忽了,有个意外便如何是好?
他刚想招呼芷蕾,风过处,空气中的血腥味陡然加重,在他前面的芷蕾毫无预兆地飞离马背,直往溪中坠去。
“芷蕾,你怎么――”他忍不住大呼,但见芷蕾足尖在水中露出的石洋上点过,身形曼妙如仙,几次纵跃后停在一方大岩石顶端,眼神凝重――从那岩石后面,流出汩汩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