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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亚刚把电话放口袋里短信的声音就响了，她不看就感觉是陈墨飞的。是陈墨飞不让她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我女朋友在，不要给我打电话。”
程亚苦笑了一下把短信给删除了。
小米看见了程亚的苦笑：“水的短信？”
“信息台的，我又没有话费了。”
“我发现你这一段时间用话费用的可多啊？”
程亚耸了一下肩膀就走了。她不想这样回答小米问题了。每回答一次她的内心就不安一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还是说谎了。
她说去上网，没有得到小米和骆言的支持。
“冻死人了，还是在家里吧。”小米窝在被窝里。这个动作也是让程亚心里很痛。
于是不管小米在后面怎么叫她，她还是一个人去上网了。要知道上网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是很远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冬天的星期天总是寂寞的。
网吧里的人却是不少。互联网这东西一出现就左右了人的生活。一种更快更大容量的提供信心的方式人人都是愿意接受的。但是那还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现在程亚的心里很是压抑和郁闷，甚至还有无法解脱的苦恼。
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那就让我找一些虚拟的寄托，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她看着自己Q里的彩色头像不知道和他们说一些什么。这些没有见过面的人会怎么样呢？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四十六
你说左边是保护，可是我左右不分怎么办？其实一不小心是我走到了右边。
——好了
网吧里的气味很让她受不了。不过过一会儿就习惯了。她又加了一个人，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叫“花落去”。这个让她想到“无可奈何和花落去”这句诗。
“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吗？”程亚用自己疑惑的开场白。
“是的。”
“是无可奈何，还是花落去？”因为程亚感觉是无可奈何。
“是无可奈何。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一种飘零的惆怅。”
“你也有惆怅。”
“试问一下又有谁没有难解的惆怅呢？”
“这个也是，就像我第一次见这一句诗的时候就想到惆怅。也是因为我找不到似曾相识燕归来。”
“什么地方有似曾相识燕归来呢？有些人一见如故，也许是他乡遇故知，或许就是有相同的惆怅，郁闷在心难表于言。”程亚感觉和他说话还是很可以的。也许一开始就是有话说吧。
“那是什么惆怅让你这样难解于言呢？”花落去发了一个鬼脸。
程亚看着那个鬼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事情压在她心里好久了。没有人可以诉说，不是没有人听，而是她不敢说，这个世俗啊，难道是她说摆脱就可以摆脱的？
“你既然说是难解于言的就知道是不好说的了。”程亚也回了他一个鬼脸。
“好伶俐的丫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丫头？”程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花落去就说：“你的资料里不是有吗？”
“那你也不能说完是丫头啊。说不定我要比你大呢？”
一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后悔了，资料里不是还有吗？一想不管了资料里的东西假了多了，只有自己才那么安生添真实情况呢。就说那是假的了。
“比我大？你说笑话。我就感觉你不是老女人。”
“你才老女人。”
“看看，看看。只有丫头才会这么性急吧？一不小心就跳脚。”
“你才跳脚。”程亚说着给他发了一个踢死你的图片。
“哈哈。丫头不要再急了。”他发了一个得意的面孔。
程亚这边也很好玩儿。真的，终于遇见一个不说很多很过分的话又这么好玩的人了。她很想和他说很多的话，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你知道吗？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程亚打字很小心，好像还是在试探有些话能不能说。
“什么错误？会让你这么小心？”
程亚吃了一惊，好像他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一样：“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资料里不是有吗？”花落去发了一个很不明白的表情。
“哦！”程亚不多说，因为她知道女人是会有第六感的，可没有听说过男人也有第六感的。
“是不是这个错误让你很苦恼。又有无名的惆怅？”花落去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程亚很不想自己被猜的赤裸裸的。
“因为你是一个很调皮也很认真的人。”
程亚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花落去的资料。这个世界上原来就只有这么几种人啊。我们都被相似的痛苦折磨着，又是无法摆脱，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感情都是那么的相似。
“因为你是一个很乖却很想保护别人的大男孩，有时候你想使坏，有时候你想发泄或者摆脱那种无奈，可是你不能。于是你就那样的徘徊。”
花落去也沉默了一段时间。看来是被程亚说中了。
“何必相识？”花落去给程亚打了这样几个字。
“对！两地闲愁。”
“却是毫不相干的，哈哈！”
程亚也笑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傻了，对着电脑傻笑。
“我爱上了一个有女朋友的男孩。”程亚下定决心要说出来了。
“你真的爱他吗？”
“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在骗别人。可是我会心痛是我都没有想到的。”
“心痛？”
“是的，我的心会痛。以前它痛过，只是好久都没有痛了。”
“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离开他，一个是把他抢过来。”
“可是——，第一我已经离不开他了。第二、我不想伤害他女朋友，尽管我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可是我不想伤害她。”
“你很善良。”
“我如果善良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这样走。”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吗？”
程亚沉默了。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想过。那应该是怎么样一个开始。如果陈墨飞在抱她之前就说——我有女朋友——那货怎么样？
答案是她一定不会和陈墨飞在一起的，陈墨飞抱过她，轻轻的推开了她心里的门。然后就是一个开始，尽管她躺在陈墨飞怀里的时候是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四十七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看，是对是错？不知道，因为不管是对是错她都要走下去了。不能重新开始就没有回头。
——好了
“我们绕开这个好吗？”
“你在维护他？”
“没有。”程亚赌气似的敲了这样两个字。
“以你的性格，你是不会动别人的东西的，不管你怎么想要都不会。”
“是的。我是不会动别人的东西的。所以我也不想别人动我的东西。但是我会接受动别人的东西的惩罚。”
“好傻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程亚发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你现在是因为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因为你越来越无法摆脱你对她的感情，所以你才苦恼。所以惆怅？”
“不是！”程亚死不承认。
“以前你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喜欢他，所以可以让事情这样的发展下去，但是现在你无法忍受了。”
“是，我说过我要做他一生的情人。”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傻呢？”
“我只是想兑现一个承诺，一个我对别人的承诺。”
“你越是这样他就会越不在乎你！！！从什么时候你感觉他对你不好了？”
“他对我很好啊？”
“不要骗你自己了。如果他对你好，你还有什么好郁闷苦恼的？就是因为他对你不好了你已经没有一点安全感了，所以你心里的一种恐惧。”
程亚还是被剥脱的赤裸裸的了。她不得不承认的现实就是这样。她自己也知道。只是她想给自己一个壳，无奈的时候就缩在龟壳里。只是现在她连一个龟壳都没有，那怎么办呢？好像是在吸食罂粟，一步一步的踏进去。明明知道是错的，可是无法摆脱。
“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
“因为我是男人！”
“男人？”程亚很不理解这样的回答。
“对！男人的目的就是让女人和他上床，心甘情愿的最好。只有你才会这么傻，还会爱上一个人这样一个人”
“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
“很好？你真的太天真了。如果我遇见你我就不会忍心伤害你。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对你这样？”
程亚不知道是怎么了。从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有人对她说：我都不忍心伤害你。程亚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一直说自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淘气鬼。没想到长了这么大的时候依然会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好远的熟悉。
“为什么不忍心伤害我？他们以前也这样说。”
“因为你虽然有很多鬼点子，有时候你会把人气死。可是你太善良太天真。”
程亚真的怀疑他们是认识的。两个第一次聊天的人，聊的也太投机了。而且真的会把她剥的这么赤裸。
“我是恶魔、我喜欢恶魔。因为恶魔不做作，没有冠冕堂皇的虚伪。”
“所以你就叫：折翼也飞？”
“是的，不管怎么样，我就是要飞。”
“可是你好累！一种没有人理解的累。也因为你是一个女孩子。”
“我真的好累。”程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戴上耳机我给你唱一首歌吧！”
“好啊！”
“你为什么不提出看我长的多丑呢？”
“因为就是我提出了你也会拒绝的，是不是？”
“是！何必相识！”
——
夜很美
你却说星星是天空的眼泪
简单不后悔
却是你不了解的伤悲
有多少可以依偎
离别之后谁是谁的谁
想喝醉
酒精在身体里融化的滋味
是我太依赖曾经的美
告诉自己不要后悔
就算翅膀折断心也成灰
还是会说无所谓
你就是我的完美
让我学会说不后悔
从此一个不会兑现的承诺的相随
从此一个
破碎的完美
——
程亚一唱完就吧语音给关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怕打破一种非常信赖的陌生。她怕打破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你——？这不是一首完整的歌？”
“这本来就不是歌，只是我想这样唱而已。”
“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不过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
“你不值得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值得的。”
“也许感情这东西是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是不是？”
“是！我如果遇见你这样一个女孩我一定爱你。”
“那是因为你没有遇见。遇见的话你就不会这样说的。既然你可以感觉我的很多感情，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世界好累，是不是？”
“你的世界真的好累。可是你宁愿自己背负，是不是？”
“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背负，可是我只有一个人背负。”
“如果出现一个愿意和你一起背负的人呢？”
“那就是生活，我愿意嫁给他。”
“你也是一个很直爽的女孩子吗？”
“呵呵！”
“丫头还是说你不要那么固执。伤心的是你一个人，你这样的感情注定了是要伤害知道吗？”
“知道！”
“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吧。谁会知道你的结果呢？”
“谢谢，拜拜。”
“拜拜。”
四十八
还是走吧，站在这里终究有什么用呢？也许不走是最大的后退。
——好了
折翼也飞。为什么这么傻呢？就是在花落去不停的叫她傻丫头的时候给她一种宠溺的感觉。她还是在想陈墨飞。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摇尾巴的小狗。明明有自己的锋芒，却为了讨他欢心坐着可怜的事。明明是不想听话可是还是会对他说——我听话。
自己什么时候变的像乞丐一样摇尾乞怜了？程亚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她迅速的用纸巾擦干。咬着嘴唇笑了一下。
花落去下线以后程亚就不知道玩儿什么了。这些话说出来真的好受多了。可是花落去的话却是蜗居在她心里。其实她应该是知道的，可是知道又怎么样？
从网吧出来竟然又下雪了。程亚慢慢的走在雪地上。雪地上有很多痕迹，只是有痕迹的地方痕迹越来越多，以至于模糊了。没有痕迹的地方还是洁白的雪。
程亚一步一步的踩在埋到自己脚裸的雪地上。然后回头看自己留下的深深的痕迹。有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陈墨飞你会有一点想我不会？
有一点就好？
程亚回头看着陈墨飞居住的方向，女人就是会在这些时候变的多愁善感。可是是陈墨飞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只是她还是像一个女孩一样的生活。她也不想改变这样的生活。
她回家的时候小米和骆言已经出去吃饭了。小米发短信说要不要吃饭。她说没胃口也没有说吃还是不吃。
快睡着的时候小米大吼着把她的屋门推开了。
“你是不是想修仙啊？”说着把打包的饭放在她桌子上。
程亚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我很累。”眼泪就滑落了。
这下把小米吓了一跳：“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什么，我很累。”说着眼泪又是无声的滑落。
这是她第几次在小米面前流泪。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自从网吧回来花落去给她说的那些话让她无法忘怀。那和自己的思想也是多么的吻合。为什么会是这样？可是她还是在想陈墨飞。
不再是想被他抱着的安全感，或者其它。只是很想他。所有的记忆被填的满满的。累的她无法忍受。
但是这样她看着小米还是不能和小米诉说。
“你到底怎么了？”小米坐在程亚床边试了一下程亚的额头。
“我好累。”
“你怎么累了你说吗？”小米看她好像有很多的话要说：“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说的？”
“是的！没有。”
“那你就说啊。你最近一段时间是很不正常的。”
“没什么，我想休息一下。”
“你不想说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就告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这是你以前说的。我想你现在会告诉你自己。”
小米出门的时候不忘嘱咐她要吃饭，可是她知道程亚是很难会起来把饭吃了的。
程亚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饭。小米对她真好。这让她心里好受了很多。她的脑袋慢慢的好了一点。不再是原来的那么沉闷了。毕竟还是有人对她很好的。
她起来的吃了饭，刚吃几口就想吐，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多吃了一点。
去洗碗的时候见骆言在洗苹果，一不小心又想吐了。这个她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了？”骆言看程亚那难受的样儿不免问了一句。
“没什么，也许是胃火太重了。”程亚洗了碗拿了一个苹果过去了。
刚进门小米就大吼着：“谁让你吃最大的了？”
程亚愣了一下看了看苹果。拿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看还真的不小：“怎么了？”程亚马上咬了一口“你要这个啊？”说着在另一边也咬了一口。“那我给你啊！“说着又在第三方咬了一口，”
小米指着程亚气的说不出话来。
程亚笑的都岔气了。骆言一进来就被小米大吼。还是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程亚笑的更厉害了。
晚上陈墨飞还是给程亚打电话了。毕竟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了。再加上程亚今天给陈墨飞的电话，看来程亚是很难再坚持不给他联系了。
“肖爱走了？”程亚的声音很失落，只是陈墨飞没有听出来。
“恩。”
“你要好好对她，毕竟她是那么的喜欢你。”
“我会的，我会好好对她的，”
陈墨飞不知道程亚的眼泪正在慢慢的滑落。但是声音却没有变。
“我希望你会好好生活，爱你的生命中所以可爱的人或者事物。”
“你也是。”
其实程亚这句话应该是告诉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却做不到呢？
“你有时候也要让她一点，为她改变一点坚持，毕竟你们经常不见面。他会很想你的。所以难免会有一点任性了。”
“我知道，这次来我就带她去玩儿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恩！”
电话挂了。可是她的眼泪还是在流。为什么会是这样？肖爱？如果你不爱陈墨飞我问心无愧。可是你爱陈墨飞就是陈墨飞不爱你我也不会从你手里夺走他的，虽然我知道我压根就没有夺走他的资格。
程亚一直流泪流到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着的，这是本来就小的眼睛看上去更是小的可怜。本来想请假的，可是一想既然起来了还是去吧。于是就硬着头皮上班去了。
“咱们去堆雪人吧？”程亚一脸天真的笑的给陈墨飞打电话。
“好好上班吧。我今天有事呢，改天吧！”
程亚的嘴就撅起来了：“那好吧！”她是非常的不情愿。
“好，那你先忙吧。”
“恩。”
程亚是不忙的，陈墨飞也知道程亚要是忙的话也不会找他堆雪人。可是他很客气的为程亚着想让她先忙吧。
程亚是很想发火的，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喂！老同学去堆雪人吧！”
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同学，自从知道了他们在一座写字楼上上班就不是吃饭就是出去玩儿。
“我要上班啊好不好？谁有闲工夫和你堆雪人啊？”程亚一点好气都没有。
“也不用那么拼命啊，要是学化了想堆都没得堆了。”
“没的堆就没的堆，大不了不堆。”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堆雪人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