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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他从沉睡中醒来,猛觉得寒气逼人,出洞一看,呵!漫天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遮住了视线,从洞口望去,倒像是一条偌大的瀑布飞流直下,梨花乱舞,将外面的天空与石洞分隔开来。乔锋呆看了半晌,心道:
“老天爷,这是要我住在雪帘洞里了。”眼见这雪吓得如此疯狂,今晚下山时只怕要多吃些苦头了。
他心里盼着傍晚时,这大雪便会停住,谁成想,到了晚间,雪势竟是一点也没有减下来,乔锋站在洞口,耳听着朔风呼啸,卷着雪花扑簌簌地往下落,扯棉撕絮一般,便知道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下不去了,转念一想,不回去也好,省得第二天上山时,连来路也找不到。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宽下心来,转回第一间石室里生火煮饭。期间,他曾几次溜到第三间石室门前,那里依旧石门紧闭,听不到半点儿声息。冰雪封隔下的石洞奇寒无比,乔锋只要半刻不运功御寒就抵受不住,幸好这“指元功”能在入睡的情况下自行运转,不然的话,这一夜正不知道该如何煎熬。
昏昏沉沉地捱了几个时辰,蓦然,一声凄厉的嘶叫传了过来,乔锋梦中打了个激灵,差点儿从蒲团上向后仰倒过去。第二声嘶叫接着响了起来,正是从第三间石室里传出来的。那声音沙哑刺耳,在原本就幽静得森人的石洞里听来,更觉得毛骨悚然。
乔锋一骨碌爬起来,摸黑跑到了第三间石室门前,心想:“出了什么事?谁叫的这么难听?”就听得里边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像是一只野兽临死前发出的嚎叫,充满了垂死挣扎的味道。乔锋想到志明禅师和他的师兄就在里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番情形,便砰砰地用拳头捶打起石门来,叫道:“太师叔祖,您没事吧?”
却听到里边的那个沙哑嗓子的人道:“师弟,你……你快快给我戴上枷锁……”他的话声极其难听,颤抖得十分厉害。便听得一声洪亮的佛号响起,“阿弥陀佛,师兄你还是再忍耐片刻吧,切勿前功尽弃。”正是志明禅师的声音。
乔锋听了心道:“原来是太师叔祖的师兄犯病了!”想到这里,心下稍安,他白天早就细看过那扇石门,却是一整块花岗岩制成的,坚固异常,若非有千把斤力气只怕也拉不开它。就听得里边的人喘息声越来越响,猛然又一次嘶叫起来,震得乔锋的耳鼓一阵发木,这叫声竟然让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饿狼,它掉了陷阱里边,绝望地吼叫。
又听得志明禅师喝道:“师兄,稳住心神,诸魔不侵。”他的话声竟也有些颤抖,嘴里急速地念着经文,“若恶兽围绕,利牙抓可怖,念观音彼力,疾走无边方。蟒蛇及螟蝎,气毒烟火然,念彼观音力,寻声自回去……”那“师兄”蓦然尖叫一声,喝道:“奈何心魔难灭!”志明禅师也喝道:“抬头见我佛,低头看得破!”
乔锋在门外虽然不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也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紧要关口,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只听得里面掌风呼呼作响,震荡得石室簌簌地向下掉碎土,弄了乔锋一头一脸,他吓了一跳,心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难道是那人发疯了?”赶忙把耳朵贴在石门上细听,里面气流激荡,夹杂着人急促的喘息声,显然正斗得火急。
猛然,乔锋觉得脸庞一麻,紧接着身子就向后跌了出去,原来,有一道掌力劈到了石门上,将他反弹了出去。乔锋从地上爬起来,摸着火辣辣发疼的脸颊,心道:“我的个天爷,里边打得这般惨,太师叔祖呆在里面可就凶险了。”
刚想到这儿,又有两掌拍在石门上,发出蓬蓬地闷响,震得石壁也颤晃起来,乔锋见威力如此之大,禁不住吐了吐舌头。猛听得里边有人闷哼了一声,隐隐便是志明禅师发出的,他心里一凛,“太师叔祖受伤了?”又凑到石门上去听。
蓦然,眼前一阵冷风吹来,那扇厚重的石门被哗地下拉开了。乔锋不提防,险些儿一个跟头挖进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从里边蹒跚着爬了出来,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头顶上冒着腾腾的白雾。
乔锋啊地叫出声来,汗毛顿时根根竖起,浑没想到藏在这第三间石室里的竟会是一个怪物。他转身就朝洞外跑去,慌乱中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待冲出了石洞,外边雪光耀眼,冷气森森,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心道:“我这是跑什么?太师叔祖在里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壮起胆子来,慢慢转过身去。
此时,大雪已经停了多时,风势也刹住了,大雪将整个山川变成了一袭偌大的白袍,罩住了地面上的一切。东天上的一轮月亮倾泻下一片清辉来,映得雪川闪闪放光。
那怪物喘息着爬出了洞口,借着月光,乔锋才看清那原来是一个断了双腿的残废之人,头发散乱,胸前挂着一串黑色的珠子,个个如鸡蛋大小,他在雪地里慢慢爬行,那珠子也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待距离着乔锋只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点点地把头抬起来,那张脸黑若着漆,瘦得皮包骨头,两只眼睛向里边深陷下去,闭合间散发出碧油油的光泽,这人竟是跟厉鬼没什么分别。
乔锋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口腔也一阵干涩,这一瞬间脑子里便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我该怎么办?下山是不成的,路早就给封死了。引着这怪物转个大圈子,待他离得洞口远了,便折回去看太师叔祖?……”。
却见那人又慢慢把插在雪里的两只手抬了起来,月光下,乔锋看得清清楚楚,他的两只手掌齐腕断去,只剩下干枯的两截子手臂,心里又是一阵寒栗,想道:“这家伙如何能……能是太师叔祖的师兄?”见他张开嘴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发出荷荷的怪叫声。
乔锋忍不住问:“你……你是谁?”虽然想竭力做出一副胆大的样子,但声音却不免发颤。蓦然,眼前腥风扑鼻,那怪物从雪地上呼地飞了起来,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下边托着他似的,朝着乔锋扑来。乔锋啊地一声,转身就跑,但已经迟了,那人的身子落下时,早骑在了他的身上。
乔锋赶忙用手去扳他的两条腿,却哪里能弄得动,扛着他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出几步,只觉那人的身子越来越沉重,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雪地上。乔锋喘息着,叫道:“死怪物,放开我!”见那人的身子筛糠似的在抖动不停,热气从那张黑似锅底的头顶上腾腾地冒出来,嘴里也呼哧呼哧地像拉着风箱,心道:“这个怪物烧昏了头了。”抓起雪团儿就朝他的脸上扔去。
只见得嗤嗤声响,那雪团摔到那人的脸上便化成了水珠儿,就好像扔在烧红的铁板上面去,乔锋见状心中更怕,两手四下乱抓,突然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物,正是萧扑奴送给自己的那个鸡冠酒壶,他这些天一直挂在腰间。便随手摘了下来,拔了塞子叫道:“老怪,我请你喝酒!”抬手将一壶酒尽数倒在了那人的头顶上。
酒水一旦浇在脸上,立时白雾弥漫,那怪物嘴里发出乌拉乌拉的叫声,竟抬起两只断腕来将酒壶夹了过去,拿到眼前看着,嘴里叽里咕噜地也不知道说着什么,隐隐地还有哽咽声。乔锋心下一喜,想道:“原来这老怪也喜欢酒的。”腾出两只手来想从他的胯下钻出去,但竟似被铁环箍住了,下身纹丝不动。
那怪物嘴里叽咕了一阵子,猛然垂下头,将嘴张开,咬住乔锋的上衣嗤啦一声撕开一副。乔锋吓得魂飞天外,两只手朝怪物的脑袋上打去,但那家伙恍若不觉,继续撕着他的胸衣,乔锋心道;“这下子糟了,这老怪想挖了我的心来吃。”
只觉胸口一阵冷飕飕的,棉袄已经撕开,露出了胸口。那怪人猛然发出了一阵的怪笑,用断腕摸着他胸口上绣着的狼头,笑得乔锋筋骨松软,也没了气力去反抗,只能听天由命了。那老怪顿顿磕磕地笑了会儿,沙哑着嗓子道:
“契丹……人,好……好……!”
乔锋心想:“什么契丹人,你以为我拿着个鸡冠酒壶就是契丹人么?”又听那人道:“天意,天意……我等了二十多年了……”呼哧呼哧地喘息着,竟有些上起不接下气的模样。乔锋心想:
“什么二十年,难道是说他中了毒二十年?”大叫道:“喂,你快放了我,我可解不了你的毒。”
话才一出口,那人的头又垂了下来,然后,乔锋便瞧见他那张黑黝黝的脸庞压了下来,并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那人是要张嘴咬他的肉,但呆了会儿,除了他急剧的喘息声外,竟是不见有其他动静,便又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登时又惊叫了起来。
只见那人的嘴里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正在发光,它颤盈盈地晃动着,乔锋心里惊问:“这是什么东西?”正自惊疑,那人夹住他脑袋的两条腿向中间一使力,乔锋的嘴巴不由得张开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红色的东西便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那两条腿跟着向左右一分,他便把东西整个儿吞了进去,只觉肚子里一阵灼热,心想:“糟糕,这老怪该不会是把他身上的毒转到了我身上吧?”猛然觉得有股热浪从小腹底下窜了出来,随即便在丹田附近炸开来,像有无数条火蛇钻进了全身上下的经脉,他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昏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醒转过来。乔锋恍恍惚惚地从雪地里坐起来,见四周的积雪都被融掉,身子还像个大火炉一样继续在烘烤着,而那个黑黝黝的老怪四脚朝天躺在一边,也是一动不动。乔锋自觉全身烧得厉害,好像被人从口里灌进了烧化了的铁汁,汁液在奇经八脉里流窜,散发着炽热,精血被烤干了,皮肤也要烧灼,正待发出焦臭味儿……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喘息着向前踉跄地走,恍惚中,也不辩方位,脚下一软,轰地便跌到了青龙潭里。那深潭里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当即便把他严严实实地埋在了下边。乔锋坠入里边,却并不感到气闷,反觉着发烫的身体浸在冰雪里很是惬意,自然而然地也就运行起《指元功》来。
再次醒来后,身上的酷热已经消去了,那些雪水融化后,此时又在他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乔锋心想:“这过程倒是跟虫二先生让我吃了赤火丹后,又叫在雪里边大睡一觉一个样。”双臂一振,哗啦一下,冰壳碎成了几百块儿,紧跟着向上一窜,脚下便生出一股绵绵的力道来,身子呼地从潭下飞上去。
乔锋没想到自己这一窜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眼看着身子像个风筝似的,轻飘飘地弹起了两丈多高,事先并没防备,身在空中不由得一阵心慌,落地后打了个趔趄,险些儿滑到。待站稳了后,不禁又惊又喜,“我的功夫……可比以前厉害多了……”看看自己的手脚,一阵心花怒放。
此时,早已是天光大亮,一丸橘红的太阳在天际遥遥悬着,放眼望去,四下里尽是绵绵无沿的白,便似一个粉妆玉砌的琉璃世界。乔锋四下里瞧了瞧,见那个黑色的老怪竟然不在雪地上了,只剩下那个鸡冠状酒壶还丢在原处,不禁狐疑道:“难道我昨晚是做了个恶梦么?”心下记挂着志明禅师,拾起了酒壶,朝石洞跑去。
待冲到第三间石室时,见那石门依旧大开,一眼就瞧见白眉僧志明正闭目合手,盘膝坐在蒲团上,旁边停放着一具尸首,正是那个断手断脚的怪物,他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漆黑如墨,看上去甚是可怖。乔锋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却见志明禅师睁开眼来,脸上露出了喜色,道:“锋儿,还好你及时赶来,你我尚能见上一面。”乔锋见他的脸色苍白,眉心处隐隐有一团黑气,道:“太师叔祖,您受伤了?”志明禅师轻声叹息一下,道:“我这伤在二十五年以前就担受下了,发作只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担心师兄无意中会害了你的性命,现在见你安然无恙,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乔锋瞥了那老怪一眼,道:“我没事,太师叔祖,这人……当真是你的师兄么?”志明禅师道:“是。他夜间毒性发作,疯狂起来失去理智,既伤人,又伤己,这是造化使然,非他之罪。”乔锋道:“他身上的剧毒只在夜里发作么?”志明点头道:“没错,他身上蕴藏的毒是阴性的,最是难治,月圆时发作的最厉害。我原本想借助你的《指元功》帮他驱毒,谁知道却害了他。”他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
“害了他?”乔锋听他这一说,心里暗自嘀咕,却又不敢多问。又听志明问道:“锋儿,你也是读过《伏魔禅记》的,早该猜出他是谁了吧?”乔锋一愣,道:“太师叔祖,您在书里边提过他么?”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猛地灵光一闪,他失声叫了起来,“他……他难道就是那个……那个血魔僧?”
志明合十道:“正是乌金藏师兄。”乔锋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结结巴巴地问:“可……可是,您在书里不是写他已经死了么?”志明道:“不错,从前那个杀人如麻的血魔僧确实已经不在人世,活下来的是佛门弟子乌金藏。”乔锋摸了摸脑门,喃喃道:“锋儿还是有些不明白。”
听志明道:“二十五年前,降龙伏虎四罗汉合力迎战血魔僧,将他逼到了少室山的北顶,最后,他做困兽之斗,用两只残臂使劲地抱住了灵云和灵镜的两条腿,向后甩去,三人竟同时摔下了悬崖。我本以为三人定然都身遭不幸,不成想,在攀下山谷去寻找他们的尸骸时,却发现这血魔僧居然尚有一丝气息,灵云和灵镜却因为被压在他的身下,摔成了肉泥。”
乔锋听到这里,看了那乌金藏一眼,心说:“这老怪……僧的命可真大。”听志明继续道:“佛家有好生之德,割肉喂鹰,舍身饲虎都是大慈大悲之举,所以我禀明了掌门师兄后,便把这人救回寺去,囚在了伏魔殿里,每日里供应三餐,一个月后,他居然便真的活了下来。”乔锋听了在心里嘀咕:“他杀了少林寺这么多人,杀也不为过,还救他作甚?这少林寺的大师父们是不是慈悲得过了头了?换了我,这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救的,见他不死,还要上前去补上一掌。”
志明禅师继续向下说,道:“因为血魔僧杀戮太重,结怨颇多,我把他救回来囚禁于伏魔殿这件事,除了方丈师兄知道外,对外是秘而不宣的。我一日三回给他送饭,这一送就是十多年。起先还对他有厌憎之心,后来慢慢却改变了看法,乌金藏自从在地狱门前转了一大圈之后,心里的孽性已经消减不少,而我少林以德报怨,也感化了他,竟然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天性聪颖,极有佛性,我每每与他谈经说禅时,常常有醍醐灌顶之悟,日后便真的称他为师兄了。”
乔锋听了这席话,心里却想:“这个血魔僧该不是在欺骗太师叔祖吧,他的命攥在人家手里,自然不敢再造次。”
他自从前段时间被人掳走,经历了些事情,又在狼崽子“花脸”身上,明白了些道理,如今心肠已经变得比同龄的少年硬实。
“但是乌金藏师兄却从来不让我晚上去找他,我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然,后来才知道,他身上的剧毒到了晚间就会发作。那种毒便是他练修罗掌时服用的,本来就霸道无比,一经施展,那分布在两只胳膊上的剧毒立时涌到了掌心,当即便要发泄出去,不然的话,就会毒气逆转攻心,所以他跟我们少林弟子拼斗时,毫不留情,掌掌致命。”
乔锋听了这话,心道:“这也不能成为他开脱罪果的理由啊。”
又听志明往下道:“他被降龙伏虎四罗汉破去了‘修罗掌’之后,那剧毒便无法再控制,迅速地散布到了全身。
还幸好他的功力了得,能够护住心脉,这才苟延残喘下来。只是每到晚间,他身上的剧毒就变得很难控制,不免要做出些疯狂之举,所以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半人半兽的模样。说起这修罗掌力的霸道来,老衲这些年也是深受其害。”志明禅师说到这里,撩开僧袍,露出肋下的一只黑乎乎的手掌印。乔锋见了,吃了一惊。
“我不过是受了一掌,每到夜间发作时便痛如骨髓,何况乌金藏师兄他是全身中毒。有一天夜里,我约了方丈师兄去到伏魔殿,听见他在里边嚎叫挣扎,凄惨得不忍卒听,都为之震惊。我俩个这些年来也都深受其痛,当下便商定接乌金藏出去,到这青龙潭的石洞来,一来是此地更隐秘些,二来是在帮他运功御毒时,也盼着能从中参悟到化消这种奇毒的法门。”
志明禅师说到这里叹息一声,“掌门师兄(志坚)二十五年前跟这乌金藏在大雄宝殿上有过一场恶斗,曾经跟他的‘修罗功’对了一掌,之后,右掌心便一直存留着个黑掌印。我和乌金藏搬来这青龙潭后,掌门师兄也不时地来跟我们一道寻找解救之法,终是不可得。唉,十三年前,他将方丈之位传于灵德师侄,便圆寂了,师兄他临去也没能消去掌心里的那个黑掌印,老衲每自想起来,心里都为之怅然。”
乔锋依稀还记得《伏魔禅记》里所记载的大雄宝殿那一战,当时志坚方丈已经占尽了上风,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