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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政喝完酒,笑道:“不过以现代奥运会强劲势头来看,还是西文化占了上风,很多思想咱们不得不接受,中国社会的现状处处可以证明这一点。但你可要知道,西方人面对神秘的天体,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前景也有无力之感,他们现在转而向东方文化求证,汲取营养了。”
“各有千秋吧。”石凌云道:“要融合却难于上青天。”
田政沉思良久,忽然道:“通过刚才的谈话,我写作的题材有了,估计可以弄一篇文章。你想想看,现代奥运会将全球文化汇聚一处,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六大洲的国家和地区绚丽多姿的民族文化,将成为奥林匹克运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如果将其融为一体,通过竞技与文化的结合,以运动员挑战极限为榜样,教化人类以大无畏的精神超越理想,提升对国家的尊敬和对自己祖国的热爱,以此来净化人类的心灵,这是很值得探讨的,目前来说也是一件很时髦的事。”
石凌云被他的激情所感染,笑道:“真有你的,你们记者随便聊天都能想到写文章,灵感喷涌,我惭愧,在你面前我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我也是通过你的话获得灵感的,别小瞧了自己。”田政道:“现代奥运过度的商业化、过分的职业化、过多的政治干预、过滥的兴奋剂问题,都不是西方文化本身所能解决的。”
石凌云道:“说起兴奋剂,我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很多教练们常用,特别是田径、游泳和力量性项目,射击运动员比赛吃镇静药,追求稳定的效果,就连中学生运动会都有学生提前用药,争取达到二级运动员,在中考和高考时加分。”
田政叹道:“人类为求得利益最大化,无所不用其极。”
哥俩边喝边聊。大厅里由最初的两三桌人到逐渐热闹,然后到慢慢冷清。忙了一晚的老板娘悠闲地走过来,展颜笑道:“我看你们哥俩是真好,每次对面一坐,总有说不完的话题,真羡慕你们俩。还都挺能喝酒,好家伙,今天两瓶白酒要喝光了。”
石凌云笑道:“我们喝酒,总的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田政颇有感触道:“聊天是最好下喝菜,而且物美价廉。”
三个人还没拉几句话,老板娘就被服务员叫走了。老板娘临走笑道:“你们消消停停慢慢喝,别着急。”
石凌云喝了不少酒,感觉有些飘飘然,他对田政道:“我现在感觉当个公务员也不坏,只要不想那些烦心事,无欲则刚,人啊,要想幸福就要平凡,只要对领导的指责充耳不闻,难得糊涂谁也没办法,自己起码有固定的工资福利,可以轻轻松松找一个不美也不丑的女人结婚,然后生孩子。等孩子长大结婚,能独立自主的时候,自己也就退休了,然后每天过着下象棋、喝小酒、溜弯儿晒太阳的悠闲生活,抢在老婆之前,自己先两腿一蹬玩完了,想想这种生活多美好啊!”
“听你这话,肯定属于胸无大志类型的。”田政讥笑道:“不过,我很欣赏你悠然的态度,任云卷云舒,在清风恬淡中老去也。”
“政哥呀。”石凌云感慨地道:“你兄弟我当初也豪气凌云来着,这么多年摸趴滚打,锐气都差不多耗光了,有负先父的遗愿呐。”
田政笑道:“这是在官场煎熬的结果,什么人在这个炉子里炼一炼,都不成形了,现在官场不像战场,更像商场了。其实官场的道德规范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政治水平,从目前情况看,实在堪忧……”
俩人喝完两瓶白酒,都有些醉意了。
田政问:“要不要再来两瓶啤酒?”
石凌云摇摇头,说:“就这样吧,要不回家又挨骂啦。”
田政抢先结了账,看着一再阻止他的石凌云道:“我比你有钱,你还是省省吧,留着给你媳妇买大房子。”
石凌云叹息一声,不再多话。
俩人出了酒店,互相问没事吧?
结果都说没事。于是二人分手道别,各自骑车回家了。
第十章(3)人各有志
作者:泊林居士
四月底,市直机关公务员考试揭晓,共有四十三名同志成为政府公务员,其中考入市体育局两名,其中一名新毕业的大学生叫张浩,安排到体育局办公室工作,周媛也正式成为群体科的公务员。同一批进来的还有两名部队转业干部,一名到体育总会办公室,另一名叫于卓的同志到群体科,这回群体科有三名正式工作人员了。
周末上午,周媛重新整理几年来群体工作档案,凡认为价值的文件,都录到表格里,注明哪年哪月在第几页,方便李洁和新来的于卓学习查阅,以熟悉群体工作业务。于卓今天去军转办理相关手续,只有周媛一个人在办公室。自杨思维调走之后,她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加上石凌云去了了竞训科,就好像咫尺天涯一样,基本没有联系,惹得她心情更加不快,干什么事情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十点钟,李洁推开门,露出头对周媛道:“我上楼找章法局长汇报工作,你注意听电话啊。”说完把门带上。
自从何章法主管群体工作之后,他对李洁的工作要求很苛刻,可能孟影也嘲笑过他,当初把石凌云调出群体,他说马建华没脑筋,没想到说嘴打嘴,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此何章法很无奈,其实李洁也很苦。
李洁走出几步,又推门走进来,关心地问周媛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悠着点干,别闹出病来。”
周媛勉强笑道:“谢谢科长,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洁走后,周媛把材料一放,随即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闭上眼,静静的感觉自己的呼吸,小心地让气息变得绵长,若有若无。
玩了没多久,桌上的电话响了。
周媛任它响了好几遍,要不是嫌它震耳朵,还要让它接着响。她无精打采坐起来,漫不经心拿起电话,放在耳边,静听对方开口说话。
电话里传来喂喂的声音,问:“是东昂市体育局群体科吗?”
“说对了。”周媛毫无感情地问:“你找谁?”
“你是周媛吧,我是群体处小张。”
周媛一听是省群体处的领导,感觉刚才有点失礼,忙打起精神道:“是张教师啊,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出来,有什么指示请讲。”
小张听到周媛的声音,也很高兴,问道:“周媛啊,你干什么呢?”
周媛心想这个小张够腻歪的,问的还不少,于是拿他寻开心道:“正等你电话呢,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你怎么才来电话啊?”
“哎呀周媛,你太会说话啦。”小张笑道:“虽然很虚假,但是听得我心里热乎乎,我真恨不得以后每天给你打电话。”
“好啊,那以后我每天都等你电话。”周媛说完,口气一转道:“但今天你肯定不是为了找我,这点我有自知之明,说吧,找谁?”
小张道:“可别这么说,我以后去东昂市,还要请你多关照呢。其实找谁都一样,有你转达就行了。我刚给各市发了一份关于全民健身路径管理办法执行细则的征求意见稿,怕大家走过场,所以挑重点单位先打声招呼,你们这里呢,让石科长好好帮我们看一看,多提宝贵意见。”
“你说石凌云呐?唉,指望不上他啦。”周媛道:“这家伙调走了。”
“调走啦?”小张感觉很意外,急切又好奇地问:“调哪去了?”
“连这你都不知道?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周媛道:“这家伙调竞训科当副科长去了,我们这儿新来一个女科长,是原来的办公室副主任。”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前不久我刚出了一趟差,回来又和农民体协一起操持农运会的事情,只恍惚听说你们局长换了,没想到群体科也发生了这么大变化。”小张有些失落,沉了一下问:“什么时候调走的?”
“说这话有一个多月了。”周媛心道:你级别低,所以知道的就少。
“嗯,这么说起来,对石科长应该是一件好事。”小张叹道:“可是石科长在群体科工作十几年,为什么不就地提拔呢?对开展工作多有利啊。”
“这里边的事情挺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小张没话找话道:“石科长可是好人,为人和蔼,令人可亲可近。他这么突然一走,我还怪想他的。”
“唉,要说石凌云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周媛想了想道:“他这人本质不坏,甚至好的有点过分。我跟你说,机关这么复杂,各人有各人的心计,但在石凌云眼里全是好人,他根本就分不清好赖,别人对他好呢,他就对别人好;别人对他不好,他也无所谓,就这么一个没有心眼的傻好人。”
两个人聊了足有半个小时,小张因为有事,才放了电话。
周媛呆坐了半晌,觉得很无聊。刚才跟小张聊了不少石凌云,现在脑子里绕来绕去都是他,不禁有些恼恨起石凌云的无情无义来,自己该生气吗?跟这样的傻子没法生气。对,给这个家伙发短信,看他现在干什么呢?
石凌云接二连三收到周媛的短信,内容大都是“你干什么呢,我考上公务员你怎么没表示?”话里话外逼着他请客。
石凌云想想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冷落她,一晃两个月没跟她正经说过话了。他只好向林文斌告了一下午假,借口朋友有事需要帮忙,然后偷着给周媛打了电话,答应中午请她喝了咖啡,权当为她庆贺。
将近中午时分,两人分头打车来到上次去过的咖啡屋。
这钟点咖啡屋里几乎没人,最初两个人似乎好久不见,都有些陌生感,还比较客气。慢慢喝着咖啡,不咸不淡地聊了一会儿,石凌云没话找话道:“看起来你们工作开展的挺稳定,根本用不着我帮忙。”
周媛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自认为特有本事吧?”
石凌云无奈地笑道:“什么话?”说罢,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周媛道:“你坐我对面,又不说话,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石凌云苦笑道:“是你冷嘲热讽,不让我说话。”
周媛看着他道:“还不坐过来?”
石凌云看了她一眼,低头一笑,起身道:“好吧,挨着我妹妹坐。”
周媛见他坐在自己旁边,忍不住捶了他两拳,恼恨道:“哪有你这样当哥的?对人家不理不采,你是冷血动物?”
石凌云笑着抓住她的手,解释道:“我们科的事情太多……”
过了一会儿,在旖旎浪漫的环境里,俩人自然而然演出了一番缠绵。
周媛像八抓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哼哼叽叽,拼命往他怀里钻,使劲闻他身上的气息。石凌云满脸含笑地哄着她,说:“行了,歇会吧……”
周媛终于折腾累了,她躺在石凌云怀里,闭上眼睛,胸脯起伏了一阵儿,睁开眼说:“哥,我好后悔啊,当初太不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时光了,你要是早成为我哥该多好啊。”然后又幽幽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轻易聚不到一块,这阵子,老见不着你的踪影,你为什么不来群体科看我?”
石凌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凝视着她的睫毛下影影绰绰的影子,谨慎地说:“我不好总往群体科跑,李洁心里会怎么想?她当初还让我拿着群体科的钥匙呢,后来我一想,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在章法局长分管你们以后,我就把钥匙还她了,我得避嫌啊,再说章法局长也不喜欢我。”
周媛搂着石凌云,不言语了。过了片刻,又开始不停地摸他的眼,捏他的鼻子和嘴唇,然后又扯他的耳朵,玩的花样千奇百怪,像小孩子摆弄自己的玩具似的,嘴里莫名其妙地喃喃自语。
石凌云被她揉搓的难受,为控制心猿意马,把她的手一把攥住了。
周媛睁大眼看着他,忽然笑道:“你顶着我啦。”
石凌云窘迫地收回身子,正襟危坐道:“不要闹了,老实呆着。”心想上次没这样啊,难道自己心有杂念了?哼,都是这小妮子闹的,于是呵斥道:“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周媛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带着一脸的机灵和调皮,得意地笑了。
石凌云转移话题道:“我说妹子,你今年都二十六岁啦,还小吗?到底有白马王子没有?按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追的人都海了,守株待兔都不成问题,不应该拖到现在还没着落啊。”
周媛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说道:“我倒是喜欢一个骑白马的,可惜不是王子,而是唐僧。”见他不解,又道:“实话跟你说吧哥,我不喜欢生瓜蛋子。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们同学有好几个追我,总给我打电话,但我不喜欢,又轻狂又自大,觉着自己挺了不起,其实很无知。”
石凌云迷惑了,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哥给你想想办法。”
周媛静下来,盯着他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石凌云使劲搂了她一下道:“我想听心里话,你能说吗?”
周媛欲言又止,紧抿着嘴唇,注视着他。石凌云毫不退缩看着她,半晌,周媛垂下眼帘,揪着他胸前的扭扣,低声道:“说出来你别笑话啊,其实我喜欢成熟的男人。怎么说呢,我总觉着经过岁月的洗礼,人才能经沧桑而变得成熟,这样的男人知识丰富,宽厚理智,有修养有内涵,能从容不迫,自信幽默,遇事冷静,处变不惊,有气势有风度,有责任有担当,不仅有秋天的金色,还有秋天的丰厚和秋天的韵味……”
石凌云听着,不由暗暗心惊,她能总结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必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是经过了长期的思考和升华,这样的男人难找不说,关键是她的心态不对。于是试探着问:“妹子,你看过心理方面的书吗?”
周媛笑道:“我知道你心里的念头,你是不是怀疑我有恋父情结?”
石凌云微微点头,忧虑道:“你似乎有这方面的倾向。”
“还什么倾向?”周媛傲然一笑道:“我就是,现在也不怕你知道。”
“那……”石凌云迟疑道:“你父亲知道吗?”
“这许吧。但是我不像你想的那样,只是狭义地单恋父亲,而是喜欢这一类型的男人,所以我心理和生理都是正常健康的。”周媛自信地说:“成熟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浓烈但是又不随便发散的深沉味道,他们温文尔雅,懂得谦让之道。有如一本厚厚的书,可以让我慢慢阅读,而不是一张白纸,让我费神去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是经过时间打磨的,成熟男人身上没有尖刺和棱角,但有沉重的力度,有海一样的胸怀,山一样的气派,你说,这样的男人不可爱吗?”
石凌云叹道:“你的思想不仅独特,更是一位充满诗意的才女。”
“才女有什么用?”周媛无奈地自语道:“只可惜优秀的男人都产生在三十岁以后,而且差不多都成了人家的老公。”
原来如此,石凌云哑然。现在的女孩子真令人难以琢磨。她把成熟男人描绘的如此迷人,如此魅力四射,如此诗意盎然,连自己都不得不叹服,这个小脑袋瓜里,整天总想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怪不得,过去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搞对象,看来她对成熟男人的依恋,己经深入到骨子里了。
石凌云深思良久,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反驳她,想起自己在体育局机关的种种经历,不由的叹道:“很多女人都以为,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潇洒最自豪的人,其实成功男人的内心往往千疮百孔,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男人,再优秀的男人也有一大堆缺点。妹子,你不能只看男人风光的一面,从反面说,男人也是这世界上最有压力、最倒霉、最窝囊的人啊。”
周媛哧地一声,笑出声道:“谁稀罕倒霉和窝囊男人,我有病啊?”接着又道:“现在流行这个,你懂吗?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哥,不信你离婚试试,保准能找个好姑娘,怎么样,敢不敢试试?”
“我不敢,也不想。” 石凌云毫不迟疑地说。
“怕了吧?”周媛的嗤笑道:“不过你也有一个大毛病,穷了点儿。”
是啊,穷可能是自己这一辈子都难以克服的毛病了。石凌云心中暗想:都说男人是泥,女人是水,男人这块泥是需要水来塑造的。还说女人是男人最好的学校,自己婚后与王佳磨合了十几年,确实成熟了许多,改掉不少年轻时候的坏毛病,最明显的就是自己整洁卫生了,不过距离周媛所讲的标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是石凌云心里也不得不承认,成熟男人有一定的声誉和社会地位,能够从容理智地审时处世,对女性的心理有细致入微的体贴。成熟男人的魅力,不是女孩子所能抵挡的,他们不用花言巧语,就能让女孩子在细微中品尝爱的滋味,让很多女人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可是成熟男人的弱点也是显而易见的,顶着当初的七分热呼劲儿,尚可以奋勇冲杀,甚至无所不能,可是几年以后呢?体力就差了,恐怕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可是这话又不好跟周媛讲,即使讲了,她也未必能听进去,因为太俗。
石凌云暗自庆幸自己离开了群体科,否则,俩人天天在一起,在暧昧中玩心跳,一旦上瘾可就危险之极了。这次见面之后,石凌云对周媛更加谨慎,敬而远之了。
尽管市体育局一下子进来四个同志,但各科室人员仍嫌不足。于是科长们向主管局长呼吁,主管局长又在班子会上提议。不久之后,体育局又从体育场和体校借调了两名同志,竞训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