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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凌云笑道:“对不起啦二哥,这个段子是骂乡镇领导的,你要有心理准备,也不特别指你,因为你刚才讲的好,所以我就想起这个来了。”
郑涛说:“凌云你讲,我支持,体育讲究公平竞赛嘛。”
石凌云见李长海只是笑,不反对,这才开讲:“说平山乡有一庄户人家,平时受够了街坊四邻的气,原因是家里祖祖辈辈没有一个当官的。等儿子结婚的时候,爹就嘱咐儿子,一定要力争生出个大领导来,为咱家扬眉吐气。过了一个月,儿子来报喜说:媳妇怀上了,看架势起码是个乡长。全家高兴的不得了,不过一来二去的,可把儿子害苦了,因为妻子怀孕不能办私事,如此过了两月,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和妻子商量,说我憋不住了,必须要做那个,否则有可能去犯罪。妻子挺可怜他,摸着肚子说我倒没什么意见,关键是要请示领导同意才行。小伙子一想也对,就跪在妻子肚子前,向洞里喊:乡长啊乡长,对不起了啊,我要日你妈了。”
大家虽然早知道石凌云讲的不是雅笑话,但这样的结局还是让大家忍俊不禁。李长海指着石凌云笑着连说:“好老弟,好老弟。”
孙欣笑得花枝乱颤,斜着身子捶打着李长海,然后软的趴在他身上,一抖一抖喘不上气来。
郑涛举起杯来说:“这笑话不错,我老弟平时不爱说话,但说出来就是经典,跟长海老弟一样逗,你俩扯平,今儿大家都高兴,来喝一大口。”
大家喝了一口酒,放下杯。
李长海笑眯眯地看着孙欣道:“大伙都讲了,文体站长也讲一个吧。”
石凌云马上捧场道:“那应该,咱们不能欺负女同志。”
孙欣在众人的起哄下,酒劲上涌,脸上透出红晕,抿嘴想了想道:“讲一个就讲一个。”说完格格笑起来。
李长海叫道:“苍天啊大地啊,还没讲,先笑,太没劲。”
孙欣上去捶了他一拳道:“就你能,你本事。”然后对郑涛和石凌云笑道:“我这个故事吧,是听来的。”
石凌云道:“我们的故事也不是自己编的,快讲吧。”
孙欣扬着脖儿,微微转着眼珠道:“说有个女的在侧所小便,有一个醉鬼误闯进去,听到哗哗的尿声……”说到这儿,又格格格笑个不住。
李长海长叹一声,扭过头去,郑涛和石凌云都耐心看着她。
孙欣笑得差不多了,伸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沾了沾眼泪,喘了口气接着道:“那个醉鬼说别再倒酒了,我喝不了。女的一听吓坏了,使劲忍住,不料憋出一个屁来。醉鬼说我靠,怎么又他妈的开一瓶。”讲完,把脸藏在两手之间,格格笑个不停。
石凌云连声说好,“还是妹子有水平,把咱们这帮酒鬼骂遍了。”
众人笑着举起杯,这顿饭尽欢而散。
汽车在石凌云的指挥下,一直把他送到楼下。
石凌云坐在后排中间,欠身拍着郑涛和李长海的背说:“我到了,你们走吧,注意慢点开。”
李长海搂着石凌云下了车,含含胡胡地问:“老弟怎么样,行吗?”
石凌云满不在乎地说:“什么行不行的,我都到家了,你们还远着呢,谢二哥请我喝酒,改天我请你们,嗯,上楼歇会去吧。”
郑涛从汽车后备箱里拎出三个大塑料袋,递到石凌云手里说:“我们就不上去打扰了,闲话不多说了,说多了没意思,就这点心意,过年没得空来看你,现在也不算迟,你快上楼吧。”
石凌云伸手拍着郑涛的肩膀说:“嘿,老兄,你怎么一点没有喝多的样子?挺清醒啊,偷着倒酒了对不对?嗯,下回我要对你提高警惕。”
两个人纠缠了半天,李长海倚在汽车上,看着他们发笑。
郑涛催促道:“你快上楼吧,让左邻右舍看见不好。”
石凌云坚持不上楼,说:“你们先走,你们走之后我才上楼。”
郑涛和李长海这才上了车。
孙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被他们上车的举动惊醒了,摇下半截车窗,眯着的眼睛摆手说:“石大哥,拜拜。”
石凌云说拜拜,目送他们远去,这才提着东西,摇摇摆摆地上楼了。
第二章(1)弦外有音
作者:泊林居士
石凌云一觉醒来,正是半夜,只觉舌头干燥得像老树皮,木渣渣的难受。自己分明是被渴醒了,这是在哪儿?懵懵懂懂地想了半天,下意识地坐起来,伸手四下摸了摸,哦,是沙发,原来没脱衣服就睡了。这时他从迷糊中彻底清醒过来,猫下腰,在地上划了几下,摸着自己的拖鞋穿上,站起来,凭着感觉开了门,蹑手蹑脚地摸进厨房,只见窗外仍然黑蒙蒙的,耳听水池里传来快速清晰的滴水声,想必王佳用来接水的盆已经满了,借着路灯透进来的光亮,他拿起罩在自来水龙头上的大茶缸,从盆里舀了半缸子凉水,猛喝了一气,感觉还不过瘾,又舀水喝了几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抖了抖洒在胸前上的水,又抬手拍了两下,然后悄悄走进侧所,美美地撒了一泡尿,回来径直走到沙发上重新躺下。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冷,心想当初王佳为什么没给我盖被?这么不关心自己,一定是生气了。于是起身来到床边,摸到自己的被子,仍然好好地叠放在一堆。他脱下衣服远远扔在沙发上,拉开被子蒙上自己,伸手探进王佳的被窝,摸到她温暖的身子,明显感到自己的手很凉,王佳的皮肤有点儿起栗。
石凌云抽回手,替她掖好被子,翻身睡了。
再一觉醒来,天己大亮,石凌云发现屋里没人,王佳己经上班走了。桌上摆着两条熊猫烟、两盒包装精美的冬枣。这是昨天郑涛送给他的,石凌云想明白了,但是还应该有别的,当初记得没这么少,想必王佳存在别处了。昨天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想不起来了,他己失去了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坏了,今天去省是里开会的事情还没告诉王佳呢。
石凌云急忙穿衣起来,先拿出电动剃须刀刮胡子。他的胡须很重,每天必须清理干净,如果隔一天再剃,可就难了,这么多年剃须刀己经用坏了七八个。剃须刀碰在硬胡子上,发出啃骨头一样吃力的声音。
然后就是快速地刷牙,洗脸。
母亲闻声从屋里出来,站在过道里,一脸责难地看了他。
石凌云擦着脸,走过来笑道:“老妈,今天怎么回事?光拉长脸看我,怎么看,怎么像小品里说的长白山,为什么不唠叨?也没叫醒我?”
母亲气愤地说:“还好意思笑呢?昨天骂了你一晚上,你竟然不知道?都忘啦?你媳妇生了一晚上的气。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站起来比谁都高,一回家就像醉猫儿似的,喝香甜了不好?非喝醉了才罢休?要不看在你今天出差的份上,我非要再骂你一顿不可。今天我故意不叫醒你,就让你迟到,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说着,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替你听着手机呢,来电话自然会叫你的。”
石凌云奇怪地问:“你己经知道我要出差啦?王佳知道吗?”
“你呀,真是喝糊涂了。”母亲说:“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我这么大岁数还没糊涂呢,你说你,整天就知道喝酒,孩子的学习一点不管,你哪儿像个当爸的,也怨不得王佳生气,骂你是酒囊饭袋……出差的事我己经告诉她了,你以后就不能少喝点儿?算我求你好不好……”
石凌云不耐烦地说:“谁想多喝?这不都是为工作嘛,你别总跟着添乱,好了,我上班去了。”说完带上门出来,到了楼下,仍能听见母亲的唠叨:“难怪王佳说你,我看你也不会别的,真的假的,整天糊弄人,就算是为了工作,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呀……”
自行车放哪儿了?石凌云站在楼下茫然四顾,仔细地寻找了左右两个楼口,最后终于想起来,忘在火锅城的门口了,昨天是郑涛把自己送回来的。于是赶紧跑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锅城,一路上暗自企盼自行车安然无恙。可是到了火锅城门前,却没有发现任何自行车的迹象。
石凌云心中叫苦不迭,对司机说等我一下,我下去问点事情。一溜小跑过去,敲开饭店的门,问值班大爷“看到门口放的自行车了么?”
老头儿摇着头说:“不知道,没看见。”
石凌云暗想冤死了,为了吃顿饭,把自行车丢了。四处张望了一遍,无奈只好上车去机关,他想回头怎么和王佳解释?实话实说吧,肯定受抱怨,只能撒谎说出差这两天,自行车放在机关丢了。不过王佳肯定还要发脾气,这能想象得出来,妈的,我愿意丢?石凌云气愤地想着,不过,糊弄这个傻玻壹也容易,王佳可能会问:自行车放在机关也丢?怎么不会,我们机关都丢十几辆了,认倒霉吧。想着王佳听完他的解释,那副惊讶和无奈的表情,之后又到处跟工友宣传的神态,石凌云不禁把自己逗得嘴角露出笑容。
到了机关,正好楼道里没人,他悄悄上楼开了办公室的门,泡了一杯茶,想清静地待会儿,养养神儿。刚坐稳,周媛就笑嘻嘻地推门进来了,在他对面坐下,见他落寞无言,周媛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桌子,伸手在他眼前一阵乱晃,笑道:“石科,你迟到了,坦白说,昨天是不是喝高啦?”
石凌云心里一阵烦乱,眉头不悦地皱起来,没好气地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和你有仇?小周啊,你挺聪明的孩子,为什么别人不爱听什么,你偏说什么?气我有瘾?实话告诉你,我昨天根本没喝酒,是帮朋友办事儿去了。今天早晨下楼,发现自行车丢了,所以打车来上的班,够倒楣的了,别再让我糟心了,好不好?”
由于石凌云从未用这种抢白式的语气对待过周媛,她不禁愣了几秒钟,本来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石凌云说话这么噎人,这下周媛的面子挂不住了,脸上失去了笑容,咬了咬嘴唇,站起来就走,把门“咣”地带上了。
石凌云取出一支烟,嘴里叨咕着“年轻轻的不懂事”。刚要打火,就听见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谁又来烦人?这么大的声音,还挺理直气壮,肯定是熟人无疑。没办法,石凌云只好起身开门。
没想到门口站着脸若冰霜的周媛,石凌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周媛劈头盖脸地冲他嚷道:“丢辆破自行车有什么了不起?谁没丢过?看你那小气样儿。昨天下午我替你应付了好几码事,你知道吗?打手机你又不接,把人急得团团转,没想到一大早就先冲人发火,无缘无故,我欠你的?该你的?狗咬吕洞宾你。”小周的倔劲上来,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说完,再不理会石凌云,转身走了。
石凌云看着她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眼睁睁看她进了对面办公室,并狠狠地关上门,不禁被她气乐了,心道“他妈的臭丫头,娇纵任性,说翻脸就翻脸,这年头在机关,究竟谁怕谁啊?”
石凌云对上门,正骂骂咧咧地叨咕着。这时门悄无声息的闪开一条缝儿,露出半张脸,见石凌云在,就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法规科的方琦。
方琦奇怪地看着他,笑道:“站地当间干什么?锻炼呐?真是全民健身从我做起啊,好。对了老弟,昨天下午半天找不见你,忙什么呢?”
石凌云笑道:“我还挺金贵的,一会儿不到就有人找,有事儿?”
方琦道:“没啥事,就是想和你坐会儿。”
“是啊?”石凌云笑着说:“那就请坐吧。”
二人对面坐下,石凌云从口袋里掏烟。方琦抢先掏出一包软中华香烟,一边抖着往外倒,一边说:“还是抽这个吧。”
凌云拿过来赞道:“好烟,还是老兄档次高。”这样的表扬毫不费力,对方高兴,自己得实惠,是机关人都会说的便宜话。
方琦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带着一脸锈色,缓缓道:“老弟,我跟你讲,现在机关情况都差不多是明的,咱哥俩儿这么多年没见外,我就跟你掏心窝子说真心话,这回机关竞聘,你们都各就各位了,唯独我们科来真的,在这个时候,老哥我需要你大力支持啊。”
石凌云笑道:“不就是民意测验嘛,老兄放心,我投你一票。”
“那就先谢谢老弟了。”方琦道:“说起来,咱哥俩过去交往不算深,但绝不浅,咱们从今以后可要多亲多近才是,否则就太傻了。”
石凌云一时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好附和道:“那是。”
“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点吗?”方琦向前凑了凑身子,郑重其事道:“你的人缘,一个字,好,简直没的说,这么多年我从没听说你跟谁闹过别扭,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这样的同志在机关不多啊。”
一席话把石凌云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摆手道:“行了吧老哥,别夸我了,我傻我自己知道,就是没心没肺这么个人,跟谁也不计较罢了。”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方琦道:“你细数咱们机关这些人,一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两码事,都什么人呐?不过现在兴这个,看准了赌一把,巴结上某个领导,进入一个小关系网,然后与另一派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唉,像咱们这样单枪匹马,独来独往的,看上去活的挺滋润,早晚要被别人算计,你信不信?”
石凌云笑道:“谁爱算计谁算计吧,我就这样,否则活得累。”
“所以我才佩服你嘛,性子随和,遇事不争。”方琦道:“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其实活得并不累,圈子内部还可以互相关照,隔三岔五聚一块吃吃喝喝,也挺潇洒。虽然拉帮结伙,需要煞费苦心与人斗争,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在战斗中锻炼成长,对年轻人来说不失为一件美事。”
石凌云道:“你说的挺好,但我还是不动心,因为我没那本事。”
“要说本事,谁比谁傻多少啊?”方琦道:“咱们不稀罕搞那套就是了。就拿我们办公室那个姓江的来说,那是好人吗?整个一个坏蛋,一个黑社会啊,你看他交的那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有一个好的?咱们有些领导,还偏偏喜欢这样的,找他办这个办那个,哪些事能见的起人?这样机关还有好?我看照这样下去,肯定是坏人当道,好人遭殃。”
石凌云渐渐感觉不自在,方琦说话太夸张,心里虽然不赞同,但是表面上还必须敷衍,另外他心中还有顾虑,在这个非常时期,任何人都不应该在办公室私语过久,否则很容易被别人误解。
俩人又聊了一会机关工作的不易,人事关系奥妙等等,方琦见石凌云兴致不高,就起身告辞了。
石凌云等方琦出去,也走出屋子,推开对面办公室的门。
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窗下对着两张办公桌,其中有一张是周媛用的,另一张空着,桌上摆着两盆花,花盆之间放着一个小鱼缸,有三条红金鱼在里面怡然游动。此刻周媛坐在第三张对着墙的电脑桌前玩“连连看”的游戏,她用眼角余光发现石凌云蹓跶进来,动也没动,继续玩自己的。
石凌云过去坐在周媛的办公椅上,拿起桌子上一本打开的报考公务员指导书,随手翻了两页。他知道今年四月份市里有公务员考试,显然周媛正憋着劲准备应考。
放下书,石凌云又拿起桌角上摆放着的一个小镜框,照片上的周媛把头探出自家窗口,睁着一对毛茸茸的大眼睛,摆出一幅很调皮的姿态。他端详着相片,摇头晃脑,口中啧啧有声,一付陶醉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见周媛仍然不理不睬,石凌云放下照片,看着周围赞叹道:“小周啊,你这办公室收拾的像闺房似的,好温馨啊。”说着掏出烟来点上,用商量的口气道:“明天咱俩换换办公室吧。”
“少在我屋里抽烟,不知道自己讨厌,你不但自杀,还谋杀。”周媛终于站起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烟缸,推到桌上,翻了他一眼道:“就是给你再漂亮的办公室,用不了两天,一准跟猪窝似的。”
石凌云抬头问:“昨天下午都谁我了?”
周媛“嘿”了一声道:“现在想起问来了,刚才的脾气呢?晚了。”
石凌云见周媛使小性子,也不着急,顾左右而言它,自语道:“这回我可明白了,怪不得机关那么多人愿意往你这办公室里跑,原来这里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漂亮啊!还有你,小周,上回我听谁说来着,说你是咱们体育局流动的色彩,啊,这比喻,太精彩了。”
据说赞美人很灵验,几乎马上可以奏效,特别是女孩子,再矜持的也会受骗上当,周媛也不能免俗。石凌云这番话说完,真是立竿见影,只见她乐不可支地道:“得了,别肉麻啦,告诉你,第一个建华局长找你了。”
石凌云忙问:“找我什么事?”
周媛道:“他没说,我也没问。第二个总工会孟部长电话找你,想搞职工运动会和篮球比赛,看安排什么时间对体育场合适;第三个体育商店王经理找你,想组织健身路径的比赛,他们赞助,看是否可行;第四个电视台想采访咱们市晨练活动,需要咱们科配合;第五个……嗐,都是些小事儿了,不值一提,我都答复了。你说够不够意思,昨天一下午给你打了好无数个电话,你都不接,不接算了,能替你应付就应付,原以为干这么多事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