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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石凌云在推杯换盏中，发现省会体育局的冯处长也来了，忙过去向他敬酒，笑着问：“冯处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打个招呼？”
冯处长笑道：“我刚下车不久。石科长，你们市真是大手笔啊，好家伙一请就是十桌，这回你们可要威风一把了，东道主啊。”
石凌云微笑道：“我们主要是组织好比赛，向各兄弟单位学习。”
“老弟，你要这么说话，我没法跟你交朋友。”冯处长放下酒杯，挥着手笑道：“太假，你看这帮搞体育的，没你这样的。”
石凌云笑道：“假不假看行动，我敬你一大口。”
接下来的两天半是比赛时间，诺大的体育馆看台上只有四五百名观众，而且多是运动员的亲属和朋友，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来韩淑英提议组织学生当观众，但林文斌和石凌云都有畏难情绪，他们主要考虑市教育局难以协调，现在的学生都以学业为主，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家长首先不高兴，学校的困难肯定不小。
郑克威看着他们，沉吟了片刻，说：“算了，没必要大张旗鼓的。”
省武术管理中心徐利明主任由于要参加省局会议，也很可能为了避嫌，提前回省会了，他把比赛全权委托给了刘志伟和苏博政。
韩淑英每天坐在主席台上，一面关注比赛，一面陪着个别来看比赛的外市副局长们聊天，每项比赛结束后，还要作为颁奖嘉宾为前三名运动员颁奖。郑克威时不时来赛场转一转，林文斌每次见他来，都马上跑过去陪他，一边看比赛，一边汇报比赛情况，告诉他形势一片大好。
石凌云这几天忙得没顾上回家，作为竞赛处副处长，他自始至终都在赛场内外照应。白天比赛场地离不开他，偶尔缺这个少那个，都得他前后协调，左右张罗，还要组织颁奖。晚上必须及时出成绩公告，派人发送各队。这些王佳都看在眼里，他不回家，也没什么好报怨的，其间还给他捎来一套衣服换上了。
比赛结束当天上午，谭志刚见忙活得差不多了，在赛场一角找到石凌云，诉苦说：“领导啊，你知道吗？为了平民愤，我请客都花三千多块钱了，你能不能行行好，想法给我解决点啊？”
石凌云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感到好笑，说：“实不相瞒，这方面我没经验，不知道怎么下账，等我跟林科长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潘际只来过一次赛场，看了十分钟就跟车走了，他在住地忙得没头没脑。谁都得承认，接待工作千头万绪，细算起来，接站、安排房间、收费、发饭票、照应伙食、按时发车、给裁判员报销、发酬金、订购返程车票……由于比赛时间压缩半天，有几个代表队要求提前返程，为此还要退伙食费，按排送站，把潘际忙的昏天黑地，焦头烂额。
石凌云通过这次省青少年武术锦标赛，深刻体会到了“功夫在诗外”的浓浓含义。比赛结束后，东昂市如愿已尝拿到了八枚金牌，并获得男子团体总分第二名，女子团体总分第三名的好成绩，真是一鸣惊人啊！
东昂市电视台、电台、日报、晚报都作了大量报道，有新闻荟萃，有花絮套餐，还有风云人物……体育局长郑克威接受了电视台专访，他在电视里说：“东昂市竞技体育水平正在迅速提高，全民健身活动正在稳步发展，体育产业有了大幅度跨跃，东昂市体育工作经努力为全市的经济发展服务，为东昂市扩大对外影响，树立良好形象做贡献……”短短几天之内，市体育局在广播、电视和报纸上频繁出现，知名度大大提高。
郑克威对比赛结果非常满意，他高兴地林文斌和石凌云说：“干工作就要有魄力，没有敢想敢干的劲头，什么工作都干不好。静钰市长对咱们取得的优异成绩表示赞赏，对咱们辛勤工作也给予了表扬，另外她还特意向大市长作了汇报，要专门给市体育局发一期政府简报，这回体育局出名了。呵呵，你们两个功不可没，都辛苦了。”
石凌云听到郑局长的表扬，欣慰地笑了。同时他也明白，这次比赛最得意的就是郑克威，心想事成，人定胜天是他最大收获。最失意的应该是韩淑英，事实证明，她的体育规律在郑克威面前，不攻自破了。
林文斌开心道：“郑局，我们总算没辜负你的期望，在你亲自指挥下，我们出色完成参赛任务，各市反响不小，都说你是大手笔啊。”
郑克威掩饰着内心的喜悦，嘱咐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到处宣扬了。”他看看林文斌和石凌云，总结道：“阳谋也好，阴谋也好，谋无正邪，有胜乃大。”说完，忍不住哈哈笑道：“痛快是痛快，虽然很精彩，但内情不能拿到桌面上来炫耀啊。”
林文斌和石凌云都心悦诚服地笑了。
比赛结束当天下午，各代表队走了一半。刘志伟和苏博政也向众人告辞，准备开车回省城。临行之前，郑克威特意指示林文斌，给他们买了许多当地特产，并把徐主任的东西也给带回去了。
又送走了一批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忙的差不多了。
林文斌躺在床上和石凌云和潘际聊天，这时谭志刚找到会务处来了，见到大家都在，讨好道：“诸位领导一个不差啊，太好了，抽烟。”一面给大伙发烟，一面看着石凌云，笑着问：“领导，我的事跟林科说了吗？”
林文斌躺在床上问：“什么事？”
潘际调侃道：“谭教练，这次比赛你可风光了，金牌教练啊。”
石凌云笑道：“我还没来的急跟林科长说，你就再说一遍吧。”
谭志刚有些为难，对林文斌道：“领导，是这么回事，我上午跟已经跟石科长提过了。潘际刚才说我是金牌教练，可是我这个金牌教练不好当啊，你们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各市教练差点把我敲死，为请这帮人，我帮着体育局平民愤，花了三千多块钱。如果是私事呢，我就忍了，可这是公事啊。”说着凑近林文斌道：“领导，求你想想办法，给我报了吧。”
林文斌坐起来道：“哦，你请客，你跟着吃没有？”
“领导，别这样说。”谭志刚道：“我是跟着吃了，但我不情愿啊。”
“不情愿就别请啊。”林文斌质问道：“我让你请客了？”
“领导，别开玩笑。”谭教练可怜巴巴地说：“我的日子不好过，您给想想法儿，啊，想想法儿，我当教练不容易，我收入低啊。”
林文斌拉下脸道：“谭志刚，你知道自己的毛病吗？今天我告诉你，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抠门，你这样的，哼哼，永远干不成大事，你别不服气，没有我们帮着你，你能拿八块金牌？打死你也拿不到。”
一番话把谭志刚噎得要哭，吃吃艾艾不言语了。
林文斌道：“行了，你先走吧，给你报销不是我能不了主，看你挺可怜，等回头我跟郑局长和韩局长汇报一下，看能不能给你解决一部分。”
“那就谢谢了。”谭志刚点着头说：“我走了。”
林文斌朝他挥了挥手，重又躺下，不再理会他。
石凌云见谭志刚很没意思地走了，有心替他开脱，于是笑道：“当教练确实挺难，这次谭志刚自己掏腰包请客，可以说是迫不得已，不过他的账实在不好报销，用什么名目给他销账呢？”
潘际劝道：“石哥，不用替他操心，即使没比赛，交朋友在一丐还要喝酒，东道主教练都这样，各市同行来了，不请大家吃顿饭说不过去呀。”
林文斌道：“闲话我也听了不少，好几个科长都说我玩大了，玩邪了。等着吧，以后咱们有吃亏的时候。”说着挥了挥手，像要把烦恼驱散似的，继续说：“不提这些，今晚你俩都回家吧，最后一宿我值班。”
潘际道：“咱们都回家得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事的。”
“那不行，万一谁有急事找会务组，没人不好。”林文斌催促道：“你们俩快走吧，别跟我客气了，凡正我回家也没什么事。”
石凌云和潘际骑车出了招待所，分手反向而去，路上车辆很多，正是下班回家的高峰期。石凌云不紧不慢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宋楠，比赛圆满结束了，任务已经完成，应该告诉她一声，而且答应给她的钱还没兑现呢，咱不能过河拆桥，做忘恩负义的事啊。他停住车，放下一条腿，给宋楠拨通了手机，过了半晌，传来宋楠悦耳的声音。
石凌云温和地说：“宋楠，是我。比赛结束了，我们任务完成了，谢谢你，明天我把那什么给我表姐，让她给你吧，再次感谢你给我帮了大忙。”
宋楠爽快地说：“我一个人正觉着没意思呢，算你特殊，我再借你一回。从此以后别再提钱的事情，咱俩两清了，现在赶紧过来吧。”
石凌云愣怔了一下，与宋楠相见，他心里还真有些发怵，不知道自己是得了飞来艳福？还是成了她的泄欲玩物？但飞蛾扑火是不可更改的大自然规律，石凌云心里蠢蠢欲动，干咳了两声，略显气馁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家住哪了。”
“那好办。”宋楠道：“你离哪近？我去接你，正好咱们一块吃饭。”
石凌云心道：乖乖，还要吃饭？上次因为跟你吃饭我饿了一夜，至今想起来还心惊胆颤。但是想归想，内心深处竟然憋不住地升起一股欲念，脑海里闪出一幅美艳的躯体，他心神不定地转头看着周围道：“这是哪呢？干脆，咱们到宾馆聚齐吧，我的自行车放那也安全。”
一路上他不断地反思自己，难道非要给宋楠打电话？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自己就兴奋？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骨子里藏匿着鬼胎。到了宾馆，石凌云把自行车锁在车棚里，刚走出来没几步，迎面正碰上田政骑车过来。
田政停住车，石凌云停住脚，俩人都乐了。
石凌云问：“政哥，干什么来了？”
田政笑道：“还能干什么，朋友招呼吃饭。你呢，也在这儿吃？”
“我没你那么腐败。”石凌云笑道：“一会我和朋友另找地方去。”说着话，一眼瞥见宋楠的小奥拓缓缓拐了进来，他炫耀似地说：“我朋友来了，政哥，我没法替你介绍，你在一边看看俊不俊。”
“女的？”田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石凌云笑道：“怎么着？不行我浪漫一回？好了，我去了。”说完不再理会田政诧异的目光，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问：“去哪儿？”
宋楠催促道：“显什么神，快上车。”
石凌云微微一笑，上了车，随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他在田政面前确实有显摆的意思，想故意让田政看仔细点儿。
宋楠慢慢开着车，顺着车流向前移动，左右张望着说：“咱们找一个谁都没去过的酒店，上次没让你吃好，今天我请你。”
石凌云指着前面一个停车不多的饭店道：“就那吧，方便停车。”
两个人推门进去，宋楠问服务员“有包间吗？”
服务员看着他俩，迟疑着问：“请问你们几位？”
石凌云说：“就我们两位。”
服务员面有难色，提示道：“包间最低消费二百。”
宋楠没好气地说：“不就二百块钱嘛，我们要雅间。”嘴里嘀咕道：“怪不得你们生意不好，这个态度，谁还来第二次？”
石凌云拉了她一下，示意不要吵，犯不上。
宋楠点了六道菜，又点了一瓶剑南春和一瓶白葡萄酒。等服务员走了，石凌云低声问：“要这么多酒，能喝的完吗？”
“你不是挺能喝吗？”宋楠伸手在他腿上捏了一把，嗓音甜润道：“你喝白酒，我喝葡萄酒，咱们每人一瓶。”说完嫣然一笑，站起来道：“先让你开开眼。”话音未落，变魔术似地一抬手，把裙子撩了起来。
石凌云注目凝神，只见宋楠穿着一件淡黄色镂空内裤，春光无限，更妖娆的是内裤之上，肚脐眼之下，画着一只艳丽的蝴蝶，栩栩如生，充满了野性的色彩。石凌云目睹此景，顿时双眼冒火，脑袋轰然炸开，只感到内心异样地翻腾起来。
宋楠嘻嘻一笑，适时把裙子刷地放下，看着呆子似的石凌云，她感到浑身舒爽，开心地推了他一下，笑道：“别愣着了，晚上回去让你看个够。”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石凌云回过神来，意犹未尽，他抬头看看服务员，低头看看桌上的菜，侧头看看宋楠，整个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
宋楠轻轻瞄了他一眼，见他那怪模怪样的表情，不禁窃笑。她对自己出其不意地展示杰作，所达到的惊人效果，感到极为满意。
菜上齐了，宋楠给俩人的杯子分别倒上酒，举杯道：“喝酒啊。”
石凌云端起杯，忽又放下道：“那蝴蝶纹身，真的假的？”
“不告诉你。”宋楠抿嘴笑道：“这是秘密。”
“别折磨我了，让我再看一眼。”石凌云边说边伸手，要掀她裙子。
“不可以。”宋楠双臂夹着道：“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石凌云满脸失望，面对这惹火的尤物，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闷闷不乐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刚想放下，索性一仰脖，把杯里的酒全部喝光，赌气似的把酒杯往桌上一墩，旁若无人地大吃起来。
“至于这样吗？”宋楠笑吟吟地看着他道：“老实人有倔脾气，我今天算领教了，看你那傻样儿，不会真生气吧？喏，给你看，别为这点小事整晚不高兴，划不来，看吧，便宜你了。”
石凌云是个自尊心很重的人，本不想腆着脸再看，但一来并未生气，只是做出样子给她看，二来听宋楠说了软话，转念寻思，何必呢？都是寻开心的人，过今天就没有明天。可是仍放不下面子，心想早晚都是自己的，只是草草瞄了一眼，伸手摸了摸，随口道：“假的。”
“废话。”宋楠放下裙子，白了他一眼说：“谁弄真的，有病啊？”
宋楠给石凌云倒满酒，讥笑道：“你们搞的那套不也是假的吗？我过去总以为体育比赛都很公平，没想到啊，满不是那么码事。”
“你不懂，并不都是你说的那样。”石凌云道：“比赛公平不公平，要看什么项目，什么规模，不是所有比赛都能人为操作。”
宋楠忽闪忽闪眨眼道：“说出来听听。”
石凌云控制住心猿意马，沉思着说：“比赛规模越大，人为因素越小。比如奥运会，谁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冒着受万人唾骂之险玩猫腻，就像你说的，划不来。另外还有各种先进的仪器、录像监测，为什么大型比赛都用电子计时、计分系统？为的就是减少人为干扰。但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公平，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反过来说，比赛规模越小，人为因素就越大，因为公众不关心你的比赛，只有少数人或者专业部门重视，而且没有先进的仪器测量、监控，所以尽可以绞尽脑汁，趁人不备耍心眼。我们这还是省比赛呢，如果到了市级比赛、县级比赛、企业内部比赛、乡镇比赛，你再看看，简直让你睁不开眼。”
“我明白了。”宋楠兴奋地坐直了身子说：“至于你说的比赛项目，我也懂点儿。评分的项目……就像你们刚举办的武术吧，比赛水分就多，但是像保龄球比赛，由电脑计算得分，你根本做不了假。”
“你很聪明。”石凌云笑道：“没错、跳水、体操、艺术体操、花样滑冰、花样游泳等等，比赛的结果与裁判关系极大。围棋、象棋、台球、射击等等，裁判基本插不上手，比赛结果就比较客观准确。”
“还有田径比赛。”宋楠抢着说：“快就是快，没办法做假。”
“未必。”石凌云笑道：“关键还要看什么比赛的规模。现在全国以上大型比赛都有电子计量系统，能保证公平、公正。省以下比赛就难说了，大部分都是手计时，再说裁判的反应有快有慢，决赛就那么直观的一组，还好办，预赛要分好多组，往往差0。01秒就进不了决赛，是不是有点冤呐？”
宋楠泄气地往后一靠，想了想，又充满希望地说：“跳高和跳远呢？”
“你说的是田赛。”石凌云道：“跳高一点问题没有，跳远抻尺的误差可不小，给我多量几厘米，再给你少量半寸，这下你就完了。至于标枪、铁饼和铅球，找落点很有学问，所以说裁判执法非常重要。”
宋楠故意逗着石凌云多说话，她手托着腮，眨巴着眼睛，转动脑筋想题目，这情景看在石凌云眼里，简直是活色生香的一幅画。半晌，宋楠想起一个项目，笑道：“就算裁判特想搞用不着的，他能帮举重的忙？没那么大力气，举不起来，裁判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石凌云伸出手，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结实的大腿，笑道：“裁判是帮不上忙，但是教练员有办法，可以给运动员吃兴奋剂啊。”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问他俩要什么主食？宋楠趁机在石凌云大腿根，狠劲掐了一下，石凌云疼得咧嘴，却不敢吱声。
宋楠忍住笑说：“来半斤三鲜馅饺子，现在就上。”
服务员带上门走了，石凌云一把掐住她脖子道：“小骚货，你够狠。”
宋楠仰着下巴，呻吟道：“谁让你老想耍流氓呢，哎呀，服你啦。”
石凌云松开手，两眼直瞪着她。宋楠满不在乎地端起酒杯，笑道：“喝酒啦，不跟你拉体育了，反正我也不懂，你可以随便蒙我。”
俩人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酒。石凌云笑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