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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意识到,刚才是趴在桌子上的,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得体。所以立刻起身走出自习室,下楼洗了洗脸,弄了弄头发,心里还埋怨自己,早上应该洗洗头,换上一套新衣服。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抻抻裤子,觉得万无一失了,这才敢回到自习室。
谢天谢地,她还在。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了她。她仍在低头写着什么,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完全当我不存在一样。我戴上眼镜悄悄地看着她,为了不让她发现,我特意打开一本书装样子。
她的那半张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笔袋儿,一瓶饮料,可我没见她喝过几口。女生喝水不像男生,她们每次喝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她的面前放着两本书,一本是合上的,一本是打开的。她正在一边仔细地看着书,一边认真地抄写着,偶尔也会停下来,眼睛盯着书,嘴里在默默地念着什么,或者一只手倚着头,一只手拿着笔在思考着什么。我猜她可能是在整理课堂笔记。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她,就仿佛是在欣赏一幅图画。她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当她低头的时候头发都可以垂到胸前了,而且好像也被染过,因为在阳光下略显得有些发红。虽然没有了以前的庄重典雅,但却更加显得热情可爱了。一身粉红色的T恤衫,正好衬托出她那珍珠般亮丽的肌肤,如果有哪个防晒霜或洁面乳的公司找她当代言人,那产品的销量一定是翻着番儿的上升。我还发现,在她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上,又多了一点点的妩媚,这就好比你在喝加冰的柠檬茶一样,在感受到清凉甘甜的同时,你还能品尝出淡淡的酸。
我心里暗自感慨到,真是好神奇,上帝真是万能的,竟然创造出了这样的一个人。相貌,身材,气质,搭配得竟然这么恰倒好处,可以说简直就是完美。只要你看上她一眼,你就会立刻明白“沉鱼落雁,避月羞花”的真正的含义了。
她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正强烈地吸引着我,但同时也阻止我靠近她。她对我来说就好像女神一样高高在上,而我只能怀着敬畏的心情站在下面仰望着她。就在那一刻,我完全地明白了,上帝让我遇见她就是让我竭尽全力去保护她,爱护她,而不能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就好像是中世纪的骑士一样,为了他们所爱的女士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然而骑士们对于他们的爱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从来不对她们想入非非。我猜我和易天天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吧。
她忽然放下手里的笔,拿起水瓶要喝水。我赶忙低下头装做要看书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把水瓶放在桌上的声音。就立刻抬起了头,可没有想到,她也在看着我,那迷人的目光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似的。我赶忙把头一仰,看着天花板,嘴里默默地念叨站着,装做背题的样子。她也很快地低下了头,继续地写了起来。
有好几次我都想主动和她搭讪,比如借文曲星,借字典,或者问她些题什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让我给咽下去了。在易天天的面前我始终没有这个勇气,要是换了别的女生不出十分钟,我肯定和她混熟了。
后来我的胃告诉我,该到吃午饭的时候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过了11点了。我心里骂到,怎么过的这么快,这时候才意识到时间的宝贵性。我忍着饥饿,没有走,因为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和她相处这么近,我怎么忍心把时间浪费在吃午饭上呢?在大学期间没有几件事能让我的让我的心情很愉快,其中一件事就是能看见易天天。只要看见她什么烦心的事都没有了,更别提饿肚子了。
我就坐在那里,偷偷地观察了她能有2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她翻过4次书,用过16次文曲星,查过3次字典,换过1次钢笔,喝过4次水,至少有5次停下来想问题,其中最长的一次将近1分钟,而最短的也就有几秒钟的时间。她出去接过3次电话,发过4次短信,趴在桌子上2次,用手倚住头是4次,每次的部位不同,1次是用手托着下巴,2次是托住头还有一次是脖子。我们的目光相遇至少有13次,其中有几次是我抬头看见她,其余几次是她抬头看见我。此外,她打过3次哈欠,摆弄过7次头发。但最让我担心的是,他至少咳嗽不下20次,每隔6,7分钟就是一次。尽管她每次都用手捂住嘴,尽量减轻声音,但有时还是引起了别人的警觉。
我开始有些意识到易天天可能是生病了,而且似乎还挺严重。现如今你在公共场所打个喷嚏都可能被认为是非典,更何况是一个劲儿的咳嗽呢。如果有哪个积极的家伙打个小报告,她肯定会被学校的医院强制隔离。
我们学校的医院只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学生买药看病特便宜。大夫们到也很热情,甭管什么病,小到头疼脑热,大到开刀动手术向来是来者不拒,可学生们就是不敢去,据传闻医院时不时的会弄出一些误诊和医疗事故,所以弄的大家都望而却步。要是易天天被送到那里,没病也得关出病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同寝室的一个女生走了进来,身上背着个包,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来到她的跟前,弯下腰,笑着说:“行了,走吧,我都饿了。”
易天天看看表,说:“你先走吧,我还差一点儿。”
那女生不停地摇着她的胳膊,说:“走吧,人家等你一上午了,下午再写嘛。”
我狠狠地瞪了那女生一眼,心里说该死,你可真是讨厌。
那女生以为瞪她是因为她的声音太大,于是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冲着易天天直挤眼,那意思是让她快些走,易天天皱了一下眉,显然是有些犹豫。
我则默默地乞求着上帝,别让她走。
最后,在那女生的催促下,她终于做出了让步。
我绝望地看着她们两个收拾着东西,心里面伤心极了,那一刻,我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看着她。
当易天天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又刮起来了一阵凉凉的微风,当时我真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请求她留下来,可我不敢。要是邰晓林在这里,他一定会这样做的,可现在只有我自己。
当她们消失在门口的时候,我仿佛又听见了咳嗽声,心里想,看来这次,易天天真的需要我们帮忙了。
我回到寝室,发现只有老大在。这帮人可能又上网去了。我赶忙给邰晓林挂了电话。
“喂,干嘛?”邰晓林问道。
“是不是在外面呢?”
“对呀,下个礼拜冠军杯决赛,AC对尤文。我正看新闻。”他说道。
“回来有事找你。”我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今天咱们班不是没课吗?不会是系里又查了吧?”
“别的事,你快点回来。”
“什么事?这么急?”他有些不耐烦。
我看了一眼老大,压低了声音说:“和易天天有关。”
“她?”邰晓林有些慌了,问道:“她怎么了?”
我小声说:“可能是病了。”
“快告诉我,什么病?”
“你先回来行不行?”我有些急了。
“你别挤牙膏了,一起告诉我不行吗?”他也急了。
我真的生气了,吼了起来:“电话里要是能说明白,我让你回来干嘛?”
邰晓林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我说:“别回寝,去篮球场找我。”
我放下手机,对老大说:“老大,我先走了。”
老大说:“是不是邰晓林呐?”
我说:“那个没心没肺的。”
老大安慰到:“都是自己人,用不着生气。”
我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
等邰晓林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那儿了足足有20分钟了。
我向他招招手,把他叫了过来。
邰晓林气喘嘘嘘地跑过来问我:“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很严肃地说:“易天天好像是生病了。”
“不能吧,前几天我还见过她呢。”
“今天在图书馆,她咳嗽了一上午,我亲眼所见。”
邰晓林的脸显得有些不安,说:“靠,不会这么倒霉让她撞上了吧?”
我说:“你也别瞎猜,我让你来的目的就是让你去证实一下。”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那我可就死定了。”邰晓林想拒绝。
“实话跟你说,我和她一上午,就隔着一张桌子,要是真的我也完了,你现在也死定了。还有她寝室的也会感染,咱们系也完了。”
邰晓林还是有些犹豫,很为难地说:“可是……”
“可是什么,天天哭着,喊着爱人家,一到关键的时候就露馅了吧,我现在只是猜一猜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这人真是没劲。”我生气地说道。
听我这么一说,邰晓林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往后缩,就太不是男人了。说实话,我心里是真的一点底都没有,现在电视,报纸,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非典’的报道,胆子再大,也让它们给吓没了。但是有一点你说的很对,爱人家不是挂在嘴边的,得有行动。”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安慰他说:“放心,全国那么多得人呢,哪儿那么巧让她赶上,这比中彩票的机会还小呢?再说,现在你去问她的病情不更能体现出你重视她,关心她吗?”
邰晓林点点头说:“我一会儿就去找她。”
我说:“我在教室里等你,那儿说话比较方便。”
邰晓林说:“那咱们一会儿见。”
教室里空荡荡的,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我坐在平时坐在的位置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邰晓林说的没有错,现在关于“非典”的消息已经是真假难辨了。主要是它的死亡率特别的高,而且传播的途径特别的广,最要命的就是它无药可救,弄得大家现在都人心慌慌的。
我开始琢磨,易天天到底有没有可能染上“非典”呢。从理论上讲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本市至今还没有发现一例“非典”病例,就算是有人得上了,也没有道理传染给她呀。她很老实,不可能望校外跑,也就是说她没有机会和外界接触。难道是哪个混蛋在外面染上“非典”后又传染给她了。我也听说了,这几天各个院系都有人被隔离了。真要是那样的话,后果可就严重了,那样的话,就应该派警察和武警来封校,而且还会禁止任何人进出。可我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还是门卫站岗,除了学生以外,其余的人该进的进,该出的出。我猜易天天也就是比较严重的感冒。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安稳了许多。
我又走到窗前,午后的阳光洒进了教室,从校园的广播里传出了悠扬的音乐,动听的旋律响彻每一个角落,三三两两的人在路上慢慢地散着步。好一片安静祥和的景像。可是有谁能想到这景像的背后是人们对“非典”的恐慌呢。当时听说因为“非典”而封校时,大家怨声载道,可是听说考试开卷时,又都欢呼雀跃。甚至有人说:“多亏了‘非典’,要不,考试非累死。”可是现在呢,电视和报纸上那些吓人的数据告诉人们,“非典”就好比是希腊故事中的“坦塔罗斯”所要遭受的折磨一样,整天让人提心吊胆的。
我记得有一次熄灯以后,我们几个人在走廊里看书。这时有一个同学刚从水房出来,可能是有些着凉了,打了个喷嚏。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看着他,甚至有人从寝室伸出头来张望。看见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显得很不适应,说了句:“没想到我的关注率这么高,要不是‘非典’可能平时别人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我的思路被邰晓林的脚步声打断了。一听到他的脚步声就猜到是他。他的表情很不好,看得出来,他带来得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问他:“怎么样?”
他走到黑板前的水盆那儿,认认真真地洗起手来,说:“不好哇,比我想的要严重。”
我把面巾纸递给他,说:“你们都说什么了?这么快?”
他边擦着手,边说:“她确实是生病了,而且好像很虚弱,我她怕累着,所以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切入主题了。”
我问:“她都说什么了?”
邰晓林把手中的纸扔掉,说:“她很坦诚,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她告诉我她确实病了,刚开始的时候偶尔地咳嗽,后来就更加地严重了,跟我说话的时候还不住地咳嗽,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有些发烫。”
我看着邰晓林心疼的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问道:“她没有吃什么药吗?”
邰晓林说:“没有,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根本就没有药。”
我想了想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显得有些无奈,说:“实在不行就得强制隔离了,待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呗。”
我摇摇头说:“把你一个人往屋里一塞,门窗一关,半个月和谁也不联系。还有,就咱那医院,白天就阴森森的,晚上就更甭想了,把她一个人放在那儿,你放心吗?”
邰晓林想想,没有说话。
我说:“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再过一周咱们就要考试了,如果她被隔离的话,至少要错过三科的考试,来年在补考是不可避免的。”
邰晓林也是皱了一下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让她家人把她偷偷接出去,回家好好休息一个礼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晚上查寝咱们跟人家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我说:“她们寝的怎办,谁也不是傻子,猜也能猜出来,这事儿要是传大了,那可就严重了,万一给系里知道,后果就严重了。”
邰晓林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让我把她藏起来吧。”
我说:“你这算是说道点子上了,这可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呀。喜欢人家就得做出点儿行动,这才让她感动呢,没准儿因为这件事,你俩会成呢,要是被医院隔离或是回家,那还要你干嘛,好好想想,机不可失,失不在来呀。”
邰晓林这才说出了实话,他对我说:“我也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我想在学校里租个房子,可是时间太紧,很难找到,再说,现在的房子至少得租上3,4个月,一次那么多的钱,确实不值得,除非咱们认识在学校里有房子的同学,借咱们使上十天半个月。”
他看着我,说这话明显是在暗示我什么,这小子现在确实学聪明了,连说话都拐弯抹角。
我说:“如果找到房子又怎么样呢?”
邰晓林说:“把易天天接来,只要是普通的感冒,我想如果好好地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我笑了笑,心领神会地说:“看来,我们得找宋洁帮忙了,她手里就有现成的房子。”
邰晓林满意地点点头,说:“可她的房子也是和别人和租的,能借给咱们吗?”
我说:“我尽力吧,我求她的事儿,还从来没有被拒绝过呢。”
邰晓林说 :“你有这么个能办事的红颜知己,也挺有福气的。”
我推了他一把,说:“你有我这么一个后台,不也挺走运的吗?”
邰晓林很急切地问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她呢?”
我说:“时间很紧,一会儿我就打电话找她。”
邰晓林问:“用不用我和你一块去?”
我说:“算了,你在场,有些话不好说。”
邰晓林笑了,问:“怎么你们之间还有什么悄悄话不想让我知道?”
我说:“下午你出去一趟,给她买些药。”
邰晓林说:“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你想的周到。”
我说:“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咱们学校的保安专门在墙根下面等着,就是抓你们这帮翻墙的,实在不行找李芳芳,把她的教职工证借来。”
邰晓林说:“算了,那样更耽误时间,再说了,我这身手,谁能抓得着我呀?”
我笑了,说:“小心点儿。”
第十八章 帮助易天天
邰晓林刚走,我马上就给宋洁打了电话。说来也怪,响了好几声就是没有人接,我心想,真是越着急,越出岔子。我有些不耐烦了,正要放弃的时候,那边却说话了。
“喂。”宋洁懒懒地说。
“我是云飞。”我客气地说。
“哦,什么事呀?人家正在睡觉呢。”她显得有些不乐意。
“我有很急的事情找你,有空吗?我想马上就过去。”
“这样啊,”她的口气缓和了下来,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你半个小时再来好吗?”
“可以,半个小时。”
我都不知道,这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就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只在教室里待了10分钟,就出去找宋洁了。
宋洁显然还没有准备好,屋里明显有些乱,床上的被还没有来得及叠,窗帘还没有拉开,地上还扔着小食品的包装袋儿。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体长裙,一双拖鞋,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着她那刚刚洗过的头发。
她坐在床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我现在腾不出手来,你自己倒水吧。”
我坐在桌旁,问道:“其他的人呢?”
她说:“都各忙各的去了。对了,告诉刘危一声,上次他说要给我找两个枪手,别让他忘了。”
“放心,忘不了。”
她问:“你这么着急找我,有事吗?”
我想想说:“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房子租到6月份,是吗?”
“干嘛?你有什么事吗?”她很纳闷地问。
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借你的房子用用。”
宋洁把毛巾扔在床上,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