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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民--宝珠轶趣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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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这话真是不假——水最让人喜爱,水最让人服软。
第十七章 寻衅
    宝珠穿上以前的衣服,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人就像重新活回去似的不自在了。在丁然公司里养就的那点豪气和自傲,都被这件衣服压迫得没有了踪影。古人说:人是衣裳,马是鞍,这话果是不假。
宝珠不清楚该去哪里,于是,先到市公安局问了问。那个把门的小兵硬是不让他进去。他说他是为兄弟伸冤的,知道不知道城东楼房坍塌的事。小兵说:“那叫8•;12事件,已立案侦察。罪犯正在追捕中。”他认真地端详了端详宝珠,也许觉得他是个实在的农民,就说:“你进去可以,可不准在办公室、在楼道哭闹?否则将按扰乱公共秩序给你定罪!”
宝珠说:“那是。你放心,我还不给你这个大面子。”
小兵笑他。心想,你算什么人,还给我面子!
宝珠进得楼门,觉得这市局的大厅真宽敞,宽敞得他心里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心想,市局就是市局,和县局就是不一样。县局的办公楼一眼就能看透。人们说话的口音也一样,人和人很快就能沟通。一个县城里的干部,说重了,也就是几个农民的变种,有的甚至孩子老婆还在农村。让他们摆也摆不出几个秒年个像样的臭架子,谁尿谁呀。这市局可是不一样了。单是衣帽就很整洁,脸自然也严肃。像县局里的李队,夏天上班时,还见他光膀子哩。要不就把衣服搂起,亮出一个胖胖的大肚皮,用手搓上面的污垢,一搓就掉黑卷。还说他的那个小情人有多漂亮,有多水灵,有多爱他。宝珠想,他要是那个小情人,单看着李队那个脏肚皮就犯恶心了。
宝珠记住是8•;12事件,就在过道问人。有说可到侦察科问问,有说可到刑事处看看。好像谁都知道那件事,又好像谁都不太关心它。还有人在宝珠问到时,先盘问宝珠的身份,然后就躲躲躲闪闪地不说真话了。说你去检察院查查去,看有没有立案起诉。宝珠住了两次局子,还多少知道公、检、法三者之间的关系。他跑到检察院,问了问情况,和在公安局得到的答案一样。好像谁都知道这件事,又好像谁都不太关心它。还有人在问到时,先盘问宝珠的身份,然后就躲躲闪闪地不说真话了。说你去公安局看看有没有立案侦察。推来推去,宝珠知道这中间有很多忌讳了。
从这两个地方出来,宝珠心里忽然有了底数。他觉得那个作秘书长的韩培芳,必定是个遮荫的大树,那吞吞吐吐的后边肯定有文章。不摇一摇他,那些隐蔽在树荫下的魑魅魍魉,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见不得太阳的东西的——宝珠虽然知道自己也要搅到那件不名誉的事情里去,但宝珠觉得自己是以无知为代价,韩培芳就不是一般的代价了。闹他个鱼死网破,闹他个玉碎瓦不全,拯救的可就不是一个宝珠,一个武二了。
宝珠忽然感到自己正在做着一件重大的事情!
两月前省政府门前的请愿,似乎在他的心中一直是一个辉煌的亮点!宝珠想,人,必须活得有声有色!太窝囊了不行。
宝珠迈着高远的步伐,雄纠纠气昂昂地向市政府大楼走去!宝珠回忆着当时投票的情景,心里想,自己虽然糊涂,为虎作伥,可我是农民。农民就是农民。社会上对农民的无知,大多数情况下是能原谅的——虽然这种原谅是把你推到二等公民的地位看的。但二等公民有二等公民的好处,关键时刻耍耍赖也无妨。因此,宝珠相信自己的底牌一亮出,必定吓得那个韩培芳浑身发抖。一定的。宝珠相信共产党的王法——说厉害也不厉害;说不厉害也厉害。就怕你犯到上面!犯了,一条一条都能给你捋清,你就不要认为死无对证,法办不了你!而且共产党还有一条现成的规矩给你在眼前摆着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怕你嘴硬,蹲到局子里时,你就明白这几个字能怎么折磨你啦!抗着抗着,你就知道坦白那两个字对做人有多么轻松,有多么重要。宝珠是有体会的。
让宝珠稍感不安的是那个曹子健。宝珠觉得曹子健对自己的情谊还是不薄的。毕竟这一切是他操作的。但这一切究竟是韩的授意呢,还是曹的献媚?宝珠始终没有把这点搞清楚。倒是那天夜里碰到木瓜时,见曹子健有意回避自己,使宝珠感到有些气忿,觉得曹子健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但宝珠又很快原谅了他。宝珠感到曹子健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这种人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爬得一定很快的——罢罢罢,不去想那么多了。眼前最大的问题,是市政府门口站岗的那两个小兵楞不让他进去。你说成天说成地,喊冤叫屈,都不行。后来宝珠一看,在政府办公大楼南边的一块空地上,坐着也有近百人,他们用白布写的一条标语:“严惩官商,还我家园。”不说也不动,像在静静地等待什么。周围还围下好多人看热闹。
宝珠一问,是开发商协同市府的某官员,用欺骗手段骗取了一个倒闭小厂和部分拆迁户的土地,搞得他们无家可归,无事可干。
宝珠想,这和我们姚村发生的事差不多。同是天涯沦落人哪,宝珠的心里突然升出一种慰籍感、满足感。宝珠觉得他们做事没有气魄,也是近百人的队伍嘛,就没有刘子宁领导的那支队伍有威力,甚至连宝珠他们那三个人都不如!现在想来,宝珠都觉得他们的那一声“青天大老爷”有撼天动地的威力!也正是那一句深含悲苦的“小民有难”,震撼得“青天大老爷”于心不忍,做出了决断!
宝珠走过去,想教导教导他们,给他们传授些经验。宝珠刚说了几句话,他们就扭头走开了。看他们的眼神和答话时的神态,宝珠觉得他们有些看不起他;看不起他是因他穿着农民装。去但宝珠心里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哪。你们在场的人谁能知道,穿着农民装束的宝珠,是一个要撼动大树的人哪?现在发愁得是进不去。但这也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当年的秦琼卖马,也是遇着了‘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的尴尬事。大凡英雄,遭遇略同。”
宝珠不急,就站在门外溜眼看,看看有没有溜进去的机会。不行,查得很严。正在为难处,突然有个人“哎哎”地招呼他。宝珠一下子就记起,是上次和丁然到一个公司办事,碰到的那个自称认识宝珠的人。那人笑着跑上来和宝珠握手,说:“这一次我算找对你啦。”他上下打量宝珠的衣服:“就是你。就是你。你还认识我吧?在省政府门前,你们请愿那次,我和你说过话。姓任。记得不记的了?”
宝珠极力装出思考的样子,说:“省政府我倒是去过,对你,我可没记性了!我一个农民,怎能认识大干部?”
任先生笑着说:“我可是对你印象深,那场面真是感人,感动的我们都要掉泪了。你是不知道呀,前几天,我还闹了个大笑话。丁然公司有个人长得和你一样,我还以为就是你呢!心想,一个月不见,一个举着牌子的农民,怎么成了丁然公司总经理的助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像变戏法似的。”
宝珠一笑,说:“咳——做丁总经理助理的那是我的连胞兄弟。大学生。学公共关系的。”
“对对。学公共关系的。”
“堂堂正正的国字脸,比我帅气,比我能干。”
“是,是。你常去找你兄弟吗?”
“我?找啊!哪能不找呢?亲骨肉嘛。他虽是我的弟弟,可是比我有出息。脑子活,眼睛活,胳膊腿活。叶董事长夸奖他能干,丁总经理更是欣赏他的才干。说他是什么来着?我想想啊,对,人才难得!你想想,这评价多高!既然难得,那就不会轻易失掉,对吧?”
宝珠发现那姓任的脸上略过一丝不快。停了停,任先生显出很为难的样子低声问:“你听没有听说一些传闻啊?比如说丁总经理爱上他的助理呀,等等。”
宝珠心里一动,也低声问:“你是希望她爱上呢,还是希望不要爱上?”
“那当然是不爱上好吧。”
“你对她有意?”宝珠觉得自己的心惶惶地在跳。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任先生沉吟着,并不看宝珠。
“那你说是她不爱你?”
“也不见得全是那意思,捉摸不透!既然今天咱们有缘碰上了,我倒想托你在旁边察听察听,看她是不是有意于你弟弟。如有,咱就不说了。如果没有,我就要集中火力发起总攻!”
“总攻?”宝珠吓了一跳:“这搞对像能用总攻?你玩得太玄乎了吧?”
任先生不好意思地笑笑:“一个比喻。一个比喻。”
“你说说你的条件吧,我给你先掂量掂量,看看有多大的把握。”
“我——大学本科生。江南商贸总公司的常务经理。品貌端正,性格温和。有花园式的别墅一座,个人资产千万!”
宝珠觉得自己那点底气在任先生的叙述中全跑光了,脑子里嗡嗡地乱叫。他觉得他的心难受得像失掉了一件最心爱的东西。停了停,宝珠说:“这么好的条件,我可给你打听打听。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听我弟弟讲,那丁然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她爱着我弟弟,以丁然的品性论,那就是坚贞不俞。我听说他们都发誓了,要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云霞、虹霓;还要爱伟岸的身躯,脚下的土地。你想想,这还有什么问题吗?据说,她不喜欢什么花园式的别墅,那有什么呀,不就周围多长了几棵花草吗?钱更不喜欢。她有的是钱。连我这个老农民都还接济哩。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说啦,宝珠既是我连胞兄弟,我自然希望他娶丁总经理为妻了。你说是不是?”
宝珠心里骂道:“你小子真是想得昏了头,竟然问到我的头上来,我能让你听上好话吗?”又一想,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有些过份了,自己哪有权力代表丁然呢?可不这样做,他宝珠又能怎样做呢?
任先生听出宝珠的怨气,忙解释:“我,我也只是想打听打听情况。”
宝珠心想,只是打听,离总攻还差的好远。
宝珠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下地。
任先生问宝珠:“从省府跑到市府,你们的事还没有解决?”
宝珠说:“我是想见见韩培芳秘书长。门卫不让我进去,你看这事着急的。”
任先生说:“我刚从秘书长那儿出来。这样吧,我给你打个电话问一问,看他有没有时间见你。”
任先生倒也是个热心人,拨通秘书长的电话,就说他有位朋友想见见秘书长,卫兵不放行,“你是不是和卫兵说一声?当然是我的老朋友了,省长都接见过他。好好。”任先生应着声把手机递给卫兵,卫兵听完说一声是,就把手机还给任先生,并示意宝珠可以进去。
隔着门上的玻璃,宝珠和任先生怀着不同的心情,相互对看了好长时间。宝珠想:“不好,有了情敌了呀!”心里忧忧地难受。
政府办公厅在三楼,秘书长的办公室紧挨其旁。宝珠推门进去,见办公室站下好几个人,都在谦谦地说话,谦谦地走动。透过人缝,见桌子中央坐着一个秃顶的家伙,白胖白胖的,和韩培刚、韩培仁长的绝对不一样。宝珠怀疑自己是不是把眼前的人搞错了?可大家都称他韩秘书长呀?宝珠自己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不急,急什么哩,越到后边越是好戏。
宝珠开初不知道这秘书长有多大的权力,后来听着听着,才听出点味来,敢情那大事小事都是通秘书长一件一件呈报上去的呀!那就是说,如果秘书长把事压下来,市长们就一点都不知道了?厉害!是关键人物!宝珠觉得这一辈子真是做了件对不起民众的事,他有点恨他自己了。
宝珠见站着的人一个一个说完事点头哈腰地走出去,又见几个人敛声屏气地走进来,媚笑着给秘书长递烟点火,宝珠心里很是看不起他们。都是人,何必做出那种样子呢。走出去的人,办成事的,感激涕零连声说谢谢秘书长;没有办成事的,也一脸虔诚,哀求秘书长好好给领导反映反映,来日必报大恩大德。
宝珠想:你们报吧,你们谢吧,我只要进到这办公室里,耗到几点他也得听我说完。
宝珠看看对面的墙上的钟点已快到十二点,请示的人也差不多陆续走完。秘书长也收拾公文包准备出房间,却见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塌卧在沙发里一句话不说。秘书长有些生气了,说:“喂,下班了,你还呆这儿干什么?你?你怎么进来的?”
宝珠站起来说:“你打电话让我进来的。”
秘书长奇怪了,冷笑一声说:“我打电话让你进来?”一脸不肖一顾的表情
“是,我是任先生的老朋友。”
“哪个任先生——噢,知道啦。”秘书长立刻换了一张和颜悦色的脸,又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友好地问:“什么事?是不是那宗贸易争端?我和任先生私下都讲好啦。他同意了嘛。你们就回去协商解决,这类事情就不要找我了,你们私下了断即可。”
宝珠说:“不,我是因8•;12案来找你的。我要为死去的武二讨个说法!”
韩培芳突然愤怒了:“这事不归我管!你找政法书记去!”提了公文包就要走出去,宝珠快步走上去拉住他:“不归你管,你今天也得管。”
“嗬,口气大得很啊!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喊人啦。”
宝珠不怕这种威协说:“你喊吧。我正好当众公布公布你的材料。我所以等到现在,是想给你个面子。小老百姓无奈之下,不想让大人物出丑,只是想解决问题。”
韩培芳怒怒地盯着宝珠:“你不要用这种话来吓唬人,我韩培芳行得正,走得直,身正就不怕影子歪。8•;12案是我的一个兄弟犯事,自有法律来裁判,用不着你来指责我。”
宝珠说:“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要你这个大秘书长把这事公公正正地快点督办完。”
韩培芳敲着桌子警告宝珠:“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事不归我管!请你出去!出去!”
宝珠也愤怒了,退了一步,挡在门口说:“看来我不提醒你一句,你就真是贵人多忘事啦!我叫宝珠!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韩培芳愤怒地看着宝珠,像一头激怒的非洲公狮。韩培芳突然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恍惚听到过这样个名字。但他不耐烦地吼道:“我每天听到的名字多啦,不认得,也不记得!”
“不认得名字好说,你还记得今年5月份北区人大代表选举的那回事吗?曹子健你肯定认识吧?如果你要不认识他,街道的王主任你该认识吧?我可认识他们!”
“你——”韩培芳暴怒地拍着桌子,指着宝珠“你想干什么?”说着抓起电话喊:“我找曹子健!”忽又把电话挂断,烦燥地在地上度起步子来!
宝珠不说话,也不看韩培芳。韩培芳烦躁地来回走动着,突然,他停在宝珠跟前,带着几分威胁,也带着几分商量的口气:“你究竟想干什么?说吧!把你的真实意图说出来。”
“我讲过,我要为我的兄弟讨个公道,讨个说法!”
“楼房坍塌压死人,这是天灾,不可抗拒。谁愿意让自己的房子坍塌?你愿意吗?死人了,咱们说死人的事,该赔多少有法院审理,你还讨什么公道?讨什么说法?要讨你也该到主管部门哪。你,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这个人是……噢,你叫宝珠。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姚村的一个农民,在乡里大闹警察,在省城举牌告状!大名鼎鼎啊。好好好!这个时代可是因有了你们这些人物才这么生动,这么不安,才这么惊心动魄啊!好,好啊,你大名鼎鼎,可你别无所忌讳,有事没事,瞎戳一竿,你要负法律责任的!”
宝珠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讽刺和挖苦,韩培芳开始的时候说得那几句,宝珠倒觉得自己有点理亏,冒失。的确,死人了说死人的事,该赔多少法院审理,这本身就是公道,就是说法!问题是那讥讽和挖苦,实在让宝珠受不了。大名鼎鼎怎么啦?我愿意大名鼎鼎吗?那不全都是事情逼的,逼上梁山了吗?不提法律责任便罢,一提法律责任宝珠倒来了气。宝珠想,闹到今天这个份上了,我还怕什么?即使是两败惧伤,高兴的也应该是我。这社会太不公平了。没饭吃的还是没饭吃,花天酒地的日日花天酒地,还恨不能把天下的美女金钱拢到他的怀抱。宝珠想,既然都是做人,就得想着给社会,给大家献出点什么,做出点什么!今天,宝珠若是能给大家逮一条危害社会的大恶虎,即使网破,宝珠也高兴,也认了。这比起仅仅去讨个说法重要多了。
于是,宝珠冷笑一声道:
“你不要拿法律责任来吓唬我,我懂。懂得比你多,执行的也比你好。别看你是个秘书长,品格恐怕没有我们村那个记工员高。你别拍桌子。那是国家的财产。我也告诉你,死人的事,是人祸,挂不到天灾上。糊弄选举,你们胆大包天。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今天也明白地告诉你,我宝珠也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天王老子我也不怕,今天敢在你的办公室闹,明天我也敢在省政府的大街上闹。你看着办吧!”
宝珠说完,气昂昂地走出来,只觉得脸涨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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