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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我确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如果换成是别人,我肯定以为她疯了!
欧阳雪鹤苦笑,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说:今天晚上我真很烦,我很想找一个人陪我一起喝酒,但是我发现,我找不到这样一个人。我的那些朋友,平时在一起吃吃喝喝还可以,但是都不能让我敞开心扉来倾诉。真的很悲哀,很失败。想来想去,反而是你最合适。我想,至少我们俩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开朗很无所谓,其实骨子里特寂寞,特无助。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是的,欧阳雪鹤说得没错。我骨子里特寂寞特无助,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寂寞和无助,才使我面对感情的时候,优柔寡断而又患得患失。
“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喝酒。”欧阳雪鹤说:“我想,其实我可以成为你的红颜知己,我们可以做一对很好朋友,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之间不能有性,一旦发生了关系,那就完全变味了。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我明白。我都明白。
欧阳雪鹤说,在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想法,尤其是你偷吻我的时候,我更加可以确定。不妨坦白跟你说,其实那天晚上一开始我只是想和你一夜情,要不然我不会跟你回去,但是后来我发现,你这个人并不是很坏,不但不坏,还很有意思,而且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们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改变了想法,因为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上床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可是如果上床后却要失去更重要的东西,那又何必上床呢?你说对不对?说难听点,我们都不缺少性爱的对象,但是我们缺少真正可以互诉衷肠的知音。真的,我所以不愿意接受你,是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知道吗?
我的眼泪居然出来了。我举起酒杯,说,欧阳雪鹤,就为你这番话,来,干!
干了这一杯之后,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和欧阳雪鹤的关系就要被重新定义。不过,就为“红颜知己”这一温暖人心的称谓,我愿意。
欧阳雪鹤的目光深邃而空洞。
我想说话,可是话全哽在喉咙里了,我只有默默地看着欧阳雪鹤的一杯接一杯地喝。
“王淡,”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欧阳雪鹤终于说话了:“你相不相信爱情?”
知道我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怎么一种感受吗?TM我只想哭。爱情?什么是爱情?爱情在哪里?我不自觉地想起田晴,想起萧洋,想起张晓茉,再看看眼前这个已经沦为“红颜知己”的女人,我的心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痛不欲生。
我说,我想相信。
欧阳雪鹤笑了,说,王淡,你回答得很艺术,只是,显得过于沧桑了。
我说,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欧阳雪鹤说,看来你在爱情上确实也不得意。先前的女朋友走了,互相喜欢的人又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敢面对,结果她又跟别人好上了。
我说,也许吧。
欧阳雪鹤说,王淡,其实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我说,愿闻其详。
欧阳雪鹤又发愣了。过了好一阵才说,你真想知道?
我说,我们不是知音吗?你不跟我说还跟谁说呀?
欧阳雪鹤埋下头,说,也许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欧阳雪鹤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便缓缓地道来:大学毕业那天,我和初恋男友分手了。你猜他怎么对我说?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那个穷山僻壤,那里太穷了,我不能自私得让你在那里捱一辈子。我说,我不怕,不就穷吗?有什么可怕的?人家怎么活我们就怎么活。他说,不行,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这样做。不管我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我们就这样分手,可是谁知道没过一个月,我就在大街上碰到他和一个女人手拉着手逛街。他根本就没有回他们老家,他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要甩掉我,好和他公司老板的女儿在一起。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可是我相恋三年的最最亲密的男人呀!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了。我天天晚上沉溺于酒吧里。我想用酒麻痹自己,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除了酒量越来越大之外,别无意义。后来,我在酒吧里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是一个酒吧歌手,长得很帅,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可是他似乎一个也不放在心上,而是疯狂地追求我。后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刚开始,我们很开心。他很懂得讨我欢心,他每天都能给我很多新鲜的玩法和感觉。为了能和他多点时间在一起,我辞掉了工作,我向家里拿了些钱,开了个服装店。然而,好景不长,他很快又去跟别人的女人鬼混。我很生气,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他说他的性格和职业本来就是这样,他的生活必须时刻保持刺激,包括女人。我还能说什么呢?除了分手,我没有别的选择。和他分开后,我开始放纵自己。你别这样看我,我没说过我纯洁。这年代,纯洁有个屁用,鬼才TM纯洁!
似乎说得口渴了,欧阳雪鹤索性用嘴对着瓶子喝,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百威。放下瓶子,她接着说:没多久,我就厌倦了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方式,我决定重新去寻找新的生活,所以我关掉了服装店,又去找工作上班。大约过了半年,我又和一个男人开始恋爱。那男人最初对我也很好,然而最后也和别的女人搞上了,而且那女人就是我的一个姐妹……哼,……我觉得这是上帝和我开玩笑,为什么我生命中的几个男人都这副嘴脸?难道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了吗?
我没醉,欧阳雪鹤也没醉。不过,喝也够多的了,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们走出酒吧。子夜的风,已经少了几分燥热。迷离的街灯,有一盏没一盏地亮着。
我张开双臂,做出拥抱天空的姿势,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喊声。然后,又捏紧拳头,使劲地向天空砸着。
我大声说,去TM的爱情,我才不稀罕呢!我只要自由,我只要快乐!
欧阳雪鹤也呀呀地朝着天空喊叫着。
我们就像两只被长时间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逃出来便奋力地朝天空飞翔;又像两个受伤的孩子,在茫茫的夜色对着家里方向真情地呼唤。
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震了幌隆U馇榫昂芟竦谝淮魏染频哪歉鐾砩稀U飧芯鹾芟竦谝淮魏染频耐砩稀N易费暗母芯醢。缌一鸢阍谖倚牡仔苄苋忌铡V皇牵皇恰费粞┖滓丫璗MD成了我“红颜知己”!
这是何等的无奈!何等的悲哀!
我回过头,大声对欧阳雪鹤说,想不想吃不吃龙虾?爆炒龙虾!想不想吃不吃?!别TMD提田螺,我不要田螺!我只要龙虾!龙虾!
老板说,对不起,龙虾卖完了,要不,来份炒田螺怎么样?
我说,龟儿子才吃田螺!
老板脸色一变,瞪起眼睛就要发作。
欧阳雪鹤连忙上来拉住我,对老板说:对不起,他喝多了。
我说,欧阳雪鹤,你才喝多了。我就是想吃龙虾!
欧阳雪鹤硬将我拽出几十米远,说,你不要借酒装疯,我知道你TM没醉。
我笑了,哈哈大笑,我说,欧阳雪鹤,你不是很想我醉吗?你不是说过想要我烂醉如泥吗?我TM就醉给你看!我醉了,我醉了!
欧阳雪鹤忽然给了我一个嘴巴。
MD,这巴掌打得真够狠,直把我打眼冒金星。也把我打醒了。
我呆呆地望着欧阳雪鹤。
欧阳雪鹤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手重了些,忙问我,没事吧,没事吧?
我猛地把欧阳雪鹤抱住,我说:欧阳雪鹤,你真TM狠心,你为什么只做我的红颜知己?为什么?我不要只做你的知音,不要!我要做你的男朋友!我要和你做爱!
欧阳雪鹤推开我,冷冷地说,回去吧。
我的双手颓然地放下。我感觉我的心在一瞬间突然被狠狠地摔到坚硬的地面上,“嘭”一声响,然后碎了一地。
翌日是星期天,我还在睡觉,陆绘就跑来了,眼圈还红红的,好像哭过似的。
我正想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就气呼呼地说,蛋蛋哥,你快帮我把那狗日的牛大牛杀了!
我吃了一惊,忙问道,怎么啦?他把你怎么了?
陆绘眼睛一眨,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接着,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心里像被猫抓一样,又急又难受,真恨不得将她的肚子剖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绘哭了几分钟,才说:昨天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他眼睛一直盯着一个骚女人看,我说了几句,他就和我吵起来,然后……然后他就跑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晕!原来只是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破事!开口就要杀人,还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天塌呢!
我暗暗松了口气,安慰她道:没事的,他能到哪里去?没准一会就回来了!
陆绘嘟着嘴巴说,还没事?整整一个晚上没回来啦!谁知道他上哪鬼混去了?他最好别回来,回来我非得要他好看不可!
我给陆绘倒了杯水,送到她手里,说:来,先喝杯水顺顺气!
待她喝了口水,我才说道,小绘,你别怪蛋蛋哥多嘴,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了!一点小事,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陆绘气笃笃地说,蛋蛋哥你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都忍了他很多次了!每次看到长得漂亮点的或者穿得稍微暴露的,他就一种色迷迷的样子,像十年八年没见过女人一样,看着就来气!
我暗觉好笑,不是吧?牛大牛有这么好色吗?平时不是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吗?怎么骨子里如此下贱呢?
陆绘又说,蛋蛋哥你昨晚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一直关着,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
想起昨晚之事,我顿时脸红。本来还有几分感觉几分浪漫的,结果由于我的激动和冲动,却和欧阳雪鹤闹得个不欢而散。
我从床头拿过手机一看,果然处于关机状态。许是手机没电了自动关的。
我说,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所以没开机。
说着,我便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并开了机。
陆绘重重地吐了口气,说,蛋蛋哥,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他回来后你也不要和他吵,什么话都别说,看他怎么解释。如果他没解释也没表示,那你就和他冷战!
“冷战?”陆绘皱着眉头说,“每天对着他,又什么话都不说,我可不习惯!”
我感到有点奇怪:“为什么要每天对着他呀?你不是没和他住一起吗?”
陆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我这几天没回去,一直住他那里!”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你呀你!你妈给你买了那么大一房子,你不住,偏偏跑到他那里去住!
陆绘说,我过来本来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嘛!
我说,好了,那你暂时先回去住。看看再说。
陆绘想了一下,点点头。
接着我们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聊聊。正聊着,我的手机响了。
欧阳雪鹤。
她问我有没有空,如果有空就陪她去一个地方。我下意识地想起了有天萧洋也是这样约我,结果害得我陪她逛了半天街,还给她买了条裙子。该不会欧阳雪鹤也是骗我去逛街吧?不过,她既然这样约我,也就表示没生我的气。总算也是一件好事。
我于是同意了。
陆绘耳朵很尖,问我:“是不是雪鹤?”
我说,是。
陆绘笑着说,在我面前假装郁闷,却不声不响地搞起地下情来,好呀,蛋蛋哥,你一定得请我吃顿饭!
欧阳雪鹤一脸肃容。
她也不多废话,开口便把意图说清楚:今天把你叫出来,是想让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不是说去一个地方吗?怎么变成了去见一个人?我心一紧,问道,什么人?
欧阳雪鹤说,一个男人。
我问,你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该做什么?
欧阳雪鹤忽然现出了悲戚的神情,说,这个你不用管,你也不用做什么,只须跟在我后面就可以了。
我睁大眼睛,说,就这样?
欧阳雪鹤说,别废话,去不去?
我说,去,当然去。
我心里却在琢磨,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莫非正是这个男人让她心痛不已,所她昨晚才叫我出去喝酒,还要做我的红颜知己?
意外的是,欧阳雪鹤带我走了大约几十米,来到一个停车场,然后上了一辆小别克。在我印象中,欧阳雪鹤从来没有开过车,我还一直以为她不会开车呢!想不到她的动作居然十分娴熟,好像经常驾车一样。
欧阳雪鹤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一言不发。我坐在副驾上,虽然心里有诸多疑惑,却也没敢多问。
车子穿过几条大街,然后径直往城外驶去。
离市区越来越远,我再也按捺不住了,问道:我们到底要上哪里去?
欧阳雪鹤没说话。
我问,一会我真的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欧阳雪鹤还是没说话。
我又问,如果那男的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该怎么回答?
欧阳雪鹤终于发话了:你怎么像个老太婆一样,罗里八嗦的?
我吐吐舌头,没有再问。
足足开了大半个小时,欧阳雪鹤才拐进一个别墅区大门。驶进小区时,我特别留意到大门上写着四个大字:“瑰玮庄园”。
瑰玮庄园我多少曾有耳闻,据说住在这里的大多是身家上亿的富豪。
我甚感好奇:难道欧阳雪鹤要见的那个人竟是一个亿万富翁?那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车子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下车后,欧阳雪鹤打开尾箱,拿出了一个密码箱。我遂上前,问道:要不要帮忙?
欧阳雪鹤道:不需要。
说着,她便提着箱子朝别墅走去。
我紧跟了上去。
欧阳雪鹤按了一门铃。十几秒钟后,门打开了,一个保姆模样的人把我们迎了进去。
别墅里装修极尽奢侈豪华。所摆放的家具更是超乎想象的高档。别的不说,其中有一套沙发我上星期才在大世纪家私城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标价好几万。我想,TM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对于穷人来说,一辈子屁股朝天地累死累活,也很难存上几万块钱,但是有钱人花几万块买个沙发,说不定一年还坐不上几回,纯粹是放在那里当摆设。
正胡思乱想,从楼上走下来一个人,一边说道:小鹤,你还真准时呀!
我抬眼一看,晕S,不正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接走欧阳雪鹤的那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吗?
只见欧阳雪鹤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密码箱扔到地上,道:“你的东西,还给你。”
中年男人坐到那个几万块的沙发上,摸出一支雪茄,点燃,悠哉游哉地吸了一口,然后看了一下密码箱,又看看我,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男孩?”
欧阳雪鹤没回答。
不过,我的肺可气炸了!什么?竟然叫我小男孩?TM倚老卖老呀?以为坐上几万块的沙发再抽根雪茄就高人一等呀?NND,我还就看不起这种除了有钱狗屁都不是的“土豪”呢!
中年男人又说:“你就为了他,愿意舍弃别墅、跑车、钞票?”
从他的话里,我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无疑,这个满身铜臭的男人想要欧阳雪鹤做她的情人,或者更俗点叫“二奶”,(至于欧阳雪鹤是否已经成为她的“二奶”尚有待考证)但是,欧阳雪鹤不买帐,还把我扯上了。
这个时候,我忍不住了。我TM到底是个男人,我得像个男人一样跟他对话!
我用鼻子冷哼一声,大声说:“你TM不就有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在老子面前装吊!别墅、跑车、钞票?你TM吓唬人还是想诱惑人?”
不光中年男人,就连欧阳雪鹤也愣了,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欧阳雪鹤低声喝道:王淡,没你的事!
没我的事?!TM如果我没来就算了,既然都来了还能没我的事?我偏要看看这个死胖子能把我怎么样?!
中年男人愣完之后又笑了,说:“年轻人,别冲动,说话客气点嘛,何必大动肝火呢,是不是?”
我指着中年男人说,你少TM跟我拿腔拿调的!什么年轻人小男孩,你再这样说,我TM揍你!
我绝不是吓唬他,他如果真把我惹毛了我肯定会让他鼻子开花。我平时最痛恨的就是这种有钱就包二奶养小情人的“土豪”,更何况如今他想打主意的可是我喜欢的女人!虽然她强调只做我的“红颜知己”,但是,我也绝不能袖手旁观。
中年男人被我一阵抢白惹火了,恼怒地对欧阳雪鹤说:“你再让他这么嚣张,我可就叫保安了!”
欧阳雪鹤说:“那你就叫呀!”又转向我,说,王淡,我们走!
我心里有点痛快,欧阳雪鹤到底向了我一把。我对中年男人做了个鬼脸,说:“胖子,小心沙发上有刺,把你屁股戳穿了!”
我们正要转身出去,中年男人又叫道:“等等!我的车呢?”
欧阳雪鹤说:“放心,我回去之后自然会把车还给你!”
中年男人说:“小鹤,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欧阳雪鹤大步走出去,理都没理他。
中年男人又喊道,小鹤,你迟早要后悔的!
狗X的死胖子,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我最后狠狠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