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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的话里仿佛是有些吃醋了。高马丽竟有些高兴,想到什么,“扑哧”一笑。
金河矜持了:“当了老板,有人乐意给你打工,那么高兴啊?”
高马丽推他一把:“谁高兴了?我笑,我是想起你那回喝那一碗醋的情景来了!”
金河琢磨出味儿来:
“你说我是吃醋呀?我、我犯得着吗我?”
高马丽看到石金河不高兴了,忙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那码事。我们金河,哪儿会吃醋呀?吃醋,那是我们这些小女人的小把戏!”
高马丽自然地拉住金河的胳膊,轻轻摇晃摇晃:“谢谢你,这么晚了还来看我。你路上注意安全,别光想什么卖保险的事儿。别让人不放心!咱们离得又不算远,等我这儿有些头绪,只要你不嫌打搅,哪怕我天天去看你呐!”
金河这才记起自己来的原因。便讲了有人主动给弟弟银河拆洗被褥的事。
“哥哥金河,扛着一身西装冒充白领,嗬!没人看看我的铺盖被褥,哼!”
高马丽连连承认自己的粗心:“都是这餐馆害的。这下提醒我啦!你放心,哥哥决不会让弟弟比下去!”
金河自己也笑自己成了小孩子。
他联想到一句话。恋爱中的人智商等于小学生。小学生,那还不就是孩子嘛。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6
柳莺莺把老板娘那儿的事全安排妥当。自己便来到伙房附近的水管跟前,将石银河的被单被面拿洗衣粉泡了。正在这时,她看到那个上次来找石金河的城里姑娘,也端了盆子来到水管前,盆里放着的也是被单被面,一路的货色。柳莺莺多聪明呢,一下子便猜到了这是石金河的被单被面。看来,哥哥不甘心落在弟弟的后边。招来了穆柯寨的救兵。
正在饭场吃饭的工友伸头探脑、窃窃私语,不免有些眼气。
柳莺莺洗东西的时候,银河故意不朝那儿张望,单说饭菜好吃。
“今天,这饭菜上了什么调料,这么有味!”
等高马丽也出现在那儿,却是金河也夸奖饭菜了:
“我兄弟说的对。今天这饭食,有汤有干,有荤有素,顺口。”
四福旺和六对半闷头吃饭,一时闹不明白。半拉子给大伙儿透露消息,说那头一个是老板娘那儿的保姆,给银河拆洗被褥;后来这个,是来看过金河的那位,是给金河拆洗被褥!
四福旺最早听明白了:“我早说什么来着?这兄弟两个是厉害吧?怪不得一气儿夸奖饭菜,弟弟夸奖了哥哥夸奖!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给咱拆洗被褥,我他妈的吃猪泔都要说香!六对半,怎么不吭声?你什么时候拆洗被褥?晚上挨着你,一股汗酸味儿!”
六对半说他是土坷垃你笑话泥人儿!老鸹你笑猪黑!“让我把你的被褥扛出来让大伙儿闻闻?”
水管这里,高马丽一看见柳莺莺就笑了:
“大妹子,那天咱们打过照面。你帮着银河洗东西吧?”
柳莺莺笑道:“你这风风火火的劲儿像穆桂英。我见过就忘不了。”她指着盆里的东西,“金河的?”
高马丽点头了:“对。他们呀,整天一身泥一身汗的。也真辛苦。”
两个姑娘就不由边洗边互相对视,互相打量上了。
柳莺莺故意说高马丽是城里人。城里少有的勤快人。
高马丽说出自己也是村里出来的,在城里打工,这会儿是在一家饭店。
柳莺莺这才听出底细,是金河念书的时候,在饭店打工挣钱缴学费时认下的。
这么一拉呱,高马丽也听出柳莺莺是老板娘的保姆,在这儿打工认下的银河。
高马丽便夸银河是个好后生!
柳莺莺却可惜他没有念成书!
高马丽掏心说话:“衡量人,也不能光凭文化。金河那些同学,我也接触过,也不是有文化就一切都好。比如我,没有念成书,我就不小看自己!事在人为,农村出身、没有文化,我也非要在城市干出个人样儿来!”并问,“你呢?有没有在城里长期打工的念头?”
柳莺莺先夸了大姐真有志气!然后说:
“我家的情况,倒不一定多么困难。不过呀,来城里这一程,我还真有点动心。城市,毕竟是城市呀!”
高马丽这时拿出当过老板的眼光,把两个人的被物放在一起泡洗。
两人你来洗、我来涮,既节约洗衣粉,又节省时间!两人一边干活,一边聊搭。
两个姑娘一见如故,默契配合中,不免暗暗较劲。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7(1)
温小寒拿到了地址,今天真个遇上了大事,决定来郊区找石金河。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是鲁宾逊似的困在了荒岛上。只有石金河才是一支可以搭乘的船,而这船还不在码头。她决定自己去找。
她把那片小纸条交给的士司机。然后默默无语,朝窗外看着那些都市行人。
出租车到了场门。打发走的士,她将头巾包裹了脸面,自己走向饲料厂。
她正要找人打问,恰好苏彩花散步过来,带她进了场门。
这时,金河银河兄弟吃罢饭,不约而同来到水管跟前。两兄弟一般打扮,个头接近,如果不是知情人,不细看眉眼间的气质,这两个人简直分不清谁是大学生。
银河憨憨笑着,先向柳莺莺、捎带了高马丽,笨笨地致谢。
金河朝她们点点头:“看样子,高马丽你们两个已经相互熟识了。小老乡,你叫个小英?”
柳莺莺第一次在近处直视金河,并不退缩自己的眼光,反倒出口就冲:
“原来老乡你就是银河的哥哥,大学生石金河啦?听说你文化高、架子大,死活瞧不上农村姑娘!那你自己怎么来当苦力呢?你怎么不找一个大学生做老婆?怎么能和高马丽这样一个来自农村的打工女谈朋友、处对象呢?”
柳莺莺越说越冲,突如其来一通猛炮,
高马丽有些出乎预料,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这位刚才还温温婉婉的女孩子,她感到刚才那女子一派温婉那是为了套自己的话。自己怎么就没防着这一手呢。
金河觉得肯定是弟弟多嘴了,瞪一眼银河。银河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当场无法解释得清楚;看着柳莺莺的嘴越说越快,自己的嘴唇越来越厚了。
柳莺莺发泄过了,胸中痛快了,这才顾上看看其余三位的表情,一看,自己也笑了:
“不说白不说,说了等于白说,最后算我没说!——银河,我们来拧被面吧?不管怎么说,在这儿碰上,人啊,总还是有缘分。”
于是,银河去和柳莺莺拧被面,金河与高马丽也来拧被面。
四个人成双成对,默不作声拧被面,却不知苏彩花与温小寒已经到了他们的后面。
半拉子正在饭场那儿打扫地面,苏彩花领着温小寒过来,便让他去传话。他一传话,水管跟前四个洗被物的男男女女就出现了相当复杂的局面。
半拉子先是叫银河师傅,“老板娘说家里有事,叫小英姑娘赶紧回去呐!”
银河一抬头果真看见了苏彩花,苏彩花正皱紧眉头看柳莺莺。他心中恼火这个扫兴的老板娘,可也无可奈何。人家是给老板娘打工的,不能不听人家使唤,便让柳莺莺“你回去吧。”
接着半拉子又叫金河师傅,“来了个姑娘找你,说有急事,还说,她是、是你的女朋友!”
他这样照本宣科,金河与高马丽就同时抬起头,同时看见了温小寒。
银河与柳莺莺也听见了半拉子的话,一时都好生诧异。银河是在心里说,我哥他有高马丽当女朋友,他怎么又来了一个女朋友?
柳莺莺目光灼灼,看了温小寒看金河、看了金河看高马丽。这个大学生,原来是这么花哨呀!
高马丽这厢一时尴尬。手里的被面搭在胳膊上忘了取下来。她虽然说过,告诉了温小寒金河地址,即使温小寒来找石金河重温旧梦,也不后悔。可那只能是嘴上说说。自己与石金河在一起,怎么愿意被人打搅?尤其是这个女人?
石金河对温小寒突然冒了出来,而且自称是什么“女朋友”,很恼火,甚至是恼羞成怒;可他既无法解释,还得设法应对,只好干笑着先与高马丽搭讪:
“小丽,看来是你估计对了。温小寒是遇上什么急事了!这、这,没必要说是什么女朋友,没来由嘛。我过去见见她,看看怎么回事,好吗?”
高马丽看看银河柳莺莺,一切无从解释;而对金河要见温小寒,又不宜阻拦。高马丽将那被面搭在铁丝上,抻展了,然后说了句:
“你的女朋友来找你,你是得见见!被子拆洗完了,我该走了!”
说罢,断然扭头就离开了。
金河追了几步,嘱咐她在工棚里歇着,稍等一会儿好送你去。这话给高马丽个信号,放心,我与温小寒不会待时间长的。然后又是说与温小寒听,我只能与你简单说几句。
但高马丽并不回头,也不止步,一气远去。
金河连连顿足,他可真有些分身乏术啦!
银河这时他看看哥哥所处形势,只能挺身而出,助哥哥一臂之力。
“哥,你先应付这头。高马丽那头,我去替你送送她!——小英,你住得不远,我就不送你啦!”
他满以为就自己与小英子的关系,已经是很铁,不送也无妨大局。可他不知道,女人在女人面前非常要强;有时会到达一种不说理的程度。果然,石银河这么一做,让柳莺莺也生气了:
“你哥的又一个女朋友来了嘛,你哥的《又一村》女朋友你还不赶紧送一送?我有什么资格劳驾你呀?本来我也不要你送、用不着你送!”
柳莺莺说罢,甩甩湿手,也断然扭头离开了。这位就又给兄弟俩一个愤怒的背影。
两位刚才争相来拆洗被褥的女子,一前一后悻悻离去。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7(2)
金河毕竟是要给女士充分面子的,何况温小寒毕竟给过他初恋的温情。他带了温小寒走在场院后了,这才说出话来:
“真是乱弹琴!有事情,来找我就找吧,还、还声明是我的什么女朋友!事到如今,你温小寒哪里还是我的女朋友?”
温小寒在后面连连解释:
“金河,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高马丽正巧在你这里。我、我实在是有事,想见见你,和你说说。――我,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来!”
金河听温小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没说下去,他最怕女人哭,便也心软了。便缓缓口气,让她说事。却没有再听见后来的动静。他回过头来看,温小寒正缓缓解开围裹脸面的头巾,头巾解掉了,她脸上,眼眶一带,好大一块乌青。
“金河,我让陈尔东打了!”温小寒的眼眶里泪水盈盈。说着,泪水朴渌朴渌滚落下来。
金河不由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在学校时,别说谁敢打,便是言语侵犯一下温小寒,他石金河都不会善罢甘休。他就是温小寒铁打的保护伞。有他立在那儿,没人敢碰温小寒一指头哪。
可现在,他拳头还可以捏紧,打谁去?去打人家的丈夫吗?岂有此理。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8
侯发荣在电话上说马上回来。估计肯定是急着先问今天妇科检查的事。苏彩花便来寻到柳莺莺,按照事先捏好的套子,回家哄老公,好过这一关。
苏彩花眼神闪烁,没等侯发荣开口,抢先说:“老侯,小英陪我去过医院了。”
侯发荣立即百倍关注:“情况怎么样?”
“你说倒霉不倒霉?这事就让咱摊上了。”苏彩花哭丧着脸把本儿找出来,递给丈夫。
侯发荣打开看了一页,医生的字从来难认,他也没耐心细看:“你别让我看,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发荣,你看这儿写着呢,人家医生检查了,说我是,是假性妊娠!”
侯发荣急切地问:“什么叫假性妊娠?你那肚里到底是男是女啊?”
苏彩花战兢兢地看丈夫一眼,话也哆嗦了:“不是男,不是女。”
“放他妈的饲料屁,不是男不是女,那是二尾子?”
苏彩花一看侯发荣的眼睛,更怕了:“你让她,让小英子给你说吧。她说得清。”
柳莺莺便照着自己的安排出面了。
“老板,老板娘这是假性妊娠。就是说,所有外在症状,所有感觉,都象是怀孕;可是呢,并没有怀孕!”
侯发荣遭到致命打击,立刻跳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假烟假酒假衣服假文凭,什么都兴假的,怎么连怀娃娃也有了假的?这还有没有真东西了?”
苏彩花连连说着对不起,“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有了。结果,唉!”
侯发荣却认为是医院有假。要她换一家医院好好查查。“不对,不行!明明是有了,我都四下里宣传了一个六够,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呢?这是什么破烂医院、什么倒霉大夫!”
柳莺莺在那儿檫抹餐桌,又向苏彩花点点头。
苏彩花给男人斟了一杯水:“发荣,医院,是市立医院,大夫,我挂的专家号!人家大夫还说了,经过检查,我一切正常。长期不怀孕,非常可能是——”
侯发荣火忿忿地说:“可能是什么?是我侯发荣不正常啊?”
苏彩花认真地说:“人家专家就那么说的。两年没怀孕,人家问了你的年龄,建议你最好去查一查!”
侯发荣大骂起来:“这是个什么蒙古大夫呀?不好好检查我老婆,你是要检查她丈夫!彩花,你没告诉那个什么专家,我,我侯发荣前头有三个闺女?笑话,我侯某人会有问题?”
苏彩花又为侯发荣拿烟点烟:“老侯,你也不要太固执。专家的话,你得听!”
侯发荣:“我不听。我还就是固执!我的事儿,我不清楚啊?那个、那个,还是你不清楚?”
苏彩花这会儿,渐渐有了理似的,话音也高了:“你不能油盐不进!专家说了,喝酒过量什么的,就会导至这种现象发生。人家大夫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建议了好些,我听着是挺有道理的。小英陪着我,一直在跟前,不信你问小英!”
柳莺莺背过身子干活,免得抬头:
“我一个姑娘家,我也不好意思多听,可是专家是这样说的,不管是老板不是老板,经常喝酒,都不行,那个什么就没有活力!”
苏彩花一下子给提醒了:“对了,常年酗酒,容易造成精子没有活力。精子、种子,半死不活,那当然什么也长不下!”
侯发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是被两个女人的话给打中了。如果单是一个苏彩花,他还可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可是小英子也这样说,话说的这样清楚。他嘴上虽硬,虎皮羊质,已经动了去检查“活力”的心思。
《兄弟如手足》第五章59
侯老板的前妻萧桂兰也听说了苏彩花怀孕的事。这消息非同小可。
她同侯发荣离婚后,手里捏着一张王牌,就是三个女儿都跟着自己,她把女儿当成银行的户头。什么时候没钱花了,就拿这个户头到侯发荣那儿支领。文武带打,毫不客气。得理拔份。连姐妹兄弟都归自己负担。假如侯发荣要是再生下个儿子,他的心思就放在儿子身上。侯发荣最盼着个儿子,接班人。当初离婚,这也是借口,要让那个小妖精得了子,更没她萧桂兰的活法了。
她从小马那儿探得一些口风,然后把兄弟外甥们都叫来。类似萧太后升帐,商量军国大事。准备前去征讨。
人称萧天佐的大哥问:“你问出什么情报来没有?”
“好象挨刀鬼是有了娃娃。厂子里的人都这样说。还说把个侯发荣高兴得红屁眼毛猴似的,乱蹦。”
二弟弟也打问:“前一段,听说苏彩花一直不生养,那老东西又动了别的心思啦。这下他老色鬼是不是老实啦?”
“那个小马真够嘴稳,问了个把钟点,得不到一句实话。”
大哥便灰了心:“抓不住侯发荣的把柄,姐姐你喧呼起我们来,找人家闹事,闹什么?”
萧桂兰此时发了恨:“你们不闹,我也要闹!死战司马懿!就是他那个破头鬼,就是个我!”
外甥里头,有个叫三板头的歪愣后生,他是个一说话,三瞪眼,在省城城乡结合部打出个名声来的后生,他拧着脖颈发了话。
“你们还萧天佐、萧天佑呢,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抓把柄啦、揪辫子啦,说穿了,就是要钱!哪那么多废话?逮住侯发荣,一通臭揍,什么都结啦!”
萧桂兰一槌定音:“就依三板头说的办!逮住那破头打,没有讨二房,皮肉吃点苦头。要是打出二房来,三板头,你给咱往死里打!上头毁了那老不要脸的五官,底下坏了那老不正经的卵蛋!从我的窝窠子里飞出去,翅膀硬啦!专拣嫩草吃开啦!连那个苏彩花收拾一顿最好!打得那小骚货流产了!可倒不用干啦,生下儿子来,那是要全部继承家产的呀!”
大哥小弟却主张,打人不是目的。抓他把柄、找他闹事,咱是要他拿钱“私了”,把这事摆平!闹事只是手段,闹钱才是目的。
“饲料公司买卖发达,你们的生活费不能多少年不变呀!不给三万,也得两万!我们当亲戚的,也不能白担名声、不落实惠,他得带领我们大家共同富裕起来!”
为了金钱这个共同的目标,萧萧太后手下男女老少,同仇敌忾,磨拳擦掌。
《兄弟如手足》第六章60(1)
柳莺莺要辞工回家收秋,苏彩花倒有几分舍不得了。两人相处出点儿情份来了。也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