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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娜一下子止不住哭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呜咽着,“我就知道,他…他向我保证过的。呜呜呜…。。。”
小姑娘把脸埋在手里,呜呜咽咽的哭了好一会儿,肖笑简直是一脑袋浆糊,她只能拍拍她的背,帮哭得伤心的她顺顺气,没承想,赵雪娜突然止住了哭,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脸来,顶着哭得红肿的眼睛,
“肖老师,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 ……我……”她没有把话说完,突然站起身,恭敬的向肖笑鞠了个躬,撒腿就跑开了。
“哎!”肖笑真是懵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情况还没了解清楚,自己倒被这丫头搞得更糊涂了,张锦程?这件事还有他的份?
“给!”
她的面前突然凭空里伸过一只手掌来,掌心上安静的躺着一个创可贴。
她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生气得够呛,
“张锦程,你怎么在这里?别告诉我你偷听了我和赵雪娜的谈话!”
张锦程笑嘻嘻的将手里的创可贴往她手里一塞,答非所问,
“我专门去医务室要来的,快贴上吧,你怎么不穿那双休闲鞋,脚不疼吗?”
肖笑颇有些无奈的面对着这个大男生对自己的本不该存在的关心,
“张锦程,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啊,我说过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学生的本分就可以了,其他的,不要管。”说着,烦躁不安的晃晃手里的创可贴,递还给他。
张锦程没有接,而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她,“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赵雪娜坐台的事情吗?”
肖笑顿时一惊,快速的向四面看了看,还好,没有别人,
她沉了脸,厉声喝道,“张锦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早就知道啊。”
肖笑闻言差点崩溃,“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孩无辜的望着她,眼睛眨巴眨巴,“我答应过她保密的。”
保密!肖笑气得发笑,这种事情,他还顾着讲义气?
“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什么人知道?”
“嗯,”男孩大概见惯了肖笑温和的一面,有些露怯的望着她,“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肖笑没好气堵了一句,“你该不是告诉我你正好就是那个点了她的台的客人吧。”
“嗯……”男孩支支吾吾的,“不算吧,但…。。。也差不多。”
“行啊,张锦程。”肖笑气得牙痒,“你出息了,那种地方也是你个大学生能够去的。”
男孩急急的摆手,张口结舌的解释,
“我是跟我叔叔去的,是想去见识一下的,就去了一次,真的,就一次!”他极认真的望着肖笑的脸,“你一定要相信我。”
肖笑没心情计较他的话,“快点,说重点!在哪个地方!”
男孩小心的观察着肖笑的表情,吞吞吐吐的,
“就是那个,那个暗夜啦。叔叔和人家谈生意,就点了…点了几个小姐,结果,我就看见了赵雪娜。”
暗夜,这个地方肖笑是听说过了,是本市最高档最奢谊的夜总会。
“然后呢?”她冷冷的问。
“然后她就拜托我帮她保守秘密,我答应了。”男孩瞅瞅肖笑的表情,“我做错了吗?”
“你说呢?”肖笑气急反笑道,“你怎么不劝劝她离开那种地方。保守秘密?这是你身为同学该做的吗?你这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懂不懂?”
“我劝过了,她不听,她说她父亲患了癌症,母亲又下岗,弟弟还小,她实在是没办法,别的工作都给不了这么多的钱。她得养家啊。”
肖笑一下子怔住,缓缓的坐在石阶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夜已沉,暗夜,这个本市最高档的夜总会,灯火通明,表面的平静下,潜藏着无数暗涌,VIP包厢里,暖意融融,华鑫钢材的老板赵阳却冷汗直冒,此刻陆淮涛真真切切的坐在自己对面,正漫不经心的小口的饮着酒,他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把飞腾房产的老总请到了自己的包厢里,要知道象他这种中等规模的钢材生产商,飞腾集团是根本不可能看上眼的,自己也不过是厚脸皮壮着胆子的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能把话递到了陆淮涛面前,没承想,陆淮涛竟然真的应了下来。这就好比自己苦苦盼望的馅饼意外的一脑门砸在了自己头上,让他,有点懵,有点受宠若惊。
可是眼下的情景,他早已准备了无数遍的恭维和讨喜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陆淮涛自打进了包厢,简单的几声招呼后,就一个人闷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暗影中独自饮着酒,无论你怎么提议,怎么开头,就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半句话也没有。
赵阳有些急,大好的机会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流逝,要知道,下一回陆淮涛能够赏脸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跟着来的公关经理靠过来,在包厢里淡淡飘荡着的音乐声中,小声的提议,
“老板,咱们要不要……”他挤挤眉,意思非常明确,要不要找几个小姐来活跃一下气氛。
赵阳抬头看看隐在暗香灯影中的那清俊的身影,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
“要这里最贵的,记住,要清纯的,”他本能的判断,陆淮涛这种有身份的公子哥,一般的俗物是看不上眼的。“最好,找一些学生妹,干净的。”
不一会儿,妈妈桑就领进来几个清汤挂面的姑娘来,一身学生的打扮,素雅的很,赵阳拉过其中一个,用下巴冲着陆淮涛的方向点了点,那姑娘犹豫了下,还是乖乖的坐了过去。
陆淮涛正细眯着眼,盯着手里的茶色玻璃杯出神,他对于华鑫钢铁没有任何的想法,之所以答应邀约,原因很简单,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
两年了,整整两年,直到昨天他才清楚的了解,自己在肖笑的心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请便,千万别客气!”
不知怎么,在他清楚的听到这几个从她嘴里轻描淡写的吐出的字的时候,他有种想要上前亲手掐死她的冲动。
若不是周围人多,怕是他早就这么做了。
这个女人,这个总是小心翼翼的待在自己身边,总是处处谨慎的察颜观色的女人,这个在自己时时发难的时候总是默不作声黯然忍受的女人,这个他一直以为会乖乖的、踏实的待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原来对他存着的,不过是无所谓的心思,一如,她的姐姐。
肖笑!他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你凭什么以为,你就可以象你姐姐一样把我玩于股掌?你是不是也想象你姐姐一样,随意的把我当做破布一样的丢开,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象放了肖语一样,放过你?
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坐下,裹着忐忑的情绪,胆怯的试探着将手搭在他的腿上,他烦躁的抬手拂开,却在抬眸瞪去的时候,恍了下神。
许是今晚的酒喝的有点多,身旁坐着的女孩,扎着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不安的绞着双手,时不时抬起轻薄的眼皮瞅他一下,见他看她,便迅速的垂下了眼帘。
他的心里突然想笑,真是邪了门了,到哪里,都仿佛有另一个肖笑在身边。
赵阳在陆淮涛不耐烦的挥去那姑娘的手的同时,心里便咯噔一下,正要开口招呼妈妈桑换人,就听陆淮涛指着音响对那女孩说,
“去!唱首歌!”
赵阳心里一松,公关经理也随声附和着,“就是,唱个拿手的,唱个拿手的。”
气氛终于慢慢的热络了起来。。。。。。。
散场的时候,陆淮涛几乎有些站不稳,那女孩唱了一晚的歌,而他则在女孩的歌声里喝了一晚的酒。赵阳一不作二不休,自作主张点了那女孩的出台。
陆淮涛被那女孩扶着走出了暗夜的大门,清冷的夜风吹来,让他多少有些清醒,晃晃昏沉的脑袋,他刚想把自己搭在女孩身上的手臂收回,就听见那女孩颤着嗓子叫道,
“肖…。肖老师……”
他这才留意到,由不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一个瘦削而蹒跚的身影,暗夜门口高悬着的烫金灯箱将来人的脸色映得惨白。
肖笑一直等在暗夜的街对面。
赵雪娜从她的面前跑开,在从张锦程嘴里得知所有的真相之后,她心里说不出的感伤,生活的不易压在这个幼小的心灵上,她得有多难才能做出牺牲自己而顾全这个家的决定。她不想把自己的这个调查结果告诉校办主任,她知道如果真的说出去,那么赵雪娜的一生可能就此毁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姑娘的一生走上完全可以预料的悲剧,她得帮她,她——必须得帮她。
立刻去找她,可是找遍了整个学校,也没有再找到赵雪娜的身影。她同样去过赵雪娜的家里,也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暗夜。
可暗夜是会员制,普通人根本进不去,她只能在暗夜的门口守株待兔。她决定不管等到多晚,她都要等那个孩子,告诉她,自己一定可以有办法解决她的所有难题,一定可以的。
深夜,她终于在暗夜的门口看到了赵雪娜的身影,来不及欣喜,下一秒,她的心便如坠潭底。
赵雪娜不是一个人,她是扶着一个客人出来的,那个客人,是陆淮涛。
她原本迎过来的脚步顿时停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陆淮涛,只觉得脚底发软,头顶炸开晴天霹雳,而陆淮涛在赵雪娜一声惊呼声中,也发现了她,同样的不可置信,同样的惊讶。
或许她站得太久,腿有些麻木,走起路来几乎有些蹒跚,她艰难而迟缓的向他们走过去,赵雪娜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长的距离,她走得异常艰难,终于来到他们面前,她眼睛看着赵雪娜,伸出手,将陆淮涛依旧僵在她的肩膀上的手臂轻轻挪开,
“雪娜”她甫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抖得厉害,“跟老师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陆淮涛在肖笑的手拂过自己的臂弯的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那只手,冰得可怕。
“老师,我…我…”赵雪娜不知所措,泪啪啪的落下,不说走,也不说不走。
赵阳和他的手下结完帐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本应出台的姑娘被另一个年轻的女人拦住,陆淮涛一脸震惊的站在一旁。
赵阳的火腾的起来,哪里来的搅局的女人!
边想着,他就上前几步,越过陆淮涛,将那女人一把扯开,重重一推,嘴里骂道,“滚开!”
“肖老师!”赵雪娜惊呼。
肖笑冷不妨被人重重一推,跌下台阶,毫无防备的摔在了地上。
陆淮涛不假思索的抬手就是重重的一拳打在赵阳的肥脸上,
“你他妈的打谁!”
说完,踉跄地几步赶过去,伸手想将肖笑扶起来,肖笑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赵雪娜奔过来,见肖笑的手掌,膝上全都磕出了血,呜呜的哭起来。
“肖老师,对不起。”
肖笑借着她的手站起来。始终没有看一眼陆淮涛,只盯住自己的学生,
“雪娜,老师送你回家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好不好?答应老师,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帮你解决的,听老师的话,走吧。”
赵雪娜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听话的点点头。
“嘿!这是怎么回事?”被打得晕头的赵阳傻乎乎的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切,懵了。
陆淮涛呆呆的望着她们二人转身走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竟有种她从此要走出自己生命的感觉,猛得反应过来,一把拉住肖笑的手臂,有些慌张地叫道,
“肖笑!”
她的身子一僵,顿住了步子,极慢的、僵硬的回过头来,漆黑而忧伤的眸子直直的看到他的心底,让他一阵惶然,
“你…你别误会,我根本没打算…。。”他竟想张口向她解释,一张嘴,却发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第一次温婉的对着他笑了笑,用冰冷的手将他握在自己臂间的手掌拂下,轻轻地说了句,
“你喝酒了,不要开车了,叫安娜来接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把赵雪娜送回了家,肖笑回到了肖家,王美萍看到突然深夜回来的女儿,说不吃惊是假的,
“笑笑,你…。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和淮涛吵架了?”
肖笑拖着疲累的步子,只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我今天有家访,离这边近,我已经给陆家打过电话了,放心吧,没什么事。”边说着,边扶着楼梯慢慢的上楼。
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居高的望着楼下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妈,冯又谦要回来了,你知道了吧?也就是说你大女儿肖语,也要回来了。”
她毫不意外的看懂了母亲脸上瞬间慌乱的表情,那是一种早已知情的无法掩饰的尴尬。
她了然的点点头,“你早就知道了。很好,任何时候,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然后转身,继续上楼。
“即使她回来又怎么样?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的,笑笑,你相信妈妈。”
“是吗?”她没有回头,“谁又知道呢?”
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能够掌控的呢?
她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被褥晒得软软的,有股太阳温暖的味道,她将自己深深的埋在这温暖的味道里,泪如雨下……
手机在包里固执的响个不停,她一动不动,浑身酸痛的不想动弹,直到电池被完全耗尽,发出虚弱的关机声,一切才恢复平静。
可是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屋里的座机便喧闹着唱了起来。
她实在无法忍受,终于还是爬起来,接起了电话,
“喂?”
“你下来!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那端传来陆淮涛明显压抑着火气的低吼。
肖笑苦笑,无论任何时候,他总是这样的姿态。
“你到底想做什么,很晚了,你回家早些睡吧,”
“不行,你下来,听我解释!”
她悠悠的叹口气,她总是拿他倔强的坏脾气没办法,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也从来没误会什么。陆淮涛,我理解你,真的,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需要,娶了我这个让你生厌的老婆,也难为你了,所以你所做的事情我都能理解,只是,”她突然觉得心底压抑太久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喉间,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她咬了咬唇,深呼吸,命令自己绝不许让他听到自己的哭意,强迫自己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下面的话来,
“只是,请你,不要招惹我的学生。”
“肖笑!!!”他听过这话后,终于控制不住的咆哮,“你给我下来!”
“很晚了,我父母都睡了,你要是不顾体面的想把他们都吵醒了,那就继续打吧,我要挂了。”她用力挂上了电话。
她笃定,他再也不会打来了。果然,电话从此死一般的沉寂了下来。
她缩着肩,咬着唇,无声的哭了起来。。。。。。
陆淮涛听着耳边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几乎是暴跳着拉开了车门,冲到了肖家的门口,却在拍向大门的那一瞬间,停住了一切的动作。
被安娜送回家后,他曾想着要等肖笑回来后,好好的解释一下今天的状况,可是左等右等,才知道她早已打过电话,说要回肖家。他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有些慌,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向来不管多晚,都一定回来的。
不顾母亲的阻拦,一路狂奔到肖家,却在敲门的瞬间失去了勇气。
肖笑说的对,他到底,要解释什么呢?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她心里明白,他要走了。
可是,他喝了那么多的酒!
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酒劲上头,天黑路滑,他又爱开快车。她越想越害怕,顾不得许多,穿上鞋子就往楼下跑。
他刚刚把车调过头来,正要启步,她就跑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拼命的拍着车窗。
他打开车门,
“下来。”她说,“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他的脑袋嗡嗡的响,看见是她,有些茫茫的,“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她打断他,反复的说,“你喝了酒,不能开车,不安全,你下来,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他晕乎乎的,眼前仿佛有两个她似的,让他看不真切,他使劲的揉揉眼睛,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知道他醉得不行,她伸手过来,“我在这儿呢。”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紧紧的,嘴巴有些不听使唤,不太利落靠着椅背嘟囔着,她俯耳过去,半晌才听明白他反复念叨的一句话,
“你,跟我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她无声的叹气,用力抽了抽手,他紧闭着眼睛,抓得更紧。
“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她问,
“一起回家,一起……”
她没有办法,这么晚了,她实在不想让父母看到他喝得烂醉的样子,想着沈淑芬不见到儿子回家绝不睡觉的习惯,只好把他往副驾驶座上移,启动车子回陆家。
回到陆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在沈淑芬的埋怨和疼惜声中,终于把他安顿在床上,望着他沉入梦乡的样子,她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陆淮涛从宿醉的昏沉中醒来,醉时飘飘欲仙,醒后头昏脑涨,他闭着眼,习惯性的伸手摸向床头柜,果然照例摸到一个水杯,他将微凉的水,一饮而下,才觉得清醒了许多,转头,便看到斜倚着床头,合衣沉沉睡着的她。睡得姿势不太舒服,眉头紧皱着,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下有隐隐的暗色,疲惫不堪的样子。
陆淮涛有些记不清昨夜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疯狂的开车奔向肖家,然后发生了什么有些记不清,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在自己身边。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