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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保时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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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雪莉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直视着被盯得有些困窘的段安榕,“我跟谁?”

    “来看你的……”

    “喔……”段安榕还没说完,雪莉就打断了她,“我跟他是吧?”

    雪莉的眼贼兮兮的,“你是不是想问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她故意把“他”字拉得长长的,也不直接说名字,似乎以戏弄段安榕为乐。

    “喔,对啊!”段安榕尽量让自己自然点。一般人都会好奇问一下的不是吗?她干嘛心虚?

    雪莉诡谲的一笑,举高绑着绷带的手,在段安榕面前晃了晃,“你说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她是因他而自杀!

    段安榕胸口一紧,那划在雪莉手腕上的一刀好似划在她心上。

    “你们……是吵架吗?还是分手……”

    “关你屁事!”雪莉突然露出生气的表情,“今天他是来找我的,懂不懂?你不要以为你有机会趁虚而入。”

    “我没有那个意思。”好窘,因为她的感情竟被看穿了。

    “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他!”雪莉不屑的冷哼,手指戳着段安榕的肩头,“你没有机会的.穷光蛋!”

    “你别乱讲!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口拙的段安榕穷于应付。

    “哈!”雪莉怪笑,“那你干嘛脸红?”

    段安榕立刻掩住双颊,颊上透着一股热意,“你看错了。”

    “我才不会看错。”

    “天这么黑,你怎么可能看得到!”

    “哇哈哈!”雪莉指着她的鼻子大笑,“自己招认了,你刚才脸红了!”

    段安榕完全无法招架雪莉的伶牙俐齿,她不安的双手绞扭,一面希望杜泊怀快回来以解困境,一面又怕雪莉会在杜泊怀面前胡说一通,到时她就更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雪莉黏到她身边,神秘兮兮的在她耳旁道:“如果你当真喜欢他,我是可以让给你。”

    段安榕霍地转过头来,那讶然将她的心事揭露无疑。一与雪莉四目相对,她立刻又转过头去。

    “那个人我不可能喜欢。”她如果承认喜欢上他,她怎么面对安樵……

    “别ㄍㄧㄥ了。”雪莉以很不耐烦的口气道:“反正我对他也腻了,他想要我回去,让我很心烦,你就趁此机会把他追走吧!”

    “那你为什么要为他自杀?”

    雪莉脸色微变,“这不关你事。”

    “你会为他自杀应该是非常喜欢他才对吧,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与你无关。”

    “如果他想通了,来追你回去,你才更该把握机会啊!”

    女孩子为情自杀不都是为了挽回男孩子的心吗?好不容易目的达到了,她又为什么要故意说出让出爱情的话来呢?

    “我如果跟他回去,你可就没机会了喔!”

    “他会来找你就表示还喜欢你,这样的话我当然没机会。”

    “我拒绝他,你就有机会了。”

    “爱情不是能出让的!”段安榕义正辞严道。

    “你是白痴啊!”雪莉骂道,“像你这种又懦弱、又胆小,连机会来了,都不会把握的女人,注定一辈子与爱情无缘!”

    她为什么要被人家指着鼻子骂?她又没说错、更没做错,况且她也不想接受别人施舍的男友,她更不可能杜泊怀那个人在一起啊!

    “我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

    “哈哈哈!”雪莉不怀好意的大笑,“我好心只有一次,以后你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了。”

    段安榕不愿再回话。她沉着一张脸,坐到椅子的最边边,望着远方,等安樵他们回来。

    “本来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回到他身边,现在发现他还挺有价值的,竟然可以让人一见钟情,真是让我想不到。”

    才不是一见钟情!段安榕忍着气在心里回着。

    “其实他条件也还不错啦!”雪莉用眼角瞟着段安榕,“至少带得出门,又有点钱,开的车又炫,而且不会苦哈哈的连点手术费都付不出来!”

    可是他是撞车逃逸的凶手!

    “而且……”

    “回来了!”段安榕忙奔到停下来的车旁,连瞧都不瞧雪莉一眼,让雪莉有一种唱独角戏的感觉。

    雪莉的眼中露出恼怒的目光。

    她讨厌这个人,讨厌到了极点,她一定会让她日子难过,她发誓!
第四章
    段安樵被送回病房后,他仍拉着段安榕,兴奋的告诉她那一台车有多好、有多炫、有多令旁人羡慕。

    他灿然发光的脸庞,让段安榕心头不由得泛起酸楚。

    怕泄了心事,段安榕慌忙打断段安樵,“我先去买点饮料、水果。人家载你兜风,总要谢谢人家。”

    “对喔!”段安樵这才想起他还少给人家一声谢。“杜大哥,谢谢你让我圆梦。”

    “举手小事。”杜泊怀笑了笑,转头对段安榕说:“不用忙了,我不渴。”

    “这是应该的。”段安榕不理会杜泊怀的拒绝,匆匆起身离开。

    坐在自己病床上的雪莉冷着一张脸,看着对面有说有笑的三人。

    她记得杜泊怀是来找她的。他会想尽办法调查她的下落,不就是要带她回去,对家里的长辈有交代吗?怎么现在却置自己的亲妹妹于不顾,反而去理那一家没爹没娘的穷光蛋?

    对她是面无表情,对那两姊弟却是和蔼慈善,还当起大好人帮弟弟圆梦呢!

    看了就想吐!

    尤其是段安樵难得一见的璀璨笑容,看得雪莉心里更是不爽。

    瞄了腕上的疤痕一眼,段安榕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会为他自杀应该是非常喜欢他才对吧……

    关她鸟事?一看就知道她是那种没谈过什么轰轰烈烈恋爱的人,又懂什么爱情?

    明明对她哥有意思,还假矜持,说什么她要的她会自己去争取……呸?这种人只会利用自己姿色还不太差,装可怜来博取男生的同情罢了。

    而那个瘸腿的弟弟只不过坐个车兜趟风,就仿佛中了第一特奖般的兴奋,果然是一群穷胚子!

    像他们这种人凭什么拥有那样的笑容?

    雪莉缓步走到对面,打断两个男人的车经。

    “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不过是台保时捷嘛!”雪莉一出口,气氛立刻冷掉。

    “你可以不懂,”杜泊怀平声道:“但不要说些无聊的话让人讨厌!”

    “你说我让人讨厌?”雪莉恼火的瞪大眼。

    “如果你对车子没兴趣,可以回去看你的服装杂志,不要吵我们。”

    段安樵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了,连忙跳出来做和事佬,“不要吵架,有话好好说。”

    “又不是跟你讲话,插什么嘴,瘸子!”雪莉很不客气的作人身攻击。

    “雪莉!”杜泊怀对雪莉的出口不逊十分不悦,“说话注意礼貌。”

    “我说的是事实!”雪莉很不屑的手一环胸,“我就不懂他有什么好高兴的。尤其是在准备锯断腿之前,竟然还坐上了梦想的车,这不是老天摆明开他玩笑吗?”

    锯断腿!?杜泊怀愕然,他不晓得段安樵的伤竟然这么严重。尤其是见到他开朗的笑颜,更难以相信他背后的沉重伤痛。

    “如果你永远只知道平面的优越,而不是亲身体验知道它的好,遗憾不是会比较少吗?现在知道它是多么棒,却一辈子都不能亲自驾驭,要我啊,一定难过得跳楼自杀……”

    大手捂住存心在伤口上洒盐的嘴,杜泊怀沉着脸将雪莉拉回她的床位。

    “我去帮你申请一间单人病房,省得你老是破坏其他人的安宁。”

    “好啊!”雪莉也不甘示弱,“正合我意!”昂高着脸,骄纵任性表露无遗。

    杜泊怀暗暗叹了口气。

    家里的兄弟姊妹不知为何感情都不太好,或许是跟父亲严厉的教育有关吧!

    一心希望家中小孩成龙成凤的父亲,从小施予的严苛教育,使得兄妹三人每天有上不完的补习班、写不完的功课。平常见面也仅是打声招呼,转身就进房里忙自己的事。

    大哥个性较闷,身为长子的压力也最大,一路照着父亲的意思成了建筑师,成家立业之后,就几乎不曾与家里往来了。

    身为老二的他,心机较沉,顺应父亲的意思,读了经济系。

    毕业后进人外商公司没多久,靠着精准的投资眼光为自己攒了一笔钱后,就开始过着父亲口中的“无业游民”生活,完全跳脱了禁锢。

    雪莉个性较为叛逆,高中逃家了数次,每一次都被抓回来打得全身青紫,可是,仍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离开牢笼的机会。

    终于,她甫上大学就跟一个男人跑了。

    放弃了学业的她这一次躲得更彻底了,也或许是父亲将她放弃了,不去理会她的行踪。直到他偶然在路上遇到了那个男人,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在台北,并没有躲到其他地方去。

    他想起那个男人乍见到他时的慌乱,他以为是因为两人分手的关系,等他调查出雪莉目前的情形时,他才晓得,原来男人是知道雪莉为他自杀,可却绝情的一次都不曾来看过她。

    在病房见到雪莉时,兄妹之间的陌生令他惊愕。他们是那么冷淡的对谈,即使是争执,感情也是少得可怜。

    他转身回到段安樵的床边。这大男孩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却比雪莉更得他的欢心。

    段安樵脸上表情平常,仿若没事般的继续之前的话题。

    但杜泊怀看得出他是在强颜欢笑,硬撑起来的坚强更让他感到心疼。

    而段安榕呢?那名像只小兔子一样容易惊慌的女孩,每天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她的弟弟呢?

    “你姊不会是正打算播种开始种茶叶吧?”

    “她啊?”段安樵撇撇嘴,“她动作很慢的,要不然就是被何医师缠上了。”

    “何医师?”

    “我偷偷告诉你喔,”段安樵刻意压低声音,一脸神秘,“何医师对我姊有兴趣,每次来检查都会故意拉着她聊天。”

    “喔?”杜泊怀对八卦没兴趣,尤其这又是一桩听起来不太爽的八卦。

    “可惜我姊太不解风情了,她还曾经很感动的对我说,何医师很关心我,她没想到这种大型医院的医师也这么有人情味!”段安樵忍不住大笑,“她就是这么呆,难怪二十几岁了还没交过男朋友。”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去找她?”

    “找她干嘛?”

    “拯救我的喉咙啊!”

    “对!”段安樵立刻点头附议,“我也快渴死了,叫她赶快回来。弟弟的喉咙可比终身大事重要!”

    杜泊怀牵了牵嘴角,出外寻找饮料的供应者。

    ◎◎◎◎◎◎◎◎◎

    经过医护站,负责段安樵的何医生叫住了段安榕。

    “段小姐,”年轻的医生面有难色,“你弟弟的脚再不开刀,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我知道。”段安榕慌乱的说:“我现在在筹医药费,这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忙你的。”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段安榕觉得眼前的何医师有如菩萨一般的仁慈。如果不是何医师居中协调,付不出住院费用的段安樵早就被赶出医院了。“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手术的费用我一定会赶快筹出来,还得麻烦你帮我们跟医院说一下。”

    “医生本来就是要救人的。”何医师叹了口气,“可惜我也不过是个住院医师,没有什么权势,要不然我一定帮忙到底。”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何医师对他们姊弟的关心,让段安榕万分感激。“不好意思,老是让你为我们操心。”

    何医师轻拍段安榕纤弱的肩,温柔的说:“你年纪这么轻,就要扛起这么重的担子,让我看了好心疼。”

    “还好啦!”段安榕挺起胸膛,“我是姊姊嘛!”

    又一次出招失败。

    “你要回家了吗?我刚好下班,我送你一程。”没关系,失败为成功之母,继续努力。

    “我是出来买饮料的。”段安榕笑道,“路上小心喔!”

    “呃……我刚好也有点渴,那我跟你一起去买。”山不转,路不转,我转。

    “好啊!”段安榕忙不迭答应,与何医师搭乘电梯往地下层的商店街去。“那我请你喝咖啡,不过只有罐装的。”

    “干脆我请你好了。B2最近开了一间咖啡屋,听说味道还不错。”

    “可是我有客人耶!”段安榕面有难色,“不好意思让人家等太久。”

    “什么样的客人?”何医师立刻起了警戒心。他刚怎么没听说段安樵有访客?

    “嗯……是来看安樵的。”段安榕不知该怎么解释杜泊怀的身分。

    “原来是安樵的朋友啊!”何医师松了口气。段安樵的朋友八成也是十八、九岁的小毛头.不足为惧。

    走进咖啡屋,价目表上的价格让段安榕有些却步。何医师大力帮忙他们姊弟,她也不曾请过人家喝个咖啡聊表谢意,现下怎么好意思还让人家出钱呢。

    “你要喝什么?”何医师问。

    “你点,我请你喝。”

    “那你呢?”

    “我……我不喝咖啡。”

    “真的吗?”何医师愣了一下,“那……”

    “没关系,你喝就好。”价目表上最便宜的一杯也要一百五,段安榕自口袋里头掏出了钱,“我先去便利商店买饮料、”

    “等等!”何医师忙追出去,在门口拉住她的手,“既然你不喝,那我也不喝。”

    “你不用跟我客气啊!”段安榕笑道。

    “不,”何医师将钱塞回段安榕的手心,紧紧握着,“我不是客气,我……”

    “可是我没有办法陪你喝耶,因为还有客人在等我啊!”

    天啊!难不成非得要他说明白吗?是谁告诉他,爱情在暖昧不明时最美丽!?

    “我……”

    “你的客人已经渴死了!”

    两人豁然转过头去,惊见杜泊怀颀长的身形不过离他们五步远。

    “你来找我的吗?”段安榕难为情的问。

    杜泊怀瞄了段安榕被何医师握着的手,目中有冷意,“你不仅把客人忘了,连你弟弟也忘了。”

    不解风情!?是段安樵观察力太差吧,两人其实已经走在一起了,只有弟弟还被蒙在鼓里。

    “对不起,我刚碰见何医师,所以聊了会安樵目前的情况。”手上一股阻力传来,段安榕这才发现何医师一直都没有放开她的手。

    “顺便喝喝咖啡?”原来她都是用这么天真无辜的说法来瞒骗世人。

    “因为何医师平常对安樵很照顾,请他喝杯咖啡是应该的。”怪了,手怎么甩不掉?

    “那咖啡喝完了吗?”杜泊怀冷冷的问。

    “还没。”何医师插嘴,“我跟段小姐有些事要聊一下,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将饮料送上去好吗?”

    这男人是敌人!杜泊怀一出现,何医师脑中就响起警讯。

    “原来段小姐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杜泊怀点头表示了解,“即将锯了腿的弟弟当然是比不上自己的私事。”

    妈的!他说话干嘛这么酸?

    一见段安榕跟何医师两人有说有笑,还手牵着手,他就很不是滋味。

    段安樵对她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家人吗?为了他的梦想,她还觊觎他的保时捷,拿出毕生的勇气冒险跟踪他……但亲人再怎么亲,还是比不上男朋友吗?

    “你怎么会知道!?”段安榕脸上一阵青白。她两手用力甩脱了何医师的箝制,冲到杜泊怀面前.“谁告诉你的?”

    她只告诉过他段安樵要手术,但没说要锯腿啊!

    安樵锯腿的事只有她跟医务人员知道。她千叮嘱、万交代,请医师、护士先别告诉他,让她想一个最佳的时机,亲口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们保证过了的啊!

    段安榕倏然回头,何医师连忙摇头,“我没说。”

    “这是秘密?”杜泊怀愕然。

    “你告诉安樵了?”段安榕的神色变得狰狞。

    “他早就知道了。”杜泊怀冷静的说:“而且看得出来,他已经接受了事实。”

    “怎么可能!?”段安榕拉住杜泊怀的衣服,激动的脸色涨红,“是谁告诉你的?安樵吗?他又怎么会知道?”

    杜泊怀没有回答。

    下意识的,他想保护他的妹妹。

    见杜泊怀不回应,段安榕也无心缠问下去。她着急的想冲回病房,却被杜泊怀拉了回来。

    “放开我!”

    “你想做什么?”

    “我得去看安樵。”

    “然后呢?”

    “什么然后?”段安榕气急败坏的嚷着,“你们竟然把这事草率的告诉了安樵,万一他不能承受的话怎么办?”

    “唯一还没有接受事实的只有你吧!”杜泊怀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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