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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优及时拉回理智紧并双腿,阻止了那只大手。
“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你怎么可以--可以--”她喘得几乎语不成声。
“你的演技真是逼真!”他以嘲讽的表情瞅她。
从她刚刚全力配合的举动看来,她只是在故意装傻罢了!
“你是什么意思?”唐海优脑子里仍是昏昏沉沉。
“我不介意进行一场桃色交易。”他仍是一副高傲的表情。
桃色交易?
唐海优蓦然瞪大眼,混成一团烂泥的思绪,顿时全都清晰了起来。
看着他极其俊美出色,却又狂妄得可恨的脸,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提起小脚,狠狠踩上他的脚背,忿忿转身就往门外跑。
吃痛的闷哼一声,邵尔平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敢踩他?!
最让他不解的是,这个看似简单的女人,此时竟让他摸不清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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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句羞愤交加的怒喊犹在耳际,邵尔平怎么也没有料到,唐海优这个看似温弱的小白兔,竟然也会反咬他一口,更没想到一个青涩的吻,会乱了他的平静。
一大清早,听完秘书报告完一天的行程,他就一直坐在办公桌俊,兀自出神到现在。
那种柔软甜美的滋味,比起他曾品尝过的任何一双唇,都还要令他意犹末尽。
甚至连现在,他都还能在口腔中,隐隐尝到那股甜美的气息。
他眷恋的回味着那种前所未有的滋味,直到秘书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总裁!”
“什么事?”他迅速收敛心神,沈声问道。
“那位唐小姐又来了。”女秘书的表情仍是一样无奈。
唐海优?邵尔平的眉头蓦然蹙了起来。
枞她昨天仓皇失措的逃走后,他以为她会就此放弃,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毅力。
看着满桌子待处里的文件、以及行事表上密密麻麻的行程,预料将会是忙碌的一天,他却像是鬼迷心窍似的脱口而出。
“让她进来!”
看着女秘书消失在门外的身影,邵尔平发现自己竟无从解释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靠着白手起家,在经营上每一步都得认真谨慎,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无情的竞争给淘汰,他实在不该跟一个对他有所求的女人,周旋浪费时间的。
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个叫唐海优的女人,竟叫他有些迷惑了。
不多时,一个小人儿踩着忐忑不安的步伐,踏进了办公室,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他的办公室里布满地雷似的。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简便的T恤、牛仔裤,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白皙清丽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就像个青春俏丽的女大学生。
“邵总裁!”小心的站在几步之遥外,唐海优嗫嚅唤了声。
她觉得自己实在很没骨气,明明他就摆明了不会轻易把房子还给她,她还是厚脸皮的再次上门求他。
谁叫她天生心肠软,受不了老妈昨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要去跳河谢罪,只好硬起头皮再度上门。
“昨天你还有事忘了说?”
一提起“昨天”,唐海优脑海里立刻浮现那个热辣辣的吻,小脸也不由自主的涨得绯红。
邵尔平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桌后,欣赏着她红咚咚的小脸。
“我是来拜托邵总裁把房子--”
“我说过,这是不可能的!”他遽然打断她。
唐海优怔然望着他,澄澈的大眼里逐渐蓄积起水气。
一想到父亲,以及往后颠沛流离的命运,唐海优一时悲从中来,再也顾不得形象,像个孩子似的,当场瘫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
邵尔平向来对女人的眼泪最为厌恶,但不可思议的是,眼前这张哭得涕泪纵横的小脸,竟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他强迫自己别开脸别去看她,等着她自动放弃。
然而那个低低的啜泣声,从紧抿着唇压抑着,直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甚至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成了哭嚎。
即使隔音良好的大门,也隔绝不了她那近乎惨烈的哭声,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数十只贴在门板上的耳朵,以及十几张嘴的窃窃私语。
邵尔平烦躁的起身,在她身边焦躁的踱起步。
“我很忙,你快走吧!”
然而地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小人儿,依旧是自顾放声哭嚎,连理也不理他。
邵尔平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对这个女人,竟然连-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你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强迫我屈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邵尔平是不接受威胁的。”他冷硬的声明道。
“哇--”回答他的,是一串更加惊天动地的哭嚎。
他烦躁的耙梳着一头黑发,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看着坐在地上的小人儿,模样是那么娇弱纤细、可怜无助,换做是铁石心肠,也会被她给软化。
只是,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讲求现实与利益的商人,没有把房子平白退还的道理。
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当下有了个绝佳的主意。
“好像怎么样都没办法阻止你是不?”
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坐回原位,将长腿一伸,往后仰躺在柔软的大椅里。
“啊?”唐海优抬起泪湿的小脸,楞楞的看着他。
“好吧!我可以把房子还给你。”他干脆的说道。
“真的?”唐海优跳了起来。要不是隔着张大桌,她真想冲上去亲吻他。
“不过,我有个条件。”
“啊?条件?”
这两个宇,听得唐海优心惊胆跳,好像前头已经布满了陷阱,等她往下跳。
“我要你去帮我要回一笔呆帐。”
他的长指悠闲的敲着桌面,一双莫测高深的黑眸紧盯着她。
唐海优有些出神的盯着他干净修长的手指,好半天才恍然回过神。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她仔细审视他的表情。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面对她错愕不信的表情,邵尔平仍是一派的气定神闲。
“可是你们银行这么大,不是有专门追讨呆帐的部门吗?”唐海优小心翼翼的瞅着他。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去不去--由你决定!”他慵懒一勾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
她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但她唐海优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倒的人。
不过是去要回呆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她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胸口。
“不后侮?”不知怎么的,他嘴边那抹笑,看起来实在诡异得不太寻常。
“绝不后悔。”唐海优坚定的摇摇头。“对方是谁?”要去讨债,总得先搞清楚对方的身分来历吧!
“去了你就会知道了!”
唐海优无言望着他,被他脸上那抹破天荒的亲切笑意,给弄得有些糊涂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抹笑容莫名让她想起了--不怀好意的狐狸!
第五章
一大清早,位于县郊的某栋豪宅前,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伸出一颗小头颅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
只见大门前站着两名身穿黑衣的男子,就连宽敞的院子里,也有几名保镖模样的黑衣男子走来走去,像是在巡视些什么。
唐海优被这种戒备森严的气氛弄得有些害怕,正犹豫着,要不要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突然间,一只大手连衣带人的把她给拎了起来。
“你躲在这里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震耳欲聋的粗声咆哮,撼得她耳朵隐隐作痛。
“我……我……”男人巨大有力的掌,勒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有事要找萧邦。”
“你找偶棉老大做什么?”男子把她拎到鼻端前,巨细靡遗的端详起来。
“我……我是来请萧先生还钱的。”唐海优心虚得像是她才是那个欠钱不还的人。
“还钱?”男子的巨声咆哮,几乎震破她的耳膜。“你是哪一帮?”
“哪一帮?”唐海优虔敬的觑着眼前这张凶神恶煞的脸孔,赶紧摇摇头。“我……我不叫哪一帮,我叫唐海优。”
“好啊!在老子面前,你还敢给我‘假肖’--”
粗勇男子恼怒得涨红了脸,举起拳头就要朝她身上招呼。
“阿狗!”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了即将落下的拳。
男子楞了下,赶紧松开手,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大!”
唐海优的目光顺着阿狗身后望去,只见一名方头大耳,有几分草根味的男子,拖着木屐缓缓走来。
“老--老大?”
唐海优的目光溜过他手臂上的龙凤刺青,三分电卷头,以及那身花衬衫。
眼前这个萧邦,跟那个作古的名音乐家萧邦,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现在,她终于知道,邵尔平的笑代表什么意思了。
看了眼他身旁环绕着七、八个黑衣小弟的阵仗,唐海优两腿很不争气的软了一半。
“你素随?来干什么的?”萧邦粗声粗气的用下巴朝她点了下。
“我……我是代表承京银行,来请你归还欠款的。”即使两脚抖得厉害,她还是铁了心,把小命豁出去了。
闻言,萧邦非但没有亮出什么拳头、刀子来,反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小丫头,你诸不诸道偶是随?”
“我--我当然知道!”
光看他手臂上的刺青就知道,他铁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砍人不手软,把绿岛当成自家厨房出入的狠角色。
“既然知道,你还敢来要偶还钱?”
他亮晃晃的白牙闪着寒光,像是已经把刀抵上她的脖子。
“我也……也是受人之托,拜托萧先生不要为难我。”
“上回那邵尔平叫了几个软脚虾来要钱,被偶修理得惨兮兮,就连警察也拿偶无可奈何,这回,他竟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闹笑话?”
闻言,他身旁的一干小弟全都笑了起来。
看着萧邦无赖似的笑容,以及一干人笑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唐海优羞恼得忍不住脱口而出。
“你简直是个无赖!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难道你们老师没有教你吗?”
然而一开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在她眼前的可不是善良可教的孺子,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道老大啊!
果不其然,萧邦的脸色顿时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似的。
“你敢教训偶?”
“不--”她哪有那个胆?不过是一时心直口快罢了!
“你的胆子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偶说话。”
萧邦的目光看得她毛骨悚然,像是正考虑着要把她大卸五块、还是八块似的;
“是……是吗?”唐海优的背脊开始窜出冷汗。“我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一点。”她涎着笑脸打哈哈道。
好半天,只见他用若有所思的表情,绕着她左看右看,让唐海优一颗心七上八下,深怕自己会成为明天社会新闻的头条。
突然间,萧邦很阿沙力的开口了。“老实告诉你,钱偶素不会还啦,不过,偶倒是很欣赏你,希望你能做偶的‘七仔’,怎么样?”
“什么是七仔?”唐海优很小心的觑着萧邦。
“偶棉家老大的意思是说,要你当他的女朋友啦!”一旁的阿狗,以生涩的台湾国语解释道。
“女……女朋友?”她望向笑得灿烂的萧邦,结巴惊嚷着。
虽然怕得罪这个黑道老大,但唐海优从来不说谎。
“很抱歉,我不喜欢讲话带着台湾国语的男人,而且--”她面有难色的望向他脚上的木屐。“我最讨厌木屐的声音。”
“啊?”萧邦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木屐,楞了好一下。“没关系,偶可以改穿鞋,也会纠正台湾国语!”他热切的再度望向她。
“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唐海优为难的摇摇头。
“你喜欢什么型的?偶收过几个整形医生的保护费,大家都很熟的。”
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小甜甜似的星星光芒,她只觉得浑身发毛。
她只想过平凡的日子,可一点也不想当大哥的女人啊!
“老实说,偶--已经爱上你了!”萧邦突然低头绞起手指,脸上出现一种类似少女的娇羞。
爱上她?
唐海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身上突然窜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不--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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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萧邦亲热得腻死人的目光下逃出来,唐海优总算是历劫重生。
回家的一路上,她的心情也从原本的惊恐,演变为满腔的愤怒。
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邵尔平根本就知道,欠债的对象是个黑道老大,却不事先告诉她,就连警察都拿萧邦没辄了,更何况是她一个女人!?
依她看,他根本是故意想整她,让她知难而退。
被戏耍的怒气,以及大半天下来承受的惊吓,满肚子气的她,简直是不发泄不快。
原本打算回家的脚步一转,立刻朝最近的捷运站冲去。
三十分钟后,她已经站在邵尔平的家门外,毫不客气的用力压着电铃,震天价响的铃声,立刻传遍整栋别墅,过了好半天,大门仍没有半点动静。
唐海优不死心,索性压着电铃不放,存心把屋子里的人吵得受不了。
“你该死的到底有什么事?!”
一声低吼传来,大门也遽然打开,门后出现一张表情不善的脸。
“邵尔平,你实在是太--”
唐海优摆开架武正准备开骂,话声却戛然而止。
当然,让她目瞪口呆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今天看起来特别英俊迷人,而是--他竟赤棵着上身!
“你--你在干什么?”唐海优结巴问道,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两具身躯,在大床上翻滚的画面。
她该不会是打断了什么吧?
“健身!”他粗声吐出一句。
“健身?”她楞了好一下,浑沌的脑子才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古铜色胸膛上贲起的肌肉,及布满的汗珠,看起来阳刚、性感得不可思议。
原本憋满一肚子的怒气突然烟消云散,唐海优除了口干舌燥的盯着眼前,这堵精壮的赤裸胸膛外,什么也记不得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把俊美与阳刚集于一身的完美,发挥得这么淋漓尽致。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溜,来到他平坦结实的腹部,意外发现他的肚脐下方,有一片黑色的毛发往下延伸,最后消失在低腰的裤子里。
突然间,一股猛烈的热气突然窜上脑子,唐海优感觉到有股湿热的液体冲了出来,浑沌的脑子却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该死的,你是怎么一回事?”邵尔平的怒吼遽然惊醒了她。
“啊?什么怎么一回事?”唐海优仍是恍惚。
“你流鼻血了!”
她流鼻血?
她狐疑的伸手一摸,手指上果然沾了一片鲜红。
小时候她确实常流鼻血,可是自从老妈听了左右邻居的偏方,每天用白萝卜丝炒米粉折磨她,她就再也不曾流过鼻血了呀!
“把头仰起来。”
邵尔平抽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就要靠近她。
“不用了,我自己有面纸--”唐海优向后退了两步,慌张的想从杂乱的包包里掏找面纸。
“闭嘴!”邵尔平不耐的吼掉她的话,拿着毛巾又朝她走了两步。
“别……别过来!”她极力抗拒着邵尔平的接近。
流鼻血对她而言算是稀松平常,真正让她招架不住的,是他那片越来越近的胸膛,以及雄性动物独有的气息。“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邵尔平的脸色难看起来。“不是的--”她哪有心情闹别扭,她是头晕啊!
“过来!”
邵尔平面色铁青的吐出一句,像是耐性濒临崩溃。
唐海优固执的用力摇摇头,汹涌往下窜的鼻血也飞撒一地。看着她血淋淋的可怕模样,邵尔平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伸手用力一拉,将她卷进自己的胸膛里,动作利落的迅速用毛巾按住她的鼻子。
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嗅着毛巾上带着汗水的好闻气味,突然间,她竟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眼前一黑、腿一软,唐海优整个人就这么软绵绵的往下瘫。
幸好邵尔平眼捷手快,迅速伸手接住她。
看着臂弯里,一张小脸红通通,鼻子下还挂着两条骇人鲜血的小人儿,邵尔平简直不敢相信--
她竟然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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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惹上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