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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星期五给你回答好不好?」她笑意盈盈:「我……我爱你。」
「咳咳……我也是。」好爱我自己。
她快乐地放下电话,衷心期待星期五的到来。
***
星期五一大清早。
「晓妃,你也去?」卓玲惊讶地问。
「那当然,我们现在可是感情粉好的姊妹淘。邀了你,我当然也邀她罗!」子晴爽快地说,伸手勾住晓妃。
晓妃与她相视而笑,果真有某种默契存在。
「这我来帮你们提吧!」子晴的先生,也是她们共同的学长赵岩青,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
卓玲不过是打了个电话告诉子晴要求提早两天北上,没想到现在有三个人要跟她一起同行。
他们一行四人一上车,子晴就开始和卓玲约法三章。「先和你说好喔——我们是星期六晚上的飞机,等一下就把你放在路旁等家乐,你和他只有今明两天可以在一起聚聚,明天傍晚就要到饭店和我们报到,听到没有?」
「好啦!」卓玲不耐烦地回她。
话说完,一夥人嘻嘻哈哈地又笑又闹到台北,卓玲全然埋在自己和家乐的离愁里,只觉得被他们吵得头快爆炸了。
到了台北,家乐还没出现。子晴改变初衷,怕家乐病还没完全好赶不及出来会面,便叫晓妃下车陪卓玲等人,自己和岩青去找停车位。
「姊……」两人无言的等待中,晓妃忽然转向她。
「嗯?」卓玲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家乐迟到半个小时了。
「看到家乐……要记得帮我多爱他一点哦——」她红着眼说。
「晓妃……」卓玲忽然明白,晓妃真的很爱家乐,而且程度绝对不下於自己。卓玲心里不禁为她难过起来。
「如果他再向你求婚,你也别再拒绝了好吗?」晓妃几乎是在哀求她。
卓玲点点头:「好。」当然!这也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她决定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不再有任何疑惑。
「还没来吗?真是!」子晴和岩青向她们走来,看到家乐还没出现便发起牢骚。「走吧!进去坐坐,一直站着多累呀!」她率先走进地方法院。
「去地方法院坐?有没有搞错?」晓妃追在後面嚷嚷。
「有什么办法?约在这种地方?太阳也不小耶——反正是在对面而已,等一下家乐出现在门口就可以看到了,安啦!全跟我来!」子晴一副大姊头的样子领着他们。岩青回过头和晓妃卓玲两人,耸耸肩抬抬手,莫可奈何的样子。
他们在法院里又等了十分钟,一夥人丢下卓玲在一旁吱吱喳喳地聊着。家乐终於出现,却是从法院里面的某个部门出来的。
「有够慢耶,先生——」子晴骂道。
「办好了没啦?」晓妃也问他。
家乐拿出几张纸。子晴在上面签名盖章,嘴里还不住地念着:「先说好——保证归保证,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
晓妃拿出印章在上面盖了章:「再让她签个名就大功告成啦!」
「快去吧!没用的东西,这种事还得动用到我们一群人!」子晴拿起刚买的报纸打在家乐的背上。
家乐满面笑容地走向卓玲:「等了那么久,还好吗?」
卓玲观察所有人的反应,忽然觉得整件事都恨怪,却一时之间还厘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将她拉到角落,那三个人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跟到附近明目张胆地「监督」他们。
家乐拿出一个小绒布盒子,在卓玲痴呆的脸前面打开。
没——错,真的是一枚晶光闪闪的戒指,卓玲手脚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冷。
「嫁给我好吗?小玲。」
卓玲震惊万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家乐见她还是游疑不定,把心一横,就这么当众跪下一只脚,姿态潇洒地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拉住她的手:「嫁给我吧!」他笑地粲然。
两眼发直的卓玲现在是和自己的脸皮在作战。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答应他,他会走这样的极端来向她求婚实在是她始料未及——
她挣扎了好半晌,终於若有似无地点点头,脸羞得像颗火红的大苹果。
迟来的首肯惹来一阵掌声雷动,除了场中看热闹的陌生人外,反应最热烈的自然是旁边那群混球。卓玲恨不得冲过去扒了那三张人皮。
事实上,不必劳驾她过去,那团人影已经主动凑了过来。
「恭禧喔!恭禧喔!」子晴率先抱拳称贺。
「偶像!偶像!」岩青不住拍手,故意尖声叫着。
「姊夫好——」晓妃向家乐鞠了好大的一个躬。
「姊要别上这个。」晓妃忽然亮出两张红纸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姊夫要别上这个。」
「头发梳一梳啦!被风吹乱了,照起来能看吗?」子晴忽然又嚷嚷起来。
家乐闻言立刻亮出鹰爪耙了耙头发,卓玲也傻呼呼地任人梳头。前者笑地春风得意,後者还在极度惶恐之中。
「别急啦,仪式还要五分钟才会开始。」晓妃连忙安抚大家的情绪。
仪、仪式?他们在……她终於完全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
家乐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递上结婚申请书。「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卓玲盯着那张纸,一股羞愤难平的感受油然而生——
她竟然哭了起来,家乐当场看傻了眼。
「毁了啦!你看你。」晓妃赏了子晴一掌。
「点子是你想的啊,臭三八。」子晴不甘势弱。
「唉——女人们,不要吵——不要吵——」岩青烦了。「卓玲,你到底想不想结婚啊?」
家乐也赶紧撇过脸看她,就怕她拒绝。
卓玲埋在手里的脸终於抬起来,抽抽噎噎地低声道:「结……结你个大头鬼!呜,你们根本把人家的婚姻大事……当儿戏,我以後……还有没有脸见人哪……」
「姊——你不要担心嘛——除了我们,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结婚。趁着你休假期间,我帮你去和爸爸打通关……」晓妃连忙安慰她。
「是啊是啊!我妈已经同意我娶你了。至於我爸,你放心——我们早就闹翻了,他就算敢有意见我都当他放屁。」家乐也加入安慰的阵容。
「你尽管安心地结婚吧!不久之後,一定会有一场盛况空前的婚宴在等着你的。」子晴开心道。
「就是啊!罗氏企业总裁的长子成婚,那开玩笑——各大新闻记者都会搭着直升机前来空降采访。」岩青吹牛不必打草稿,所有的眼睛都在唾弃他。
「签吧!」
「快签吧!」
「反正以後也是要公证的,不过是把时间挪前一些而已。」子晴点到了重点。「这不过是个仪式,重要的是往後的相处呢。」
卓玲抬起眼望向家乐,看到他眼底满是渴盼和期待——忽然一阵心疼。
她签名了。
「耶——恭禧、恭禧!」
跑腿的岩青立刻就抢过签好的证书,一溜烟地消失在转角。
不一会,他又急奔回来,气喘吁吁地宣布:「成了!」
这票人这才又七手八脚地将他们送入喜气洋洋的大红礼堂,加入其他的新人。
一个穿着很像法官的女人走上台。卓玲注意到,主持人正後方有个偌大的「囍」字。她惶惶然地垂下头,才看到胸前被晓妃别上了一张红纸,上头写的是「新娘」。
想当然耳,家乐戴的一定是……她羞怯地抬起头,望向对她挤眉弄眼的家乐。他却大方地拉近她,附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你不怕有一天後悔?」她踮起脚尖,轻声地问。「我还有很多缺点你没发现……」
「……宣布你们为合法的夫妻。」主婚人笑得很开心。
现场又爆出一阵压抑地欢呼声。
家乐转向她,眼底闪过一抹老谋深算的光采:「没关系,我们有得比。」
「噢……」卓玲怔了怔,忍不住和他一同笑了开来。
怕了一辈子的事,原来在几分钟内就摆平了——卓玲觉得自己彷佛还踩在云端。这也才更了解子晴所谓的:「这不过是个仪式,重要的是往後的相处。」,的确包涵了深意。
「上车吧!」新婚夫妻又被推入车里。
「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这到底是谁一手导演的啊?」卓玲气定神闲地坐在後座,冷凝的语调几乎让车内的人全部当场吓昏过去。
「都是晓妃,这馊主意全是她出的。」子晴低声道。
「也是大姊你问我能不能帮,我才想出这个法子的啊!」晓妃马上一挡,啊哈!两个人都有份。
岩青无事一身轻,不知死活地偷笑。
「学长怎么也当起帮凶来了?」卓玲谁也不轻饶。
「没办法,我有惧内症。」岩青一脸屎面:「不要怨我们,要怪就怪你那不中用的老公,是他把我们全拖下水。」
听到「老公」这两个字,卓玲脸一红,头就垂得好低。
家乐见他们个个打太极拳,前阵子白请他们吃喝一顿,不禁心头一阵不痛快:「喂!你们很过份喔——过河拆桥!」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别扭?结个婚,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拖个什么劲儿?」坐在卓玲旁的晓妃卯起来数落她。
「就是嘛!多——不乾脆!」大家同仇敌忾,把责任撇得一乾二净。
卓玲抿起嘴,红了双眼。
家乐赶紧插进来做挡箭牌,把卓玲的一只手拉起来揣入怀里:「喂喂喂!你们不要太过份,她可是我老婆,把她弄哭我会心疼喔。」
晓妃瞄了他们紧握的双手一眼,带着勉强地笑容望向窗外。
「到了,到了!」子晴指了指外面:「中正机场喔。」
「现在来中正机场干嘛?不是两天後的飞机?」卓玲眉头结得更紧。
「NoNoNo——」岩青高举食指,顽皮地摇一摇。
「其实往香港的飞机就要飞了。」子晴抱歉地说:「对不起,撒了一点谎。」
是一堆谎吧!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卓玲又陷入五里迷雾之中。
「我进去弄行李的事,你们先聊聊。」岩青说完就去忙他的了。
「那怎么行?这么多人的行李。」卓玲也想去帮忙。
「没关系,男主外,女主内,给他去忙死。」子晴蛮不在意地说。
卓玲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家乐,忽然愤愤地揪住他的衣领:「您老人家不是龙体欠安吗?不会连这个也是骗我的吧!」
「没有没有……」家乐连忙挥挥手:「我真的病了好几天,今天都第五天,当然好多了。」
「都好了,护照我先帮你们拿着,走吧!」岩青气喘吁吁地跟上开始向登机室移动的一群人。
「看!飞机在那耶!」子晴兴奋地指向窗外。
「来,护照请收下,一人一本——」岩青将护照递给家乐和卓玲。
咦?好奇怪!真的好奇怪!卓玲又傻眼。
「先进候机室吧!」晓妃将卓玲的手提袋交给她:「一路顺风,祝你们有个快乐的蜜月。」
「蜜月?!」卓玲又是一阵羞赧和光火。「刚才是结婚,现在是蜜月?」
「这顺序很对啊!」子晴装糊涂地回答。
「搭乘XX026班机的旅客请开始入座……」广播小姐的甜美的嗓音清脆地传了过来。
「走吧,老婆?」家乐搂住卓玲的肩,柔声问她。
对面那三对眼睛比家乐还灼热地望过来。
「这笔帐我回来再找你们算!」她又羞又窘地说。
四人会心一笑,没人敢再笑她。
「好好的玩喔!」子晴走向前拥抱她一下。
「谢谢……」热泪溢出卓玲的眼眶。
「拜拜!」晓妃也红着眼拥抱她。「放心去玩吧!」
「嗯。」卓玲吸吸鼻子,在接着走上来的岩青怀里害羞地笑了。
「喂喂喂,不要抱太久,这是我老婆!」
家乐一手拐开岩青,欢天喜地的将骗到手的新娘领入登机走道。俩人的脚步才跨入登机走道,就听到背後一阵欢呼声传来:「哇哈哈哈——成功了!」
家乐故意拉着卓玲放慢脚步,等到前不见乘客後不见来者,才露出一抹狡猾的微笑。
「怎么……」卓玲抬起头想问他,半启的口就被他双唇热情地堵住。
好半晌,他才松开意识恍惚的她:「要将你骗到手还真不容易。」
她樱口轻启,却被他修长的食指按住:「我不要再听到你问我会不会後悔的话,既然结了婚,就让我们全力以赴地追求我们的幸福吧!」他凝睇她,再赏她一个吻。
「嗯。」她笑逐颜开,柔顺地偎在他怀里跟上前面的旅客。
登机室外。
「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子晴感动地说,目光仍留恋於已然空无一人的候机室。
「就是啊!」晓妃仍红着眼。
「接下来应该换谁呢?」子晴诡谲的目光飘向微笑中的岩青。
晓妃立刻心生不祥之感。「离我远一点……」
「那怎么成?我这个纯家庭主妇日子过得好闷呢!」子晴大刺刺地笑了起来,吓得晓妃魂不附体。
「我自己回台中了,祝你们早生贵子,有空再连络罗!」她跳高而去。
「唉,别逃啊!」子晴笑嘻嘻地紧追着她:「没什么好怕的嘛。」
作者後记
嗨!还喜欢这个故事吗?偷偷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故事里很多令人伤心的插曲,都是发生在某些人身上的真实故事。
「爱情失能症」虽然是以喜剧收场,但这其中的过程,对卓玲和家乐来说,都是一番挣扎,对失恋的晓妃而言,当然更是苦不堪言。
老实说撰写的过程里,我在这对姊妹的性格与遭遇的刻划上投入了相当多的情感与心力,以致於故事完结後,还是有着满腔的感叹——
接近爱情,需要多少勇气?品尝爱情,需要多少细腻?相信爱情,又需要多少毅力?
爱情,像香醇的浓汤,浓稠得让人无法一眼看清它的配材、神秘得让人无法凭空想像出它的滋味,却又在表面凝聚着一层层令人垂涎的甜蜜,让人忍不住要神往与期待。
有人带着晦黯的过去,心情沉重地浅尝爱情,发现丁点呛人的苦味,便将它推得远远得不敢再碰它一次。
有人带着期待的心情,满怀希望地追逐爱情,发现其中醉人的温馨,便锲而不舍地苦苦追寻。
於是,就这样有了她与他的爱情故事:我假设它发生在台湾中部、某个纷乱却也静谧的城市里……其实,这些场景、对话与纠葛,都在我们的身边,一刻也未曾停息。
对我而言,爱情美而雅致。
虽然我们都有弱点、都不完全,也或许还因为心碎的往事,让我们模糊了爱情原本的面目,但只要当我们有勇气将心交给冷静把关,让理智协助大脑将情绪和爱情划分开来,从而看到爱情原貌的纯净与无瑕时——我们会发现,其实爱情与幸福之间的距离,是很单纯地由勇气、细腻与毅力来填满的。
这就是让人迷恋的爱情。
谦华·於堪萨斯州·匹兹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