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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航的目光在洛辰身上顿了一下,又很快瞥向高若菲,木然地笑笑,“若菲,你喝着,我那还有事情要处理,今天就不陪你了!”
高若菲不满地嚷嚷道,“你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泡妞吗?”
苏航仿佛没听见似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辰急忙起身,追了过去,“苏航!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苏航站住,“说什么?”
“别再找唐铭钧麻烦了,这样对你也不好。苏航,我一直认为,我们还是朋友,以后,就以朋友的身份交往下去,不好么?”
苏航转过身,眼神执著地盯着洛辰,“洛辰,你是担心我?还是为了唐铭钧?”
“都是,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因为我斗得两败俱伤。我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
“因为,我不可能爱上你们任何一个!”
“洛辰,你真让我吃惊,面对唐铭钧那样的诱惑,你居然还可以这样冷静。洛辰,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苏航!别再说这些,我不想听。”
“我告诉你,唐铭钧这个人很不简单,他城府极深,我正在调查他,早晚弄清他的真面目。洛辰!千万不要爱上他,他接近你,绝对是别有目的的!”
洛辰刚要反驳苏航,忽然从身后被人抱住。
一股馨甜的气息围拢而来,“哈哈!洛辰你在这呀!刚听若菲说你来了,害得我到处找呢!”
苗依依的嗓音小鸟鸣叫般悦耳,轻易地轰散了洛辰心头的郁结。
洛辰朝苗依依笑笑,再一转头,发现苏航已经走掉。
“依依,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苗依依淡笑,“还是老样子,不过,我没关系。”
“其实,依依,我一直很担心你。依照杜美伦的身份和地位,你追求苏航,难道就不怕她背后报复吗?”
一提到杜美伦,苗依依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白皙的脸蛋上绽开两片愤怒的桃红,嗓音也提高了八度,“那个女人!她懂爱情吗?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她只是在控制苏航!”
“你怎么能这么说?如果苏航对她没感情,大可以离开她。”
苗依依苦笑,“苏航怎么可能离开她?至少暂时,他还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洛辰听出苗依依的话里有话,“什么控制?”
苗依依突然沉默了。
“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
苗依依抬起头,眼眸里氤氲着湿气,淡笑道,“没关系的,洛辰,我相信你,你不会到外面乱说的。”说着,拉着洛辰走到隐蔽的后台。
“洛辰,其实,苏航是万般无奈才被杜美伦包养的。”
“什么?!”
洛辰不禁吃了一惊。
“洛辰,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呀!这可是苏航的一大心病!其实,苏航也算是出身豪门,家里有很大的产业,后来苏航的爸爸犯了事,被关了进去,身体不好,又是不能吃苦的,以前在生意场上得罪过不少人,就有人偷偷往里面送信,要几个犯人整治他爸爸。有一次苏航去探监,看见他爸爸走路一瘸一拐的,就问,才知道是被犯人打的。”
“可这跟杜美伦有什么关系?”
“杜美伦这个女人很厉害,她黑白两道都有熟人,她看上了苏航,说有能力保护他爸爸一直活到出狱。他爸爸被判了15年,也就是说,苏航要留在她身边15年。”
洛辰深舒一口气,真没想到,苏航表面风光,心里却也有深刻的伤口。像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要忍受这样的生活,必会觉得晦涩焦灼。
她想起,苏航曾对她说过,他和她能相互理解,原来是这个意思。的确,她与苏航的命运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曾经都是生活优渥,无忧无扰。然而,一夜之间,天崩地裂,孤家寡人。为了爱的人,只能出卖自己,放下所有清高姿态,在背脊烙上一块块卑微印记。
那么多不堪,隐忍,却无法自怜。
洛辰不由得联想起自身,对唐铭钧的变态占有欲,她有过怨尤,有过怒不可遏,却又越发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就像一粒坚韧的沙子陷进她的心最柔软的深处,孕育着一颗与她息息相关的珠子,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不是她的亲人,爱人,更不是恩人,路人。
她说他们之间是买卖,他更不承认。
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什么?
她几次疑惑地问他,是否爱?
他否决她的猜测,却又不时地用温情和忘我给她错意提示。
洛辰不禁要问自己,为什么今天,以为唐铭钧会被炸死,自己的心,就突然那么痛。
她有些惶惑,捂住胸口时,触到了那个老银项链,温润的亚光色在舞池里神经多变的彩色光束下,显得笃定执着。似弥足珍贵的真心可见。
不会的!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苗依依说要一直陪伴在苏航身边,她不怕杜美伦,只怕苏航会孤单,会不快乐。
洛辰不再想劝说苗依依放弃,因为她知道,爱,是无法劝服的。
就像高若菲,她的世界,自从与夏尧接轨,就一点点地被这个男人侵吞,由一大片,缩小成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她把自己放低,为了给男人足以令人仰视的高度。这难免有些犯贱,有些自虐。可是,不犯贱,不自虐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对于高若菲的付出,洛辰只能不置可否,她唯愿那个男人,是值得的。
此刻的高若菲已经喝得不认得自己是谁,洛辰艰难地将她踢得不见踪影的鞋子寻觅回来,手机却响了。
偏偏不该来的,却来了。是唐铭钧的电话。
“洛辰,你在哪?怎么这么吵?你是不是出去了?”
“唐铭钧,你别生气。是高若菲喝多了,我怕她出事,才出来照顾她的。”
“呵!你什么时候怕我生气了?被我吓破胆了么?”
“是,是被你吓破胆了!对了,你别怪那个特护,都是我一个人要跑出来的。”
“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知道顾着帮别人开脱。”
“你放心,我安置好了若菲,这就回医院。”
“不!我去接你!”
“不用!”
“我说用就用!我要接你回家!”
“回家?!”
电话那头的唐铭钧突然沉默。
许久,他语气淡然,却又仿佛掺杂着几分苦恼,“洛辰,身边没有你,我睡不着。”
他的声音很轻,犹如秋夜里呱噪的田间,随时可被淹没的低浅吟唱。
洛辰却听得清晰,心被不轻不重地触了一下,顿顿道,“好,我等你。”
☆、身体碾过荆棘地14
蓝色林肯停在门口,唐铭钧并不打算走进来,他对这种地方鱼龙混杂的向来过敏。嫌脏。
看见洛辰搀扶着酒醉的高若菲,吃力地从台阶走下来。
他只把后车门打开,然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树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洛辰有些气恼,“唐铭钧,你就不能过来帮我一把吗?!”
唐铭钧皱了皱眉,面露嫌弃,“她那么脏!你最好看住她,别让她吐在我车上,不然,别怪我把她扔在路上。”
“我喝醉了,你怎么不嫌脏?!”
唐铭钧冷哼一声,“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吗?”
洛辰将高若菲安置在客房,帮她换上睡衣,擦脸,掖好被角,才从房里退出来。
唐铭钧站在门边,冷笑,“如果我喝醉了也能有这样的待遇,我也情愿喝醉一次。”
这话令洛辰突然想起,那次遭遇苏航酒后驾驶,穆北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心底的伤口猝然被扯动了一下。
这么久了,穆北没再联系她,看来,真的,陌路殊途了。
“我去洗澡。”
洛辰转身刚走到浴室门口,就被唐铭钧从身后搂住,他扳过洛辰娇小的身躯,近乎粗暴地打开她用双臂紧锁的xiong口,深吻。
他喘息着,语气中隐隐湍涌着惴惴和急躁,“洛辰,告诉我,如果我今天真地被炸死了,你会怎么办?”
洛辰任由他吻着,对他突来的袭击并不反抗。可她还是被他波动的情绪感染了,她竭力保持着平静,“唐铭钧,如果,那时你不扑灭我身上的火,或许,先死的会是我。不管怎样,我想,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唐铭钧抬起脸,盯着她看。洛辰看见,他的眼底似破碎的冰凌,薄凉而伤感,随后,她有些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唐铭钧,我已经回答了。请你放开我。”
洛辰想要逃脱,她用力甩开他,奔进浴室,用身体抵住玻璃门。
“洛辰!洛辰!你开门!”
这一刻,洛辰无力再跟他说话,甚至不敢再面对他。
唐铭钧拍了几下门,见洛辰不应,自顾地点燃一支烟。
两人背靠背地倚在同一扇门的两面。沉默许久。
薄荷味烟草在唐铭钧指间靡靡灼烧着,烟雾从门沿下,弥漫进来,在洛辰周遭氤氲着迷惘。仿佛云海。
第二天,唐铭钧起得很早。洛辰醒来时,只嗅到他被子里寂寥的余温。
高若菲吃着牛奶燕麦粥,眼光狐疑地在洛辰身上打量着。
“喂,洛辰,你该不会是爱上唐铭钧了吧?”
高若菲没头没尾地突然发问,惊得洛辰手里的锅铲险些掉落在地上,“才没呢!你瞎猜什么?”
“你别装了!洛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煎炒烹炸的,每天都系在这家里面,碰到我们同学也假装没看见。你的心里啊,只有一个唐铭钧了!”
“若菲,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对了,那个林阿姨呢?”
“我的脚伤都好了,还用别人照顾干什么?”
“啧啧!你看看现在都开始为唐铭钧节省家用了哦!”
“别胡说,吃你的早饭!”
“其实,说真的,洛辰,你有没有想过借机把唐铭钧拿下啊!我看他绝不是仅仅想包养你,不然不会对外宣称你是他未婚妻啊。”
洛辰将锅铲放好,转身,笑道,“洛辰,唐铭钧不过是耍耍我罢了!今天说是,明天又可以说不是。颜面尽失的还不是我?再说,我是不会嫁给我不爱的人的,更何况跟钱有关的交易,能当真么?”
“但如果他不当这是交易呢?”
“若菲,你会嫁给一个,你摸不透心思的人么?”
高若菲嚼着面包思考着,“可是摸得太透,那也太没劲了吧!”
“唐铭钧是个很奇怪的人,我甚至怀疑他精神有问题,可他怎么会有问题?他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的。或许,真正有问题的是我。”
“对!对!对!就是你有问题!是你一直放不下穆北。不过,这也难怪。你们才分手没多久,而这个唐铭钧又是硬插进来的,你当然心理会有阴影。不过,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洛辰苦笑,“可谁,又给过我机会?好了,不说了,我待会还有要事。”
高若菲立即起了兴致,身子凑过来,“什么要事?说给我听听?”
“唉,文子山的女儿被烧伤了。你不知道?”
高若菲翻了下白眼,“他的事,我怎么会知道!我恨不得他死!”
“也别这么说,多少,他也帮过你的。”
高若菲扔下手里的半片面包,拍了拍手掌上的面包屑,起身,“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对了,后天开学了,别陷进这温柔乡里,连毕业证都不要了!”
洛辰白了她一眼,看着高若菲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消瘦的背影,透过走廊明黄色的光线,显得飘忽迷茫。洛辰的心底里突然浮出一抹没来由的伤感。
洛辰收拾好碗筷,急忙出了门。在车上,她在踌躇如何跟文子山交涉,才能让他消气。还有冰冰和莹莹,到底伤成怎么样了?听唐铭钧的说法,应该是不轻的。洛辰不由得懊悔,自责,都怪自己没小心保护好冰冰和莹莹。
想到这时,公车已经停在了儿童医院这一站。
洛辰从车上走下来,望了一眼十几步远的儿童医院对开的大门,心跳惴惴的。
她的确没把握。
曾听文公馆的保姆说过,文先生的前妻早逝,丢下的这两个女儿是他心头的两块宝。要劝服他不要再追究此事,
“文先生,我是来看冰冰和莹莹的。”
文子山坐在特护病房门外走廊的长椅上,好像一夜未睡,他显得很疲惫。看见洛辰走过来,也是没精打采的。
“哦,洛小姐,她们现在无菌病房,不方便见你。对了,我刚给唐先生打过电话,他说,你知道上次放火的人是谁?洛小姐,那个人到底是谁?”
“呃,文先生,其实具体是谁,我也并不清楚。你知道的,唐先生他在商场上行走,得罪的人必然不少,到底是哪一个放的火......”
文子山突然打断洛辰,“哼!洛小姐,想不到,你也这么擅长撒谎。”
洛辰心虚地问,“文先生,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洛小姐!唐铭钧派人调查的时候,我的人也在调查!洛小姐,你为什么要维护那个人?!这场火不会跟你也有关系吧?!”
洛辰向后倒退几步,“不!不是这样的,文先生!”
“那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又是怎样?!”
文子山白净无皱的脸,呈现出气愤的红晕。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文子山提了提鼻梁上的金色镜框,吐了口气,“喂?唔,唐先生啊。啊,嗯,是的,洛小姐是在这里。”
文子山转过身,背向洛辰,时而点头,时而哼哈地答应着。
洛辰完全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从文子山的语气,姿态上判断,唐铭钧应该跟他谈的不错。
果然,过了许久,文子山再转过身,脸色变好了许多。
“洛小姐,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唐先生很担心你,要你马上回家。”
洛辰顿顿地点头,心里疑惑,唐铭钧究竟跟文子山说什么了?居然让文子山的态度180度大转弯。
洛辰疑虑着,往医院门外走,手机响了。
“洛辰,你等我,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洛辰!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听男人的话?你觉得苏航已经放手了?”
“我,喂?喂?”
正说着,洛辰悲催地发现手机居然没电。想想算了,等回去了,再跟他解释。
洛辰上了公车,突然想起一件事,只坐了两站,便下了车。
东华商场。
Chanel男士专柜前。
“你好,请问小姐,您需要什么?我可以为您详细介绍一下。”
“请问,有没有Chanel Platinum Egoiste这款须后水?”
“小姐,不好意思。您要的那款现在没货,如果您不急的话,请三天后再来。或者,您再看看这款Chanel Allure男性香水怡容须后水,它的味道很清新怡人,而且质地轻盈,清爽,要不要给您先生尝试一下?”
“哦,算了。不好意思,他只喜欢那种。”
洛辰有些失落地从东华商场走出来,看着天色还早,现在去别的商场还来得及。于是,上了公车,又去了城西的中兴时代。
买了须后水,又顺便去了负一层的超市,买些新鲜菜肉,想着晚餐做几个菜。
从城西回来,倒了两段公车,从车上下来,刚走出没多远。从身后蹿来一辆摩托车,坐在车座后面的男孩,大概十五、六的样子,冲着洛辰挤眉弄眼。
洛辰双手拎着满满的购物袋,以为男孩调皮,并未在意,依旧走着。这时,摩托车突然加速,那男孩一只手伸来,还没等洛辰反映,一把扯下她肩头的皮包。
“喂!我的包!我的包!”
洛辰伸手去抢,扯住皮包的一角。摩托车仍就向前猛冲,将洛辰带出老远,最后摔在路边。蔬菜鲜肉散落一地,她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右手手心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深深的一道口子,不停地往外流血。
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心里算了算,幸好,包里没有多少钱,除了唐铭钧家里的钥匙之外,倒也没损失什么。可是钥匙丢了,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身体碾过荆棘地15
想想唐铭钧发火那幅变态样子,就令她浑身泛冷,头皮就发麻。
“你终于肯回来了!还知道回来?!”
听见唐铭钧的声音,洛辰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刚一抬头就撞到那双凛冽盛怒的眼睛。
洛辰暗自哀鸣。他好像真的很生气?瞳孔里的火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洛辰做梦都没想到,唐铭钧会坐在小区门口等她。再看看,现在的他,完全失却了平时的利落整洁。清爽的发型凌乱了,身上的高档西服也褶皱了,衬衫的袖口挽到了肘部,衬衫胸前的扣子也扯丢了两颗,左脸颊上沾着污渍被连绵不断的汗水晕开了一片,像块硕大的丑陋的胎痣。
唐铭钧从来不会这样狼狈,这样不顾形象。
洛辰由此推断,这次的后果很严重。
“我,我去买菜了。”
“买菜?菜呢?超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