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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
第四章
“资—;—;君—;—;,方—;—;资—;—;君!”细微的声音随风而至,捉摸不定,宛儿潜入了夜的寂静。
晚到的时间,将校园文化大道两边的灯光染成了薇红色,空气略带成都夜晚的醉意,散在路人的面上,给人视觉上的惬意。
那声音熟悉,又带几分陌生。
我回过身,一个被灯光照的微淡的身影投在我的脚下。不远处,她用多年未变的样子抱以长长一笑。
“嗨,沛—;—;沛—;—;”我嘟噜着轻轻应了一声,一浪又一浪的惊喜掠过,深深的呼吸竟抚不平慌乱跳跃的心境。
她走到我面前,嘴角几分笑意:“资君,你的发明,可真是厉害着呢!”
我听后有点气闷,热情一下像鼓鼓的皮球被扎上一根长刺。
“我就要毕业了呢!”
“喔,好样的,”我回了声。
她沉默了会,努努嘴角,低下了头说:“很久没见了呢!资君……”
我又“喔”了一声。
她扬起头看了我一阵子,好像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嘴角微翘,脸色晴转多云,有暴风雨倾向。
“我要走了,”说完就转身一副要走的样子。
“再见!走好……不送……”我礼貌地道。
啪!她回头给我一耳光,恨恨地说,“我还没走呢!”(有时礼貌也是一种错)
我揉着脸上的巴掌印,哪还敢言语。
“资君,你还当我是朋友吗?”她的语气一下迟疑起来,好像吞下了许多想要说的话。
“嗯,”我点点头,立马友谊地久天长的说上一百遍,让她不要激动。
“有件大事想请你帮忙呢!”她一下绵羊起来。
看见她的小手心似乎又在痒痒,我有点紧张,当然不敢拒绝。
见我没有表示反对,她小手像快乐的翅膀一样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只是觉得不能再放到我的脸上,于是转过身去,将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抬头看着路边上的路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到这里来找你!”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我赶紧附和了一声,生怕她双脚发痒,一冲动又回了头。
……
第二天,我穿了件比较厚实的衣服,这样看上去比较耐揍点。
天已黑,看看表,早来了半个小时,只能四处张望打发时间。
“方—;—;资君—;—;?”有人叫我,原来是班上宣传委员曾曾。
“嗨!”我点头问候。
她一听我和她打招呼,兴奋地凑上前来,摆着要和我聊天状。我当然是知道她的宣传功力深厚不见底,但一时找不到借口让她离开,只能支支吾吾地应答称是,但哪想她一激动起来就才华横溢、唾沫横飞,和我比起了口才,差点就在路边长椅坐了下来。还好我的腿脚灵活,一脚踏在长椅上,在上面留下一个32码的鞋印,她这才作罢。
“资—;—;君—;—;!”沛沛终于来了。
我回过身来,没来得及介绍,曾曾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和沛沛聊上了,好像她和每个刚见面的人都很熟的样子。她废话少说,直奔主题,对每个人都强调同样一个话题,这样显得论点比较明确,说自己一个人独自搞定了一套完善的学生工作计划那件事,但是我他妈的就是不明白她自己的计划怎么会和《学生管理条列》第五十三条第四点搞上了关系。
沛沛看看她,又看看我,从身后牵出一个小孩子来,曾曾停止了她的课文背诵,说道,“好乖的小孩!”
突然冒出了个孩子,这让我来不及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那个小女孩看上去确实很可爱,我正极力想点赞美之词,但沛沛一和我搭上话就说,“资君,这是我们的孩子呢!”
看她那腼腆的神情,我一头雾水,那个孩子上前就叫我“爸爸”。
曾曾反应敏捷,俯身亲了那孩子,说,“方资君,你的女儿?真可爱,叫阿姨!”
说着将孩子往我手里塞了过来,我就猜没好事,一步跃起,双腿弹性很好、振幅很大、频率极高,以百米每秒的速度消失在夜色中……
结果第二天一起床,我的书桌上就堆满了婴儿奶粉、巴比娃娃之类,室友说是班上女生集体捐赠的,看着那包一年都用不完的尿不湿,想必曾曾昨晚在女生面前的“演说”特别的卖力。
以后我出门都要穿上盔甲,以迎接沛沛的突然光临。
离校最后一天,还是被沛沛逮着了,她先在我脑袋上敲个凿栗,警告我让我老实点,别老是想着逃跑,待我情绪稳定后,又约我晚上南门红茶馆见。
晚上沛沛又带着那个孩子来了,地点是白天约好的红茶馆。当然,我也做好了防暴准备。
那个孩子见到我后有点害怕,小手总牵着她的衣角,闪动着的大眼睛如同星辉跳跃在黑色中。
对于那个小孩的出处,我开始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问是不是和外星人搞上了,结果她起身就给我一耳光。
在作了几个可能的猜想后,我的脸上就堆满了巴掌印。
她觉得这样很过瘾,让我再猜。
看她那副严肃的神情,好像蛮信任我的样子,于是我便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上高中的时候,放学路上遇到了坏人……
话还没落地,她起身又是一个耳光,接着愣了一下,突然脱下高跟鞋在我脑袋上敲个“汉堡”。
她说,那孩子叫方苏,跟我姓,名是她名字第一个字,总之就是她和我的,要有责任感。她塞给我张银行卡,说是她的那部分抚养费,然后道了一句“努力噢”,便消失了踪影。
牵着方苏的小手出了门,望着沛沛远去的娇美的背影,我不由的赞美道:这个女人跑得可真快!
第五章
传说中,成都很悠闲。
不假,街上两口子常没事就搓搓麻将、吵吵架,弄的成都的上空灰尘飞扬、大雾迷茫。
学校南门有家“南方龙抄手”店,抄手味道极好,学校四周辐射十里绝此一家。但出于安全考虑,心脏病人禁入,因为来此吃饭的人都必须承受一定的感官压力。据说店里的男老板是个大胖子,看起来像个扔链球的,双臂肌肉异常发达,和婆娘吵架时,一擂桌子,那客人碗中的汤还没来得及喝,就一阵晃悠滚落至地。不过也不要为那婆娘担心,因为我经常光顾那家店,那婆娘虽看起来有几分淑女态但却是个练跆拳道的,看着男人在客人面前威风当然十分的不爽了,对大家说声“失礼了”,然后揪过男人飞起一脚将其踹进厨房。一阵哐当声后,男老板拿起了锅叉奋力还击。店里客人们一边喝汤,一边看戏、呐喊助威。那时一辆卡车恰好经过店门,婆娘毛起,飞奔出去,拔下一个轮子就向男老板扔过来,扔完后立马拿起轮子追上卡车给安上,那晃悠的前行的卡车这才恢复了平衡,没有闯红灯。不过,风平浪静后,男人仍旧是个好老公,婆娘也是个准淑女。
从那次起,老板娘扔别人的车轮就扔上了瘾,后来一般机动车是不敢从店前经过了,再后来连路边的自行车也逐渐少了起来,爱吃她的抄手的客人一般会步行而来,但总有部分人要光着脚丫回去。理论上,没有了马达的聒噪声,夜晚那条街应该会安宁些,但一片宁静中,有人会突然被一阵叮当的锅叉声惊醒,那个男老板偷偷的告诉我,要是白天打架一不小心赢了,晚上进老婆的房门时,一定要记得顶个锅盖,如果你皮肉不够厚却想保全人样的话。
这里提到那家“南方龙抄手”店,是因为它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成了我未来某一段时间的生活背景。
太阳在多雾的成都上空晃来晃去,又晃了许多个来回,在这几个来回中,我低价租了“南方龙抄手”店家上面的那套狭小的房子,店家好像搬新房了,我没多问。同时,沛沛也通过手段让我那个所谓的女儿苏苏进了我们校内的附小。
苏苏有八岁了,并不像宣传委员陆小曾在女生面前宣传的那样子,所以女生送的礼物只有几个布娃娃派上了用处。她经常和那几个布娃娃呆着,不爱言语,却很听话,楼下很吵,但有她在,楼上一直很安静。每次要是我心情烦躁,在卧室里甩个杯子什么的,她就会立刻从她的房间里跑出来,偷偷地推开我的房门,呆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直到我安静下来。
第六章
开学这几天,大学没课,我把苏苏交给了她的班主任后就接到公司老板的电话,他让我马上赶过去。
之前,由于我工作努力,再加上会点小创意,所以两个月不到就得到了老板的赏识,每次有重大任务,都让我和正式员工一起工作。
据同一工作小组的小张说,我们这家传媒公司前身是家私营图书公司,过去几年对国家的主要贡献是改善了盗版书籍在成都的流通。现在老板赚钱了,胃口也大了,便开始进军娱乐产业,搞起了模特包装,公司也换了个比较文雅的名字,叫“滴水传媒文化公司”。目前,公司一共包装了三个模特,第一个是老板的女儿,听说在成都很红,但我没见过;第二是老板的侄子,小道消息称其现在在北京卖上了烤鸭;第三个很漂亮,刚进公司那会我见过,组上的小张、小王经常撵着追,但实力不够,被老板留着当了后备情人,以应付超产的荷尔蒙。
按照例行规定,预备模特必须接受为期半个月的测试,以确定其物理结构和心理构成,有目标有计划地进行培养。对于培养对象,我们只有接受的义务,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哪天老板喝醉了酒,把一块石头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也非得把它包装成有道德有修养有文化的石头不可,老板最自豪的就是这点,言而有信。每当老板醉酒,我手中便多了两张请假条(我们组小张小李的),老板第一句话就是“小张,小李呢?”我得交上请假条,才能换来第二句话,否则,他就会温和的摇晃着脑袋把第一句话重复下去,似乎这就是程序,第二句话便是,“很好,很好嘛,你来做,抓紧完成。”说完一头栽进办公室“修养”去了。
经过十来天的努力,这次已确立了最后的包装对象。
惯例,先由小张小李两对她进行“内测”,再是我们三人进行“公测”,最后交付造型工作组。我赶到公司时,小张小李已先后因公负伤,鼻青脸肿的,所以老板就把测试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了。
在办公室里,和她谈话时,我尽量装作很专业的样子,还不时地暗示她,我是个大学生来着,另外不乏加些“草她妈”之类的修饰词,表示我很有幽默感或者很随和。
提的问题主题十分明确,大致和年龄性别有关,实在找不到问题了,就问她的衣服或者尖顶鞋。她先是玩指甲,后是翘起腿来抽上了烟,好像和我这样牛比的大学生谈理想是件无聊的事情。外面的同事没有我耐揍,不敢接近这个危险地带,只是“隔岸观火”,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草她妈的,这个娘们和九眼桥的小姐有什么分别。我毛了,示意让她把门关上,她瞪着眼睛,瞟了我一眼,悠闲地吐出一丝烟圈,问我是不是想对她那个。
毫无疑问,这种话是最容易提高外面同事的听力水平的,有些同事明明双眼盯着电脑屏幕,但耳朵却像雷达一样在空中四处“搜索”,还有人不停地咳嗽,声明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再想问点什么,但外面的“雷达”严阵以待,又进入了预警状态。
“嗯,”我定了一下呼吸,尽量心平气和些,“张倩小姐,这次谈话很深刻,请继续努力。”
她一听,突然绵羊起来,“你看我合格了吗?”
“啊,厉害着呢,”我故意提高了嗓门儿,“明天可以进入正题了。”
下午三点,我写了份报告,把她从鼻子到头发,从牛仔裤到尖顶鞋夸了个遍。老板看完后一副满意相,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地傻笑。
“哎—;—;,放心好啦,如果大家喜欢,尽管上,公平竞争的嘛!”老板得意摸着下巴。
公平竞争?从“物理结构”和知识构成来说,我想我们组这几个还是很具竞争力的,不过面对老板那具有财富象征意义的啤酒肚,我们的魅力就全无了。
第七章
一整天都想着公司里改造张倩那件事,晚上回家,我在客厅沙发上坐定,外面传来了学校钟楼报点的声音,一看手表:好家伙,都19:20了。
突然想起忘了接苏苏回家,忙推开苏苏的房门,里面空空的,想她第一次上学,定是不知路线,忙飞奔出门。
小学已关上了大门,我急了,掏出手机,时而跳跃,时而奔走,作匍匐状,作挺胸状,后来爬到一颗树顶上终于找到了信号。拨通了苏苏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说有个女人接她走了。我舒了口气,猜想可能是沛沛。沛沛从来都不留个电话,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她每次来时,我也没敢要电话号码,要了她也不一定给,给了也不一定正确。她总是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说不定现在她和苏苏正坐在南门外西餐店里吃冰激凌呢。
我放平了一下紧悬的心,到路边的店里买了杯可乐,刚喝两口,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手机盖,对面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喂,你回来没?”听声音,是陆小曾打来的,她说她和苏苏在一起。
我问她在哪儿,她说在南门外。我扔掉可乐,一阵飞奔。
南门外……
喘着粗气,老远就看见她和苏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见苏苏很乖的样子,我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定。
她待我一靠近就教育我,说应该做个好爸爸云云。我说我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人哪会这些,她开始愣了一下,后来就说不相信,老是缠着问那个女人(指沛沛)是谁,苏苏是怎么回事。我也解释不清,怕话说过了,伤了小孩子的心,就偷偷地说我和那个女人(沛沛)一夜情来着,就有了这个孩子。她这才满意地“噢”了声,安静下来不再作声。
第二天,回到公司里,老板脸上打满了“补丁”,听同事说昨晚他约张倩出去,被老婆跟踪了,回去就被老婆整了容。
还好,我悟性比较高,受到楼下抄手老板的开导,今天顶着锅盖来上班。
那天,外面的同事只听的办公室里叮当响了一阵子,还以为张倩被搞定了,等她离开后,保安才冲进去把我从天花板上给弄了下来。不过由于装备优良,我的物理结构基本完好。
接下来几天,战事紧张,接连损失了几套装甲,除了眼圈有点黑外,自行车的车胎上还经常多个图钉,早上骑车出去,晚上却背着车回来,但在培养计划方面,基本上还是和她达成了共识。
见测试小组都先后光荣负了伤,我心里当然是有点气闷,决定在将张倩交付给造型组前好好惩罚她一下。
下午,人都来齐了,我趁张倩不注意,上前一把搂过她的腰,滑滑的。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在她嘴巴上猛的偷袭了一下,差点没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看见张倩被“整”,旁边男士们欢呼雀跃,但女士们见状也毫不示弱,高呼着“坚决反击”一类的反革命口号。张倩推开我,抹了一下嘴角,瞪了我一眼,掉头就走了。我感觉好像过了点,但回过神来,只见其他的男同事们都情绪高涨,手中挥舞着工作服外套,还有的学着我的样,搂过一个女同事又摸又啃,还喊着“日他妈”之类的革命口号,乱成了一团。
傍晚,同事都下班了,我进了三楼电梯,里面好像没有人,但关上电梯门时,才发现张倩一下在身边冒了出来。她的面部有点狰狞,问我去几搂,我声音有点抖,说去1楼。她说噢,结果却按了21搂。电梯飞快的上升,看见她那副冰冷的面孔,我有点头昏。到了21楼,我按了1楼,她没言语,等快到2楼时,她一下又按了21楼。这样,上下许多个来回,我有点心慌,问她想怎样。
在21楼处停了下来,她突然问我,今天是不是认真的。
我问她指哪个动作,是把舌头伸进她嘴里那个,还是摸她下身那个。
她的脸上一下飘过一朵乌云,眼里划过一道闪电,让我不寒而栗,忙问她如果我是认真的又怎样?
她望着我,眼睛黑色处闪着湿润的微光,突然一下抱住了我,嘴里喃喃不止,像是自言自语。
后来,我依稀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顿了半天,然后对她说,我不喜欢被别人玩过的女人。
她愣了一下,推开我,恨恨地问我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她一定是和老板上过床了。
她咬了一下嘴唇,突然伸手给了我一巴掌,一脚将我踹出了电梯……
后来我是捂着腰板从21楼走下去的。
第八章
生活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日子有点浪漫也有点紧张。
回到家,推开房门,屋子里一切都正常: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在地上慵懒的躺着;七天前的那只臭袜子还在,仍旧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桌面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并没怎么变白。这个屋子的主人,除了我外,还有老鼠、蟑螂、臭虫等,它们搬来和我住,主要是因为学校近年来连续扩招,宿舍紧张,房价过高。
手机响了。
我喂了半天,那边才传来了断续几点声音,模糊不清,依稀夹杂